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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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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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耨斤的可怕他是见识到的,耶律重元咬了下嘴唇,艰难的决定把自己今天听到的一切告诉哥哥,母亲已经疯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和她对抗。

    耶律重元相信,宽仁大度的哥哥能给他更多的利益,而且不会再受到母后的威胁。

    小心的推开窗户,常常保养的窗子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耶律重元微微舒了一口气,他担心这里的窗户和自己寝宫的一样发出嗞嗞喳喳的声音。

    窗外绝对不会有人,因为多疑的母亲把精锐的斡鲁朵安排在外围,在她谈话的时候绝不会有宫女或者内侍前来打扰,冒昧窜进的宫人死了好几个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胆敢靠近了。

    夸过窗子后耶律重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下自己算是安全了,赶紧从宫墙附近的小门溜出,经常往来与此地的他对这里的一切熟烂于胸,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穿过重重守卫。

    还好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人,毕竟没有人不开眼的这时前往母后的寝宫。

    直到自己到达寝宫,耶律重元心中才慢慢平静下来,看着一旁奇怪的内侍道:“无论谁问你,你都说今天孤王没有离开过,知道了吗?!”

    内侍第一次见到耶律重元如此严肃,赶紧应道:“奴婢记住了!”

    耶律重元走了,可他在匆忙间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当萧耨斤和萧孝先密谋完了一切回到内殿中的时候却看见一旁的窗户是开着的……

    虽然心生疑惑,但萧耨斤觉得没有人敢在自己的寝宫中偷听自己和萧孝先的谈话,说不定又是那个粗心的宫人忘记关窗了而已,萧耨斤已经被自信冲昏了头脑,在她看来在这皇宫之中无人敢违背自己!

    但恰巧是这个自信使得她走向了毁灭!

第四百六十七章天堂与地狱的距离() 
耶律重元心事重重的来到左丞相张俭的府邸,之所以要亲自来是因为他不相信手下的任何人,张俭的府邸距离皇宫不算太远,只需绕过繁华的集市便能轻松到达。

    左丞相的府邸依然是防卫森严,这是皇帝给予的最大保护,如今的朝臣只能在皇帝的庇护下得以保全,门口的侍卫看到了耶律重元,虽然惊讶他的着装,但依然恭敬的行礼请入门内。

    张俭在看到耶律重元后十分的惊讶,两人除了在宫中相见基本上没有往来,这次耶律重元亲自登门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本打算客套一下的张俭刚刚开口就被打断。

    “左丞相不必寒暄,本王这次前来有要事相告,只有盏茶的功夫。”

    见耶律重元郑重其事,张俭便不再客套,亲自给他满上一杯茶水道:“秦王殿下请讲,老臣洗耳恭听!”

    耶律重元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调整心中慌乱的情绪开口道:“本王今日本打算拜见母后,谁知在内殿之中听到了母后与萧孝先密谋废帝……”

    张俭刚开始还不当回事,可听到后面的话脸色剧变,身体绷直得猛然站起,眼睛散发着精光环顾四周,在确定无人后紧紧的盯着耶律重元。

    “事关重大,老臣斗胆再问一遍,秦王殿下可是亲耳所闻?!”

    耶律重元了解张俭心中的惊惧,当初自己也是如此这般不相信,微微点头道:“千真万确,乃是本王亲耳所闻,绝无虚言!”

    张俭思虑急转,是了,应该是他亲耳听到的,否则臆测这种事情对耶律重元没有一点好处。

    长舒一口气,张俭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变得轻松起来,很奇怪,在听到噩耗后还能有如此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也许是因为解决了自己的担心,陛下对生母下不了手。

    现在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借口,一定能让陛下废后的决心坚定许多!

    躬身对耶律重元施礼道:“老臣多谢秦王殿下,您的举动为陛下乃至大辽的安定有着重要的作用,陛下一定会铭记你今日的施以援手。”

    耶律重元微微点头,在管事的带领下从后门悄悄离开,身上的毛毡外套是最好的掩护,就像一个平民一般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之中。

    张俭立刻动身,此时的陛下一定在上京的猎场中狩猎,这是他打发多余时间的方式,作为一国之君的他政事少的可怜,甚至没有身为左丞相张俭的多。

    这是皇帝的悲哀,也是大辽的悲哀,张俭策马飞奔在猎场上,这种局面马上将会改变,他的手中握有最重要的情报。

    能让皇帝暴怒的情报……

    耶律宗真使尽全身力气挥刀斩下一支鹿头,鲜红的血浆喷出染红了他身上华丽的衣服,鲜血顺着袖口滴落在土地上飞快的被土地吸收掉,只留下一丝暗红的颜色。

    一边擦拭手中的宝刀,一边无力的叹息道:“心死莫过如此……”

    皇帝的举动让张俭很满意,就是应该这样把自己至于绝地,否则如何重生?

