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前辈擒住宫主之后不但没有出言嘲讽,反而放了宫主,还诚颜请罪,原来是察觉到宫主体内已中了剧毒,追问之下才知道宫主当年为了化解圣石中的解忧水已经耗费了不少心力,功力大打折扣。
两人一席长谈,漪宫主实言相告,百年前红尘宫的第一代宫主入山建了红尘宫,就是为了守住这一块天外来石,也就是诸位眼前看到的圣石。
红尘宫的圣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凝结出一滴解忧水,此水毒性之烈,天下罕有,中毒者绝没有生机,而且极易扩散,稍有不慎,死伤者便数以百计。
当年首位宫主有感此物流入天下必将使得生灵涂炭,这才发下宏愿,一定要守住这里,不能让外人接触到解忧水。
到了漪宫主执掌红尘宫之时,漪宫主也是一位通古博今的奇才,竟然让她解了解忧水的奥秘。
只是不解开还好,一旦解开,其中的秘密更让漪宫主寝食难安。
只要数滴解忧水就能造就一个内功绝顶的高手,只是如此大违常理必是后患无穷,漪宫主不敢再探究下去,想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之中。
就在此时恰恰遇到白前辈闯宫,白前辈得知其中缘由,非但没有生出觊觎之心,反而被漪宫主的慈悲胸怀打动。
这才有后来传令天下,命魔门弟子礼让红尘宫三分之说,更不惜自贬身份,说被红尘宫擒住。
其实依着漪宫主留下的书卷记载,就算漪宫主内力尽在也不是白前辈的对手。
只是没想到不知道是传言失真还是为何,竟流传出服用解忧水可以让功力大增的说法来,一时间天下群雄不住的打探红尘宫。
漪宫主不胜其扰,白前辈更引为自己失策,随即与漪宫主设下息凤霸宴,以毒攻毒,震慑天下群雄觊觎窥视之心,自此之后再无人敢闯红尘宫。
漪宫主百年之后,就将解忧水的用法付之一炬,没有在世上留下半点,所谓的红尘密卷,根本就没有解忧水的记载。”
“啊,怎会是这样?”殿中群雄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到谷梁泪说起这件事来,比起年少时从师长口中听闻息凤霸宴还要惊讶。
“原来如此,前辈高人的风采我们差的远了。”雍大先生和木萧下皆是一叹,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你胡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回尘圣水的记载!”宫装女子尖声喝道。
“师姐,这些事宫中书楼里或多或少都有记载的,虽然没有一本书卷写的清清楚楚,但只言片语中偶尔都会有端倪,师姐若是仔细些,就不会困扰你这么多年了。”
“满口胡言,当年师父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谷梁泪苦涩一笑,低声说道:“师姐,师父从来中意的都是你,只是你没有觉得而已。”
宫装女子脸色一呆,愣在当场,眼中少有的滑过一丝温情,突然又消隐不见。
寒声喝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倘若真是这样,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将你锁在圣石旁,哼,肯定是你知道回尘圣水的秘密。”
“当年漪宫主虽然将解忧水的用法毁去,但解忧水储存化毒之法却原原本本的留了下来。
原意是要红尘宫的后人依法将解忧水的毒性祛除,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宫装女子厉声喝道,见谷梁泪住口不言,急急追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谷梁泪朱唇紧闭,只字不言。
宫装女子大怒,还待逼问,李落插言道:“没想到到了你们师父这一代宫主,竟然生出笑傲江湖的念头来,但她并不知道回尘圣水的用法。
或许从书中知道了当年漪宫主以身试毒之事,这才锁住谷梁姑娘,意图从谷梁姑娘中毒后的变化中揣摩出回尘圣水的秘密来,是不是这样?”
谷梁泪愕然望着李落,虽没有说话,只瞧神情,李落所言如果不中也不远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本宫师父,本宫不管你是谁,必取你的狗命。”宫装女子狂喝道。
“师姐,”谷梁泪低低唤了一声,“师父应该有传令让你小心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吧。
其实当年师父交给我红尘密卷,把我锁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了。
只怕师父也没有想到书楼里的书册我都瞧了一遍,红尘宫的事或许师父也不是都知道的。
当年师父说宫中遗失了解忧水的解毒密卷,让我以身化毒,呵呵,其实解忧水的解毒密卷怎么可能会遗失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 我愿娶你()
宫装女子呆呆站在石殿中,目光涣散,谷梁泪说的话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相信,也是不得不信。
“谷梁姑娘,哎,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守着这个一文不值的誓言?”唐梦觉皱眉不忍道。
谷梁泪轻轻一笑,并没有多说,只是殿中的江湖高手都从谷梁泪布满红斑毒瘤的脸上看见了一丝清泪,在这样丑陋的一张脸上,这滴泪是如此的清澈痛楚。
“佛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谷梁姑娘,老夫空活几十年,还不如你。”雍大先生叹息道。
“你不想你师父再得到回尘圣水,就甘愿留在这里,将回尘圣水都吸入体内?”木萧下沉声问道。
“我还没有那样的心肠,前辈是圣门中人么?
