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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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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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户们不能达成一致,那么打出来、砸在杨尚荆身上的拳头,就不会那么疼了,在这明初的时代,门阀世家已经全部挂机的时代,几个大户能凑出来几个合用的人手?

    杨尚荆点点头,笑着坐了下来,端起凉茶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下海去日本争夺矿藏,才是真正来钱的地方,戬这条命再值钱,也比不上一座矿山、几辈子的基业吧?”

    在发现日本的矿藏之前呢,大户们巴不得海禁越严越好,这样少了那帮小瘪三的竞争,他们会得到最大的利润,最起码是他们能看到的最大利润,可是日本发现了矿藏,那就要让小瘪三们先上,耗尽了小瘪三们和日本人最后的一滴骨血,他们再下海捡漏,那才是最实在的。

    日本再菜,再垃圾,也是个有一定组织度的政府不是?

    所以,哪怕再想弄死杨尚荆,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倾尽所有,他们要保存实力,要为了更大的利益去斗争。

    浙、闽之地,从江南大开发之后,虽然生产力发展依旧脱不开时代的束缚,可是呢,这大户还是出了不少的,就是能和建安杨氏掰掰腕子的大牛,也不是没有,可是建安杨氏里面真正合用的人手有多少?

    别提什么潜在暗处,伺机而动,那都是扯淡,在这个时代,再没有门阀、世家压制的时代,“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才是真正的追求,没看着杨尚荆这边一出息,杨勤,也就是原来杨二这种,负责着整个杨家在闽南十万大山里面的利益的人,直接就留在了身边,跟着做了官了?

    欧洲的犹太人要不是备受排挤,做不了贵族,入不得朝堂,还用得着被一批批杀了放血?

    相信明朝士族有五门七望的能耐的,基本上是和相信犹太人共济会那套东西的差不多,头颅里面缺点儿东西。

    照个CT就知道了,缺的是脑子。

    “如此一来,老仆的确是想多了。”忠叔笑了笑,脸上却全都是欣慰的神色。

    他是个忠仆,而且是一个土埋到脖子的忠仆,自己家的少爷能够做到算无遗策,他欣慰,也不愁自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杨尚荆摆摆手,叹了口气:“这戒备,总归是不能放下的,稍待忠叔传令下去,今夜加强防备,大队人马他们拉不出来,可不代表夜袭的小股精锐也拿不出来。”

    忠叔点点头:“也好,三百人的营帐,就绕着馆驿驻扎下来罢。”

    说完,忠叔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杨尚荆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他只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第五三二章 夜袭(上)() 
这驿站在一个很是荒僻之所,莫说是入夜后万籁俱寂了,就是白日里,也没得多少百姓经过,驿卒们平日里闲着发疯,然而让他们回个县城,大抵也算不得过年,毕竟这地儿的油水儿太少了些,莫说比起什么油水丰厚的地儿的肥缺了,就是比起在县城里的那帮苦哈哈的来,也没有强到哪儿去。

    所以这兜里没有银子,回了县城又能如何?没成家的就连去那最低档的窑子里面快活一回,都要心惊胆战一番,毕竟他们的身份呢,离着“没给钱不算嫖”的档次还差着至少十万八千里呢。

    至于成了家的别以为古代三从四德什么的,就是全民遵守的,特么的到了先进的二十一世纪,八荣八耻有几个铭记于心的?所以也别指望这帮穷棒子驿卒里那些成了家的,回去了能有什么好待遇,不说家里婆娘给不给快活了,脑袋上少戴几顶绿色的帽子,那就要去庙里,啊不对,是在心里好好地拜拜菩萨了,毕竟没有那个香油钱,和尚还未必能帮你转达自己对菩萨的谢意。

    于是呢,这天才刚刚擦黑,这帮穷苦的驿卒一个两个就开始收拾东西关门了,大明朝的,只要不是什么四百里六百里八百里加急的奏报,是不会在夜间进行什么公文传递的,毕竟这年月大部分人都得了夜盲症了,晚上骑马容易摔死,至于现在南方的奏报,丰城侯李贤还在那边负责剿匪呢,能有什么大阵仗?

