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究竟要不要现在动手,崇祯皇帝也表示要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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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绝户计()
第一卷风雨飘零
殿外,掠过一道闪电,接着是一阵低沉的轰雷,惊醒了正在沉思中的崇祯皇帝。
面对温体仁坚毅的脸庞,他自嘲的摇摇头,自己终究是水货,和真正的政治家相比,还是心志不够坚定。
少了几分决绝和果断,多了几分优柔和踌躇,这要不得。
尤其是作为帝王,若无坚韧的神经,一味讲究小仁,那是会害死许多无辜百姓的。
就像复社这帮人,有了金字拉风的招牌,鱼龙混杂下免不了有人在地方上胡作非为,抢男霸女的恶心事没少干。
那些受害的百姓,满腹的冤屈向谁诉说?
再者,相比方以智、顾炎武、陈子龙、夏完淳等这些业界良心,复社中的另一类人,表现却十分不堪。
早在李自成攻陷北京时,本尊崇祯皇帝吊死煤山。
李自成为炫耀武力,把本尊的尸首拉出来给明朝大臣展览,大多臣子即使不敢吊唁,也都暗自垂泪。
然而复社的骨干周钟,却上演了人生中最无耻的一幕。
此人早年喜欢骂人,从卢象升到孙传庭等道友,没有不被他骂过的,公共场合也经常大喊忠孝。
可如此有名的爱国青年,这次大摇大摆的从本尊的尸体上走过,态度十分的嚣张傲慢。
这位跳出来的“不屑哥”,立刻讨得李自成欢心,受命起草了李自成的登基诏书。
如果说草根出身的周钟,这么做只是眼皮子浅,那么身兼东林二代与复社骨干双重身份的魏学濂,表现就更令人大跌眼镜。
他父亲东林党人魏大忠,由本尊亲自主持平反,他本人也得中进士,成为崇祯十六年的庶吉士。
如此深受国恩,换来的却是他主动卖身投靠李自成,而且被封了个小官,就得意洋洋的骑驴得瑟,成了京城一景。
而这样的毫无廉耻,只是复社某些精英的缩影。
堪称复社重量级人物的陈名夏,演绎出最节操尽碎的人生。
此人身为常州豪门,当过给事中,骂过很多人,更不惜血本给复社捐过很多钱。
而后大明灭亡,立刻向建奴卖身投靠。
由于很会表演且有背景,也被螨清大力提拔,一度官至吏部尚书,是螨清早期发展十分成功的汉奸。
而这人在汉奸工作上,做的最有影响力的事件,就是曾劝螨清绿帽王多尔衮废掉顺治小儿,自己当皇帝。
但他真正招祸的,却是大权在手后,为了稳定自家政绩,竟然联合江南地主,想像在大明时期那样,闹起声势浩大的抗税运动。
但作为异族的螨清,又岂有大明朝那样仁慈?
结果被螨清罗织罪名,在顺治十一年以谋反罪处死。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心头的怒火,手指在黄梨花木的桌上扣了两扣,眼神逐渐坚定。
看来,对付这些人渣,早一日动手也好,不必婆婆妈妈。
纵使杀错一二后来醒悟过来的忠良,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至少,在当下时期,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这些大明的花朵们,确实在做大明的掘墓人。
“温爱卿,欲除东林,先铲复社,那爱卿可有完整计划?”
计较清楚的崇祯皇帝,沉声向温体仁问道。
“皇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把复社张溥、张采两兄弟以及复社骨干寻个罪名,捉拿下狱,再持续对复社进行打击。
群龙无首之下,复社定然土崩瓦解矣。”
见皇上问计,马仔温体仁精神一振,有条不紊的说出心里的计策。
这些事,他一直在做,对他来讲,太简单了,根本没有难度。
关键还是皇上的态度。
过去,对于复社,行事急躁的天子,却没有触众怒的勇气,因此基本采取容忍的态度。
这无疑让手段够硬朗的自己,感到非常头疼。
可纵使如此,自己还不是多次罗织罪名,整治复社,尤其是拿捏住了其中多位骨干的黑材料。
打击最狠的时候,跑回家躲猫猫的领袖张溥,成天担惊受怕,甚至到了“一日数惊”的地步。
可惜天子没有下定决心,作为首辅,他也无能为力一举荡平他们。
现在,一切尽在彀中矣!
