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经历墨舞安的杀戮,整个中原上下,乱的不成样子。说到底,大家都缺一个主心骨,缺一个像牧羊女那样的支持大局之人。
北宫要举办论剑大会,正迎合了许多人的意愿,中原不能再乱了,哪怕名望没有牧羊女高,也要推举出来一个人出来,安定人心。
这个人选,如果没有王恒当年的杀戮,很可能就是鬼谷盖聂。可现在不行了,鬼谷与各家的仇怨太深,就算许多人想让盖聂出头,王恒也不会答应,因为他知道,盖聂根本没有那样的智谋。
突然,单云坐在位置上咳嗽一声,言道:“真没趣,论剑大会,既然要推选一个合适的盟主,自当提前将各个势力的矛盾解决,不然谁当上那个盟主,都会被众人架在火上烤。”
“以墨舞安的实力,杀他并不难,难就难在内部的矛盾。我虽是百越人,脱离中原已久,但也要说一句坦诚的话。眼看血祭之战临近,大家还存有这样的心结没有解开,如何能团结一致,与绯月前辈抗衡呢?”
“有矛盾就要解决,比如墨家与儒家的矛盾,两家思想不可调和,总是要解决的。那位没有前来赴会的阿房女,她现在到底是儒家人,还是墨家人?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听到此话,许多人露出难看的表情。这个矛盾太大,大家都不想提及,现在被单云提出了,无非就是制造事端,让人去打杀。
主位上的晨曦,脸色也很难看,恨不得立刻杀了单云。可她不能阻止,至少在终南山,北宫身为主人,就要给苍冥老祖一点情面。
果不其然,儒家和墨家,因为单云的这一句,产生了激烈的争执。两方谁也说不过谁,既然吵不清楚,只能手上见真章。以张良、专苟为首的儒家众人,逐一地跃上了擂台,向墨家挑战。面前这种情况,张良和专苟也很无奈,评判席上的荀子闭眼不语,他也不能说什么。
离歌和杜秋看了一眼,有人向墨家挑衅,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立刻派人上去迎战。来的时候,胡姬就嘱咐过他们,哪怕打不过别人,也不要丢了墨家的名头。墨家担心的是鬼谷,既然鬼谷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墨家产生纠纷,其他势力,墨家还真不怕什么。
如此一来,北宫广场上的这座擂台,因为单云的一句挑拨的话,直接变成了各个势力解决矛盾的场所。
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有理没理,先打过了再说。
面对这样的情况,晨曦、离歌、王恒等人也只能干看着。他们都是聪明人,论剑大会,想不见血都难,这也是能预料到的事情。
而且他们还知道,这样的争斗,各家都不会派出顶级强者,那就让下面的人打一打,出一出心头恶气,再说以后的话。只是这样的争执,来的太快了点,而且是那种不加约束的争斗。
这么一打,儒家和墨家都有人死在擂台上,活着的人还没下台,就被另一人跃上擂台交战。这个擂台,变成一个死亡之地,谁敢站上去,想要下来,只能是尸体。
许多人看的心痛,却又不能阻止,只能用愤怒的目光,怒视着单云。
(昨天临时有事,一直忙到现在,本来要爆更六章,今天三章,一共欠了七章。加上明天的三章,明天一共要码十章。)
第八卷 第一百六十章 高渐离(一更)()
摆在众人面前的一个事实,那就是被百越单云挑起了纷争,各家仇恨深的都登上了擂台,进行生死争斗。
对于这些人,各家都无法阻止。
一个人怨恨太深,一味的压制,不给予发泄的渠道,迟早都会产生更大的矛盾。各家头脑清醒的都看到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多加劝止,只是盯着单云,发出极其不爽的目光。
就是这个局外人,挑动出这些纷争。他的目的达到了,看准了各家的矛盾,在各家没有首领出面的情况下,其他人没能力去阻止。等到死的人更多的时候,又会挑拨出更多的事端。
他不是来联求合作,而是制造事端,为死去的那些百越死士出点恶气。百越死士的死,刺痛了单云,那些死士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高手,百越人本来就少,失去了这些高手,与楚国之战就会变得被动。
百越一族,可没有中原那些强者不能参战的限制,这百越之地,只要实力达到,哪怕是巅峰极品强者,也可以奔赴战场,与敌国交战。就因为这样,楚国成建制的甲胄之士,明明比百越的军队强大,打败容易,想要完全取胜,非常艰难。
百越根本不在乎一时的胜败,胜了就全力追击,败了就躲进山林,在南方瘴气丛生的密林当中,与楚军游斗,弄得楚人不厌其烦,根本无心与中原列国交战。后方不稳,万一与列国交战之时,百越再来攻击怎么办?连嬴冉也没办法,这也是每个楚国上位者都需面对的问题。
