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刺客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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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刺客列传-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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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翻阅了的记录,还是找不出那脉的人。听着胡姬的叙说,嬴政神经紧绷,对那位嬴荡神交已久,从心里佩服那位先王。可是他的后人,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录呢?

    嬴政摇头道:“这不可能,嬴荡天生神力,手下人才辈出,本身又是位高手。他死之前,已经二十三岁,以我皇族规矩,没有子嗣的人不可能继承大位。而他确实坐了三年秦王,必定有子嗣,不可能查不到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一位年富力强的秦王,不可能没有子嗣就坐上君王宝座。最令嬴政佩服的,是这位秦武王的作风,当的上一句堂堂正正的明君。

    嬴荡在位三年,却做出了许多秦国君王几十年都没完成的事业。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嬴荡做了三件事,将嬴氏皇族推向顶峰。

    巴蜀作乱,嬴荡封公子恽为蜀侯,平定叛乱,顺带着攻打楚国,夺取了商于之地,建立黔中郡。

    嬴荡看不起列国皇族,曾对手下说,本王想乘着垂帷挂幔的车子,通过三川郡,一睹周天子王城的辉煌。只是一句话,宜阳之战展开,攻克宜阳,夺取了武遂,奠立秦国的强大。

    那时候,楚国实力乃是列国最强的国家,嬴荡初上位,与越王密议,联越抗楚。

    种种举措,被嬴氏皇族尊重,可是今天,胡姬却说皇族没有他的后人记录,这怎么可能?最关键的就是他曾制定出联越抗楚的计策,此策受到越国的,才换来牧羊女入秦与嬴稷换剑一事。

    可他死了,死的有点莫名其妙,也有举鼎绝膑之说。比喻能力小,不能负担重任。可嬴政怎么看,嬴荡都不像是位能力小的先王,那是被列国胡乱贬低所致。起码在秦宫,就没有人说过嬴荡的坏话。

    而在秦宫,也没有人敢说嬴荡的什么闲言碎语,这里面有重重迷雾,总有人遮掩,不让别人知道。有一件事秦人想的最多,那就是嬴荡到底是怎么死的?

    历朝历代,都有人举鼎,商纣举过鼎,周天子也举过鼎,从来没有发生过举鼎而死的事情。可嬴荡就是死了,举鼎砸中了脚,具体怎么死没有人知道。嬴荡一死,最大受益者就是嬴稷和宣太后,以及芈氏皇族。

    胡姬言道:“秦武王对越人有恩,所以冷月来了;奠立了嬴氏皇族的地位,所以受皇族爱戴;巴蜀平乱,巴家上位,他是巴老夫人最尊敬的一位秦王。”

    “秦武后曾诞下子嗣,嬴荡后宫也有妃子,那里人去哪里了?的记录,好似被人抹去,根本无从查起。藏在商公府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嬴荡的后人,是嫡系还是庶出?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们根本查不了。”

    如果这么说起来,与前几天他们的推测就对上了。那个人是皇族之人,而且是老一辈人认识的,所以商公极其信任于他。

    嬴政叹道:“到此为止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怎么做,随他去吧,不用再查了。一个隐藏的皇族,哪怕地位很高,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钟离冷声道:“谁说没威胁?这个威胁很大。如果那个人真是秦武王的后人,按照大秦规矩,嫡系之人都有继位权。只要你犯下点点过错,皇族就可以改立他为秦王。最麻烦的就是,他受到商公的信任,对你威胁太大了。”

    零羽沉声道:“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将学宫建立起来,以创建咸阳学宫的声威,冠礼亲政,才算妥当。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嫡系,当一切尘埃落定,造成既成事实,别人才没有其他想法。”

    几人点了点头,嬴政还没有亲政,这是最麻烦的地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旦亲政,就可以取回秦王该有的权力,就算跳出来什么更有继承权的人,也没有权力去抗争。

    嬴政的权力还不够,所以赵姬带着玉玺去了甘泉宫,就算那个人真的是嬴氏嫡系。只要太后不点头,不交出玉玺,商公等人跳的再欢也没用。

    钟离冷声道:“还有一种可能,嬴荡当年莫名其妙地死了,如果此事再发生,公子也莫名其妙地死去,那么赵姬夫人就没有理由再抓着玉玺不放了。”

    这可能吗?非常有可能,只要嬴政一死,自然就要重新选择秦王。就算有血凡楼,想杀嬴政的人太多。她们想到了晨曦的预测,嬴政还有一劫,而且被刺客所伤。

    这让钟离坐卧不安,晨曦说的话,她是相信的。再离谱的事情,只要晨曦说了出来,就会成为现实。

    钟离冷声道:“得意楼不能去了,公子除了上朝,就必须留在宫里。就算在宫里,我也觉得不太安全,刺客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必须要谨慎。”