不料,就在温体仁自信满满的时候,崇祯皇帝却皱起了双眉。
他丝毫不怀疑温奸相的能耐,张溥、张采等复社巨子虽然牛逼哄哄,但还不是温奸相的对手。
只是,他觉得即使把复社骨干一网打尽,也并不能除恶务尽。
用一句话来说,治标不治本。
可复社规模团体如此庞大,基本囊括大明青年才俊,全部杀光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也做不到?
而且,由温体仁直接动手,崇祯皇帝可以肯定,将来所有的脏水都将泼到他们君臣二人头上。
君不见始皇只是杀了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就被骂了多少年?
而以大明如今的状况,真要放开手脚,大明要杀的腐儒又何止这个数?
虽说温奸相不惜千古骂名,揽过在身的态度令崇祯皇帝颇为欣慰,可方式方法却值得商榷。
是时候让东林大佬钱谦益出山了。
崇祯皇帝挑着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等待自己答复的温首辅轻声细语说道:
“温爱卿此计过于勉强,并不能断了复社的根本,也达不到打击东林的目的。
朕建议爱卿和你的老友钱牧斋谈谈,让他烧了东林书院,可以饶他狗命!
如果能行,今后他将是爱卿门下走狗,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皇上圣明!此乃绝户计也!
臣今晚就沽酒和钱牧斋长夜畅谈,哈哈……”
温奸相听完崇祯皇帝的话,脸上只是怔然片刻,热血涌上额头,接着立马露出狂喜大笑,抚须大赞。
天子圣明,钱牧斋生不如死矣。
“劳烦王厂督把钱牧斋由刑部大牢转到厂卫诏狱。”
转过身,温奸相红着脸露出笑容,朝王承恩说道。
王承恩瞥了崇祯皇帝一眼,见他没有出声,俯身朝温奸相回礼应诺,抽身离去。
“皇上,若没有其他事,那臣就此告辞,回去准备准备。”
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此际,温奸相一刻也不想停留,向崇祯皇帝请辞。
“辛苦温爱卿了!”
“此乃臣本分,不辛苦。”
温体仁行完礼,眉毛胡子都在抖动,步履匆匆转身离去,再无半分首辅稳重模样。
崇祯皇帝见状,莞尔一笑,这货,怎么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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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东林大佬钱谦益()
第一卷风雨飘零
刑部甲子监狱,是大明朝廷关押待罪未决官员的场所,有点类似后世的拘留所,只不过条件却要好上许多。
毕竟,他们是士大夫,又是朝廷官员,享有特权。
前礼部右侍郎钱谦益,就被关押在这里。
此刻,他刚送走前来探监的门生谢三宾,正一身青衣坐在桌案旁沉思。
虽然失去了自由身,可有门下众多弟子以及东林党人,他对朝堂局势可谓了如指掌。
波谲诡异,隐晦难明,喜忧参半就是对时下朝局最好的诠释。
近来不少东林旧员起复,如孙承宗、李邦华、孙传庭等许多为阉党所不容的官员都已起复,基本官复原职甚至连升数级。
这无疑是极为让人振奋的好消息。
尤其是孙承宗,那可是自己的座师,这让身陷囹圄的他感到复出有望。
尽管在无数好友门生面前,他总说自己愿做田舍翁,不想再登庙堂,案牍劳形。
但素来贪慕权力功名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就不在乎顶上乌纱,胸前飞禽?
可听到最近温体仁益发受到天子宠爱,他的心又陡然沉重起来。
想自己被夺官闲住七载有余,这个奸人犹自不肯放过自己,竟然说他在乡里结交朋党,整日散布怪论、诽谤朝政。
并以此为罪名,借机逮捕自己入狱。
这个奸人,一生毫无所长,只知道向崇祯皇帝朱由检献宠。
他醉心于排除异己、打击政敌,感觉到自己树敌太多,恐招致别人报复,故作清廉。
近来在自己的指示下,上疏弹劾他的人不计其数。
可这些人不但没能扳倒温体仁,反而引火烧身,有的被罢官,有的被流放,更多的弹劾则被天子留中不发。
唉,当初实在不应该招惹他们啊!
钱谦益长叹一声,已有悔意。
崇祯元年,自己起复出任少詹事、礼部左侍郎。
此时正是推举阁臣的时候,考虑到如果礼部尚书温体仁、礼部左侍郎周延儒并推入阁,则名在己上,故阴谋阻止。
遂派门生,礼部给事中瞿式耜进言主推者,抛弃温体仁和周延儒,以成基命及自己等十一人面上。
这件事让自己与温体仁、周延儒就此结怨。
于是,他们整理了自己的黑材料,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被他们找到了一个破绽,七年前的破绽。
科举舞弊!
