《周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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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始皇-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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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韩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依公孙大夫了,此时交与公孙大夫了。”

    总算是让人听出来了,公孙颀的宠幸,并没有因为魏军前来,而减少多少。

    如今新郑局势紧张,大事一定下来之后,朝会便结束了,韩国的国家机器立马又全力发动了起来,随着一条条命令发出,本来就紧张无比的新郑城中,更加乌云密布,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就要降临在新郑这块四战之地上了。

    天下风云变幻,一触即发,其实早在韩军攻打洛阳时,天下诸侯便都已知晓,只不过只有魏侯有所动作而已,而到了如今,魏侯强势插手周王室与韩国之间,那便再也不由列国不震动了,不过此时消息却还在路上。

    函谷以西,丛丛秦岭之中,一名粗衣大汉正忘我的奔跑,丝毫不顾脚下草鞋已磨破了脚,因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河洛之间的消息送回秦都。

    临淄城外,一架马车浑然不顾两个硕大的轱辘已经跑偏,仍旧不惜马力,终于,临淄城在望了,车夫高兴的扬起鞭子,却不料那两匹骏马齐齐哀鸣一声,前腿发软,跪倒在地,马车撞了上来,竟向前翻了过去,而那马车上本来还安坐着的一名士子却猛然跳起,终于抢在马车翻车之前跳了出去,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稳稳落在地面之上。那士子双脚一落地,便头也不回的向着临淄城奔去,再也没有管那身后轰然翻到的马车,还有那惊呼中的车夫。

    而此时邯郸宫中,赵侯一脸喜色,藏在长袖之中的双手仍有些忍不住的发抖,几乎是吼着的问出来,“魏军直奔河南去了,乃尔亲眼所见?”

    大殿之中,赵侯身旁是几位华服大夫,不过赵侯这话却并不是冲着这些大夫去的,而是冲着那正跪在赵侯面前三步之远的一名布衣汉子。这汉子身着麻布粗衣,头上随意打了个中原农夫常见的发髻,一脸疲惫,面色发白,身躯还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回来。

    这汉子并不敢抬头,望着地面恭敬的回答道,“回君上,确实为小人亲眼所见,小人及两名同伴一直跟随魏军离开安邑,那魏军离开安邑后不久便折而向南,直到周室所辖温邑渡过大河,小人便先行回邯郸报信了,而那两名同伴则从别处渡河,继续跟踪魏军去了。”

    显然赵侯得知消息比别家诸侯早,并不是因为邯郸离安邑距离比较近,而是赵侯比较关心魏军动态,所以赵国探子还没确定魏军最终目的,便返回邯郸了。

    那汉子言罢,便只听一阵笑声。

    “哈哈,早先安邑传言,魏军要攻打我邯郸,实在可笑,实在可笑!”赵侯仰天大笑数声,不过这大殿之中却并没有人去在意赵侯的失态。

    同样的是,几名大夫均是松了口气,打不赢的战争,自然还是离自己越远越好。只不过这几名大夫,都没有主子那般的失态,或者放肆而已。

    待赵侯笑毕,一名长须大臣沉声问道,“魏军有多少战车,多少兵士?确实是魏侯亲自出动么?”

    那汉子显然是名专业斥候,立马就给出了答案,五百战车,十万大军,帅旗打的乃是魏侯旗号。

    摆摆手让这斥候下去后,长须赵臣转身向赵侯道,“君上,魏军渡河南下,多半是直奔韩国而去,而一个月前韩军便在猛攻洛阳,听闻尚还未攻破,此时魏军自温邑至孟津,多半是应周君之请,而剿灭冒犯周王室的韩军,或许是魏侯临时改意而放弃攻打我邯郸,或许安邑当日传闻便是魏侯故意扰乱天下诸侯视线,以便于出其不意将韩军堵在河洛之间,以重创韩国。臣以为,不管是何原因,对我赵国均是好事,可以将南防魏国的军力抽往代州或者中山。”

    安静了下来的赵侯沉吟一番,便立即点了头,“太戊午果不负我,此番说解的确如此,不管如何,魏军南下,我赵国无忧也,传寡人令,乐祚将军率军北上,赴代州抵抗胡人。至于中山国,寡人以为还是暂时不要动的好。诸卿以为如何?”

    “君上英明!”以赵相太戊午为首的一干大夫臣子,均拱手称是。

    当今赵国以南乃是魏国,赵国无力南下,便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北方,所以赵侯这一番安排很是符合赵国当今国策,自然便得到全票通过了。也确实是,前方魏国扬言要痛打赵国,着实让赵国君臣很是担心了一阵子。

    此外也刚刚收到魏国大军开往洛阳消息的宋卫等泗上小国,同样也是君臣齐齐松了一口气,魏军主力直奔韩军而去,便不会再来找这些泗上小国的麻烦,至少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的,这些小国终于又松了口气。

    再说另一个大国楚国,此时却也还不知中原消息,自数十年前韩魏联军大败楚军之后,楚国便将重点放在了东边的越国和西边的巴蜀,对北转为了防守状态,甚至修建了方城。不过楚国在中原还是有那么几个探子的,此时却也还在路上。

    真不知一旦天下诸侯得知魏侯挟持了周天子,拔下韩国两城,兵围新郑之后,都会是些什么反应。是愤慨魏国跋扈呢,还是拍手称欢笑说韩国冒犯天子终有恶报呢,抑或捶胸顿足,痛恨自己错失良机,怎么让魏侯就在周天子面前大大的表现了一番呢?

