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战鼓齐鸣,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在上空,韩遂和马腾对望一眼,大手一挥,传令官飞奔而去,各军开始闻风而动。
“呜呜!”
绵长而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飘荡在这方圆百里的上空。
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西凉军开始扛着云梯,如同江水涌向城门处。
城楼之上,众将静静地看着远处奔跑过来的西凉兵,好似这一切都与自己等人毫无干系。他们的眼中之中,流露着森森的杀气,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卓然而立,如山岳般巍巍而立的吕布。有他在,将士们心底才有了一丝的安稳。
吕布看着远处奔腾而来的西凉军,缓缓抽出鱼肠宝剑,猛然一挥,喝道:“放箭!”
早已准备拉紧弓弦的弓箭手,闻言纷纷松开右手,箭羽呼啸而去,交织成一块巨大的黑布,遮天蔽日而来。
密集的箭羽发出嗡嗡声响,听在西凉军耳中,如夺命的音符,令人发颤。箭簇入肉声,响彻在城下,西凉兵大喊大叫,未中箭的西凉兵则继续疯狂的扛着云梯冲向城墙处。
“放!”
城头之上,弓箭手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根本不需要刻意去瞄准,只需将箭羽抛下城头,密集的西凉兵总有被箭羽射中。
西凉军弓箭手紧随其后,在第一波冲阵的士兵身后也弯弓纷纷向城头射箭。终于在西凉兵不计伤亡的冲刺下,第一波西凉兵已经开始将云梯架在城墙之上。
吕布亲自提着方天画戟,和典韦、陈卫、秦宜、侯成、宋宪等人疯狂的扑向冲向城头的西凉军。此刻,任何计策都已经不重要,唯有那亮起的闪耀着雪白寒芒的刀刃才能解决一切。
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韩遂、马腾看了城头一眼,喝道:“杀!”
阎行、马超等人开始亲自带领一批人马向郿县城头冲去。
且说阎行,独自领一军冲从西门西北角冲向城头,手中一把亮银枪,拨开飞来的箭雨,顶着盾牌,飞速攀爬着云梯,很快登上了城头,迎面飞来一名守军,纵身一跃,手中长枪舞动,立刻扎穿了这名守军的喉咙。阎行见城头一员武将,身披狮蛮宝带,头顶束发紫金冠,威武昂扬的身姿,在乱战中是那么的耀眼,不是吕布又是谁。
城头之上,吕布提戟大肆砍杀着西凉军,西凉军见吕布勇猛,纷纷惊的往后退去。此时,吕布也发现了西北角的阎行,当下招呼典韦守中门,自己则是亲自带人杀往西北角。
阎行正寻思如何接近吕布,见吕布杀来,心头一喜,当下提枪来战吕布。
吕布见是阎行,喝道:“贼子,可敢与某一战?”
阎行不答话,提枪急攻吕布。
吕布大笑一声,来得好,这阎行武艺不俗,若是能斩杀此人,倒是可以震慑西凉军。电光火石之间,吕布已经闪电般躲过阎行,来到背后,一戟斩向阎行。
那阎行倒也了得,见一枪扑了个空,急忙闪过吕布的一戟。吕布正待往前,西凉军阵中响起鸣金声。
阎行对左右道:“撤!”说完便舍了吕布,在护卫的护送下,急忙翻身跃下云梯。
吕布见西凉军撤去,只好命人将还未来得及撤退的西凉兵尽数斩杀,抛下城去。大战进行的很快,厮杀的也够惨烈,但是似乎结束的也很快。战斗不到一个时辰,留下了数千具尸体。有西凉军的,也有吕布麾下的守军。
很快,其余三门也传来西凉军撤兵的消息。经历过大战,城头之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看来是要冒险一搏了,吕布暗暗的想道。就在这时,陈卫带着一名副将来到吕布面前,递给吕布一枝羽箭。
原来这名副将发现城楼上插着一根羽箭,羽箭末梢附着一封绢帛。
吕布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等看完,脸上阴晴不定,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韩、马设伏兵于雍县,诱将军来攻!望君慎之慎之!另,韩、马面和心不合,君可间之!行拜上!”
末尾标注着行,只是吕布猜不透这叫行的是谁?莫非是阎行?同时这也让吕布心中惊悚万分。没想到韩遂、马腾早就想好了,当日派人将往大营中运送粮草,为的是吸引自己而已。
只是这份书信是真是假,又让人难以捉摸。
“召集众将议事!”
吕布当下往议事厅而去。
议事厅内,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众人还未来及的喘息,便被吕布召集起来。陈卫拾掇的那份可疑的绢帛递给众将,待众人都一一看完之后,吕布问道:“诸位怎么看?”