其实我要是有漪宫主和白前辈万分之一的本领,就不会让红尘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谷梁泪,你好狠的心,你和师父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既然你知道红尘密卷是一卷白书,没什么还要给我,让我在天下群雄面前颜面尽失。”宫装女子气急败坏道。
“齐宫主,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瞧不出你师妹的一番苦心么?
虽然没有红尘密卷,但我们谁又能知道?
谷梁姑娘无法阻止你醉心江湖,只好将怀中白卷交给你,异日你行走江湖时天下豪杰谁不对你礼敬三分?
可惜,可叹,是你自己有眼无珠,浪费了你师妹的良苦用心。”唐梦觉忿然说道。
“晚了,迟了,本宫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剩下,好,好,谷梁泪,你还记得你的誓言么?”宫装女子喃喃低语几句,突然脸上闪过阴冷神色。
“我自然记得。”
“那就好,此生你别想再出化外山,要死我也要你死在我前面。”宫装女子阴寒如同地府的恶鬼一般厉声说道。
谷梁泪言语祥和,淡淡说道:“不用师姐出手啦,我恐怕活不了多久。
殿中圣石七年里没有一滴解忧水,以后该也不会有了,红尘宫因圣石而生,也因圣石而灭,世间轮回莫不过如此。
如果从今以后天下再没有解忧水,我活着或者死了也没什么相干。”
“谷梁姑娘,倘若是本侯应下第二诺,算不算破了你的誓言?”逍遥侯突然说道。
“哼,逍遥侯,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说,这会又开始显出你的虚情假意来。
你不是只喜欢漂亮美人么,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这仁义的美名可不是这么容易滥竽充数的。”叫天王冷眼嘲弄道。
“这么说你叫天王有意破谷梁姑娘誓言不成?”逍遥侯反唇相讥道。
“哈哈,也好,谷梁姑娘一身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不弱于殿中大甘江湖上的任一高手,再加上四个侍女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偏生还又生的这么俊俏,要是收入囊中也不失为一桩妙事。”叫天王皮笑肉不笑道。
逍遥侯脸上怒气一显,随即隐去,被叫天王道破心中盘算,再说什么只不过是画蛇添足。
冷冷说道:“可惜,你叫天王也还算不上,依我看,殿中恐怕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了。”
“齐宫主,果真要破了誓言才能让谷梁姑娘离开这里么?
你们份属同门,留一线生机也是行善。”雍大先生暗叹一声道。
宫装女子阴沉着脸,冷冷说道:“誓是她自己发的,想要破誓,其一是有人能解她身上的毒,其二就是有人能娶她。
除此之外,除非是她要自毁诺言,那她就自己在列祖列宗灵位前说去吧。”
李落一怔,不想还有这么怪异的誓言,不过谷梁泪再是丑陋,难道就没有人援手相助。
李落不自觉回头看了太叔古一眼,太叔古摇头苦笑一声。
身旁流云栈轻声说道:“娶她的人是要文不争第一,武不论第二,出则群雄拜服,入则万众恭迎,动静之间天下惊,怒笑之时鬼神惧,这谈何容易。”
“哼,迂腐的可以。”白姓男子寒声说道。
谷梁泪轻轻一笑,道:“多谢诸位前辈美意,红尘宫没有诸位想要的东西,以后就请诸位忘了我和这座石殿吧,谷梁泪感激不尽。”
“可惜。”群豪心生恻隐,皆都摇头长叹一声。
“我娶你。”
就在殿中众人怅然若失之时,突然殿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众人一惊,急忙找寻出言之人,正是站在殿中的那道落魄的身影。
“你!?”群雄吃了一惊,就有人连忙劝道,“万万不可,还请三思啊。”
正是洛家几人和太叔古扬声惶恐劝阻道。
说话的人正是李落,李落安静的看着谷梁泪,轻轻吐了一口气道:“我愿娶你,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谷梁泪一愣,抬头看着李落,似乎也觉得有些惊讶。
这张脸殿中诸人已经看了很多次,只是再看时依旧难免心中的厌恶。
“公子要娶我?”谷梁泪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惊讶问道。
“怎么,谷梁姑娘觉得我在说笑么?”
