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浆也不要你赔了,咱们就算扯平了,好吧!”
张晖听了,哭笑不得,只能认栽。的,、、,,、、
第七章 公子挨打()
这会儿,船靠了岸。
岸上的四个佃农登上了船,把张晖团团围住,换船上四个光膀子的佃农下船去穿衣服和裤子。
“公子,你就下船吧,别为难我们了,跟我们回家去吧。”佃农近乎恳求道。
张晖仍然纹丝不动地站立在船头,一副宁死不屈,随时可能就义的模样。
“公子,你这样为难我们,那我们也只好对你不客气了,我们可是带了家伙的。”佃农见张晖不吃软,放出了狠话。
张晖听了一脸不爽,但没有丝毫畏惧,心想,难道这些佃农还敢对堂堂本公子动真格,来硬的不成。
只见船上的佃农朝岸边示意地点了点头,岸上的四个佃农便操起了家伙。捆绳、木棍、扁担,一一往船上扔,丢在了张晖的跟前。
“你们,你们这是想干嘛?”张晖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佃农们却二话不说,立即把张晖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喂,喂,我可是你们的公子,你们怎么可以对我这样粗暴!”张晖气急败坏。
“公子,对不住了,我们本来就是粗人,只有这种粗暴的方式,更何况,这也是老爷说的,要我们把你给绑回去!你就忍耐一会,乖乖回家吧!”一个佃农恭敬地说道。
“可是你们把我绑成这样,要我怎么走?”
“这不是还有木棍和扁担吗,我们哥几个抬着公子走。”
“什么!那不就跟抬猪似的,我可是读书人,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呀!你们……”
张晖的抱怨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架起来,抬下船,往着回吉苑里的路走去了。
张晖没有放弃,喋喋不休地抗议道:
“你们太放肆了,这样把我抬回去,被乡里的小姑娘们看见了,叫我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回家,我回家啦!”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
只听见一阵阵呼天喊地的哭叫声由近及远,在东溪两岸的凤凰山和壑源山之间久久徘徊,逗得船家大哥哈哈大笑!
“公子呀公子,谁让你那么任性呢,现在活受罪了吧!”
阿霞嘀咕道,见剩下的几个佃农正盯着自己看,其中一个佃农的手里还拿着剩余的一个麻袋,阿霞立即领会,眯起双眼,呵呵笑道:
“不用劳烦几位大哥了,小妹妹我自己走,你们请,呵呵,呵呵呵。”
佃农们的“八人大轿”把张晖公子像猪一样地送回了吉苑里。
这支队伍从东溪渡口一路走回,田野山林上的里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饶有兴致地驻足观看,然后嘿嘿一笑,憨厚地说一句:张家公子可真会玩。
队伍抵达乡里。一群孩童从各自的家里跑了出来,凑完热闹还帮忙宣传起来:“看咯,张家公子上猪架咯,要被抬去卖肉咯!”
而乡里那些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们,十分害羞地聚集在一起,极其大方地观望嬉笑着,然后窃窃私语道:
“瞧,张家公子,可真有趣儿,是个读书人吧,却又爱玩闹人受不了吧,又讨人喜欢。”
废了这般九牛二虎之力,八个佃农总算把张晖公子抬回了家里。阿霞也紧跟其后,进了张宅。
张家的宅邸在乡里,虽不比建州城里的官宅气派奢华,但张宅在吉苑里一带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宅,比城里那些精贵的官宅大多了。
当张晖被抬进家门的时候,他的老子早已经坐在前厅里,等得不耐烦了。
“老爷,我们把公子送回来了,这身上的捆绳?”佃农问道。
“就这样先放着,你们去做其他事情吧。”张老爷吩咐道。
张晖一路上哭天喊地,喊得可谓是口干舌燥、喉咙沙哑。此时,身上仍然被绳索捆绑着,动荡不得,于是冲着阿霞喊道:
“阿霞,我口渴了,给我端一瓯凉茶来。”
“是,公子。”
阿霞应声道,正想走去端壶倒茶,却见老爷正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这才停下脚步,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张老爷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张晖的身上,却见动荡不得的张晖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一副假装昏睡的样子,完全不看老爷子的脸色。
张老爷暂时忍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离家出走?怎么样啊,还想走吗?”
“想啊,当然想了,我终究不属于这个小地方,不像爹爹你,我是有胸怀大志的人。”张晖辩解道,仍然紧闭眼睛。
“你,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我看你现在怎么飞。”张老爷见张晖仍然嘴硬,嘲讽道:“想走,你现在倒是走一个给我看啊!”
