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痛苦地言道:“羽儿啊,你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就是想要为聂家洗脱嫌疑吗?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聂家的忠诚,你只是不愿让我难做,以聂家之名,堵住其他人嘴罢了。”
零羽的这一招,非常的危险,但也最是能澄清银铜清白的佐证。虽然还没有查清银铜为什么会出现怡欢院,但是零羽打出聂家的旗帜,以聂家之名,告诉中原的每个人,银铜是清白的,不是杀林笙的刺客。
零羽能这么说,其他势力也紧随而上,在很短的时间里,许多势力都用自己的方式,将声音传递到嬴政的耳中。
其中就有在秦国的列国使节,代表各自的声音,叙说着什么。负刍说楚国刺客不是他派出的;赵嘉说自己还在回国途中,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还未回到代城,派出刺杀行刺;后胜代表齐王,说些杀谁,也不可能杀到林笙的头上。
总之在一时间,江湖上的各个势力,都说着同样的话。甚至远在燕国,过了易水河的燕丹,也传来声音说,他现在连自保都嫌不够,哪敢沾染杀死林笙的后果。
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聂家之名,让所有的势力都动了起来,零羽的目的达到了,就连还在怡欢院的晨曦、宫鸣等人,都不得不佩服零羽的智慧。
可他们也在为零羽担心,现在的她,可真的落单了。
第九卷 第三十四章 冒险之旅()
以聂家之名,敢杀银铜,就要敢杀聂家家主零羽。
零羽传递的就是这么一个信号,她等着幕后凶手派人刺杀。
这个主意,乃是零羽临时想出来的,这种不在计划之类的事情,遇到谁头上,都会揣摩里面的深意。
或许就连那个幕后凶手,也在猜测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可通过各方的情报来看,零羽的那辆马车,除了她和一位车夫,也再也没有旁人。秦王嬴政还在秦宫,就算现在派出强者去追,估计脚程也赶不上飞奔的马车速度。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如果还不出手,等到零羽安全地回到牧场,有血凡楼众多强者保护,就再也杀不了了。
无数的同行都想到这一点,那位幕后凶手也想到这一点。
秦宫的某个宫殿,一个女子低声恨声道:“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现在被禁足,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估计外面的那些家伙,定会忍不住出手吧。最好别出手,不然以宫鸣的聪明,不管零羽会不会死,只要有人刺杀,很大可能会追查到我这里。”
“我现在首先考虑的是,哪些人出了手,该怎么划清与之的关系。还有哪些棋子没有甩脱联系的,必须重新梳理一遍,以免被问到我的时候,被宫鸣等人打个措手不及。”
而在飞驰的马车上,零羽对车夫叹道:“坟,你不该来,我根本不像让任何人参与进来。你就算易容了,但是咸阳认识你的人不算少,只要打斗起来,你很难不被认出来。”
这位车夫不是别人,正是久不露面的坟,坟笑道:“以前我保护成蟜公子,现在你落了单,我不能不来。不要怪我打晕你的车夫,他的实力那么低,陪你一道,也是一个累赘。”
零羽认真地言道:“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能再将你赶走。我们要小心了,对方能杀死林笙,就有能力杀死我们。林笙是巅峰高品,而我们都没有达到巅峰极品境界,杀死我们不会太难。”
坟点头道:“我懂。”
零羽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相信我?银铜死在怡欢院密室,连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对外也解释不了。只要他在那里,还使用了聂家剑法杀了北宫人,就无法洗清嫌疑。这次为了冒险之旅,完全为了我聂家,我不想让族人长时间被圈禁,那会耽误牧场的训练。”
坟答到:“因为信任,我是看着金铜、银铜等人长大的,聂家的许多人都在我手上接受过训练。他们都有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吗?特别是银铜,以他那谨慎的性格,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对手很强,在秦宫很有影响力,应该是某位妃子通过那个宫女,对他说的。杀什么人我都信,唯独杀林笙,我是不信的,因为林笙、银铜和我,每年都会有几次在私底下喝酒。他要杀林笙,非常容易,不必弄的这么麻烦。”
零羽痛苦地言道:“是啊,银铜是个谨慎的人,既然真的要杀林笙,就不该在怡欢院使用聂家剑法,可他偏偏用了,还用的那么清楚,就是要给我们暗示着什么。”
坟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零羽言道:“既然是冒险之旅,就必须把对手引出来,先去雍城,然后各家势力和权贵们逐一拜访。”
坟张大了嘴,这也太冒险了,生怕对手赶不到,急着奔着人家家门口挑衅啊。可坟也没有多问,就如同零羽一样,他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是临时起的主意。
零羽没有跟嬴政说,坟也没有跟嬴艾和以安说,估计对手也想不到他们两人能走到一起,进行这场疯狂的冒险之旅。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很平静,马车很顺利地驶进了雍城。进了城门,零羽出示了禁卫军令牌,直接进入了嬴皓的军中大帐。
进去一看,零羽笑道:“除了嬴皓大哥,葛木丹哥哥也在,就免得我再跑一次了。”
嬴皓皱眉道:“零羽妹妹,你不该打着聂家旗号出门,大王在宫里很着急,而御公在义渠,我们这里无法派出巅峰强者保护你。”
葛木丹也言道:“确实如此,你不该来我们这里,而应该去母亲那里。”
零羽言道:“母亲那里我会去,但绝不是现在。”
“我现在只问你们一句,假如有人问你们,林笙之死,是否与银铜有关。我要你们答应我,一定要说与此无关,可否答应我?”