    不过一国优势兵力围攻另一诸侯国国都,这可是多年未曾有的大事,搞不好便是灭国之战,天下局势变幻莫测。不过此时动荡漩涡之中的周天子周扁,却是心情放松的很,实际上他此时正在为一个反复考验人类的难题而头疼,那便是晚上吃什么。至于家国大事,天下局势,怕什么,有魏侯担着呢!

第十章 扎营度假() 
一个时辰后,声势浩大的攻城战便落下了帷幕,因为那两个将军表演的时间太长,到了这会已经到了正午了,虽是初秋,但却只是早晚凉快,正午的阳光还是十分毒辣。

    而虽然这是个半奴隶半封建社会,但是人权或者说是对士兵的尊重,又或者说是对大义的看重,还是比后世的一些封建王朝要高得多,韩魏显然均在此列。

    在周扁看来,这攻城首日依然没有什么亮点,魏军就像韩军攻打洛阳一样,先以弓箭手压制城头,再用剑盾手搬着云梯攻城,而这云梯显然是魏军前两日准备的。而韩军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和当初的洛阳一样选择了死守城池,自韩进回城后,便再也没有一兵一卒出城,只是不知其城门内有没有像当初的洛阳一样被堵死了。

    所以这场战斗就和前不久魏军攻打市丘一样,很快就发展成了肉搏战,自然也就令周扁提不起兴趣来。

    只是令周扁有些想不通的是,魏侯不是强索走了洛阳的投石器工匠么,怎么没有用在这里来?要知道以魏军之威,上百架投石器一起向新郑城内抛石,只怕若是韩军不冒死破坏投石器,新郑城两日就会被砸个稀巴烂。而韩军一出城,以战斗力的差距来看,只怕根本靠近不了投石器。

    所以周扁想不通魏侯为何不用,难道是他不重视新兵器,可为什么要强行要走,又或者魏侯不是很重视攻打新郑城,那为何又抢着做云梯并且不惜士兵性命呢?还真是不明白,不过想了会周扁便不再去想,却将疑惑存在心中。

    大战过后,魏军缓缓向军营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新郑城头的视野之中,留下了一地的狼藉。不过城下魏军本来就不是很多的尸体,却已在魏军的掩护下,全部被随军民夫拖走了。

    重新登上城楼的韩侯依旧一脸铁青,虽然今日的攻城时间不短,但却坚决的表达了魏军攻城的决心,这城墙上满地的血污便是明证。

    国都被攻,真是耻辱,心情郁闷的韩侯转了一圈后便下了城,在回宫的路上,韩侯却也在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再从韩国别的地方抽调兵力呢?

    实际上关于这个问题,韩侯一直在考虑,但始终没有做出决定,因为当初为了攻打洛阳,已经全国所有能抽调出来的兵力都抽调走了,而这些兵力恰恰又都在新郑,也就是说如果再从别处抽调兵力,就会影响到当地的守卫力量了。整个韩国带甲之士共四十万,其中大河以北大约十五万,已抽调两万渡河南下,大河以北二十五万,已抽调十万,这些便构成了攻打洛阳的主力,只是没想到回到新郑的却只有不到九万,再加上四万新郑守军,则目前守卫新郑的便有十万兵力。

    据斥候探得消息称,魏军共十五万,十三万对十五万,若是野战,韩军自然是不够的,但还有城池之优势,足以抵挡两万的兵力差了。想到此,韩侯使劲握了握双拳,本侯就不信邪了,干嘛这么惧怕魏军?

    最终韩侯轻咳一声,昂首下了马车,走向了自己的寝宫。却没想刚到寝宫,一阵剧烈的咳嗽便让韩侯忍不住的弯下了腰,将寝宫门口的两名小宫女吓了一跳。还是其中年龄稍大一点的小宫女反应快,立即就上前将其扶住,然后冲寝宫外大呼道,“快些喊医师来。”

    韩宫之中顿时一顿忙乱,不过却很快就得到了封锁,一丝都没有传出宫去。

    而此时,周扁也随着魏国大军回到了营地。

    王室的驻扎地在一条小溪旁,小溪对面还有一小块树林,这地理环境,虽说比起魏侯那块肯定是要差些,不过比魏国其他将军的扎营地还是强了许多,更别说普通魏兵的了。

    再次走到这里,周扁还是忍不住要感叹一声,这到底是度假,还是打仗来了?还真是会选地方。不过周扁也只是感叹一声,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干嘛要去替魏侯操心呢?