此次论剑大会,单云与芈筱约定好的谋划彻底成空,跟随来的人都死了。做为百越下一任族长最佳人选,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族人信任。因为百越内部,还有一位非常利害的女人,对他名望更高。
那个女人太强了,连苍冥老祖都要与她平等对话,在百越族内说一不二。就因为她身为女儿身,未来的族长之位才没有选她。如果单云在外面做错了事,让那个女人不满,估计族长位置就会另换旁人,这不是单云想要看到的。
这些百越死士的死,令单云心痛,必会惹恼了那个女人。因为这些死士,都是那个女人训练出来的,这次入秦,单云并没有跟她打招呼。回去以后,唯有看在苍冥老祖的情面,他才能保留一条小命,可族长之位,肯定没有他的份。
这也是单云要报复北宫的原因,他看的很清楚,只要在北宫死的人越多,中原人就会对北宫仇视越大。而晨曦已经说了,不会把他怎么样,那单云还怕什么?能制造多少事端,就让面前的这些中原人多死些,免得成为未来的心腹大患。
百越与中原,迟早会有一战,敌人死的越多,对百越一族越有利。许多人都看清单云的想法,但他根本不在乎,看清又能怎样?毕竟那些矛盾确实存在。你们自己人不说,难道还不能让外人去说?
评判席的人,都传音给晨曦,让她出面制止这样的仇杀。晨曦传音回道:“我也很无奈,各家存在的矛盾,我们是能避免就避免,大家都不愿提及,可单云提起了,我们就不能阻止,毕竟那些矛盾确实存在。”
“此次大会,主要还是让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应对血祭之战。江湖人心中有气,如果不提前让他们解决,大家很难拧成一股绳。继续让他们杀吧,只要巅峰极品强者不出手,死去些庸手,与大局无碍。”
听到晨曦的传音,评判们都各有所想。天水无所谓,他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可荀子、邹衍等人看的肉疼。死的人,以他们的势力人最多,谁叫墨家和儒家人数那么多呢。本来没有冷月什么事,可现在冷月跟墨家捆在一起,自然也要有人参与,难免就会死人,邹衍都有些后悔前面说的话了。因为他觉得,面对这样的情况,离歌根本没办法,换成胡姬在的话,绝对会避免自己一方少死些人。
晨韵殿三层,嬴政、负刍等人边饮酒、边看着广场的争斗。
负刍苦笑道:“江湖人还是老样子,生来只为一口气,为了这口气,明知被那个单云挑拨,也要进行生死相拼。我们中原人,是不是太单纯了?”
嬴政郁闷道:“单纯吗?没看到死的都是一些庸手,巅峰强者可没有一人参与,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可在我看来,迟早会有强者出面,因为死的那些人,谁没有关系好的帮手?”
果不其然,风易突然跳上擂台,将一人打下去之后,抬眼望向易水阵营,言道:“墨家风易,请易水秦舞阳赐教。当年我被逼的叛出易水,如果不是胡姬公主收留,很可能会被愤怒的秦国权贵杀死。”
“个人恩怨我可以放下,但是姬蓉公主的伤,令我放不下。她是我带入秦国的,在列国面前丢尽了颜面,而易水没有一人站出来替我说话。所以我今天不找别人,只找易水的麻烦。”
“秦舞阳,当年你我也算是莫逆之交,在我叛出易水之时,你可曾劝我回头,为我说过一句话?你没有,甚至还维护鞠武,根本不顾我的安危。今天当着天下同行的面,你我上来较量一番,让我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了你,此事也与我墨家无关,只是我的私人恩怨。”
台下的离歌、五兄弟等人都没有阻止,一个人心中有气,就要发泄出来。这些年来,风易一直在忍,如果不是天水在咸阳学宫,估计他会冲去燕国,对鞠武展开刺杀。
鞠武岂是那么容易杀的,如果能杀,当年天水早就杀了,也不需要来到秦国,借嬴政的手去报复。
易水阵营,秦舞阳刚想起身说话,却被高渐离阻止。高渐离低声道:“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是兄弟,当成这里的头领,从现在开始,就不许你再说一句话。”
“风易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借题发挥,明着以私人恩怨为借口,实则就是墨家继续打压易水的举措。墨家借论剑大会的机会,对鬼谷压制,没想到鬼谷怂了,令墨家那口气没地方发泄。”
“而能让墨家出这口气的势力,放眼整个中原,也只剩下我易水了。所以你不能再给我捣乱,你的实力,还是比不过风易,懂吗?”