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明白了零羽为什么要问,她是找寻找同盟,免得在朝堂上,有人要彻查银铜的责任,将聂家圈禁起来。
葛尔丹言道:“银铜兄弟的为人,我自是相信,自然不会在外说什么怀疑之类的话。”
嬴皓愁道:“牧场那边我最熟悉,聂家一旦被圈禁,禁卫军的训练就会耽误,在这个时期,我会支持聂家,认为银铜没罪。可你也明白,我们就算不说,其他人也会说。”
零羽喜道:“有两位大哥承诺,这就够了。小妹还要去其他几处,就不在此逗留了,哪天有空闲了,就去牧场坐坐,我定会敬酒道谢。2yt因为小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就需要大家的支持和信任,就算人不多,也是算雪中送炭的行为,此恩此情,以后有机会定会给予相同的回报。”
看着零羽的马车驶出雍城,嬴皓和葛尔丹还是有点不放心,派出一队骑兵,远远地跟随在其后。同时传讯给甘泉宫,零羽即将到达的消息。
甘泉宫,赵姬眼珠子转了转,她明白零羽是来求什么的,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应答的说辞。聂家要不要圈禁,她才没心思理会,她只关心捕快营能不能顺利查清嬴子楚的死因,其他事情都不会过多的关注。
当零羽来到甘泉宫,与赵姬见面的时,赵姬直接言道:“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银铜有没有参与刺杀林笙,应该让捕快营的人去查,你不该插手进来。”
零羽无奈道:“事关聂家的兴衰,也为了小月的未来,儿臣不得不向母亲寻求援助。宫里的人,故意设计这一出,害死银铜只是开始,真正谋夺的乃是牧场的指挥权。”
赵姬沉思了片刻,言道:“将阴月接到甘泉宫,到了我这里,没人敢害哀家的孙女。零羽啊,不是母亲说你,你把家族看的太重,落在其他人眼里,都会觉得你只认聂家,不认政儿。真到了让你抉择聂家和政儿的那一刻,你肯定会选择聂家,我怎么敢给你任何承诺?”
零羽正色道:“启禀母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大王要整个聂家死,我会亲手将族人们一一杀死,绝不会拖泥带水,迟疑不前。”
赵姬诧异道:“你居然有这个心思,说来听听,为什么会这么做?”
零羽苦笑道:“以前的人,或许一心为了家族,犯了一些过错。但是经历被赶出宫的那的一刻,我就在心里一直对自家说,我为家族该做的都做了。我的这条命,都是大王用珍贵的长生酒救回来的,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只属于大王。”
“所以我经常对族人们说,最好不要犯错,谁犯了错,我会亲手处决,不会让大王难做。此事牧场的人都可以做证,我怕自己忘记,每半年族中大会,都会说一次。”
“之所以出来请求各处援助,只因为一件事。聂家一旦被圈禁,就会耽误禁卫军的训练。聂家和禁卫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许多人都已经通婚,就快融入一体,而大王也乐意见到这一幕。如果聂家真的被圈禁,禁卫军们哪有心思训练?现在西步弟弟等禁卫军头领,天天在大帐中愁眉不展,为了安他们的心,我不得不出现寻求各种援助。”
“哪怕愿意帮助我的人再少,有一处就会登门拜访一处,无论同意还是绝句,我都要问上一问,相不相信银铜没有参与刺杀林笙之事?我不相信,我家银铜弟弟,可能刺杀林笙。”
“请母亲给我个准话,相信银铜刺杀林笙吗?”
