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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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军- 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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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飞鹏堡杀手闷哼两声,单膝跪倒在地,捂着腋下受伤的穴位惊骇欲绝的看着李落。

    几句话,李落说的不慢,话说罢,杀手便即负伤倒地,有点言出法随的神秘。

    “只剩你们两个了。”李落静静的看着国师和萨热,眼中无喜无悲,即没有倨傲,也没有嘲弄,很平淡。

    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这是古时君子之道,李落自认还难成一个君子,唯有多留些敬畏之心而已。

    国师孤注一掷,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扑向了还在发呆的阿依木。李落身形一晃,后发先至,横在了两人中间,一根手指,似从虚空而来,一击之后,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一指,击碎了国师所有的自信,国师拼了命一般手舞足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指点在了自己咽喉处,国师只觉喉咙一痛,呼吸断了,意识便开始慢慢涣散,直到一切都归于虚无。

    惊神指。

    李落暗自吸了一口气,惊神指的确霸道,不知道惊神指之后的屠神指和还神指会有何等威力。

    萨热如花玉容的脸此际凋零的成了一张鬼脸,国师一招身死,飞鹏堡的杀手和中年男子已无力一战,竟都不是眼前少年郎的一招之敌。萨热怕了,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无非是说所作所为都是被国师几人胁迫而已,实则并非自己情愿。

    李落只是听听罢了,卓城死牢里时常见到这样的人,临刑之前总要大呼几声冤枉,差不多都是情非得已,鬼迷心窍之类。杀了人的,只怪别人跑的太慢,偷了人的,只怪别家的娘子长的太好看。

    李落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地上的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在思索什么。萨热心中一凉,病急乱投医,爬了几步抱着浑浑噩噩的哈里克祈求道“救救我,救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我。”

    “恶妇,放开我父亲。”阿依木怒道。

    萨热充耳不闻,抱着哈里克用力的推搡。哈里克呆呆的看着萨热,口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萨热压下心中的厌恶,柔声细语的央求,时不时再流露出几丝媚意,紧紧的抓着这根救命稻草。

    “救……”

    萨热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般叫道“对,救我。”

    “救……你……”

    “救我。”萨热热泪盈眶,生平第一次对哈里克动了一点感激之情。

    哈里克低着头,喃喃自语。萨热心急如焚,连连晃着哈里克,时不时瞟一眼神色古怪的李落。

    。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讲一个故事() 
忽然,萨热突然觉得肚子一疼,急忙低头望去,只见腰腹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紧紧的攥在哈里克手中。哈里克面目狰狞,盯着萨热嚯嚯有声的嚷嚷道“杀了你,杀了你……”

    萨热迷茫的看着哈里克,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哈里克会杀了自己。

    萨热死了,死不瞑目。哈里克愣了半晌,抱着萨热的尸体,一会哭,一会笑,一会亲吻,一会抚摸已渐发凉的尸体,沾了一身的鲜血,癫癫狂狂,直让人心底发寒。

    幸亏石蛋一直听话的闭着眼睛,还捂着耳朵,要不然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看好了,我只说一次。”李落望着阿依木沉声说道。

    阿依木还没有从哈里克失疯的举措中静下心来,转眼就看到了一幕让阿依木此生再也忘不掉的画面。

    两个活人也变成了两具死尸,国师和中年男子几乎都是一击毙命,身上很少再有伤口,国师的咽喉被李落用匕首刺穿了一个小洞,血流的不多,但足以致命。中年男子是被一刀贯穿了腰腹,划出一道一尺长的伤口,内脏清晰可见,当然李落是在中年男子刚死之后动的手。唯有飞鹏堡的杀手在中了李落七掌,又被李落用针刺了十三次之后才咽气。

    接着,李落便将尸体一具一具的摆放好位置,连同血迹和打斗的痕迹没有遗漏的安置妥帖,从纠缠不清的哈里克手中拽过来萨热的尸体,随手将哈里克拍晕在地上,看的阿依木眼皮直跳,如果李落手上的力气再大些,就又要多一个死人了。

    然后,李落开始向阿依木讲一个故事,故事从前到后跌宕起伏,数处绝境逢生,数处峰回路转,当可谓扣人心弦。有些细节清晰非常,有些地方却又模糊不清,正是为了日后应对飞鹏堡的审问。