    零羽点头道:“建立学宫的事情,可以有叶子与尉缭商办,大王就不要出面了。”

    嬴政也很无奈,她们太小心了,自己被刺客行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况这么紧张。又谈论了会,嬴政离开钟殿,在宫里随意地散步,排解一下心中郁闷的心情。

    如果那个人真是嬴荡的后人,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按照钟离的意思,那就是杀了。可嬴政并不这么想,嬴荡是他尊敬的一位先王,冤冤相报何时了,上代的恩怨,何况牵连到下一代。

    自己也是有儿子的,如果被那个人刺杀而死,自己的儿子就会报仇。这样的恩怨,根本说不清何时能停息,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在自己的手上,为当年的事情,做一个了结。

    行走到一处假山,里面传来低泣的声音,嬴政觉得奇怪,正要前去看个究竟,却被钟离阻止。这一幕钟离见过,在秦氏牧场的时候,因为嬴政的好奇,才发生了与孟姜纠缠不清的恩怨,她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嬴政本来心情就不好,当然没有听钟离的,拉开钟离就往假山后走去。钟离也很无奈,只能委身跟随,对假山周围不停地扫视。夜已渐深,何人在此哭泣呢?又为谁哭泣?

    走进一看,一位老太监,带着一个小宫女,在那里烧着纸钱。

    当嬴政和钟离出现时,两人大惊失色,急忙跪下问安。

    嬴政问道:“你们是哪个殿的下人,这么晚了,为何在此烧纸哭泣?”

    宫女不敢作声,老太监言道:“启禀大王,我们都是华阳宫里的人,在为死去的老主子哭泣。今日是她的忌辰,我们怕犯了忌讳,不敢声张,所以半夜来此烧纸祭奠。”

    这么一说,嬴政也懂了。秦国君王交替频繁,宫里还遗有的前代妃子,那些人都有忠心的下人,人家主仆情深,来祭奠下故人也算正常。

    至于祭奠的是谁,嬴政没有问,那样的人太多了,就算说出来,他也分不清是哪宫哪殿的,徒惹尴尬。

    想到了秦武王嬴荡,嬴政叹了口气,蹲下烧着纸钱,道:“你们纪念自己的主子,本王也有纪念的人,可惜那位先王。”

    “秦武王,嬴政为你烧点纸钱,希望在地下,能够再做我大秦之王。”

    老太监和宫女全身抖擞一阵,又恢复了平静。

    钟离慌张低声道:“公子,噤口,你们不许将今夜的事情说出去。”

    b

第七卷 第六十章 突发事件() 
钟离当然紧张,知道的规矩越多,就对宫里的事情越深。【】有些事情,是不能付出行动,更不能对外人谈起。

    而秦武王嬴荡,就是宫里的一个忌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族都不再谈起,宫里的老人都不敢提及。那个人对秦宫影响太深,嬴稷在位的时候,就严令禁止人提起,免得旁人说宣太后的不是。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就是嬴荡之死,乃是宣太后雇佣刺客,在嬴荡举鼎之时,刺杀而亡。而嬴荡死了以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嬴稷。许多人不信这个传说,因为周赧王亲往视殓,哭吊尽礼,并且言明是举鼎而死。

    可有些人却是信的,当时嬴荡士气正盛,兵压周朝,最想杀死他就是周赧王。那位周王说的话,怎么能尽信?可当时的秦国,就那么没道理的信了,实在令人可疑。

    还有一个传说,说的是宣太后报复,杀死了嬴荡。当时嬴荡在位,就驱逐了张仪、魏章,还派兵攻打义渠、丹犁。张仪是宣太后引进秦国,与义渠的关系更是密不可分,人家有十足的理由去杀掉嬴荡。

    所以嬴稷上位以后,秦宫里再也听不到嬴荡的名,这是一种忌讳。特别是嬴稷的后人嬴政,居然说了出来,钟离能不替他担心吗?

    钟离叹声道:“我的公子,那位先王的事情,我们不能谈起。你还没有亲政,还需要许多人的,在宫里生活,就要按照规矩行事,小心祸从口出。”

    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老太监和小宫女,嬴政苦笑道:“小钟啊,你吓坏他们了,就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就想坑杀他们吗?”

    钟离冷声道:“没错,他们听到公子说的这种忌讳,就不能留在世上,免得华阳宫难做。在宫里,不是华阳宫一家说的算,还有夏姬太后,没人能知道夏姬太后的心思。”

    “我们不能走错一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北宫比钟殿强。钟殿起步太晚了,底蕴根本比不了北宫,别看晨曦是你的妻子,如果夏姬太后传出口讯,晨曦只会听太后的。”

    嬴政问道:“你想说什么?”