    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道:“启奏陛下,先皇曾经留下一支强悍之军与西北行宫,由统领耶律喜孙所率,可为大用!”

    西北行宫乃是辽朝的避暑之地,每年五月辽朝宗室便会移驾至此,但耶律宗真从未见过有什么强悍的军队,但张俭既然敢这么说必定有其道理。

    耶律宗真微微点头道:“那便把时机定在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这正是人们放松警惕欢度的时刻,辽人接受汉人的节日也不是一两天,端午节也被辽人奉为正统节日。

    张俭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先帝所遗留下来的那支强军到了该亮剑的时刻,耶律喜孙的强悍之兵甚至比斡鲁朵和宫帐军更加精锐,所有人都是皇帝最忠心的奴仆,他们效忠的对象不是大辽而是耶律家的直系子孙,继承皇位之人。

    这是圣宗皇帝留下的最后手段,也是帮助陛下的唯一后手。

    圣宗皇帝当年完全有能力亲手除掉萧耨斤,但他没有,特意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了陛下去处理,这是一个考验,一个磨炼陛下心智和能力的考验。

    ……

    张俭积极的准备着,为了把萧耨斤的党羽和亲信留在上京,他牺牲掉许多东西,而这一切做的是那么的隐秘,以至于萧耨斤和萧孝先完全没有察觉,在他们眼中皇帝的势力变得相当薄弱,支持皇帝的人或是倒戈或是隔岸观火都不愿把自己绞入这场权利的争夺中去。

    明哲保身是好的,在萧耨斤看来这是聪明人的作法,因为自己的权势在大辽已经至高无上,几乎无人能挑战自己,五月去西北行宫避暑对她来说是一场消遣,可以带着自己宠爱的男人游玩一番,至于亲信这段时间还是留在上京接手权利的过度为好。

    自信是个好东西,可过度的自信就是狂妄,狂妄的代价便是毁灭!

    庞大而臃肿的队伍从上京出发,耶律重元站在上京的城门口恭送兄长和母亲的离开,在他看来,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恭送那个给他无限压力的母亲了。

    萧耨斤只带了数百人的护卫便出发,而耶律宗真所随行的所有斡鲁朵也都是萧耨斤的人,所以她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至于西京的武装力量在萧耨斤眼中只不过是一些奴仆而已,这些奴仆绝不会是精锐斡鲁朵的对手,萧耨斤不会把自己的安全至于险地,她相信在辽朝没人能和这些精锐相抗衡,因为没有自己的手诏,谁也不能调动军队。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有多远?

    如果问张俭他会说只有五百里不到的距离,而这短短的五百里却是皇帝耶律宗真的天堂,太后萧耨斤的地狱。

    随行的萧孝先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这些侍卫和斡鲁朵都是太后的人,可他在张俭和皇帝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紧张和不安,多疑的他开始担心起此行的不安全,连番追问太后最近是否有兵事调动,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但萧孝先心中的不安情绪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越来越重。

    担心什么来什么,刚刚抵达西北行宫之后,萧孝先就被囚禁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张俭,他绝望的发现本该护卫自己的斡鲁朵全部被杀死在这个大帐之中,大帐里到处是尸体和血液,地上的血水浓稠的有些发粘,连抬脚都有些费劲……

    张俭走了进来,如同索命的厉鬼望着自己,萧孝先想要大喊,但喉咙却无法发出声音,他知道自己一旦出声便会成为这些尸首中的一员……

第四百六十八章囚母收权() 
“不用老夫动手,你自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张俭翻动着地上的尸体用无所谓的口气对萧孝先说道。

    萧孝先已经绝望,他不知道这些如杀神一样的悍卒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当他看到一身破烂皮甲的耶律喜孙后便猛然惊觉,这些人不都是在车驾抵达时恭恭敬敬跪在一旁的奴隶吗?!

    在萧孝先的面前只有一张纸和一支笔,连墨汁都没有,地上的血液就是墨汁,萧孝先颤抖的拿起毛笔,哆嗦的手臂甚至无法写出一个字。

    张俭嗤笑道:“怎么,这个时候反而害怕了?想想你干得恶行,想想那些冤死在你刀下的忠烈,这就是你的报应,因果循环,你萧孝先的报应来了,如果你招供,写下废立阴谋,也许还能似得体面,祸不及家人!”

    萧孝先哆嗦着嘴唇说道:“能保全我家中之人?”