    阿依木听着听着,忽然吐了起来,打断了好似谈兴正浓的李落。李落摸了摸鼻尖,和善的笑了笑,却吓得阿依木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看着李落。

    死和死人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这个人分明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鬼,或者说比恶鬼还要歹毒。

    从阿依木惊恐的眼神里李落猜到了阿依木的心思,淡淡说道“刚才我说你笨,还有些天真,没想到你胆子也这么小。”

    “你胡说!”阿依木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叫道。

    “记下了么?”李落没有理会,平声问道。

    阿依木知道轻重,仔细想了一遍,又问了几个问题,轻轻点了点头,道“记下了。”

    “记下了就好,贼首已去,剩下的帮凶不足为虑,首恶已除,眼下安定人心要紧,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阿依木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落扶起阿依木,封住了阿依木几处穴道,阿依木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痛,看了李落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推开屋门走了出去,看着屋外不远处张望的各方人马,提气娇喝道“国师谋反作乱,欲图行刺飞鹏堡尊者,反被尊者所杀,自今日起布尔津城与飞鹏堡合力共诛此獠党羽,不明原委者既往不咎,若是一意孤行便是与布尔津城和飞鹏堡为敌,不死不休!”

    屋外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左顾右盼,举棋不定。阿依木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返身入屋,拿起丢在地上的匕首将国师的脑袋斩断,高举在手中走了出去,厉喝道“飞鹏堡仗义援手,恶贼业已伏诛,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这颗头颅压垮了屋外谋反追随国师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李落暗暗点头,阿依木突逢大乱,应变却不慢,大有破茧重生的意思。没有说出飞鹏堡杀手的死讯,再扯上飞鹏堡的虎皮,此刻布尔津城中,抛开疯疯癫癫的哈里克不算,阿依木实则已是身份最尊贵的人,只要不是打算以卵击石一心求死,叛乱之众自会平息下来。

    夜里,阿依木的闺房。

    李落喝着茶,石蛋不知疲倦的吃着点心,腮帮子鼓得满满的,老头缩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近月的时日里难得有像此刻这么惬意的时候。

    城府中已经听不到喊杀声了,不过布尔津城却还没有平静下来,阿依木还在四处追杀国师党羽,飞鹏堡这块招牌着实有用,原本忠于阿依木的城中护卫已经死伤殆尽,但一个飞鹏堡就让不少人倒戈相投。刚一开始阿依木还处于下风,不过树倒猢狲散,国师党羽各自为战,失去了围杀阿依木的最好时机,等到醒觉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势已去,再难扭转败局。

    石蛋打着哈欠,吃饱喝足就困了,李落将石蛋抱了起来,也没客气,放在阿依木的秀榻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老头自打进了阿依木的闺房就没敢怎么走动,困的厉害了,和衣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李落看着熟睡梦呓的石蛋和老头,嘴角含笑,相见是缘,如今到了缘尽于此的时候了。

    屋外有脚步声,急匆匆,却有按捺不住的激动,是阿依木。

    “成了!”进屋之后,阿依木便高兴的叫道。

    李落嘘了一声,示意阿依木小点声,石蛋祖孙两人已经睡着了。

    阿依木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床上,浑身黑乎乎的石蛋,眼角抖了抖,便装作没有看到,眼不见为净,兴冲冲的压低声音说道“恶贼党羽半数伏诛,半数已经降啦。”

    李落笑着点了点头,道“恭喜公主。”

    阿依木抓起桌上李落的茶杯,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脸颊嫣红,半是激动,半是后怕。

    “你的伤不碍事?”

    “没事,毒针已经取出来了,解药也吃了,有点疼,别的没什么。”

    “那就好。”

    “这次要多谢你。”阿依木诚颜谢道。

    李落看了一眼团成小球的石蛋和墙角的老头,和声说道“公主不必言谢,我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他们平安。”

    。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公主很小气() 
阿依木很是好奇的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石蛋,不知道这一老一少和眼前这个神秘男子有什么瓜葛,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不过阿依木虽然好奇,但却没有多问,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这个清秀少年郎能在弹指间杀了国师三人,想来如果要杀自己也不会太难。

    “我有一事相求。”李落和声说道。

    阿依木微微一惊,连忙应道“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不是什么难事。”李落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想请公主照料他们祖孙二人。”

    “啊?”

