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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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第1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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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很好。”

    沈溪饮了一口,称赞道,“不知可否为我表演一些才艺?”

    马怜问道:“大人想看什么?”

    沈溪道:“你擅长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就想看看你最真实的表现……你想以怎样的方式取悦我都行,哪怕只是坐着,有一股朦胧的美,也是极好的。”

    马怜惊讶于沈溪的追求,好像他对那些直接的身体感官刺激不是那么在意,更在意一种精神层次上的享受。

    这让马怜有所遐思,她在想这到底是怎样的境界?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女孩,对于很多事有独特的见解。

    “让大人见笑了。”

    马怜想了下,还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柔美来获得沈溪垂青,“这段时间我将舞姿和剑艺落下,不知是否能得到大人的欣赏?这恐怕是我最好表现自己的机会,如果不能吸引大人注意力的话,那我很可能会永远失去成为大人女人的机会。”

    马怜走到床前,解下悬着的一把木剑,道:“这是嫂嫂来看望奴婢的时候带来的,嫂嫂说大人曾在行伍,应该喜欢舞刀弄剑的东西,或许会对小女子舞剑有所欣赏……”

    说话间,她将木剑拔出鞘,虽然只是一把木剑,但在沈溪眼中,在马怜手上仿佛有了生命力。

    马怜没有马上舞剑,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优雅,几下比划,已让沈溪身心投入进去。

    随即马怜正式舞剑,因为没有乐曲伴奏,马怜表演舞剑没有刻意迎合乐点,只是由她心中所想,将一把剑在手中展现出跟平时锋芒毕露不同的另一面。

    沈溪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为何朱厚照那么喜欢躲在豹房享乐了。

    沈溪心道:“相比于朝堂上勾心斗角,喝着茶水看着美女舞剑,简直是有一种莫大的享受……这天下间的君王,一旦体会到这种销魂蚀骨的乐趣,想从中走出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马怜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多,等一段剑舞完成,额头上已见汗珠,脸上多了一层晕红之色。

    马怜带着几分惴惴不安望着沈溪:“奴婢献丑了。”

    沈溪赞道:“这么美妙的舞姿,怎么能是献丑呢?让人心情舒畅……过来,一起喝杯茶吧。”

    “嗯。”马怜缓缓走到桌前,正要在沈溪旁边椅子上坐下,沈溪笑道,“这次坐在我怀中可好?”

    马怜突然间身体一颤,这对她来说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当初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却被沈溪拒绝,但现在只是因为冲茶再表演一段剑舞,沈溪就对她另眼相看,甚至让她坐进怀中……

    她内心非常紧张,心道:“难道大人已经认可我,准备接纳我了?”

    带着复杂的情绪,马怜靠近沈溪,等沈溪伸手将她柔软的腰肢揽在怀中后,她才缓缓坐在沈溪腿上,尽管马怜心中已经有了一定思想准备,但当这一切发生时,还是手足无措。

    沈溪拿起茶壶,给马怜倒了一杯茶:“刚才的表演很好,先喝杯茶,之后我还想看到你更多的才艺。”

    眼中神圣不可攀的大人物亲自给自己斟茶,马怜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把茶杯接过来,停在手上半天不舍得喝下去。

    不过在沈溪鼓励的眼神注视下,她还是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随即她想放下来,但见沈溪在含笑看着自己,她羞涩地拿着茶杯遮住自己半边脸,好让心中的紧张情绪能舒缓些。

    沈溪道:“说起来,昨夜我也忙碌一宿,有些疲累了,如果有点心的话,可以拿一些过来。”

    马怜道:“大人腹中饥饿?小女子立即差遣下人准备早餐,过冬时,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不必从外面买。”

    沈溪摇头道:“太麻烦了,我不想给人添麻烦,就吃一些点心便好。”

    马怜点头,依依不舍站起来,走到旁边的茶几上把昨夜吃剩下的点心端到沈溪面前……她有些惭愧,自打家道中落,家里已经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到了这里吃得好穿得暖,晚上还可以“加餐”,未免有些太奢靡了。

    沈溪不管不顾,拿起点心来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喝口热茶水,丝毫不顾什么优雅和斯文。

    马怜在旁呆呆地看着,半晌后沈溪抬起头问道:“怎么,觉得我吃相难看?”

    马怜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自然不拘一格,怎样吃都可以。”

    沈溪笑道:“这样吧,我一边吃你一边表演,文雅的东西未必配不上俗事,吃饭时观赏一下才艺,应该能增进食欲吧?”

