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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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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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勋贵子弟莫非是有病吧?就特么一个青楼歌妓,被扫一眼就乖得和宝宝似的,难不成这是抖M属性集体爆表了?”杨尚荆咧了咧嘴,心里就开始分析起来了,“也是啊,这应该就是青楼为了应付这帮勋贵子弟、清流文官们开发出来的成功产品了,平日里呼来喝去的,家里一个个婢女恨不得把整个人化进这些人的身子里,猛不丁与找一个不假辞色的,是个人大抵都要见猎心喜吧?”

    心里盘算着,杨尚荆就开始谋划着怎么从这帮勋贵子弟身上割一刀肥肉下来,他去了黄岩县做县令,既然没有上官的过多干涉,还有不少的庇护,那肯定就要按照自己远超时代的见识搞点儿大新闻出来了,到这个时候,把一个两个南京勋贵顶在前面,再干什么就方便了,山高皇帝远的,他王振还能一个劲儿盯着南京不成?

    琴声之中,一个两个勋贵子弟全都露出了沉醉的神色,几个色急的干脆露出了衣服神色授予的猪哥相,徐尚庸这样的都是一脸沉醉地跟着节奏轻微地摆动着。

    当然啦,他们这些人里能有几个能分清宫商角徵羽的,还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就是了。

    在这一众勋贵之中,杨尚荆一脸沉思的表情,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忒特么显眼了,所以在一曲终了,茗烟姑娘压住琴弦,扫视全场的当口上,就瞬间注意到了这只不甚给自己面子的萤火虫。

    所以在众多权贵长久的吹捧之中,高高在上的仙气儿从装出来到养出来,完成了完美转变的茗烟姑娘,就对着这只萤火虫开了炮:“奴家一曲《石上流泉》不甚熟练,倒是献丑了,奴家观这位公子有些面生,想必是顺天府来的杨公子吧?杨公子曾是翰林清流,想必君子六艺定然精熟,如今若有所思,似乎是对奴家的不足之处颇为熟稔,不知可否赐教?”

    打脸勋贵什么的,这些所谓的清倌人,尤其是有名儿的清倌人,那一个个的都是老司机了,别说副作用了,就连当场发作的微创都不会有,勋贵们一脸求教的表情那叫不耻下问,传出去了那都是美名儿啊。

    于是一众勋贵子弟全都看向了杨尚荆,一个两个眼睛里全是羡慕,这茗烟姑娘平时仙儿的不行,他们就是想叫来喝一杯都要花上好大的面子,跟别提做什么入幕之宾了,你瞧瞧杨尚荆,刚来第一天就搭上话儿了。

    杨尚荆从沉思之中醒过神来,看向众人,脸上的表情海损平淡,然而眼中却有那么一点点的懵逼——我也没干啥啊,你们都瞅着我干嘛?

    然后这位茗烟姑娘再度开口了,清冷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股子凄婉,特能激发勋贵子弟们护花之心的那种:“难道杨公子觉得奴家太不成器,不愿赐教不成?”

第二十九章 我不是一般的萤火虫,我是铁头虫啊() 
原来是让我指点琴技啊……

    杨尚荆看着仙儿的不行不行的茗烟姑娘,陷入了大波的沉思之中。

    琴棋书画什么的,原来那个杨戬那是妥妥的大拿,然而他现在……能写好台阁体的字儿,都要感谢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其他的想都不敢想啊,毕竟脑子里的东西,现在就和翻书查百度差不多,能查到不代表能熟练运用啊。

    要不说他和这帮勋贵对胃口嘛,他现在这个状态,还真是喜欢玉人吹箫比喜欢玉人抚琴多一些。

    眼看着面前这只黑夜中的萤火虫并不鸟自己,依旧还沉醉在黑夜的大波之中,茗烟姑娘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于是她决定给自己加一注,顺便给杨尚荆推到坑里:“久闻顺天府远来行商多有傲气,看不起我们这些留都之人,难不成杨公子也和那些商贾之流一般?”

    于是看了这个坑之后,杨尚荆整个人都惊了,这简直是把自己和在场所有的南京勋贵对立起来了。

    毕竟北京从“行在”升格成京师,也就是正统六年的事儿,还是十一月份的事儿,到现在连三年都不满,但是北京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一个个地可都抖起来了,行商啥的来了南京,那叫一个傲气,然而南京城原来可是太祖定都的地方,当然……当然就要刚正面儿了。

    另一个影响就是这些留守南京,没有跟去北京的勋贵了,平白就在法理上矮了一点儿,谁不气?

    看着在场所有勋贵们看杨尚荆的眼神有点儿不对了,看着杨尚荆自己的脸色也有点儿不对了,这个茗烟姑娘的心里就是一阵得意,心说你就一黑夜中的萤火虫,本姑娘可是营造黑夜的人物,拿捏你一下还不是轻松?