    张俭微微点头道:“陛下豁达大度,已经下过口谕,若萧孝先如实招供,朕便免除株连之祸。”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萧孝先的心中微微好受了些,提笔在纸上写下了那一日在太后寝宫中所发生的一切,张俭看到了内容,几乎和耶律重元所说的如出一辙。

    俩个人所说的一切是那么的相似,这便能看定太后确实有过阴谋废帝的打算,并且即将要实施。

    这次西北行宫避暑其实是一场釜底抽薪之计,无论是张俭还是耶律宗真都知道,只有废掉太后萧耨斤才能稳定大辽的局势,才能平息这场母子之争。

    权力面前是没有亲情的,亲情这种东西对一个帝王来说是奢侈品,比任何财富都来的珍贵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赵祯努力维系皇家中亲情的原因。

    在权利的争夺前国事被放在了后一位,此时的耶律宗真并未把大宋的军演放在心上,这已经不是大宋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门口耀武扬威炫耀武力了,比起太后的威胁,这点事情算什么?

    手持宝刀的他带领着先帝留下的精锐一路走向位于行宫中央的宫帐,斡鲁朵很快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但皇帝在前,他们自然不敢动手,当头领上前阻拦的时候,长刀瞬间划过了他的脖子,血水飞溅唤醒了斡鲁朵的战斗素养。

    斡鲁朵们抽出长刀御敌,可他们哪里是耶律喜孙这帮精锐悍卒的对手,即便穿着简陋的盔甲,但这帮人的战力是毋庸置疑的,每一刀,每一击都是那么的精准,避过格挡直取要害。

    这帮奴隶战士身手敏捷,即便在西北之地也没有磨去他们身上的本能。

    即便是一边倒的屠杀,也没人敢把手中的刀伸向耶律宗真,身为皇帝的他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严,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得这些斡鲁朵有心无力。

    在他们的心中,皇帝是一国之君,最高的统治者,大辽的主宰,至高无上的存在。

    无论是谁获得最后的胜利,对皇帝下手的人都没好下场。

    冲进宫帐的耶律宗真看着手中萧孝先的招供文书,抬头瞧了一眼声色俱厉的母亲微微闭眼,随手把供词甩在母亲的脸上:“母后为何如此绝情,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朕在母后的眼中只是您权利路上的绊脚石而已?或者说朕是您控制大辽享受权利的傀儡工具?!”

    看着鲜血书写的供词,萧耨斤天旋地转,这份供词犹如一把大锤击碎了她的权利美梦,她此时第一个念头还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再踏上上京皇宫中的御座了。

    失去权利比的得不到它更可怕,曾经拥有过权利的萧耨斤已经习惯了权利所带来的一切,先在就要失去它当然接受不了,一种不甘如魔鬼的低语在耳边回响。

    “逆子!安敢害我?!这是谋逆,这是篡位,这是叛变!”

    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发疯的女人,她已经被权利的欲望折磨疯了……

    当避暑的皇驾回到上京城的时候,所有的的辽朝百姓都彻底疯狂了,妖后萧耨斤被囚禁在一辆庞大的囚车中,如同一个犯人般带着枷锁。

    辽朝百姓对她的恨意瞬间爆发出来,萧耨斤临朝称制的时间内发生多少惨案,有多少的无辜被她的命令所屠杀?这个数字已经难以胜记。

    罄竹难书的罪过被人翻了出来,无数的孤儿寡母披麻戴孝的在车驾边上嚎啕大哭,这一举动让许多受害者家属开始效仿,一时间辽朝上京被阴郁的白色所笼罩。

    张俭呆呆的看着突发的情况,而耶律宗真面色不善,他这么做是因为要让百姓看到曾经的妖后已经被自己所囚禁,大辽的权利即将走向正轨,但不是为了让自己的脸面难堪。

    毕竟萧耨斤再怎么无道,再有什么滔天大罪,也是自己的生母,这样一来他身为大辽皇帝的脸上也会无光。

    慢慢的人群也开始发现问题,在一部分人的带领下开始呼喝万岁的口号,渐渐的万岁之声开始扩散,整个上京城都沉静在这个声浪之下。

    这才是耶律宗真希望看到的事情,自己获得百姓的认同感,并且获得百姓的尊敬,否则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打只是获得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耶律宗真收回了本就属于他的权利,那些原本投靠萧耨斤的党羽惶惶不可终日,蜷缩在府邸中瑟瑟发抖,他们害怕皇帝的报复,因为这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报复,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但显然耶律宗真不打算全部株连,只把和萧耨斤关系紧密的几人治罪,并且放过了罪魁祸首萧孝先的家人,只治罪萧孝先一人,并抄没其家产。

    耶律宗真的宽仁大度让辽朝的官员为之叹服,无不临表涕零的跪在大殿之中感激。

    可事实上是耶律宗真恨不得把这些人五马分尸,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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