    穿过巴宁将军的营地,方才进入了自己的地盘,刚走近,便看见白监和巧奴正指挥着一群寺人砍树木,一群人在小溪对面的小树林里干的热火朝天,浑然不顾已是正午时分,而他们的身旁,已经有好几根树木倒在地上,几个小寺人正在处理枝叶。

    “这是做什么?”带着疑惑,周扁快步走向了小溪,停在了小溪这边。虽然这小溪只有十步宽,溪水清澈见底,深处也有约莫近一人深,所以周扁虽然很想淌水过去,但穿戴整齐,又有这么多人看着,所以周扁只能作罢。

    不过小溪对岸的白监和巧奴却并不这么想,望见大王回来了,白监立即呼喊一声,提起衣袍,便从小溪中穿了过来,原来不远处小溪只有小腿深,却被白监他们给摸出来了。而巧奴也随后提起衣裙穿了过来,这个时代的女子,比起后世其他封建王朝,还是开放了许多。

    “大王,小人估计我等要随大王在此居住一段时间了,便起了心思,为大王修建一座小桥,闲来无事时,也可以过河到对岸小林子里转转,那边凉快多了。反正我等也是闲着,大王随魏军观战去了,我们都还在这里,不费事的。”白监顾不得脚上打湿,放下衣袍便跑了过来。

    望着白监那很快就打湿了半截的衣袍,周扁不由笑了,“也好,只是我们这么大动静,魏军不干涉么?”

    白监一愣,“他们干涉我们这干嘛?又不影响他们?”

    紧跟着跑了过来的巧奴也跟着说道,“巧奴见过大王,魏军应该不会有意见的,魏侯那里他们自己都在伐木,看样子好像是要盖殿堂,我们这动静还算是小的呢。巧奴还预计和白监商议,是不是也给大王搭一间小木屋,这小溪旁虽清凉,但水气重,睡帐篷还是差了点。”

    “魏侯倒真是会享受,那给本王也搭间小屋吧,嗯,先搭小屋,再做桥。”看魏侯架势,这是在新郑城外长期奋战了,想一想古代攻城战一打就是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再说韩军打洛阳都打了一个多月,那现在魏军打新郑,岂不也是往长期作战奋斗?所以周扁点了点,答应了下来。

    “诺!”白监与巧奴二人均慌忙称是。

    不料周扁一低头,却望见了巧奴那半头衣裙都打湿了,薄薄的纱质衣裙下摆贴在了小腿上,淡红色的衣裙再衬上巧奴白皙的皮肤,显示出了一种跨越任何时代都存在的女性美,或者说是**美。

    难道这就是湿身**么?只是可惜这个时代的衣裙以宽大为主旋律,实在是不紧身啊,哪怕夏裙也是如此,所以这打湿了一半的宫裙,还是不足以勾出少女的曲线。

    但饶是如此,也看得周扁有些呆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虽然身子变小,但心理年龄还是二十多岁么?可惜在身子未长大前,还只能煎熬。于是周扁直看得巧奴双手扯着下裙,紧张的双脚缩在一起,低头却不敢做声。

    一旁的白监以及陪着的樊馀苏锐也都没有做声,烈日之下,小溪之旁,潮湿的岸边,气氛一时有点**。

    幸好没多久,宁越跑来打破了尴尬,“大王,午饭好了,请用膳吧。”

    也是这些人都闲的无聊,宁越自战场上一回来便跑去看做饭的了,宁越不是贵族出生,自然也不是特别避讳这些场所,所以一看见午饭做好了,便来喊大王了。

    走近后,宁越这才发现白监几人,一问这才知道,上午这些寺人宫女留在营地中无聊,便寻思着给大王做间木屋和木桥玩耍,点了点头,宁越倒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继续催促大王用午膳了。

    确实肚子饿了,周扁摆了摆手随宁越走去,不过心里却是突然起了个想法,虽然这个想法有些龌蹉,但它一冒出来,便如生根了一般,再也擦不去了,甚至还在发芽开花。

    午饭之后,一阵困意上来,便也不再去管什么想法,在小侍女的伺候下,周扁沉沉睡去。

    却不料此时秦都栎阳之内,却是吵翻了天,一边是以甘龙为首的一群大夫,另一边则是几名年轻将军。

    良久,只听盘腿坐在高位的秦侯猛的一拍面前案几,大吼道,“勿需再争,孤意已决,立即发兵新郑,王乾,点兵十五万,明日誓师,孤家亲征!”

    秦侯话音刚落,几名年轻的公子突然跪倒在地,“大父,此事孩儿去即可,何必劳烦大父!”

    听见这几个声音,秦侯的脸色顿时和蔼了下来,“渠梁留守栎阳,替孤守卫秦国,嬴虔可随孤一道出征,其余公子,就留守栎阳协助太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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