“走就走!”
张晖瞬间睁大了双眼,躺在地上的他,两腿屈膝旋转了起来,先是逆时针走了一圈,后又顺时针走了一圈,呛道:
“爹爹你看,我这又走回来了。”
张老爷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想动手了,对阿霞叫道:
“阿霞,去给我把家伙拿来,这个兔崽子真是皮厚贱骨头,活欠揍,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可是,老爷……”阿霞显得为难。
“可是什么!快去!”
“哦,是,老爷,我这就去拿了。”阿霞不得不真去请家伙了。
张晖意识到,再不请救兵,这次就真的要皮开肉绽了,于是大声呼救道:
“娘亲,救命啊!救命啊!”
此时,阿霞不紧不慢,已经把一根实木的鸡毛掸子交给了老爷子。
“我看你还敢嘴硬,还敢离家出走,还敢说什么胸怀大志。”
“不要啊,爹爹,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木掸子呀,我的亲爹爹,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啊。”
“现在叫什么也没有用了。”
张老爷说着,手中的鸡毛掸子被高高举起,然后一个僵硬的弧线,重重地落在了张晖的上。
“啊!”
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张宅,阿霞掩面,不忍直视。
张晖一边假装哀怜,一边朝阿霞眨眼求助。
阿霞伸出双手抓住了张老爷手中的鸡毛掸子,求情道:
“老爷,别再打了,惊动了夫人就不好了。何况,要是让佃农看到了,一定会传到茶场的德公那里。老爷你是知道的,德公最疼公子,是最见不得你打公子的!”
“阿霞,你走开,没你的事!这个兔崽子,老子今天就打断他的腿!”
张老爷把阿霞推到了一边,再次高高举起地举起了鸡毛掸子,眼看张晖的就要第二次开花。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恰时从后院传来了:
“快住手!谁敢打断我宝贝儿子的腿,我跟谁拼了!”+器!,,;,】
第八章 一言不合回娘家()
张晖他娘可谓先声夺人。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张老爷立即就怂了下来,手中的鸡毛掸子像是被放了鸡血,瞬间失去了活力。
“娘,我的,疼,我的恐怕已经皮开肉绽了,快救救我。”张晖说着,故作腔调,似乎快要哭出声来的样子。
“乖儿子,别怕,有你娘在,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夫人也不动手,只是坐在一旁,与张老爷对峙着。
张老爷看了看夫人,显得有点泄气和退缩,又看了看张晖,这才挺起胸膛,说道:
“这个家还是老子做主,要不然这兔崽子迟早要闹翻天!”
“好你个没良心的!”夫人憋不住哭闹道:
“想当初,我一个大家闺秀嫁给你乡野粗人,好不容易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倒是打得顺手顺心。”
夫人说着,情绪一时冲动,从座位上蹦跶起身,说道:
“宝贝儿子,我们走!娘跟你一起离家出走,咱们去福州找你外祖父去!”
张老爷听了,顿时慌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求夫人的原谅,求别走。
恰好这个时候,德叔从茶场赶回了张宅。原来,果真如阿霞所说,佃农们回茶场后,就把事情告诉给了德叔。
德叔见状,说道:
“侄媳妇,你和晖儿都别走,有我为你们做主呢!只要我张德还活着,就决不允许有人敢欺负你们娘俩!”
“德叔,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还不如直接骂我两句得了。”张老爷委屈地说。
“你以为我不敢骂你吗,我还想打你呢!”德叔说着,一举夺过了张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
德叔正襟危坐,张老爷和夫人站在一旁。德叔瞪了一眼张老爷,说道:
“还不快去把绳索解开,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
张老爷一脸纠结,显得万分不情愿的样子,于是对着阿霞使唤道:
“阿霞,你去给公子松绑。”
阿霞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张晖的身旁。
德叔对张晖招了招手,唤道:“晖晖呀,坐到叔公旁边来,好好跟叔公说说,我这侄子是怎么欺负你的。”
“好咧!”张晖应声道。
阿霞麻手麻脚,弄了好半天,才把捆绑在张晖身上的绳索解开。
“阿霞,你真是笨死了,快扶着我,到我亲叔公那儿去,哎呦喂!”
