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狱前,兵勇隐在虎头门外的两侧,由牢头将死囚哄至狱神庙前烧香,烧完香时死门木栅已经卸下,牢头猛将犯人往外面一推,口念“今生活报应,来世做好人”。随手将栅门关闭上锁。
栅外兵勇见犯人跌出门外,立即上前,剥掉上衣,反绑双手,押往县衙。知县已在仪门外过道处设下临时公堂,问了犯人的姓名年籍,验明正身,便提起朱笔在纸标上一勾,急弃笔于地返身向内堂走去。
刑房书吏也急将仪门关上,据说是怕犯人向他们拚命。验明正身后,行刑队伍就向南街头出发,队伍前面有一双汉“呜呜”地吹着,后面紧跟着押送死囚的兵勇,个个衣穿褂,手执钢刀,把死囚夹在中间,千总、把总骑马押队。
再后还有身着皂衫、头插雉尾、手拖红板的一群差役,吆喝前进。队伍走到鼓楼前的“落魂桥”畔,兵勇突将死囚背上插的纸标拔下丢入河中,同时有几名兵勇将死犯连挟带拖飞奔南街头,面南跪下。
午时三刻过后,汉长鸣三声,刑场处斩完毕,千总、把总才慢腾腾地骑马至尸前兜了一圈,验明已经身首异处,便回去缴令。
由于每年都在冬节日封刀,不再杀人了。因此,俗语说的“过了冬节加了一岁”,其实是对死犯而言。
领着张晖和阿霞逛街吃货,章练作为东道主,也算尽了地主之谊。章练其实对张晖和阿霞并没有什么好感,她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封他们的口。至于张晖,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满足的,何况在他看来,章练可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通过这一天的接触,张晖发现了章练更多的之处,他更加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特别的女人深深吸引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就在大家都准备安睡之前,张晖却独自走出了房间。他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章练的房门前。踌躇之间,步履蹒跚,就在张晖举头的瞬间,他赫然发现今日恰是月圆之夜,于是难免触景生情,吟诵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房间里的章练无意中听到了张晖的吟诵,不禁对张晖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也是一个多情之人,才离家没多久就开始想念家人了!难道之前是自己误会他了不成?章练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心中对张晖的好感却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了。
睡前,张晖开启系统,金凤的头像突兀地映入眼帘,身份资料中的“陈家千金”更是引起了张晖的注意,强烈的好奇心勾起了他的探索欲。
就在张晖玩弄着系统的时候,一项新的出现了,那就是“传记封印”。而金凤的传记封印是三组数据,张晖机智地填入了金凤的三围数据,顺利解开了传记封印。】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第二十六章 身世()
唐朝末年,兵祸不息,民不聊生,中原百姓频频摇旗起义,各地节度使纷纷割据称王。眼看,地处大陆东南一隅的闽地,也要卷入这个乱世之中。只是,谁主沉浮,谁能缔造闽国,称王称霸呢?
陈岩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了。身为福建观察使,年过四旬的他已经有了三位夫人。老夫人乃是糟糠之妻,曾随军征战数年,膝下没有子嗣,在家中却是威望颇高。二夫人是福州城里的富家女,八年前生下了一位公子,多年来一直是陈家的唯一子嗣。这个唯一的地位,直到三夫人怀胎十月而结束了。
那天晚上,夜空显得格外的明朗,明朗得仿佛可以看见天上的宫阙人赏心悦目,却又不可思议。只见月亮高高悬挂空中,向人间洒落皎洁的月光,就连那些往常不爱露面的星辰,也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但此时此刻,年过四旬的陈岩却无心欣赏这番奇特的夜景,因为他最疼爱的三夫人陆氏正在饱受生产的。不出意外的话,膝下只有一子的陈岩,又即将多一个子嗣了。
因为生产困难,陈岩被接生的大夫从房间里强行请了出来。此时,他只能在庭院中焦急地着,时而来回走动,摩拳擦掌,时而走向窗口,朝房内探望。
“啊!累死老娘了,怎么还不出来,怀了你十个月,还这样折腾我,等你出世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啊!“三夫人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显得十分痛苦和凄厉。
这一声声的叫喊使得陈岩更加焦躁不安了起来,他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该如何是好呀!都喊了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有生下来,苍天保佑呀!“
“老爷稍安勿躁,三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地产下健康的婴孩。“陈岩身后一个俊美的男仆抚慰道,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比陈岩还要紧张和局促不安。