虽然吕布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不过还是要和众人商量一下,自己乾纲独断,但也得听听麾下众将的看法。
“末将以为,此信着实可以,真假难辨!韩遂、马腾今日攻城,看似猛烈,实则是佯攻一阵。至于雍县是不是陷阱,也未必可知。那韩遂狡诈,未必不会派人计赚主公!”
徐荣当先第一个出列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阎行之恨()
“还有呢?”
吕布右手轻轻,有节奏的敲着案几,目光扫视厅内众将。
“主公,这封信笺是真是假,有待商榷。那韩遂狡诈如狐,人称九曲黄河,此人心思缜密,不可不防。”
徐荣当先出列道。
徐晃亦道:“主公,徐将军说的对!雍县既然是敌军屯粮之地,必然重兵把手,这封信笺或许可信!”
徐晃和徐荣都是不赞同偷袭敌军囤粮之地,毕竟雍县虚实难辨,当下宜以静制动。
其余人,侯成、樊稠、宋宪等人勇则勇矣,则智谋不足,吕布也难以听到更好的建议。
吕布心中打发其余人等去休息,议事厅内只剩吕布。
吕布闭幕申请苦苦思索着如何破韩遂、马腾。
夜幕渐渐降临,城楼处传来巡逻士兵的声音,远处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唯有夜幕下,西凉军的大营中升起的点点篝火,如星辰一般,忽明忽暗。
夜已深,吕布苦思而不得其策,若是贾诩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能解自己心中的困惑,还是人才稀少,心中叹了口气。
想着,吕布便起身想去巡视城楼,典韦见了连忙跟了出来。
吕布心中是想偷袭西凉军的囤粮之所,但如今得了这封信笺,又犹豫不决。莫非韩遂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计策?
典韦、陈卫、秦宜及一众亲卫默默跟随在吕布身后,一行人不自觉的到了西北城门处。
也就在这时,黑夜中射来一支羽箭,吕布伸手一探,接住了这一羽箭。
“什么人?”
“有刺客!”
典韦等人立刻将吕布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相城下。城下闪过一个黑影,很快就没入夜色中。
吕布目光看向城下,但早已什么也看不到,目光落在绑在箭上的信笺。
“好了!”吕布挥了挥手,打发了城头守军。
典韦探头出城下,见没发现什么,回来对吕布道:“主公,小心有刺客,还是回去吧!”
“无妨!”吕布宽慰其余人等道:“想杀吾吕布,还没有人!”
“主公万乘之躯,岂能涉险?”
典韦不依不挠道。
秦宜和陈卫也道:“都尉大人说的是,天已深,还是回去吧!”
“走!”吕布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议事厅内,命陈卫和秦宜在外把手。
吕布缓缓打开刚刚绑在箭枝上信笺,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只有当短短几个字:三更之时,岐山脚下相见!行拜上!
落款同样是行,此人要约自己相见,究竟是何目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目的,吕布都决定要去见见此人,看看此人打的是何主意。当然在吕布心中,压根就没想过这时一个计,引诱自己岐山脚下相见,因为自己想离开,没有人可以留得下自己。
至三更时,吕布带上典韦,从北门出了城池,往岐山脚下而来,一路上,典韦不知道吕布要去干什么,策马跟在吕布身后,双铁戟插在后背之上,问道:“主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到了自然知道!”
“哦!”典韦见吕布不想说也没多问,他的职责便是吕布的亲军大将,吕布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二人到了岐山脚下时,见空旷的平原之上,空无一人,唯有天空中那一轮弯月,洒下微弱的银芒。
吕布扫视了四周一眼,见空无一人,眉头紧皱,目光低沉,猛然策马转过身来,就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穿着黑色夜行衣出现在了自己来的路上。那人发髻遮住了眼角,看不清面容,不过那双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翳。
典韦也发现了来人,抄起后背上的铁戟,喝道:“呔,何人大胆?”
那人不为所动,轻轻瞥了一眼典韦继而目光落在吕布身上。
吕布双目冷肃,浑身露出一股雄浑的霸气,只目光一扫,那黑衣人双目微微一缩,心中吃惊。不过夜色不明,只是吕布和典韦没有发现而已。
那人看到吕布坐下的那柄在月光下散发出熠熠的寒芒,呵呵笑道:“将军真乃英雄也,竟然敢前来赴会,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吗?”
吕布淡淡的道:“某想走,谁也留不得!”随时轻轻的说,但浑身露出那份轻狂傲慢表现的无疑。
“哈哈!”那人轻轻笑道:“人言吕温侯轻狂傲慢,今日一见,果如其然人!”