    然而吧,萤火虫也分很多种,最常见的那种一巴掌就能攥死的是一种,还有一种叫铁头虫,脑袋贼硬的那种,敢和重巡洋舰硬刚正面的驱逐舰,杨尚荆当然知道明代的青楼歌妓不知道这事儿,但这不影响他让她提升一下自己的姿势水平。

    所以他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没有傲然,也没有愤慨,而是充斥着无语:“茗烟姑娘是吧?”

    也不等茗烟姑娘说话,就听他继续说道:“琴棋书画之类的,我这个好歹做过翰林的,多少是明白一些,就好像对人心的把握,你这个做着清倌人、被青楼楚馆着力培育的歌女多少明白些一样,但是呢,你明显还太年轻,没有弄明白这个概念。”

    摇了摇头,杨尚荆目光扫视在场所有的勋贵,一边儿走着一边儿说道:“看着这么多大人物捧着你、哄着你、惯着你,你这是内心膨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了,不管对着什么人,你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对吧?”

    来到茗烟姑娘身前,杨尚荆低着头,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在她的耳边说着话:“可是呢,在座的这些人,哪怕没有办法继承爵位,一个个也是贵胄之后,国之栋梁,可你呢?不过是个青楼歌妓罢了,以后最好的结局,就是找个好人家嫁了,那句‘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说的就是你,在座的这些贵人,就是把你收进了后宅,也没有主妇的地位,滕妾什么地位,你应该知道吧,可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虽然是几乎贴在茗烟姑娘的耳边说的话,但他的声音却没有放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在座儿的各位要么是心里空虚了,喜欢这个调调儿,要么是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这才让青楼的东家着力培养你这股子仙气儿,你怎么就自己演着演着,就演进去了?京师的蔡大家,比你有名儿吧?可是有什么用呢,到底还不是被一个没出手的金英吓得自己赎了身子,又卖身给了我?”

    这种玩COSPLAY最后把自己带进去的,简直神烦,说好听了叫有梦想,说不好听了那就是中二病发作,换成服务人民的艺术家还能让人惋惜一下,这种青楼之中卖笑的,还是歇了吧。

    徐尚庸听着这话,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尚荆兄,茗烟姑娘不过是个女子,还是不要见怪吧。”

    杨尚荆摇摇头,站直了身体,也不看这茗烟姑娘变得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庞,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边走边说:“若是平时,我自然不会和她说这些,但是我这刚刚贬官出京,就给我演了这么一出戏,这画舫,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反正他和金英啊、王振啊之类的内廷宦官的矛盾,已经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了,所以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南京,他是可劲儿地喷,反正又没骂皇帝昏庸,还能跨省给他治罪不成?

    听了大茶壶报信儿,踩着三寸金莲跑过来,急了一脑门子汗的老鸨子正好这会儿赶了过来,脸上的粉底都有点儿花了,一听这话,连忙对这杨尚荆打躬作揖:“杨公子息怒,杨公子息怒,这茗烟啊,岁数还小着呢,不太懂得事体,您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罢。”

    能做到老鸨子这个位置的,肯定不是演戏把自己演进去的,脑袋灵光着呢,一旦杨尚荆发了怒,这画舫身后的东家还能为了一个歌妓和杨尚荆起冲突不成?

    杨尚荆哑然失笑:“我生什么气呢,有了这么一节,她这个清倌人头牌是肯定当不下去了,只怕你们要趁着价码儿还高,找个人给她梳拢了吧?”

    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如果名声臭了,怎么办?要么干脆隐退,要么麻溜趁着价好做一锤子买卖,然后去拍点十八叉的小电影糊口,从五百来年之后穿越过来的杨尚荆明白,这道理千百年都这德行,人类……他是不会进化的。

    老鸨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是被点破了打算,行里就这个规矩,清倌人一旦破了身子,那和普通的姐儿也没差哪儿去了,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原装的才是最好的嘛。

第三十章 封建年代的各种奇葩规矩() 
看着老鸨子的脸色,坐在台上的茗烟姑娘脸色惨白,压着琴弦的手都在哆嗦,作为有封建帝国主义特色的清倌人,她是自幼被卖进青楼的,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智力水平上是没问题的。

    所以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她也礼节老鸨子的脸色代表着什么,就如同杨尚荆所说的那样,她这个头牌已经被放弃了,很快就会有个大官人给她梳拢了,然后她就要像平时瞧不起的那些个姐儿一样,强颜卖笑,靠着肉体娱人了。

    杨尚荆扭过头去,看了这个茗烟一眼,就看见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身子已经抖成了筛糠,那老鸨子对着在场的勋贵们是打躬作揖:“各位爷儿,不好意思啊,今天这茗烟姑娘身体略有不适,就先告退了,等下啊,奴家就让寒月姑娘过来,给各位爷儿陪个不是。”

