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算笑道:“这不正好?让项氏一族与那些大臣们争吵,项氏只会跟紧公子的脚步,帝王心术用的非常纯熟。毕竟项燕是自杀的,公子还在两军阵前,有禁卫军西步亲口说出,不想项燕死之类的话,必能获得项氏一族的拥护。”
“只要时机到了,扶苏太子就会去项国生活一段时间,让嬴氏与项氏培养出感情,大秦的江山自当更加稳固。我说公主啊,你的儿子实在调皮,密卫们传来消息,他不在你身边的几个月,在阿房宫做出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你的预料吧。”
听到自己的儿子,胡姬眉头紧皱,她还真没看出胡亥的心性。
平时乖巧听话的胡亥,自从打发去了阿房女,身边没有胡姬、阿房女、赵高等人照顾,胡亥的本性完全爆发出来。他不但在阿房宫肆意妄为,每天都要杀些太监取乐,年龄这么小就学会了玩女人。
话说扶苏都没有亲近女色,胡亥却提前了做到了。皇室子弟,有些侍妾本没有错,但是胡亥错就错在,他玩过的女人,为了以防胡姬发现,居然全部被他杀死。
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完全与嬴政、胡姬的观念发生了冲突。嬴政已经给出狠话,如果谁敢提出接胡亥回来,就自己去钟殿的冷宫居住个几年。胡姬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心说我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出来?
如果胡亥有了权力,未来肯定会与扶苏争位,万一真的打败了扶苏,以他无情的性格,估计皇室子弟不知道要被他杀死多少。不能说无情,应该用冷血来形容。
胡姬冷笑道:“只能怪我太宠胡亥了,他虽是我儿,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我是谁?权谋最高的胡姬公主,他以为杀死了那些宫女我就不知道了,实在是天真。等到了明年,他听到了我的情况,估计会后悔成为的儿子。”
魔算好奇道:“以公主和公子的性格,无论胡亥脾性有多差,你们都不可能真的杀了他。胡亥毕竟是你们的儿子,我怎么都推算不出来,公主会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惊慌。”
胡姬笑道:“我这个儿子,向来习惯揣摩的我性情。在他看来,以我的体质,一生可能只有他一个儿子,而我确实舍不得杀他,所以才做事无法无天。”
“可他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本公主又怀有身孕了。无论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我只会疼爱自己最小的孩子,才不会对那些长大的孩子多看一眼。”
魔算惊讶道:“啊,以公主的体质,怎么敢再怀孩子?公主啊,这个孩子你不能要,如果你拼命生下来,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胡姬自信地言道:“我之所以敢生,自然有信心能生下来。敏代姐姐整天训练,有了扶苏以后,再也不想生第二个孩子。所以她把收藏的一樽长生酒,偷偷地给我喝了。”
“再加上我身边还有果树池的水,增强体质,别说再次怀有身孕,就算再生几个孩儿,都没有一点问题。我才不傻,既然送给华阳奶奶一壶,我自然会给自己留点。”
魔算眼睛一亮,言道:“公主这么说,我也放心了。公主啊,我们打个商量,那种果树水,能不能也给我留点。”
胡姬皱眉道:“你也敢觊觎果树水?难道不怕钟离姐姐杀了你吗?我老家的水真的不多了,连五位哥哥都不敢轻易使用,钟离姐姐更是舍不得饮用,更别说送人了。”
魔算无奈道:“没有办法啊,我可没有能力取得长生果,可我家清尘也怀孕了。女子第一胎,十个里面有七个夭折,君夫人不敢再次怀孕,主要是被第一胎吓住了。像她那样的强者,生孩子都差点死掉,我自然担心我家清尘。”
胡姬想了想,低声言道:“我只给你半壶,等到清尘姐姐快要临盆之际,再让她喝下,效果才最好。果树水不同于长生果,只是增加一个人的体质,并不能达到延绵寿命的作用。不是本公主说大话,半壶果树水在临盆之际喝下去,起码能保住清尘姐姐不死。至于孩子会不会夭折,我却无法办到。”
“女子第一胎最重要,只要挺过来,生第二胎的时候,只要体质不是像我这般差的人,一般都能顺利地诞下孩儿。绯月之所以能活这么久,主要是她吃的太好了。”
“她完全是把长生果当果子吃,把长生酒当酒喝,天天那样吃喝,就算一点武艺都不会的人,也能活个几百岁,更何况像她那样的强者。”