    沈溪说话转圜太快,让马怜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获得了沈溪的认可,有机会表现自己,更应该好好把握机会。

    于是她又拿起木剑,重新舞上一段。

    这次她很快便上气不接下气,沈溪看得目眩深层,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面前,她依然懵然未知,突然木剑险些刺到沈溪身上,虽然只是木剑,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大人……”

    马怜惊呼一声,正要赔罪,突然身体感到一紧,却是被沈溪拦腰抱住。

    沈溪笑道:“看过你的才艺,又茶足饭饱,自然要思一些别的东西……有美人在怀,若是不懂得珍惜,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第二〇三四章 俗人非圣人() 
兵部衙门,很早便来了一位客人,正是朱厚照跟前得宠的太监小拧子。

    他到了兵部衙门便四处问询沈溪下落,可是一直没得到回应。

    兵部郎中谢迪被问急了,反诘道“拧公公,您要找沈尚书的话,应该去沈府才对,怎么跑到兵部衙门来了?这些日子沈尚书都在府中养伤,并未前来衙门办公。”

    小拧子急道“就是去沈府没找到人,才到这里来寻……实在不知沈大人去了何处,怎么都找不到啊。”

    谢迪好奇地问道“沈府下人就没说去了何处?这天寒地冻的,沈尚书年前并未来兵部衙门应卯,能去何处?若是拧公公着急回宫的话,可以把事情告之在下,在下试着把消息传递给沈尚书知晓。”

    小拧子打量谢迪一眼,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旁人不熟,谢迪他还是了解一二的,明白这位是谢迁的亲弟弟,小拧子心想“现在谢阁老和沈大人有嫌隙,把陛下嘱咐的事情告知谢阁老的弟弟,不就等于先把事情告知谢阁老本人么?不行不行,我可不能犯错……”

    有念于此,小拧子道“陛下吩咐,一定要亲口告之沈大人,咱家不敢随便胡乱说话,只能等见到沈大人后再言……咱家先去军事学堂那边寻找一下。”

    小拧子说完便跟谢迪告辞,出了门口,却没有如之前所言那般去军事学堂,也未直接回豹房或者皇宫,而是匆匆往沈府方向去了。

    “莫不是沈大人不想见客,才推搪说不在家?我去看看他是否回来了!”

    小拧子走得很急,谢迪看这架势,觉得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心想“兄长这些日子似乎也在盯着之厚的伤情,是否有必要告知兄长情况?已经到了年末,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谢迪在兵部衙门没什么事情可做,年底该处理的公务均已处理完毕,为了过个无牵无挂的好年每个人都铆足精神做事。

    这个年代,过年是一等一的重要节日,就算当官的也巴望着过年休沐,好好放松下疲惫不堪的身心。

    谢迪简单跟兵部衙门的吏员交待一番,便出门往谢迁的小院去了,反正两者距离不远,没过多久就到了地方,等进去一问,才知谢迁去了内阁还没回来,谢迪闲着无事,便在火炉前一边加炭火取暖一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看,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兄长回来。

    “你来此作何?”

    谢迁见到谢迪有些意外,兄弟二人虽同朝为官,但谢迁一直回避跟谢迪的亲密关系,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影响亲弟弟的晋升,同样他对谢丕的态度也是如此,平时谢迪只有逢年过节或者祝寿时才会去见兄长,而且地点基本都在谢府。

    谢迪站起身来“兄长,这不是兵部那边有事情么?我觉得应该过来跟您一声!”

    谢迁听到是兵部的事情,显得很不耐烦“兵部的事情汝尽可去问之厚,不要问老夫……对了,之厚这几天没去兵部衙门吧?”

    谢迪道“沈尚书并未到衙门点卯,不过……今日一大清早,拧公公着急过来说是有急事找沈尚书,还说是出自陛下吩咐,去沈府没见到人,便来兵部查看。”

    “这小子,又去了何处?”

    谢迁提到沈溪,完全是一种长辈对晚辈表现不佳而灰心失望的态度。

    虽然谢迪的年岁比沈溪大很多,但他却不能以如此态度对待沈溪……他跟沈溪是同年进士,资历不比沈溪老,沈溪现在更是他的顶头上司,就算私下里以表字相称,但在这种场合还是宁愿称呼沈溪的官职。

    谢迪道“我是觉得事情可能很着紧,才过来跟兄长说一声……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即便有什么事的话,也要等来年上元节后才能筹备了。”

    谢迁脸色有些难看,谢迪明白事情跟沈溪有关,但没有出言询问,也没有心思去琢磨。

    “行了,老夫知晓了。”

    谢迁挥挥手道,“既然陛下要找的人是沈之厚,那就跟你我没什么关系,兵部的事情现在陛下完全倚重那小子,老夫插不上话,之前老夫让他停止来年在西北用兵的计划,他根本就不听,我行我素,现在受伤更避着老夫……”

    谢迪好奇地问道“沈尚书受伤这些日子,兄长就未去探望过?”