陈岩听了点了点头,又默默地走向庭院中,抬头仰望夜空,这才注意到今夜星象的奇特,于是连忙面朝东方,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向苍天祈求道:
“天地明鉴,我陈岩征战沙场,不得已杀人无数,但真心爱国爱民,恳请上苍赐予我陈家子嗣,光宗耀祖!“
就在陈岩睁开双眼的瞬间,他看见东方的星空中,腾起一片紫气,紧接着,一道状如凤凰的金光朝自己飞来。而下一个瞬间,整个陈家的府宅已经沉浸在了金光之中。
金光一闪即逝,陈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房内就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只见三夫人身边的丫鬟急匆匆地从房内跑出来,兴奋地喊道: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诞下了千金,母女平安。“
陈岩激动万分,径直走进了房内,坐在三夫人的床边,见到了精疲力竭的夫人和啼哭不止的女婴,面露喜色地说道:
“夫人辛苦了。“
“妾身无能,没有给老爷和陈家生个公子。“三夫人使出微弱的声音,深感歉意地说道。
陈岩摇了摇头,抓住三夫人的手,语重心长地安抚道:
“夫人何出此言,我陈家已经有一位公子了,还是千金好,我就是想要个千金。“
“那就请老爷给这丫头取个名字吧。“
陈岩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想起了刚才在庭院里看到的奇特星象,于是说道:
“这丫头就叫金凤吧。“
“金凤?可是金色的凤凰之意?“三夫人不解地问道。
陈岩笑了笑,忙解释道:
“不瞒夫人,方才我祈求上苍保佑时,仿佛看见了紫气东来之象,还有一道状如凤凰的金光飞进陈府,虽然转瞬即逝,然而在这瞬间之后,我就听见了这丫头的啼哭声。“
“按老爷的说法,这丫头难道还是金色的凤凰转世不成?”三夫人显然不太相信陈岩的话,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妾身可不管,这丫头折腾了我一个多时辰,老爷可不能太宠她了,免得将她宠上了天,我可教养不好她。“
“夫人说的是,以后这丫头的教养由夫人说的算,夫人可否满意?“说完,陈岩抱起襁褓中的金凤,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金凤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她的母亲陆氏,而是一个名叫小青的丫鬟。
当时,襁褓中的金凤并没有如期望中的那样,被拥抱在亲生母亲的怀中。事实上,自从金凤出生以来,三夫人就没有抱过这位千金小姐。
大部分的时候,每当金凤啼哭起来,都是小青这个丫鬟将金凤从襁褓中抱起,或是好言安抚,或是把屎把尿,或是找来奶妈哺乳喂奶。
丫鬟小青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刚到陈府当下人没多久,做起事来总显得积极肯干,好像对事情都充满了新鲜感和正义感。有一次,金凤在襁褓中啼哭个不停,恰好三夫人也在旁边,小青本以为,三夫人会帮着安抚一下这位娇贵的小姐,谁料,三夫人却张口呵斥道:
“哭哭哭,天天就知道哭,还生怕陈家的人不知道你丫存在似的,先别急着哭,今后可有咱们娘俩的好果子吃,有的是你哭的时候,早知道老娘就该硬憋着一口气,不把你丫生下来你闷死在老娘的肚子里得了!“
三夫人陆氏呵斥完了,便愤愤地转身离开,丢下目瞪口呆的小青一个人在那,手足无措。小青虽然不明就理,却也有所觉察,这陈家千金是有小姐的命,没有小姐的福气呀!
三夫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如此不待见自己亲生的这位千金小姐呢?若是重男轻女的缘故,也不至于如此声声埋冤,何况是堂堂陈府的千金。或者,莫非是因为传说中的产后忧郁症?说是母亲产后患上忧郁症,病得不轻地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小青只是有听到过这个说法,可从未相信。
哎,无论无何,只当是可怜了这小丫头!当亲娘的三夫人都如此拒而远之了,更何况家里的二夫人和老夫人了。陈老爷又天天忙于公务,不见一个人影,好像早已忘记了家里多了一位千金。
这样一想,小青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同样是有爹却见不着,有娘生却没娘疼。小青出生的地方,在福州城南后街,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月场所,清风楼。
小青的亲生母亲曾是清风楼里的当红花魁,但生下小青之后,她便退居二线了。虽然心里埋怨,不待见小青的出生,但她还是亲自哺乳了小青。当然,这些都是小青后来听说的,如今想来,分外感动了。
虽说自己是既没有小姐的命,也没有小姐的福气,但小青终究还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清风楼里还有几位尚好的大姨小姨们,小青总算也没有吃多少苦,哪像陈家千金这般不招人待见呢。
当初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可以得到一些非亲非故的人关心和爱护,健康快乐地成长。如今,面对襁褓中啼哭不止的金凤小姐,身为丫鬟的小青难免心生怜悯,动了恻隐之心。
也罢,就当是自己的小妹妹,好心照料着吧!在小青看来,清风楼里的大姨小姨们可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亲呢。说不定将来的时候,襁褓中的这位陈家千金小姐也会明白,相比母亲陆氏,谁才是她真正的亲人吧!【器器同时在线、,爱好者的。看zuopingshuji!
