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县令见到是朝廷大军,纷纷开城纳降。
如今吕布已经彻底占领了关中,除了河内,河东外,关中司隶已经在吕布的掌控之下了。
曹操新迎天子,暂时无暇去顾,袁绍忙着与公孙瓒争夺幽州,南边,袁术忙着盘剥世家,唯有西边,韩遂、马腾屯兵陈仓,久久未曾离去。吕布忧心西边马腾、韩遂,所以在平定洛阳之后,与贾诩商议,欲回兵长安。
“如今关中新定,只有西边韩遂、马腾依旧屯兵十万之众,不愿撤去,本将意欲回兵与韩遂、马腾一战。”
吕布对韩遂和马腾之流有种厌恶和痛恨,此二人堪比王允等人,让吕布恼怒,所以决定要狠狠的打击一下这二人。
贾诩摇头道:“主公,请恕诩直言,眼下我军不宜再妄动刀兵,宜当休养生息,蓄养实力。关中自遭董卓、李傕之乱,民生凋敝,十室九空!更何况,韩遂马腾有数万西凉骑兵,我军若是与其一战,必然有损我军兵力。”
吕布拍了拍案几,冷冷道:“这二人趁着本将东征之际,一直屯兵不去,为的是观望我军成败。今日本将扫平关中,这二贼依旧屯兵陈仓,当真是视本将不存在吗?”
“此时,宜当以威慑为主,坚守不出,带敌军粮草散尽,自当会离去。”贾诩淡淡的道。
“明日回军长安!”吕布刚好下令,这时侯成从外急匆匆而入,递给吕布一封竹笺,吕布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起来,待看完,怒道:“这韩遂马腾真欲寻死!”
贾诩从吕布手中接过信笺,看了看,原来这是李儒从长安派人传来的情报,言韩遂、马腾领兵从陈仓进入关中,领兵进攻郿坞的徐荣。
徐荣麾下王方、李蒙擅自出战,被敌军一名白马白袍的年轻将领所杀。如今徐荣只得坚守不出,向长安求援。
贾诩摸着胡须,想了想道:“看来韩遂、马腾二人,是想趁着长安兵力空虚,进攻长安。”
“徐荣有一万兵马,若是坚守不出,我军也没有什么,大散关还有皇甫嵩屯兵于此,到时候也可以驰援长安。这韩遂、马腾二人难道不知道,凭借他二人数万骑兵要想攻下长安,也不是易事!”
贾诩道:“二人依仗骑兵之利,围点打援,打的是消灭了徐荣这只兵马,长安便唾手可得。”
吕布想想,或许此二贼打的真是这样的心思,眼下唯有领兵援助徐荣,原本吕布打算坐镇洛阳,协助任峻推行屯田之策,看来时不我待。
吕布只好留下朱隽领兵五千镇守中牟,陈武三千镇守虎牢,张辽、张济领兵五千镇守洛阳,自带徐晃、典韦,侯成、宋宪、张绣等将回兵长安,其余众将俱都留在洛阳,受张辽节制。
原本与曹操一战,吕布骑兵损失了一半,在补充人马后,也不过两千人。加上从长安带来的骑兵,以及斩杀李傕后补充的骑兵,现在吕布手中一共有骑兵六千。步兵三万,留下一万余兵马镇守洛阳,吕布又给张辽留下一千骑兵,自带五千骑兵,两万步兵,驰援徐荣。
吕布先行领五千骑兵出发,徐晃领中军于后出发。
骑兵马快,到达长安时,只用了一日。战事紧急,经过长安时,吕布过门而不入,眼下也顾不得回去看望自己的妻女。
吕布领兵直接到达郿县,徐荣开城门迎接吕布大军入城。
多日不见,徐荣面色多了多了一份苍老之感,不过双目矍铄有神,目光更多了份坚定。
府衙,也吕布聚拢众将,问道:“说说具体情况。”
“诺!”徐荣出列道:“二月前,原本韩遂马腾领兵进攻陈仓,不曾进犯郿县。属下只好屯兵郿坞和美阳,互为犄角。不想近日,韩遂、马腾领兵来犯,于城下耀武扬威。王方、李蒙擅自出战被西凉军阵中一年轻将军所杀。故而属下只好移兵郿县,固守待援。王方、李蒙擅自初战,此皆是属下治军不严之责,还望主公责罚!”
“哼,王方、李蒙擅自初战,的确是你治军无方。不过念在你在本将东征李傕期间坚守眉县,本将暂且绕过你此次之责。”
“谢主公!”
“好了,大军疾行一日,今日暂且休整,待徐晃领兵至此,再做计较!”
吕布挥手打发了徐荣等人,留下贾诩。吕布知道贾诩足智多谋,定然有让韩、马退兵之计,于是问贾诩道:“如今韩遂、马腾拥有五万骑兵,我军不过骑兵五千,要想让二人退兵,恐怕不易。”
“韩遂、马腾虽为异兄弟,但二人其实心有芥蒂,日后少不得要离间此二人,眼下要想退兵,必须要攻其必救。”贾诩淡淡地笑道。
吕布低头沉思,似乎明白了贾诩之言,剑眉一挑,道:“文和之意,是要领兵偷袭金城?”
