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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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第7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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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毫不客气,拿起一块点心便往嘴里塞:“好吃,没想到沈先生的口味跟我一样。嘿嘿,这里挺好的!”

    这次来,朱厚照完全是以一个闯入者的身份,却丝毫没有避忌的意思,好像一个贼到了别人家里,还正大光明吃东西,坐在太师椅上就跟个大爷一样。

    门前突然过来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鬟,看到朱厚照愣了一下,问道:“你……你是谁?”

    朱厚照吓了一大跳,翘着二郎腿的他差点儿从太师椅上滚下来,等看清楚只是个小丫鬟时,笑了笑道:“我?我是沈先生的学生,是他让我在家里等他,不信的话,你去问沈先生!”

    嘴上这么说着,熊孩子心里有些得意:“小样,你有我聪明?这会儿沈先生不在家,这就是传说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呃……我什么时候成猴子了?就算是猴子,那也是美猴王!”

    “有贼啊!”

    那小丫鬟可不吃他这一套,高声大叫起来。

    朱厚照这下吓着了,宫里的宫女可没一人敢跟他如此“嚣张”,现在居然有个小丫鬟胆敢把他当贼?

    朱厚照对自己的名声很看重,当即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门口发出威胁:“你在说什么?谁是贼?你可看清楚了,本宫乃是当朝太子,你给本宫跪下,听到没有?”

    丫鬟可不懂什么“当朝太子”,她只知道,家里突然冒出个不是老爷的男人,她一路小跑往后院而去,还没跑出几步,感觉身后一股风袭来,朱厚照追上一把将她抱住。

    “不许喊!”朱厚照怒喝。

    “有贼啊!”小丫鬟可不管这套,使劲挣扎了几下,就从朱厚照怀里挣脱,朱厚照一时间有些懵了。

    朱厚照心想:“我不是会神功吗?怎么连个小丫鬟都治不住?这下坏了,要是我上了战场,打不过那些鞑靼人怎么办?难道鞑靼人真的很凶悍,是我无法匹敌的?”

    丫鬟继续往后院跑去,这会儿那边有些聒噪,朱厚照一看,好家伙,十几个丫鬟从月门后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棍棒,虎视眈眈地瞪着他,眼看就要冲上来跟他这个“贼人”拼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了您呐!”

    朱厚照这会儿可不知道什么叫面子,这些女孩都把他当贼,而且他知道跟女人讲道理不行,他跟老娘讲理没有一次管用,还不如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别跑,休走了贼人!”

    小丫鬟又喊了一声,一群大小丫鬟拔足便追,朱厚照发现自己最擅长的逃跑在这群丫鬟面前也不太管用,居然越追越近。

    但好到正堂距离前门不远,朱厚照直接挤开门冲了出去,身后一群丫鬟追到门口,她们不敢出府门,因为这会被主人当她们想偷跑。

    等朱厚照走远了,回头看看没人追来,才在惊魂未定中气喘吁吁:“沈先生家可真是龙潭虎穴,以后说什么我都不来这种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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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一章 拉下脸() 
沈溪这会儿已经顾不上朱厚照了。

    既然熊孩子能从禁卫森严的紫禁城里出来,那就一定有办法回去。现在他要急着前往寿宁侯府赴宴,看看张氏兄弟会有什么手段。

    沈溪赶赴寿宁侯府的时候,张氏兄弟正在侯府后堂商议事情。

    张延龄对沈溪的芥蒂很深,能选择的话,他想将沈溪置于死地,但他知道,这次沈溪出征九死一生,甚至可说十死无生,没必要给自己惹一身骚。

    “……兄长不会以为沈溪还有可能从西北回来吧?这节骨眼儿上他出塞等于是去送死,这顿践行宴其实可以省下来的!”

    张延龄提及沈溪,言语间多有不屑,这两年他想方设法调查,逐渐意识到当初他被绑架的事多半跟沈溪有关,可惜的他拿不出证据来。在他的逻辑中,任何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沈溪也不例外。

    张鹤龄对沈溪倒是颇为欣赏,道:“沈溪此子,多番为朝廷建功,年纪轻轻便为二品大员,只待太子登基,入阁可期。出则为良将,在朝则治学安民,如此良材,如今又要担负陛下重任领兵往西北,若能成功化解危局,回来后恐怕就会提前入阁或者担任六部堂官,此时不笼络更待何时?”

    张延龄啧啧称奇:“兄长是否夸奖得太过了些?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入阁?六部堂官?他有那资格吗?”