秦舞阳张了张口,耷拉着脑袋,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高渐离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离歌的对手,当年离歌号称易水三大高手之一,在江湖上名声很盛,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现在的易水,自从天水和易水离开以后,只剩下荆轲一人苦苦支撑,实在经不起太大的波澜,更不能失去鞠武支持。一个势力想要发展,就需要稳定的居所和钱粮,荆轲明知道会被鞠武利用,可为了易水,只能听其任之。所以在燕丹塞入那么多人,训练死士之时,也没有拒绝,就是要警告鞠武,不要总是插手易水之事。
以前高渐离不懂,现在懂了,因为燕丹躲起来了。为什么要躲?估计就是怕被秦舞阳刺杀。荆轲派他来,最主要的就是阻止这场刺杀,务必保住燕丹的性命。可此事,高渐离不能对外人说,更不会对燕丹说,免得易水内部不和。
高渐离起身,缓缓地走上擂台,来到风易的面前,盘膝坐下。从背后掏出瑶琴,放在膝前,淡淡地言道:“易水高渐离,请墨家风易赐教。”
风易整个脸色都垮了下来,怒道:“高渐离,你本是冷月人,现在却帮易水做什么?具我所知,冷月并没有剥夺你的身份,而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我与易水的仇怨,江湖人都知道,你何况为他们出头?难道现在的易水,已经到了要借助外人之力去活着的地步吗?”
听到此话,易水阵营的人都很难看,因为他们知道,风易这话说的很对。高渐离加入易水,深居浅出,并没有与多少人交流。就算与荆轲等人关系极好,也没有说自己叛出冷月之类的话,他既是易水人,也是冷月人。他心里到底为谁效力,估计只有高渐离自己清楚,外人很难得知。
风雨小筑的毁灭,对高渐离打击很大,从此性格大变,游离在江湖是非之外。哪怕加入了易水,也没有参与过多的事情,如果此次易水实在抽不出人手,荆轲也不会请他出面。
对于高渐离心向哪边,没有人能说的清,甚至连嬴政都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小弟,到底是怎么想的。像高渐离这样的人,本该被剥夺冷月人的身份,可一直没有被剥夺,只因敏代的一句话:“他心里只在乎妍欣,一个用情极深的人,看着心爱的姑娘在面前死去,任谁都难以心安。”
这些年来,高渐离也没有做过错事,更没有做过危害冷月的之事,以冷月人平和的思想,实在挑不出剥夺他冷月人资格的举措。就算曾经谎骗过嬴政,那也是大家的猜疑,没有真凭实据,他就依然是冷月人。
秦舞阳更是知道,高渐离加入易水,并没有举行什么入门仪式,荆轲等人也没有要他发出什么效忠的誓言。高渐离能在易水生活,靠的就是大家对他的情谊。就算鞠武颇有微词,荆轲只用了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年头:“我们易水没有合格的教官,而高渐离兄弟是冷月训练营出生,我们不能失去他。”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鞠武也无话可说。易水不缺人、不缺钱粮,只缺合格的教官。为什么天下的训练营,以墨家和冷月最多?就是那两家有太多的教官,教人训练的方法太多。
易水为什么比不过人家,就是后备力量不够。易水不像其他势力,天水的离开,对易水打击很大,如果荆轲死了,估计易水阻止就会走向灭亡之路。而冷月和墨家不同,就算牧羊女和鲁勾践都死了,他们也不会灭亡,因为他们能够管理组织的人太多,高手也多。
就拿墨家来说,鲁勾践在的时候,都可以形成三家剑馆势力,哪怕鲁勾践真死了,墨家也不会损失多少,更不会灭亡。可易水就不行了,底蕴没人家厚,经不起伤筋动骨的波折,这也是易水少不了高渐离的原因。
面对风易的责问,高渐离依然淡淡地回道:“既上擂台,总是要比试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第八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黯然销魂曲(二更)()
高渐离有个习惯,无论走到哪里,背上始终挂着一把瑶琴。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即为江湖人,能够在乱世生存,能够活着就不错了,何必去背着一件身外之物。哪怕酷爱音律,也不需要总背着那把琴吧。
而这把瑶琴,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筑。
筑是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以竹尺击之﹐声音悲壮。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
高渐离的这把筑,却与别人不同,他不用竹尺击打,而是用手去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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