    说完了这话,冲着茗烟姑娘就开始瞪眼睛了:“茗烟啊,身体不适也不和妈妈说一声,这不就怠慢了贵客?还是快回去歇息吧。”

    这话里话外的,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日里的客气,茗烟姑娘一听这话,那谢谢强颜欢笑、乃至染上了花柳病或者被达官贵人们活活玩死的同行,就出现在了延期那,她当即一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正如杨尚荆所言,她们这种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在这个年月最好的归宿,就是老大嫁作商人妇,被达官贵人们收入内宅,很可能第二天就被善妒的大妇寻个由头活生生打死。

    杨尚荆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也快成了两京的头牌杀手了,名满顺天府的蔡大家就因为给自己弹了个曲子,自己赎了身子跟在自己身边儿,这应天府的头牌茗烟姑娘,就因为自己一席话,直接崩了人设,不得不从青春偶像转行去做十八叉小电影女主角了。

    “话说回来,这青楼卖笑的,和五百年后的青春偶像还真像啊,全靠着一副好皮囊撑着,一旦人设崩塌,瞬间就没了价值。”杨尚荆摇了摇头,“人类果然是特么不会进化的。”

    当你为了一件事儿下结论的时候,总会有傻叉蹦出来证明你这个结论的正确性,杨尚荆这会儿刚刚下了结论,就有一个勋贵子弟蹦了出来,一脸的怒气:“杨公子不愧是翰林清流,这一张嘴果然全是文章,谓之铁齿铜牙也不为过,只是我等南京勋贵为杨公子接风洗尘,特意请了茗烟姑娘,杨公子这般作为,只怕不好吧?”

    停顿了一下,这个勋贵子弟继续说道:“在家中,我便听说先太师文敏智计过人,铁口直断,今日观杨公子这般,还真是颇有乃祖父之风啊,不过先太师文敏叱咤朝堂,杨公子却在这青楼中扫人兴致……”

    杨尚荆瞅着这个勋贵子弟,脑子就有点儿大,这人叫常宜信,鄂国公常遇春的后人,放在南京城里也算是顶尖儿的勋贵了,然而吧,华夏五千年文明,政坛上的恩怨,它有一个父死子继的规矩,结仇了基本都是世仇,如果他没记错,当年迁都南京之前,自己家的祖父杨荣,好像是没少在朝堂上怼过常家人。

    虽然怼的是勋贵,然而文官们怼勋贵那是政治正确,就和外朝联手干死内廷一样,再加上当时朱棣进南京的时候杨荣牵着马缰绳,怒吼“殿下先谒陵乎,先继位乎”,叼的没朋友,那个圣眷叫一个隆重,所以在杨荣怼常家的时候,成祖爷拍着手夸“勉仁真特么机智”,所以这仇怨就大了。

    好在这年月从政的、从军的还算有节操,不至于杨荣刚死没多久,就拍着桌子骂“杨荣不学无术,用兵从政一无是处,只会阿谀谄媚逢迎圣意”啊、“榆木川大营里是金幼孜主持大局,秘不发丧完全是杨荣不请自去贪天之功”这类废话,否则杨尚荆能把他隔夜屎爆出来。

    特么的杨荣生前是内阁的大佬,又不是鸿胪寺礼部上班的小人物,而且子孙满堂,建安杨氏还是豪富。

    所以杨尚荆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高论:“兄台如果真的是喜欢茗烟姑娘,改换了日子,直接砸钱下去给她梳拢了,然后再砸钱给她赎了身养在后宅,也便是了,现在只要你肯花钱,这画舫巴不得早点吧茗烟姑娘卖了收回成本呢,养在自己家里,总比放在外面给人强颜欢笑强吧?”

    摇了摇头,杨尚荆一脸的无语:“至于兴致,那个茗烟姑娘挤兑我的时候,你们就没想过我的兴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

    人家夸着杨荣,他也不能掀出来两家的矛盾,这也算是游戏规则了,不过呢,为了防止这位真是茗烟姑娘的脑残粉,他还是挤兑了一句,反正五百年后吸毒崩人设的小鲜肉不也有一帮脑残粉叫唤“吸毒也是我爱豆,关你屁事”的么?

    然而就这么几句话,把常宜信挤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根本说不出话来,茗烟这个档次的妞儿,挂着原来的名头,就是梳拢也轮不到他这种继承爵位都没机会的废柴啊,更别说收入房中了,可是勋贵……勋贵好面儿啊,他能这么说出来?

    然而吧,烂船也有几斤钉,常家虽然从常遇春英年早逝之后,在没有什么能够叱咤朝堂的狠人了,但也是出了俩国公的家族,声势上也就比徐家差了点,怎么也算不上破船,所以一看就常宜信被怼了,当即就有人跳出来了:“杨兄不把茗烟姑娘看在眼里,自然是因为家中已经有了蔡大家,说来也是,本来在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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