    杨尚荆这边带了足足三百人,守夜什么的,自然也就用不上驿站里面的驿卒了,当然了,要是论对着驿站周围的环境的了解,三百个士卒加起来,也够呛能赶上驿站打更的驿卒,所以在关键的位置上,忠叔还是安排了两个驿卒帮忙守夜。

    已经算是年近七旬的忠叔笑呵呵地站在三个驿卒的身前,摆了摆手,自然有亲随送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三个钱袋子,忠叔随手抓起一袋来掂了掂,里面哗哗作响,这几个驿卒虽说现在是个穷棒子,但是时常搞些迎来送往的勾当,一个两个可都是人精,一听这动静,就知道里面的铜钱数量不少,怎么着也得有个几百枚。

    “今天晚上,我家少詹事的安危,可要交付给几位了。”忠叔将这铜钱放到了托盘上,示意亲随给送过去,“小小的一点儿心意,你拿去换点儿酒喝,采买些衣衫。”

    一个驿卒听了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老人家您就放心吧,小的们肯定把事情办得妥当,这地界儿,小的们已经做了三年的差役了,周遭的情形了然于心,慢说是这还有几百名军爷护卫,便是没有,有行刺的贼人,也脱不得小人的这双眼睛。”

    忠叔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老朽便放心了。今夜平安无事,老朽自然还有一份谢礼送给诸位。”

    三个驿卒听了这话,越发地欢喜了,一个两个疯狂点头,分别带着两个士卒往要害地方去了。

    今夜这驿站附近巡逻的岗哨,有三班,每班三十人,动用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手,就是害怕有人给杨尚荆来个出其不意。

    别管忠叔还是杨尚荆都知道,那封来自杨尚荆三叔的信,着实是透着些诡异,若不是处于某些因素的考量,杨尚荆也不会以身涉险,忠叔更不会点头同意。

    所以一旦有针对杨尚荆的刺杀活动,肯定就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几个小毛贼,这身后的人物,基本可以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了。

    安排好了明哨暗哨,忠叔这才回到驿站之中,也没回自己的屋子,就在杨尚荆住的那间房子的外间和衣而卧,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大约是四更时分,外面猛然间传来一声尖锐的鸣镝声,而后弓弦儿拉动的声音在黑夜里响成一片,和衣而卧的忠叔猛然坐起,双眉紧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带鞘的宝刀,不过盯着门口,却是丝毫没动。

    “果然是被盯上了啊。”

    里屋传来了杨尚荆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惊慌,而后里屋的烛光亮起,开门声传来,杨尚荆提着一把刀走了出来。

    “以少爷如今的身份,如今的境地,这不被盯上,才叫咄咄怪事。”忠叔笑着摇摇头,语气里也全都是不以为意。

    说着话,忠叔看了看着装整齐的杨尚荆,不由得笑道:“少爷可是一夜未眠?”

    杨尚荆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过是和衣而卧罢了,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总不能真个把自己烤糊了吧?”

    两人说着话,却谁都没有出去,只是看着门口,脸上带着些戒备,手都扶在了刀柄上。

    鸣镝代表着有人前来刺杀,方才的弓弦响动证明明哨暗哨放箭了。

    但是现在没有喊杀声,也没有兵器碰撞声,谁也不知道刺客是死了,还是来到了驿站之中,两人不得不严加戒备,免得阴沟里翻了船。

    过了半晌,门外传来脚步声,很粗重,一共是两个人,不等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少爷,忠叔,刺客已经跑了,不知道总共来了多少人,下走这才来报信。”

    这是自家人的声音,当初跟在杨勤身边的得力人手,不过两人的手依旧没有离开刀柄,忠叔对着杨尚荆点了点头,杨尚荆慢慢地退回了里屋,忠叔这才开口:“先进来再说吧。”

    外面是两个人,虽然出声的这个人可以说是可靠的,但是依旧不能绝对保证,另一个人也是可靠的,这个世道,轻信他人,就相当于把小命交到了别人的手里。

    门开,两个满头大汗的士卒走了进来,直接单膝点地,抬头看着忠叔,忠叔看了看,确实都是自己人,这才松了口气:“现在外面,到底是个甚么情形?”

    “有个刺客中了一箭,不过不知道射中了哪里,砍断了箭杆跑了,马齐带着五个弟兄追下去了。”另一个家丁沉声报告,“外面营寨也得了信,勤爷已经带人往这边来了。”

    

第五三三章 夜袭(下)() 
听了家丁的话,忠叔和杨尚荆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杨勤说他什么时候过来?”杨尚荆微笑着,手有意无意地摸上了刀柄。

    两个家丁低着头,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脸色。

    “回少爷,勤爷说他一刻钟就到,他那条路上是刺客的必经之地”这家丁沉声应答,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刀柄,单膝点地的脚尖然而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忠叔和杨尚荆的刀,已然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忠叔看着两个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三爷给了你们多少的好处,能让老夫知道么?”