    “二弟,其实你有些事根本就不知道,沈溪奉调回京前,就曾有传闻,会以他为户部侍郎……此子在东南沿海用兵或许平庸了些,但在钱粮调度上却是一把好手。”

    “陛下唯才是举,太子如今年少,若为太子储备人才,必会从年轻官员中选拔,在所有年轻人中,谁人能比沈溪更耀眼?”张鹤龄问道。

    这下张延龄回答不出来了。

    年轻官员中,的确以沈溪学术造诣和资历最深。

    沈溪当初在被任命为东宫讲官时,皇帝培养沈溪为太子股肱之臣的用心已经昭然若揭,在张延龄看来,纯粹是沈溪自己作死,非要教给太子一些沉迷逸乐的东西,才会令皇帝不满,将其外调。

    结果沈溪在外地办差,比在东宫更加出彩,短短几年间,沈溪便已成为封疆大吏,这次临危受命,若沈溪真的能跟张鹤龄所说那样,得胜归来,那功劳绝对顶天了,在文臣不封武爵的原则下,沈溪极有可能担任六部侍郎,又或者直接入阁。

    虽然沈溪做不了一把手,但一个尚未二十岁的人就能把官做到这个份儿上,将来要成为首辅或者是六部尚书,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那兄长准备如何对他示好?”张延龄道,“这小子,油盐不进,但……似乎有些好色,年岁不大家中娇妻美妾倒是娶了不少,其中还有阁老的嫡长孙女为妾……那谢老儿实在不知廉耻,身为阁部,居然将自己的嫡长孙女送给沈溪为妾,自贬身价!”

    “你懂什么?忘了当初父亲为了家族振兴,将几位姑姑跟姐姐嫁与朝臣为滕妾和续弦的事情了?”

    张鹤龄提到当初张峦嫁女儿给徐琼这样的老家伙为侍妾,张延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这是张家之耻,当时谁提到张家,不在背后悄悄议论这是个喜欢利用女人来谋取权位的落魄家族?

    但张峦的联姻策略取得了很大成效,正是有这些姻亲帮忙,张氏之女才会顺利成为太子储妃,最后问鼎后冠,成为大明后宫之主。现在人们提起这件事,只会说张峦好眼光,好手段,口中羡慕不已,但暗中怎么想谁又知道呢?

    张延龄面带羞惭之色:“大哥,这事还是别提了。”

    张鹤龄道:“正是父亲隐忍,才铸就我张氏一门如今的辉煌,谢迁心中所想,大概也是如此。”

    “谢氏一门在朝中虽后继有人,但能力有限,未来的成就高不了,绝对无法延续如今谢迁的辉煌。沈溪乃是朝廷新贵,谢迁将嫡系长孙女下嫁,就是利用联姻,巩固谢家的地位。”

    “之前我一直不知,原来谢迁平日表现出来的深谋远虑,其实并非是他自己的见地,而来自于沈溪的谋划。他嫁一个小孙女,收获之大显而易见!”

    谢迁以前绝不会承认他的见地来自于沈溪,但此番西北兵败,谢迁无计可施,不得已将沈溪献计等事项向皇帝坦诚,这也是弘治皇帝最终决定由沈溪临危受命的主要原因。如若不然,朱祐樘就会把谢迁送去西北领兵。

    你谢老儿不是很有本事吗,有先见之明,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那这次就让你亲自上战场领兵!

    谢迁自知一把老骨头去了西北纯属给鞑靼人送菜,只能将沈溪推出来顶缸。

    “西北兵败,让一个毛头小子领着六千兵马前往,能起到多大作用?倒不如跟几十年前一样,守好京师,北夷再凶悍,最多也只是贪恋我大明财富,劫掠人畜财货后必然退去……可怜那沈溪小儿,此去只能暴尸荒野,白白为鞑靼人增添功绩!”

    张延龄语气中多有不善。

    张鹤龄虽然对沈溪非常欣赏,但他也没有因为外人喝斥弟弟,只是劝解道:“二弟,无论之前跟沈溪有何过节,今日酒宴,你最好收敛些……今晚留沈溪在府中过夜,头年滁州送来的几名舞女,遣去陪他。”

    “兄长,就算知道这小子好色,咱们也没有必要就得投其所好吧?或者……送别的美人儿,那几名舞女,本来说是找机会送到宫里去的,就算不送进宫,也不能白白便宜外人不是?”张延龄连忙劝道。

    张鹤龄冷笑不已:“你别以为为兄不知你的心思,陛下身染重疾,岂有心思贪恋女色?倒是你,若再不收心养性,专门做哪些蝇营狗苟、强抢民女之事,朝中谏臣闹起来,看你如何收场!”

    张延龄原本对沈溪的怨恨已减轻许多,但听兄长要将他觊觎的几名绝色美女送给沈溪,心头的怒火顿时蹿了起来。

    “便宜一个外人,都不方便我这弟弟,果然跟父亲一样死板……说起来,还是姐姐更向着自家人呐!”