“叶子姐姐偷偷地告诉我一个秘密,世上所有的长生果树,都被绯月控制。所以她想怎么吃喝都行,别人想要吃那些东西,就必须去求她。如果不是她赐予的,而是别人去偷的,估计都会死。”
魔算听的傻了眼,绯月太霸道了,可人家有那样的实力,就算别人知道,谁又能奈何的了她?一个心情不爽,动辄杀人灭族,这样的事情绯月没少干。
秦宫,钟殿中央大殿顶楼,敏代盘膝打坐,正在训练阴阳家一种极深的专属武艺。
耳朵抖了抖,整个秦宫下人们的交谈,全被她听在耳中。眼睛一睁,嘴角露出笑意,喃喃自语道:“晨曦的预言还真准,项燕自杀了,死前还真说了那句话。”
“亡秦必楚?不敢与夫君争锋,却将主意打到我儿扶苏身上。胡姬做的不错,将胡亥那小子送去了阿房宫,一个没有权势的皇子,未来根本得不到任何支持。”
“扶苏也快成年了,得给他选个合适的媳妇,稳定地位才算稳妥。”
随即闭上双眼,继续训练。
华阳宫,华阳夫人和嬴政坐在一起。
华阳夫人冷笑道:“项家乃是姬氏后裔,也算皇族一分子,这样的大话说出来,绝对给项氏一族带来许多的麻烦。”
嬴政笑道:“奶奶不用理会一个死人说的话了,孙儿来此的目的,就是请奶奶早做准备,去楚国家乡看一下。楚国国都寿春城,城垣高大,跟大梁城差不多。如果负刍不投降,王翦很难攻破,因为我们不能用水攻。”
华阳夫人言道:“我懂政儿的意思,只有我回去了,楚人才不会有叛乱之心。负刍那孩子,还是比较固执的,想劝降他不容易。在他看来,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有楚王不行。”
嬴政言道:“所以奶奶更要去,我与负刍有过接触,他的脾性很合我的胃口,我不希望他死。统一天下,要用的人非常多,或许他不愿做我的臣子,但是与匈奴之战,有他和我以前谋划,我才能更有把握。”
华阳夫人点了点头,自从邯郸之战过后,秦国吞并三晋之地,整个中原都不是秦国的对手。嬴政现在考虑最多的事情,就是如何面对北方的匈奴。
匈奴人的战力,比中原军队更强,甚至精英部队比戍卫军还要厉害。面对那样的大敌,必须早着筹谋,方不会出错。
面对项燕死前说的那句话,秦国的许多人都没当回事,对那句话都有不一样的理解,唯独没有任何惧怕之心。
而在楚国,负刍陷入了深深的愁思,更产生了极深的怨恨。
第九卷 第八十三章 围城练兵()
秦楚之战,在项燕死后,宣告了秦国的胜利。2yt。org
楚国主力军瓦解,大部分项家军投降了,王翦收敛了项燕的尸体,收编了活着的楚军。
王翦也感到后怕,逃走的只有十万人,剩下的还有二十多万。如果项燕拼死一战,或许秦军能消灭掉,但是自身也肯定损失惨重。毕竟手里都是新兵,绝大部分都是地方部队,许多连战场都没上过。
与楚国之战,完全是计谋上的胜利,更是秦国国力上的胜利。楚人最怕的,就是与秦国比拼国力,王翦恰恰把握住了这一点。以相应的计谋,稳扎稳打,步步推进。绝不打水战,更不与项燕在野外正面交锋。
如果项燕不换防,就扎根在平原上对峙,王翦一点办法也没有。楚**队能攻能守,常年与百越一族交战,早就练成了能打硬仗的雄狮。其实项燕也不想与秦国打仗,因为他知道根本打不过秦国,可惜许多军国大事,他根本做不了主。
而王翦不同,嬴政给予了最大的信任,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整个后勤线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才能让王翦从容算计,以新兵胜了老兵。别看此次秦国有六十万大军,加上后勤部队,达到空前的百万人数。但王翦深深地知道,这些都是临时组成起来的杂牌军,只能打顺风仗,打不了逆风的硬仗。
王翦叫来项家军的项伯,项伯是项燕最小的儿子,项超走了,他自愿留了下来。项伯告诉王翦,项家军虽然向上将军投降,但绝不打楚人。形势很清楚,秦国胜了,寿春城迟早会破,但需要时间,因为项超手里还有十万军队,那支军队非常擅长对守城。
王翦明白项伯的意思,想要攻破寿春,至少需要长期的围困,迫得楚王自己投降。项燕派出这样的阵势,并且以五千人数对战,不免有拖延时间的成分在里面。项燕成功了,拖延了秦军太多的时间。
想要进攻寿春,就必须渡过涡河,可河上的所有船只都被项超的十万军队开走,秦军再想过河,就必须从后方调船来才行。再加上刚刚收编的二十万楚军,必须让这些兵退出战场,免得节外生枝。
处理这些事情,就花了十天左右,王翦大军才渡过涡河,将寿春包围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项伯也跟随在王翦的身边,他不会给王翦出任何计策,只是等到城破的那一天,务必保住项超的性命。对于这个要求,王翦欣然同意。