贾诩摇了摇头道:“韩遂、马腾经营凉州数年,昔日中平年间拥众叛乱,直逼三辅,令朝廷震惊,可见此二贼实力强劲。若是孤军深入偷袭金城或者武威,若是被韩遂、马腾发觉,这支兵马很可能有去无回。”
吕布揉了揉太阳穴,不名所以的问道:“那文和之意是?”
贾诩久居凉州,对这凉州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他道:“中平年间金城羌人北伯宫玉反叛朝廷,劫持韩遂、边章为人质,后韩遂发动叛乱,杀北伯宫玉、李文侯、边章,兼并北伯宫玉部众,势力日甚。后大肆屠杀北伯宫玉一族。故而羌人群起反抗韩遂,韩遂不得已,便联合在羌人心目中威望身高的马腾,安抚羌胡之众。二人互为兄弟,实则不过是彼此相互利用而已。如今韩遂领兵来犯,后方空虚,我军可于中取事,令其首位不能顾。韩遂妻小俱在金城,闻听后方有变,岂可继续攻打郿坞?”
吕布来了兴致,点了点头。贾诩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主公可对这凉州羌胡可熟悉?”
吕布摇了摇头道:“不曾!”
“这凉州的羌人大抵分为西羌和东羌。西羌分布在金城、陇西、汉阳一带;东羌分布在武威、安定一带。这羌人民风彪悍,时常聚众叛乱,反抗朝廷。各个羌胡部落之间亦是纷争不断,时有摩擦。羌族部落之中犹以先零羌和烧当羌实力强劲,而这北宫伯玉正是烧当羌部落。北宫伯玉一死,烧当羌部落实力大损,时常受先零羌压制。而韩遂因杀北伯宫玉,得罪西羌部落,故而有意利用先零羌打压烧当羌。如此一来,正好可以让我等便宜行事。”
吕布终于听明白了贾诩之意,赞道:“文和果然是一头老狐狸!”
贾诩尴尬的笑了笑,这是夸赞他呢还是在贬损他呢。
“文和的意思,布已经明白,无非是挑拨这烧当羌对韩遂之间的冲突。”
“主公英明!”贾诩实时的拍了一通马匹,哪想吕布摆摆手道:“这种毫无涵养的话,文和就不要说了。”
咳咳!贾诩简直想要吐血,尴尬的笑了笑,只听吕布问道:“只是如何挑拨,不知道文和可有人选?”
“主公可知道胡赤儿?”
“胡赤儿?此人原本是牛辅张绣麾下的,被徐晃擒住了。此人现在在何处?”
贾诩笑道:“主公贵人多忘事,那胡赤儿自从被徐晃擒住之后,一直在主公麾下,只是主公没有想起来而已。此人现在在长安,主公可命人传其来此。”
“莫非这胡赤儿是羌人?”吕布一伙的问道。
“没错,主公可能不知道,这胡赤儿还是烧当羌人。”
吕布先是一喜,接着皱眉道:“胡赤儿虽是羌人,但此人不过是一个莽夫,如何能改担当起挑拨烧当羌的重责?”
贾诩笑笑不答,吕布恍然明白,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徐晃领军至郿坞,此时,郿坞共有兵马四万,骑兵六千,合计四万六千。吕布便令徐晃领兵三万,依诚下寨,与城内互为犄角之势。
议事厅内,吕布正与诸将商议军事,秦宜从外而入,向吕布禀报道:“主公,三十里外,韩遂、马腾正领兵往郿坞而来。”
吕布豁然起身,喝道:“来的好,我倒要见识见识这西凉骑兵的厉害。众将听令,随我出城!”
众将轰然应诺。
郿坞城们打开,吕布领六千骑兵出城,随后徐晃亦领兵三万于后压阵。吕布坐镇众军,遥望西凉兵缓缓而来。
平原之上,数万兵马排开阵势,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那森然的杀气直冲苍穹。
吕布于阵前横戟立马于,身后众将一字排开。六千骑兵居中,紧随其后是三万步兵。那边,为首两人,一人身高体阔,络腮胡;在其身侧,乃是一是瘦弱的中年人。身高体阔之人乃是马腾,瘦弱中年人便是韩遂了,二人身后众将亦是各自排开。
西凉兵漫山遍野,浩浩荡荡,气势雄浑,吕布见了谓左右曰:“西凉兵果然雄壮也!”众将闻听此言,皆有愤怒之色,吕布看在眼里,只做不知。
随后,吕布策马而出,以画戟遥指对面,喝道:“韩遂、马腾,朝廷敕封尔等为镇西将军、征西将军,尔等不在凉州镇守,何故领兵至此?”