    ……

    ……

    沈溪即将出征,京城马文升府邸,谢迁厚着脸皮上门,为的是为沈溪讨要更多的资源,令沈溪能从西北平安归来。

    “……于乔,昨日陛下旨意,你听到了,陛下指定六千兵马,不要说我现在掌管吏部,就算我仍为兵部尚书,也无法从权处理。倒不若你跟沈溪商谈,让他莫要鲁莽,尽量避战,等天寒地冻鞑靼人退去,能顺利夺回榆林卫城,便是胜利!”

    马文升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摆明不肯帮忙。

    谢迁道:“沈溪以为小老儿害他,如今连见都不肯见上一面,如何跟他说及?这小子平日刚愎自用,总喜欢险中求胜,说再多也是徒劳。”

    “马尚书,您行伍多年,用兵出神入化,不如明早出城送他一段,面授机宜。另外这六千兵马,多加八百头牲畜,你意下如何?”

    马文升眯了眯眼。

    此番京营出征,除了军中夜不收等必须要用到马匹外,运货都是驴和骡子,按照正常配备,应该是五人配属一只牲畜,六千兵马总共需要一千二百头牲畜。谢迁说加八百头,意思是三人一头牲畜,这样一来可运送的物资辎重就多多了。

    马文升道:“明日出城送别倒是不难,只是这八百头牲畜,老朽做不了主!”

    如果换作别人,谢迁断不会用哀求的口吻,但马文升年长二十多岁,再加上马文升是弘治年间为大明边疆作出突出贡献之人,谢迁即便姿态放低一些,也不会有屈辱感。

    “您当然可以做主。”谢迁道,“如今京畿戒严,运送粮草后勤的牲畜多半都在圈里,此战可说涉及到能否顺利光复西北,马尚书若不多调拨一些牲畜给沈溪小儿,西北遭难,这些牲畜留在圈里又有何益?”

    “这……”

    马文升有些迟疑。

    擅自更改出征大军的牲畜配备,属于严重违规。

    况且,这事根本就不归马文升管,而是太仆寺管辖。太仆寺所涉及的是车马扈从杂物的调度,其肩负牧马之政令属于兵部管辖。马文升作为吏部尚书,主管人事调配,兵部和太仆寺的事轮不到他插手。

    但马文升毕竟担任兵部尚书多年,在刘大夏以兵部尚书兼任三边总督总领对西北一战后,兵部事务大部分归兵部左侍郎熊绣负责,若熊绣办不了,则会过来请示老上司马文升。

    谢迁见马文升态度有所松动,连忙趁热打铁:“不就是马尚书一句话的事情么?或许可助沈溪小儿化解危难!”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跟兵部打一声招呼,连夜调配,不知时间是否来得及!”马文升终于首肯。

    谢迁笑逐颜开:“来得及,来得及,不过几只牲畜而已,从一个圈里赶到另一个圈里就是。我先替沈溪小儿谢过马尚书。”

    谢迁一个大揖毕恭毕敬,马文升摆摆手,叹道:“于乔,这些年另两位阁臣多有倦怠,多亏你支撑朝政,看你模样苍老许多,若沈溪真能从西北归来,你可是准备将他栽培为阁臣人选?”

    “太远,太远了。”

    谢迁笑着摇摇头,表示根本就没这事。但其实他在嫁孙女的时候,便有这想法,只是他想让沈溪多历练几年再说。

    马文升笑道:“你若不想提拔,不妨让沈溪进兵部,让他从兵部侍郎做起,让老夫领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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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手残的样子,今天只能三更了,但天子敢保证,确实一直坐在电脑前,就是写不出来,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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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二章 不可同日而语() 
谢迁听说马文升也要提拔重用沈溪,略微有些不满,自己的孙女婿,我自己不能提拔,非要你来?

    谢迁道:“马尚书的好意,小老儿心领了,但沈溪始终不成器,行事鲁莽,若此番能从西北平安归来,小老儿必当恳请陛下,将其留在翰苑,潜心做学问,教导太子,好过在外奔波,将来或可成为陛下股肱之臣,小老儿虽死无憾!”

    如果马文升是在沈溪立下大功后才提出要提拔重用沈溪,那自然是很没诚意,但问题四现在沈溪即将出征,生死未卜,很大概率不但要身死甚至背负骂名,马文升还提出要拔擢沈溪,实属难能可贵。

    主要是因为马文升跟谢迁一样,非常欣赏沈溪的才华,觉得沈溪是个可造之才。

    “老朽不勉强,于乔说的事,老朽稍后便会去兵部询问。”马文升道。

    谢迁知道,这会儿该走了,晚上他还得到文渊阁轮值,当下起身行礼:“马尚书,告辞!”

    马文升没有送谢迁出府,只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这位“小友”离去,神思不由有些恍惚……这一转眼二十三年便过去了,马文升叹道:

    “如今于乔对沈溪的态度,大概跟我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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