项伯是楚国贵族,在楚**方很有威望,吞并楚国以后,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项伯就说了,如果紫萱公主还在这里,只需一句话,寿春城城门就会打开。可现在不行了,王翦不可能劝动楚王投降,因为楚国内部矛盾重重,楚王和太后纷争极大,项家军夹在中间根本做不了主。
别说是项超,就算父亲项燕在此,也不可能叫开城门。寿春城里,除了十万项家军,还有二十万楚**队。想要攻取寿春这样的大城,强攻必须达到十比一。项伯明确地说了,秦军人数不够,里面有太多的新兵,上将军没让这些兵哗变就算不错了,哪里敢攻城。
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不断地派人劝降,然后扎下营盘,进行长期的围困。反正秦国的国力比楚国强,围个三年五载,楚王必定会投降。
王翦叹了口气,言道:“大王只给了我一年时间。”
项伯撇撇嘴,道:“上将军,我们都是军人,秦楚两国的战力,根本不可能一年能结束,你怎么能承诺此事?军国大事,非同儿戏,像寿春这样的大城,哪怕秦军再增加一百万兵力,也不可能一年内能攻下。”
“不是我要动摇秦**心,除非上将军引涡河之水,水淹寿春城,否则只能空耗钱粮打长期的围城战。不是我小看秦军战力,此次交战,除了五千禁卫军,余下的部队都不是项家军的对手。只是上将军计谋太深,我们才失败的。父亲之死,死的心甘情愿,其实他老人家根本不愿回去。”
王翦奇怪地问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与项燕师出同门,以我对他很了解,但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渡河回去?胜败乃兵家常事,项家军依然健全,哪怕损失几十万人,借助寿春城的坚固,只要拖延几个月,完全可以从楚国各地补起来。”
项伯叹道:“上将军有所不知,父亲让我们投降,主要是为了给项氏一族留条后路。自从紫萱公主走后,嬴冉太后掌握朝政,在军方插手太多。一面是楚王,一面是太后,我们项家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形势非常明了,楚国必会被秦国吞并,大势所趋,谁也阻挡不了。如果项家还不找条出路,不是被秦国灭去,就是被太后毁去。嬴冉太后做事太过毒辣,凡是以利益出发,不能为她所用,必被她毁去。就拿此次战事来说,失败的责任,总要找个人来背黑锅吧。”
“父亲怎么想,都认为自己活不了,索性以自己一死,来保全项氏一族。父亲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无非就是让我们看清一件事,如果秦王怕了,那么项氏一族就要退隐山林,如果秦王还敢用我们,说明值得项氏拥护,我们不能再跟错主子了。”
王翦点了点头,秦楚之战,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双方君主的博弈。楚王有太后的牵制,而秦王没有任何掣肘,如果楚国也能有这样的魄力,也派出百万人数,那么战争结果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为了二次伐楚成功,嬴政可是下了血本,王翦要多少人都给。而项燕却不行,如果楚王也派出这么多兵,王翦可能连洪河都不敢渡。楚国地大物博,国力虽没有秦国强,但是整个国家的人数并不比秦国杀。如果有更多的援兵辅助项家军,两国很可能形成相持局面,根本没有现在的战果。
深思许久,王翦派出李信,试探性地去攻城。
只是一阵交锋,连爬城梯都送不过护城河,就全部败下阵来。满身是伤的李信苦恼道:“启禀上将军,不能攻城了,护城河宽三丈、深五丈,我们的梯子根本没那么长。想要填满护城河,没有三个月根本办不到。再加上城头箭矢,都是军中强弓,并不比我军使用的弓弩差。再这么战下去,损失太大了,得想个计谋骗开城门才行。”
王翦翻了个白眼,言道:“你问我要计谋,我又找谁问计谋?就算骗开城门,以我军的战力,敢进城吗?里面不但有十万项家军,更有二十万楚王嫡系部队。”
李信疑惑地问道:“寿春明明强攻不下,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攻城?”
王翦言道:“制造压力,要给楚人一个巨大的压力。兵临城下,总打几仗练练兵,我军的战力太差了。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吗?”
李信都听傻了,原来王翦这么做,就是为了练兵。这些天来,几个月的好吃好喝,与项燕一战,许多军队都没动手,楚军就投降了。新兵还是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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