赵姬露出了深思状,秦氏牧场内部的情况,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心里明白,所谓用兵之道,贵在忠心和诚心,如果将兵不合,很容易出现乱子。
而零羽,代表的就是牧场的将,聂家和禁卫军就是她的兵。牧场的人,都相信银铜没有参与刺杀林笙,零羽只是出来替牧场问所有人这个问题罢了。如果谁认为银铜真的刺杀林笙,那就是不相信整个牧场的人,也就不相信嬴政对他们的信任,此事嬴政肯定能看的到。
快速地在头脑里思考着一系列问题,这是也她坐镇雍城多年,知道带兵的人怎么想问题。赵姬心里窃喜,秦宫的那些人,估计根本想不到这一块,不信任零羽,那就是不信任嬴政,以后绝对会被零羽敌视,嬴政也不会给任何兵权。
想清楚了这些,赵姬一口言道:“我信你,也信银铜没有参与刺杀林笙,他不但没有参与刺杀,去怡欢院是为救林笙。只因技不如人,枉死在那里罢了。以后不管谁来问,我都会以同样的话说出去,以安你的心。”
零羽大喜,当场跪拜在地,大声地言道:“多谢母亲的支持。”
同时抬头言道:“如果我这次身遭不测,死在了外面,聂家自动从牧场迁移出来。他们会在金铜的带领下,前来甘泉宫居住,供母亲驱使。天下虽大,但是值得信任之人并不多,母亲肯信我,我就会以同样的回报,还请母亲到时候收留。”
赵姬皱眉道:“雍城周边地广人稀,圈出一块地盘供聂家居住,小事一桩。得到我的支持,你难道还要去那几家碰钉子吗?那几位我最清楚,估计除了华阳夫人,其他人都转不过弯来。何况你在外面冒险,政儿和我都很担心。”
零羽言道:“母亲明白就好,这不但是为我自己,也为了大王。有些人的心思,大王虽然知道,但就是不肯承认。如果我死了,但能让大王认清现实,这个险就值得冒。”
“母亲大人,儿臣这就去了,我不能多做逗留,务必在三天内问完所有人。时间拖的久了,牧场军心难免不稳。”
零羽再次拜别,随后向殿门外走出,走到门口时,只听赵姬言道:“莫愁,送羽儿到秦宫宫门口,这期间,不能让她出事。如果她在宫里出了事,那就是那两位的责任,甘泉宫暂时不方便插手秦宫之事,免得落人口舌,给政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羽儿啊,你谨记,最危险的地方,不在宫外,而在宫内。”
零羽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知道,既然赵姬同意了援助,就不可能让她在外面出事。现在身边有坟和莫愁女两大高手保护,外面的刺客就很难在杀她。唯一的危险,就应该在秦宫。
看着大步而去的零羽,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赵姬露出深思状,随口言道:“吩咐下去,启用宫里的那些棋子,哪怕暴露了身份,也要在零羽出现危险时,也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此事不能用叶子的死士,就用我们的人。零羽这个丫头不能死,她和我是同样的人,政儿身边缺少的,就是能带兵打仗的女谋士。”
一个声音传出,疑惑的问道:“主子是意思,未来的雍城之兵,将会交到零羽美人的手上?”
赵姬笑道:“又有何不可?这次雪中送炭,必能获得她的忠诚。她连聂家都舍得交给我,自然能获得我的信任。何况她也是带兵之人,而且牧场和戍卫军私下里也经常往来,她懂的士兵们需要什么。”
“反正甘泉宫的军权,迟早是要交出去的,交给一个信任之人,也懂你们心里想要什么的人,这样的人哪里去找?不交给她,难道交给胡姬?嬴艾等人?那些女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岂肯为了你们,冒险在外寻求援助?”
那个声音感叹道:“主子想的长远,零羽美人确实值得我们效忠,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不让林叶夫人接手?你们母亲感情那么深,必不会亏待我们。”
赵姬叹道:“这你就不懂了,叶子注定了会长期跟随在政儿的身边,她的心太软了,更不懂得掌兵。所谓慈不掌兵,叶子根本不是这个料,何况她在秦宫得罪了那么多人,如果再接手雍城的兵权,估计雍城也会跟着一起招惹出许多麻烦。”
“而零羽则不同了,一个懂兵之人,就算出现了些许麻烦,她也会铁血的镇压下去。只要来那么几次,再获得雍城子民的支持,哪怕秦宫的手伸的再长,也不敢插手甘泉宫之事。”
那个声音不再过问,心里默认了赵姬的说法。想要在雍城生活,就必须懂得这里的规矩。
雍城人为什么这么支持赵姬?就因为赵姬懂得大多数人需要什么,想要获得什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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