    “我会马上离开布尔津城,留下他们一双老幼的确有些放心不下,老人家年事已高,只怕命不久矣,石蛋又太小,少不更事,没人照料就怕有什么闪失,所以我才厚颜相求,望公主应允。”

    阿依木二话没说应了下来“好,这件事我答应你,你放心吧。”

    李落笑道“漏网之鱼难成气候,唯一可虑的就是一个飞鹏堡,不过如果我所料无错,公主此番当能有惊无险,最多舍些钱财罢了,对布尔津城而言,说不定也是一个契机,不过公主切记,有些事你记得,有些事最好尽快忘得一干二净,比如我,应该已经死在贼寇手中了。”

    阿依木咽了一口唾沫,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眼前少年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是在他面前却总有一种压抑之感,平平常常的几句话就能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事关生死,他们不会乱说的。”

    “嗯,我也一样会守口如瓶。”

    李落哈哈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依木,轻声说道“我的确在飞鹏堡有五万两黄金的悬赏。”

    阿依木一愣,蓦地俏脸涨的通红,不满娇喝道“我阿依木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李落莞尔一笑,道“公主息怒,我并没有怀疑公主的意思,只是我与飞鹏堡之间的恩怨并非简单,倘若飞鹏堡知道在布尔津城发生的事,也许会为公主引来杀身之祸,石蛋他们也难以幸免于难。”

    “这?”阿依木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李落。

    “确有人雇了飞鹏堡的杀手取我性命,不过飞鹏堡亦会受雇于我而杀人,大约就是这样,只要飞鹏堡奈何不了我,你们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阿依木惊惧的看着李落,如果这番话从别人口中说出,阿依木大概会嗤之以鼻,但如果是眼前少年郎所说,十有八九确是如此。

    阿依木其实不笨,李落的言外之意听得明白,就算阿依木向飞鹏堡通风报信,甚或是对这祖孙二人翻脸绝情,李落多半会知道的,到时候也许等不到李落前来寻仇,只要飞鹏堡奈何不了李落,那么飞鹏堡就会早一步杀人灭口。

    阿依木着实有些气馁,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假若自己也有像眼前男子那么厉害的武功,也就不至于受制于人,受尽了百般屈辱。

    沉默片刻,阿依木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

    “什么!?怎么这么急!”阿依木吃惊的看着李落,隐隐有些不舍,其中意味连阿依木也不甚明白。

    “迟早要分别的。”

    “可是……”阿依木嚅嗫低语,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眼圈泛红,怔怔的看着李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公主日后要多保重。”

    阿依木忽地忿忿说道“我又笨,又傻,胆子又小,说不定以后还会怎样呢。”

    李落展颜笑道“公主不但有些笨,而且还很小气呢。”

    阿依木气得跺了一下脚,恶狠狠的看着李落,不知怎地,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有点心如撞鹿的羞赧。

    “不过,公主也是个心地很美的人呐。”

    “你……”阿依木一愣,俏脸绯红,娇艳欲滴。

    “你我因绣球结缘,不管怎样都是相识一场,我传你一招刀法,一式掌法,虽不敢说能让你名扬西域,但安身立命应该足够了。”说罢,李落打趣道,“和公主没有夫妻之缘,倒也可以结下师徒之谊。”

    出奇的,阿依木没有反驳,只是有些怅然,轻声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天南,李落。”李落洒然一笑,和声说道,“这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事,至少从飞鹏堡便会知道我的来历。”

    阿依木轻声念了几遍,莫名间有一丝难以割舍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挽留,数度张口欲言,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过了半刻,阿依木才低声问道“那我给你准备些路上的盘缠吧。”

    “不用了,昨夜已经取了些,足够用了,倒是要向公主道声得罪。”

    阿依木没好气的看了李落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堂堂城主府在人家眼里不过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几间屋子罢了。

    阿依木心绪微乱,神游物外。李落笑了笑,指着桌上刚刚写好的一招刀法和一式掌法,刀法取自大罗刀法,为繁简一诀,掌法自斗转星移的道家绝学中幻化而来,都是李落为阿依木因材施教的招式,虽不完整,但精髓不失,假以时日,阿依木若能大成,至少再遇到今日情形就不必假于他人之助。

    “我对西域文字一知半解,怕有词不达意的地方,你且看看,若有什么晦涩的地方,我告诉你听。”

    阿依木哦了一声,拿起桌上锦帛,眼睛虽然盯在字上,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好半天都不曾动上一下,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李落甚是无奈,拉着阿依木坐下,一一将锦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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