    谢迁没好气道“老夫去探望他?没那闲工夫,也不看看现在朝中多少事都压在老夫肩上?你没事的话先回去,擅离职守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谢迁意识到拿自己事忙来作为不去探望沈溪病情的解释有些不太合适,但在弟弟面前,他还保持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跟他面对谢丕和沈溪时的态度基本一致。

    谢迪本以为自己送来重要消息会得到兄长的好脸色,却没想到依然被冷眼相对。

    “那……兄长,我这就去了。”谢迪没多留,不想跟谢迁说关于自己官职的事情,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干脆早早告退出来。

    谢迪走后,谢迁坐下,把怀里几本奏疏拿出来,这些都是比较棘手的奏疏,杨廷和跟梁储没有处置,他便带回家来仔细斟酌后再行票拟。

    如果换作以往,这非常不合规矩,但现在内阁甚至是司礼监都是他来做主,谢迁也就没那么多拘谨。

    规矩是一回事,现实则是另一回事。

    “这小子,又开始神出鬼没,看来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谢迁有些心神不宁,想到沈溪不在府上也不在兵部衙门,更觉得有必要先把沈溪的事情理顺。

    “他能作何?”

    谢迁心里琢磨开了,“除了来年用兵之事,其余事情应该不用他来操心,毕竟兵部两个侍郎都是老人,能帮他解决繁琐的公务,况且陛下对他的寄望也是让他来年平定草原,他这会儿难道是去征募军粮了?”

    ……

    ……

    因为没有更多的情报作参考,谢迁根本就想不明白沈溪能做什么。

    他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沈溪,正在一处偏僻的小院中享受美人在怀的温柔。

    虽然沈溪为了逮捕周胖子的事情等候一晚上很疲倦,甚至跟马怜有闺榻之事时也显得力不从心,不过他还是没有辜负美人的期望,两个人一直临近中午才完全平息下来。

    随即沈溪沉沉睡去,完全不去管外面的事情,好像除了闺房之事,其余一切都跟他无关。

    因为沈溪来见马怜非常隐秘,就连云柳都不知道,所以没人找到小院来。

    如此沈溪过了一个清静的白天,精神恢复得很快,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他便已醒来,只是头还些疼痛。

    “大人醒了?”

    马怜一直都在床上,哪儿都没去,就连午饭都没吃,她很珍惜跟沈溪单独相处的机会。

    沈溪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宜嗔宜喜的如花娇颜。

    面对沈溪炽热的目光,马怜羞怯得连耳根都红了,毕竟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于未来有很多美好的憧憬,这对她来说就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虽然她对这一切都懵懵懂懂。

    英雄和美人,总会发生许多故事。

    沈溪看了看窗户方向,外面天色阴沉,感觉不出具体的时辰,只能大概判断天还没黑。

    马怜识趣地道“大人睡了两个时辰左右,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

    宁静的小院里,马怜也不知具体时辰,只能是将大致感知告诉沈溪。

    沈溪坐了起来,扶扶自己的额头,摇头道“没想到一出来便是一天一晚。”

    “大人为了朝事,辛苦了。”马怜非常体贴人,若是换作男人这么说,那就是阿谀奉承,不过由一个美娇娘说给沈溪听,就让人心中偎贴,感觉就像吃了蜜一般惬意,虽然沈溪也知道马怜只是在说客套话。

    沈溪看着马怜,这下马怜连头都不敢抬了,只顾用手抚弄垂在胸前的秀发,娇躯微微颤抖。

    沈溪顺手将她揽入怀中,问道“这许久都没生炉子,不冷么?”

    马怜躺在沈溪怀中,痴痴地看着情郎,星目里满是温柔,半晌后才摇头“有大人在,怎会冷?之前身上都出汗了呢。”

    不自觉的马怜带着一些女儿家的娇俏和调皮,这恰恰是沈溪最喜欢的态度,他一向认为女孩子应该用阳光开朗的一面来面对生活,而不是一直阴沉着脸。

    沈溪道“今晚无法留下来陪你,出来一天一夜,晚上怎么都要回去,不然有可能耽误正事。”

    马怜轻轻点头“大人出来许久了,朝事要紧,奴婢……妾身怎能挽留呢?大人……妾身永远记得您的恩情,下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

    沈溪没想到马怜会把话说得如此委婉动听。

    在这件事上,明明自己占了大便宜,一个女儿家甚至连婚约都没有,就被如此草率收进房来,而且沈溪还无法给予一些应有的承诺,即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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