    “忠叔您说什么”其中一个抬起头来,眼中闪着不解的神色。

    忠叔摇摇头,直接一刀抹了下去,正好砍在颈动脉上,鲜血四溅,整间屋子瞬间没血腥味充斥。

    忠叔转过头去,看了看剩下的那个,后者的反应很快,刀已经拉出了半截:“你说呢,还是不说呢?”

    后者咬着牙,看了看脖子上的刀锋,终究是没敢继续拔刀,手慢慢地放下,却是不再说话。

    忠叔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先问他么?”

    也不等后者有什么反应,忠叔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他是个赌鬼,虽然在家中有着个不错的差事,但是手中却没甚么余钱,慢说是娶妻生子了,便是买房置地都没得机会。”

    顿了顿,忠叔脸上的笑容更盛:“可是你不一样,你还算顾家,虽然说除了结发妻子之外,还有个相好的寡妇,生下来一个儿子”

    这个汉子咬着的牙终于松开了,然而忠叔现在并不想让他说话,而是借着说道:“让老夫猜猜,三爷他许给了你什么好处,无非是将你那私生的儿子好生照顾,再给那寡妇一笔好钱,可对?”

    摇了摇头,忠叔叹了口气:“你那结发之妻所生的是个女儿,你自然是不会在意了,加上你妻子又在明面,你若杀了少爷,杨府必然拿她们泄愤,可是你也不想想,能跟在少爷身边的,哪个人不是老夫亲自掌过眼的?”

    “我”这汉子显然是被击中了痛点,一张口,声音干涩,十分难听。

    忠叔用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老夫给你保证,只要你说出来根底,肯定不会为难你的家人,更不会为难你那个私生子,如何啊?”

    “我我说。”事到如今,这汉子再挣扎下去也就没了意义,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

    不过出乎杨尚荆和忠叔预料的是,这汉子也不知道是谁要暗算杨尚荆,只不过是府中的一个管家来找他,给了他一千贯,让他办成这件事,那个管家平日里和杨尚荆的三叔走的非但不近,反而很是疏远,按照隶属关系来说,和杨尚荆的老爹关系反而最近。

    一千贯在这个朝代可不是小钱,这可不是后世拍的武侠片,一个江湖上行走的随手丢出几锭金子,一个浪荡子随手砸出去几千两银子,倒也难怪这汉子会下狠心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钱是杨家自己给的,背叛主家这种负罪感,在他们看来几乎没有,这钱也能收的心安理得。

    而两个人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杨尚荆遇刺,处于惊慌之中的时候过来保护一下,然后顺势完成刺杀。

    忠叔刚刚问了一遍,还没等第二遍问完,就听见脚步声响起,杨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忠叔,下走”

    他刚刚喊完一半,忠叔直接抬起头来,喊道:“进来吧。”

    杨勤刚一进来,就看见屋中的景象,顿时眉头就竖起来了,忠叔收了刀,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汉子,吩咐道:“这里没甚么事情了,这两个意图刺杀少爷,可惜是两个蠢货,你把他带下去,多问几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报与我。”

    杨勤看着这汉子,牙根儿咬得咯吱响,拍了拍胸脯,对着忠叔说道:“少爷和忠叔放心,下走省得该如何处置。”

    所谓的如何处置,也不过是疲劳审讯罢了,最后给个三刀六洞,也算是个交代了。

    忠叔摆了摆手:“多问几次,拿个最准的过来和老夫说便是了,最后给他个痛快,他这事儿”

    杨勤听了这话,愣了愣,可他到底不是个笨蛋,思索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缘由,想必这人是受了家中高层的指使,这才做出弑主犯上的勾当,然而听了家中高层的指使,指使背叛了杨尚荆,并不是背叛了杨家,给他个三刀六洞神马的,自然也就不合规矩了。

    若是在什么阴司之处,给个好看也就罢了,可是这旁边都是杨家的家丁,不合规矩的事儿,当然是少做为妙。

    毕竟这帮人和杨勤不同,说白了效忠的还是杨家,不是杨尚荆,毕竟他们的饷银,说白了还是杨家这个家族给出的。

    个中细微的差别还真是不好说啊不好说。

    杨勤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就把这家丁架了下去,连同地上的死尸也拖了出去,只不过方才忠叔那一刀着实太准了些,这屋子里的血腥味,一时间怕是散不出去的。

    “忠叔,你说,大人他到底是有事没事?”杨尚荆也没在乎这点儿血腥,只是收起刀来,长叹了一声。

    他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了,自己亲手宰了的就有好几个,区区一个死人,一点儿血腥味,自然不算什么。

    忠叔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最后摇了摇头:“却也是不好说啊,那人,可不是三爷房里的,这里面到底有甚么勾连,只怕是要等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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