第二十七章 轻金()
在奶妈和小青的相互帮衬照料下,金凤总算熬过了满月。在陈家为金凤办满月酒宴的那天,金凤第一次躺在了三夫人的怀抱里,第一次看到了母亲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是一个充满复杂意味的笑容,年幼的金凤自然是无法理解。但一旁的丫鬟小青却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三夫人这是笑给老爷看,笑给陈家的人看,笑给满堂的宾客看的。
满堂的宾客都是闽地各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朝廷官员,要么是名儒之士,要么是一方富庶。他们表面上是来道贺金凤的满月之喜,实际上只是过来攀个关系而已。没有人会真正去关心一个刚满月的女婴,而只是略表礼仪地一笑而过。
三夫人陆氏抱了金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也对,她怎么可能习惯,之前一个月,她抱金凤的时间加起来的话,恐怕都不到这一盏茶的功夫吧。
金凤似乎也觉得难受,呜呜地啼哭起来。三夫人正要把手里的金凤交给身旁的丫鬟小青,老爷陈岩已经注意到了,便顺手接了过来。金凤被陈岩抱在怀里之后,很快就不再啼哭了。
此时,陈老爷面带微笑,显得十分神秘。小青看在眼里,突然疑惑了起来:陈老爷若不是当真忙于公务,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父亲吧。
只是老爷是否知道,三夫人是如此地不待见金凤小姐呢?恐怕纸包不住火,陈老爷肯定也是有所耳闻,也许也和小青一样,想不明白三夫人的内心究竟是何用意吧!
酒宴即将开始的时候,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来了三位不速之客。陈岩将怀抱中的金凤交给了三夫人,三夫人转手立即又交给了丫鬟小青。
小青抱着金凤,站在一旁的角落,看看究竟是何人不请自来。只听见陈老爷深感蹊跷地问道:
“三位?一起来的?”
“是的,他们说,是从泉州来的。”下人回禀道。
“泉州?”陈岩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他们三人可有随带一兵一卒?”
“没有一兵一卒,这三位甚至连兵器都没有。”
“他们可有报上姓名来。”
“有的,其中年长的那位,好像是叫王潮。”
“果然是他们。”陈岩暗自说道,并示意下人请他们三人进来。
这个叫王潮的,陈岩是知道的。前些时日,闽地时局紧张,身为福建观察使的陈岩经常忙得不可开交。当时,从北方来的一支起义军,杀死了泉州刺史,占据了泉州。陈岩本想率部反击,但打听之后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泉州刺史贪赃枉法,受泉州百姓唾弃,这支起义军于是受民所托接管了泉州,深受百姓欢迎。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探之后,陈岩发现这支起义军的领袖确实勤政爱民,于是起意上表朝廷,由这位义军领袖接任泉州刺史。
而这位义军领袖就叫王潮,听说他还有两个小兄弟,二弟叫王审邽,三弟叫王审知。三兄弟被请进来后,当即叩拜陈岩,表示愿意接受泉州刺史之职,听令于观察使陈岩。陈岩十分欣喜,说道:
“有三位相助,闽地的太平安宁就可以得到保障了。”
没想到,金凤的满月喜宴上,竟然和解了一场不必要战事。怀抱金凤的小青第一次见到这王氏三兄弟,便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叫王审知的三弟,虽然最年幼,却显得最精神。
满月过后的几天,小青总觉得心神不宁,时不时还看到一个影子在窗口晃来晃去。这天大清早,小青提着夜壶出门,清理金凤半夜排出的泄物。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远远便听见了金凤的啼哭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