张晖站起身来,一只手搭着阿霞的肩膀,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艰难地行走着。
俩人紧紧依偎,阿霞悄悄给张晖使了个鄙夷的眼神,好像在说:
“不就被打了一下嘛,至于装得如此夸张吗?”
凭借多年的默契,张晖得以领会,给阿霞回了一个愤恨的眼神,好像在说:
“要不你也试试被我这样打一下,到时你就知道是多么的脆弱了。再说了,我叔公面前来点苦肉计,如何从我爹那里全身而退。”
阿霞顺手拿来一把凳子放在了德叔的座位旁边,张晖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哪知,刚刚落座,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彻张家大宅。
“哎哟!疼!”
“等会儿,我去拿个坐垫来。”张夫人说着,快步走进了后院,一会儿就从里屋把坐垫拿来了。
“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真是不像话!”德叔说着,瞪了张老爷一眼。
“我的叔,我可就只打了他一下呀!”张老爷辩解道。
“一下是吧,要不让德叔也打你一下试试?”德叔举起鸡毛掸子,跃跃欲试,张老爷躲闪,有苦难言,找了一个座位,郁闷地坐了下来。
“德叔,我去给你沏壶茶来啊!晖儿,你就当着叔公的面,好好说清楚。阿霞,你来帮我泡水。”
张夫人说着,带着阿霞一起走到后院,泡茶去了。沏茶有许多讲究,张夫人经常都是亲自动手。
张晖屏住呼吸,早已想好着说话的机会。此时,德叔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说道:
“你们两个,谁先说?”
德叔刚说完,张晖就抢着说道:
“我先说,我先说。”
德叔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你先说。”
于是,张晖开始把今天的事情略微改动,添油加醋,娓娓道来:
“是这样的,叔公。今天侄孙儿和阿霞想出门走走,不经意就走到了东溪边的渡口。孙儿想到,我那书房里的笔墨纸砚都用得差不多了,就想着去购置一些回来,另外,再去书市看看有没有什么的书籍。所以,孙儿就临时决定,坐着渡船到建州城里去一趟。可是,孙儿一想,还没有跟家人说一声呢,这会就看到了邻居家的婶婶,正好在回家的路上,孙儿便让她把我离家的事情转告给咱们家的佃农一声。孙儿是觉得,不就是进城一趟吗,这一来一回也不过三、四个时辰,爹爹不至于不同意吧。爷爷,你说说,孙儿这样想有错吗?”
说完张晖就后悔了,事实改动得太多,就成了谎言了。
果然,张老爷听了气急败坏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呵斥道:
“胡说八道!你这个兔崽子,现在学会撒谎了是不是!”
恰时,张夫人从后院走出来,阿霞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一壶刚刚沏好的热茶。
张夫人见张老爷的情绪又失控了,连忙说道:
“你就坐下好好说嘛,德叔还坐在这儿呢!”
这一次,德叔没有针对张老爷,而是对张晖说道:
“孙儿呀,竟然叔公在这儿,你心里想着什么就实话实说,你要是说谎话、假话,那可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咯!”
张晖沉默了。
阿霞端着茶壶,给德叔、老爷、还有张夫人的茶瓯里,一一倒上了热茶,然后再额外给张晖端来了一大瓯的凉茶。
早已经口干舌燥的张晖,端起这一瓯的凉茶,咕咚咕咚几下,就全喝光了。
“叔公,我想离家出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张晖鼓足了勇气,实话说道。
“德叔,你听听,这像什么话,还好我及时叫佃农们去把他追了回来,不然的话,这兔崽子翅膀硬了,都不知道要飞哪里去了。”
张老爷说完,端起茶瓯,吹了吹热气,喝下一大口,吞咽之后,嘴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十分爽口的样子。
“天天看你喝个没完,也不见得你在茶品上有什么长进!”德叔又瞪了张老爷一眼,转而对张晖问道:
“孙儿,你长大了,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这没有错,可是你总得有个确切的想法,你到底想去看什么呀?”
被德叔莫名数落一番的张老爷,此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茶瓯,忍不住插嘴道:
“德叔,你就别纵容他了,他就是去外面瞎逛,有个鸟想法!”
“你给我闭嘴晖晖来说。”德叔抖了抖手里的鸡毛掸子。
张晖沉默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气,说道:
“叔公,咱们家是产茶的,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能不能把茶做成像诗画那样。”
张晖还是第一次将这个想法在家人面前说出来。++的,、、,,、、
第九章 达成协议()
德叔听了张晖的诳语,沉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