谷梁泪轻轻垂下头,低声说道:“谢谢公子,只是我自知容貌丑陋不堪,公子是人中龙凤,我如何也是配不上你的。”
“那也未必,姑娘宅心仁厚世间罕有,你当我是道貌岸然也好,姑娘的人品嫁给我却是绰绰有余的。”
太叔古急忙踏前一步,低声说道:“世兄,此事兹事体大,万万不可莽撞行事。”
李落摆了摆手,含笑道:“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娶了谷梁姑娘别人又能将我怎样。”
“怎么能没有关系?这……”太叔古还要再劝,洛家几人也跃跃欲言。
李落摇摇头道:“太叔兄,你我相知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知道我么?”
太叔古一时语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苦笑道:“这下可惨了。”
“哈哈,太叔兄,要是你叔公说你,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
殿中群豪一滞,骇然望着李落。
太叔古的一声世兄,再加上太叔古的叔公,九卿之首的太叔闲愁,此子身份想来已是在卓城之中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 真实身份()
“宫主,当年谷梁姑娘立下的誓言是否只是有人愿意娶她,并没有其他?”
宫装女子冷冷望着李落,心中也颇为震动,不知道李落究竟是何方神圣,闻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李落望着谷梁泪,和声说道:“我并不一定能破了姑娘誓言,但总归是要试一试,只不过姑娘如果拒人千里之外,岂不是寒了殿中群豪的心。
有道是拒善便是行恶,我在这里张狂行事,最后姑娘却不应,那我和小丑也没什么分别了。”
流云栈嘿嘿一笑,猜到李落用意,只是见谷梁泪心慈手软,这才设计让谷梁泪落入圈套中。
果然谷梁泪虽然心智高绝,但几乎没什么江湖历练,心生不忍,李落又不会武功,让他最后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低声叹息道:“好吧,我应你就是,不过你的武功最少要胜过我才行。”
宫装女子寒声说道:“真是好算计,他不会武功,我看怎么胜你。”
李落哈哈大笑道:“齐宫主莫急,先说文不争第一,宋前辈,恕晚辈狂妄,我可否当得起这一说?”
宋谋抚须笑道:“一场扬南论道,只在老夫看来,当得起。”
话音刚出,殿中一阵齐呼:“扬南论道!?”
“哈哈,看来扬南论道已经闻名天下了,这一句可不算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一个人说了算的。”宋谋大笑道。
“扬南论道。”逍遥侯和叫天王眼中阴晴不定,李落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一场论道,名传天下,江湖上又有几人不知道这桩盛事。
李落含笑回望道:“侯爷,王爷,你们是江湖上的王侯,我是朝堂上的王侯,今日晚辈斗胆,还请前辈海涵。”
逍遥侯和叫天王齐齐吸了一口气,此刻再不便乱说话。
若是侯王之号触了大甘朝廷的晦气,就算自己艺高胆大,也是麻烦的很,更遑论是眼前执掌大甘精锐雄兵的定天王李落。
逍遥侯长揖一礼,汗颜道:“我们自封的王侯,今日遇到真龙,才真是我们自己的笑话。”
“前辈言重了。”李落含笑一礼。
望着叫天王,淡然说道,“前辈是武林高人,但我此来化外山却遇到前辈伏下杀手刺杀入谷的江湖同道。
江湖中的事我不便多说,但前辈如此行事却是有失身份,日后我自当再拜会前辈。”
叫天王眼中一寒,淡淡说了声得罪便不再多言。
李落也不多说,望着宫装女子道:“再说武不论第二。”
“哼,本宫看你怎么说。”宫装女子脸色阵青阵白,已知此事难以善了,硬着头皮说道。
“谷梁姑娘的誓言只说此人武功高强,但并没有说他现在有没有武功,算我取巧,入谷之前我还是会些武功的。
只是现在内力尽失,倘若要试我的武功,还请雍大先生代为援手一二。”
“这是什么说法?”群雄中有人不解问道。
“老夫曾和李公子有过交手,李公子刀法精绝,有伤我之能。
如果有人怀疑李公子的武功,老夫不才,替李公子出手一试,自然知道孰强孰弱。”雍大先生老怀大慰,含笑说道。
“嘿,这里有谁敢言能胜过雍大先生。”
“这可不一定,就像木先生也不逊于老夫。”
“雍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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