“哼!”吕布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说,你到底是谁?本将可没有闲工夫和你在此聒噪!”
“将军这么急着,莫非是真怕在下设计欲对将军不利!”
那人止住笑声,冷冷的看着吕布道。
“哼,你不配!”吕布傲慢的道:“本将能感受到你的武艺,想杀某,太异想天开了!”
典韦铁戟一挥,喝道:“没错,就凭你,在俺收下撑不过百合!”典韦也感受到此人并不是很强,只是那浑身散发的阴沉的气息,让人非常不爽。
那人终于脸色微变,他心知自己的武艺比之他二人任何一人,都差不少,当下没有多言反驳。
“说,见本将,究竟是何事?”
“无他,欲助将军破敌而已!”
吕布皱了皱眉头,浑身气势散发,直逼那人而去,那人脸色微微变,不过也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是阎行?”吕布试探着问道。
“没错!”那人也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反驳,反而坦诚道:“那两份信笺也都是出自某之手!”
“你究竟是何目的?可以说说你的来意,想必你也有所求!”
此人是韩遂麾下,却让自己助他击败韩遂,明显是有目的。吕布忽然来了兴趣,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和自己的目的都是一样。
“吾只愿将军能助我,亲自手刃韩遂!”阎行咬咬切齿的说道,说道韩遂之时,眸子里的恨意大盛。
典韦收回铁戟,望了吕布一眼,又看向阎行问道:“你与那韩遂究竟有何仇恨?”
“杀父母之仇!”阎行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典韦微微惊讶,他也没想到此人竟然与韩遂还有这么深的仇恨,心中倒是对这叫阎行的人生出一丝同情。
“那你为何不亲自出手?”典韦好奇的问道。
这也是吕布想问的,那阎行摇了摇头道:“某妻小俱在金城,若是某杀了韩遂老贼,则吾妻儿岂有活命的机会?”
“说说你的计划吧!”吕布对他的仇恨并不感兴趣,而是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方法能改击败韩遂。
阎行轻笑道:“将军真是快人快语!韩遂、马腾两人兵马实力雄厚,麾下猛将众多。要想击败韩遂,唯有分化离间二人。”
“如何离间?”吕布皱着眉头问道,离间韩遂、马腾,除非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二人或许生出嫌隙,但若是此时,二人断无生出任何嫌隙的可能。
“将军有所不知,雍县乃是韩遂和马腾囤粮之地,拥有重兵把手,而且韩遂已经设下伏兵,正等候将军前来!”
吕布反笑道:“哈哈,那韩遂如何知晓本将会前来偷袭其粮道,汝在说谎!!”
“是吗?那韩遂深信,将军一定会前来的!”
吕布浑身杀气弥漫,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不管韩遂如何知晓,这已经不重要,他只想知道如何击败韩遂。
“说下去!”
“将军擒住了庞德,何不利用此人?那庞德忠心马腾,马腾也对其甚是倚重,其麾下兵马也是庞德训练。若是利用庞德,让韩遂起疑,则必可离间韩遂!还有,雍县每隔五日便会运送一批粮草至眉县大营,至于怎么做,就看将军了!告辞!”
阎行说完转身,掩住面容,纵马向北没入黑夜中。
看着阎行离去,典韦有点懵然,问道:“主公,此人可不可信?”
吕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走,先回去再说!”
典韦和吕布悄悄的回到了城中。
翌日,韩遂和马腾又开始攻城。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头,箭雨如雨下,又是一番猛攻。今日的攻城比之昨日猛烈了少许。大战进行了三个时辰,西凉军方才离去。
如此一连数日,西凉军攻城愈加猛烈,连日来城内守城器械逐渐减少,士兵上网也越来越大,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吕布决定先重挫韩遂和马腾,于是招来秦宜,面授机宜一番,让其去马腾的大营。
马腾大营内,马超略带怒气的问韩遂道:“韩叔,这都几日了,那吕布还不上当。我看,不如明日我等在猛攻眉县,只要眉县一下,长安再无吕布的兵力,便可唾手可得,其余不足为虑。”
马腾呵斥道:“孟起,不得无礼!”
马腾只好怏怏的坐回自己的主位。
韩遂摆摆手,对马腾道:“贤侄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连日来,我已经派人查探,吕布的探马多日出现在雍县附近,想必吕布已经心动了。这几日我军攻城愈烈,吕布必然会沉不住气。一旦吕布想着偷袭我军粮草,到时候我军困住吕布,眉县城内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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