韩遂出马而出,答道:“吕布,你独霸超纲,贬斥朝廷忠臣,欺君罔上,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等封天子之令,前来征讨国贼,汝当自缚手脚,纳城请降,否则,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吕布仰天大笑道:“好一个奉天子诏令,天子诏令在何处?拿来!”
韩遂手一挥动,一骑跃马而出,便往阵中而来。
未出阵来,一箭似流星,极速而来,正中其咽喉,可怜骑士还未出的几步,便被一箭射落马下。
吕布缓缓放下震天弓,目光如电,掠过西凉军,双目露出一股森然杀气。
西凉军大惊,如此远的距离,吕布竟然也能一箭射杀,纷纷往后退去。
第五十三章 西凉马超()
吕布收起震天弓,横戟跃马而出,于阵前往来纵横,双目之中漫漫地蔑视。
“本将在此,谁敢一战!”声若惊雷,气势雄浑,吕布一声大喝,惊的西凉兵阵中一阵骚动。
韩遂与马腾对望一眼,道:“吕布勇冠天下,虎牢关下,杀得天下英雄肝胆俱裂,现在只怕没人是其对手!”
韩遂一番话惹得身后一员年轻将领不满:“叔父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此人年月二十上下,身高九尺,生的琢玉傅粉,唇若抹朱,目若朗星,虎体猿臂,腰细膀宽,声雄力猛。
此人随后跃马而出,马腾于后喝道:“孟起,莫要轻敌,吕布之勇,绝非虚名。”
马超双目如电,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人的命树的影,吕布之名早已冠绝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世英雄,皆希望能与吕布一战,以正其名。
马超也是如此,他对父亲的话,只是放在心中,面上神色孤傲,出马挺枪喝道:“就让某来会你!”
吕布不识马超,但见马超威风凛凛,气势雄浑,当不是无名之辈,画戟遥指道:“某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
马超叫道:“你爷爷马超在此!”
吕布听了,勃然大怒,气血翻涌,口中呼道:“童稚小儿,当真寻死!”座下赤兔感受到吕布的怒气,四蹄翻飞,如一道流虹,倏然而至。
画戟迎着马超当头斩下,力灌千斤,威猛的气势,荡开四周的空气,极强的劲风,扑面而来,马超咪起双眼,手中亮银刚枪横于头顶,身体一个侧身,闪过吕布这霸道绝伦的一击,强烈的劲风,如浪潮一般,猛烈的拍击着面容。
马超神色由轻慢变成了无比的凝重。刚刚那一击,马超就已经感受到吕布的强,很强,马超如是想道。
马超还不知道,因为刚才的那一番话,已经彻底激怒了吕布,吕布一旦发怒起来,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二人甫一交手,便错马而过。吕布勒马转身,提着铁戟,横戟喝道:“马超小儿,汝就是这么点本事吗?”
马超刚刚受了吕布一击,双臂略微酸麻,这是他自出道一来,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气息。数日前,自己双斩王方、李蒙,也不过是三回合之间。这一次,只一交手,便感受到了吕布那赫赫的武艺,盛名之下无虚士,立刻收起自己轻视之心。
吕布就像一座大山,巍巍而立,刚刚自己那一击,内府翻滚,气血上涌,反观吕布却好似混不在意,显然没有受到那一击的影响。此人当真是霸王在世。
“哼,汝也不过如此!”
马超不甘心的喝道。
“是吗?”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冷地道:“那就再来!”轻磕马腹,赤兔再次急冲而来。右手斜拖画戟,轮了个弧度,横斩向马超。
马超策动座下玉夜照狮子,于马上后仰躲过这一击,然后迅速将亮银枪横于胸前,挡住吕布的又一击,原来吕布那一斩落空,画戟改斩为劈,只是被马超给躲了过去。
前后两次,马超内府震动,气血翻涌,双臂酸麻,心中惊涛骇浪。
吕布勒马再次杀来,一招鬼神乱舞,虚空之中寒芒闪烁,如星辰般,明灭不定,无数道杀机铺天盖地而来。
马超神色变得冷峻,双目之中唯有有那无数道戟影,虚虚实实之间不知道真假,猛然手中亮银枪虚空一点,画戟相击,那布满周身的无数道戟影顿时烟消云散。
此时马超已经额头满是汗水,画戟与长枪交击,马超反守为攻,决定先发制人,手腕一点,一招凤点头,射出无数道枪影,与吕布的鬼神乱舞有异曲共同工之妙。
吕布勒马后退,手中画戟向前一探,一招蛟龙出海,画戟斩在马超的枪刃上。马超一愣,继而手腕连续抖动,狂风暴雨般的招式如潮水般攻来,包含着无限杀机。
马超脸上闪烁着冷漠的杀机,年纪虽轻,却已经是百战沙场,浑身上下透露着张狂和傲气。
吕布铁戟一缩,画戟上下飞舞,如蛟龙戏水,将马超无数杀招一一化解。枪戟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匹马纵横,往来驰骋,周身卷起漫天烟尘。
二人匹马转灯般厮杀,杀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