    钟离再次叹道:“我们不能得罪北宫,更不能惹夏姬太后的不快。”

    嬴政苦笑道:“帝王之家无亲情吗?我明白你的意思。夏姬奶奶虽然是我的亲祖母,但是我与她并不太亲。这么多年了,根本培养不了那中亲疏关系。你不放心太后,太后何曾信任过你。”

    “从她拒绝你接手北宫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这个道理。皇族子孙那么多,只要嬴氏血脉不断,她就算完成先王们的嘱托,后世的史官们也挑不出毛病。那么选谁当秦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在秦宫里,只要到了那个位置,就没有不怕夏姬奶奶的。华阳奶奶怕,赵姬母亲怕,现在连我的小钟也怕了。因为直到今天,你才知道她有巅峰极品实力,藏在宫里那些秘库你就找不到,想不怕都难。”

    钟离低下了头,她是真的怕,那位夏姬太后太恐怖了。手下能人异士甚多,北宫各方面的人才都有,本身实力就那么强。从个人到势力,都是那么庞大,钟殿在她的面前,只是一群小孩子玩闹罢了。

    最让钟离不放心的,就是北宫一直脱离嬴政的掌控,北宫做事,嬴政插手不了。如果哪天那位太后说,嬴政不适合当秦王,钟离拿什么去抗争?侍剑女的身份,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嬴政坦然道:“怕又怎么样?怕了就不敢做事吗?大秦的规矩,女子不得干政,这些年来,太后们干政的事情太多了,敢怒不敢言。”

    “秦武王是我尊敬的一位先王,他为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就算他的后人杀来,我也能坦然面对。功是功,过是过,立过功的,我们不能忘记,有过失的,就要加以惩罚。”

    “小钟啊,在规矩面前,就不应该怕。我们只做自己该做的,不怕别人去说,先王们能做能做到。上代的恩怨,就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只要秦武王的后人没有犯下滔天大罪,我们就不能动手杀他们。”

    “你给我记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去商公府上。你是我的侍女,就不应该干涉太多的事情,还记得晨曦跟你说过吗?如果你不懂情,不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我们很难一起走下去。”

    钟离张大了眼睛,嘴角哆嗦着,这次嬴政说的太凶了,好像犯了他的什么忌讳。一个死去的王,何必去想那么多,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居然能让人缅怀。

    嬴政当然不爽,钟离跟自己这么久,还不懂这样的感情。别人说秦武王的不是,自己绝对不能说,更要怀着感恩的心去面对。没有嬴荡,哪里来的大好河山,如果他不死,谋略绝对超过先祖嬴稷。

    又因为嬴荡对越人有恩,受到冷月的,他是冷月公子,如果连烧几张纸钱都有人让他闭嘴,那么做这个秦王还有什么意义?不懂感恩的人,永远过的不踏实。

    嬴政烧着纸钱,叹道:“秦武王啊,你的那位后人,不敢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行的乃是诡道。身为王者,当要行王道,阴谋诡计偶尔用用也就罢了,却不是治理天下的良策。”

    “如果他来行刺,我会全力一战,如果他只是来骂我,我会虚心与他交谈。我向你保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他,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含笑九泉。”

    拍了怕身上的烟灰,转首对老太监和宫女言道:“你们回去吧,今夜发生的事情不要外传,就算传了出去,我也不怕。可你们就有难了,这个秦宫,我还做不了主,我还没有亲政啊……”

    嬴政走了,钟离看了看那两人,无声地委身而去。她没有杀他们,因为嬴政生气了,如果再杀那两人,估计嬴政真的会将她赶走。

    能让钟离怕的人也就绯月和夏姬,怕了也不会死。其实她最怕的,就是嬴政赶她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改变的话,人生目标就,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老太监眼里看出了希望,低声嘱咐道:“除了小公主,不许将今夜的事情泄露出去,大王是好人,希望他们能改变初衷吧。”

    ……

    ……

    屯留,一声嘹亮哨子响起,成蟜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传来侍卫官,仔细询问,吓得军帐,聚将议事。

    成蟜大声问道:“没有本人的命令,是谁与赵兵交战的?就算要交战,也要聚集众将,大家商议以后再做决定。樊将军为什么没有来?”

    一名小将嘀咕道:“就是樊於期将军派军出战,难道不是将军的意思?”

    成蟜傻眼了,他并没有传下这样的命令,樊於期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来,道:“启禀将军,樊於期带着手下的兵马,先是与赵军交缠一番,然后带着人向燕国逃去。赵军集结人马,已经将屯留重重包围,我们走不了了。”

    众人惊呼,形势居然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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