就这样,原本如探囊取物的首辅与他失之交臂,并且被皇上削职罢官回归故里。
罢了!罢了!
且把这次牢狱之灾权当修养。
自己遭受奸相陷害,毫不屈服,出去以后,名声定然更炽!
唏嘘间,钱谦益摇摇头,取过酒水小菜,准备小酌入眠。
八宝斋的火腿,六必居的炒菜,天心阁的素斋,皆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东林那帮小弟有心了!
正当钱谦益倒好酒水,远处牢房传来步履匆匆的脚步声。
“钱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你有一位老友想和你喝酒。”
片刻过后,牢门打开,一个东厂档头带着几个番子走进说道。
钱谦益顿时脸色苍白提出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
不管愿不愿意,钱谦益别无他法,在叫嚣一番后,在东厂番子的押解下,他身不由己来到诏狱。
诏狱又叫锦衣狱,是一个阴森恐怖的特种监狱。
在京师的天子脚下,同样有着最阴暗的角落,甚至不等走进这建在地下的牢狱,就已经能听见从深处传来的各种声音。
像是皮鞭抽打在身体上的‘啪啪’声,还有某位最近被抓进来的大臣那凄厉的惨叫声等等。
东厂最近有点忙,厂役们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彻骨的阴冷。
再加上东厂番役在外比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凶名,这里的一切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看上一眼就浑身抖。
在东厂番役的眼里,崇祯皇帝无异于他们的再生父母。
厂役曾被崇祯皇帝亲旨废弃过一段时间,威名已经一去不复返。
但如今皇上似乎是看清了东林党人的嘴脸,又把他们召集回来,这是许多东厂人员怎么都想不到的。
东厂好像天生就是些朝堂重臣克星,皇上恢复东厂已经足见圣明,番子们自然要尽心竭力的办好事。
进入诏狱后,钱谦益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是由番子架着前进。
室内光线暗淡,白天都难以辨认对面的东西。
严寒季节,室内不允许生火,如同冰窟。
到了夏天,四周密闭,酷热难耐。
重要的犯人往往要带上几种刑具,丝毫动弹不得。
狱中设有各种各样的残酷刑罚,可以说出名目的就有械、镣、棍、剥皮、抽肠、钩背、大枷、立枷、断脊、堕指、刺心等等。
另外还有一种刑罚套餐叫全刑。
所谓全刑,就是让犯人遍受械、镣、棍、拶、夹棍等五种酷刑,受尽痛苦,最后才死去。
“我招,我全都招还不行吗,你们快把那玩意拿开啊!”
忽然间,牢房中传出惊颤的求饶声。
钱谦益强撑着望过去,发现是顺天府推官王兆明,这个人是经年老吏,钱谦益略有印象,好像也是东林党人。
只是,属于拎包摇旗呐喊最低级的那种。
看他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甚至都看不出什么人样了,也不知道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了。
“啧啧……真是不得了,一个七品推官居然有两百多万身家,这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啊!”
“不知厂督听到了,会是什么想法?”
“哈哈……哥几个最近有得忙了。”
“咱们是干什么的?不替皇上教训教训这些东林党,他们还真以为这大明是自己做主哩!
……
厂役的谈话根本没有任何顾虑,钱谦益听得清清楚楚,王兆明居然有两百多万身家。
的确,顺天府推官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但油水可是不少。
他负责京城的治安管理、审理诉讼、缉捕盗贼等事,事务繁杂且位置关键,自然可以上下其手。
加上长久在这个位置,经商为官两不误,有此身家不足为奇。
这大明的官员呐,贪腐是正常,不贪才不正常。
钱谦益再看过王兆明的下场后,整个人就仿佛打摆子似的,抖索不停,显然是吓坏了,害怕自己也落得同样的结果。
好像,自己的身家还要多过王兆明啊!
第六十六章 装腔作势()
第一卷风雨飘零
钱谦益要崩溃了!
四周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间有番子狰狞的嘿然冷笑,整个诏狱犹如地狱一般。
他的一生顺水顺风锦衣玉食,何曾见识过这些黑暗的东西?
尤其是目睹王兆明的悲惨遭遇后,更是令他毛骨悚然。
水太凉是幸福的,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是典型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仕途更是溜得一波逼。
他出生于苏州府常熟县,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少有神童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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