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紫萱公主不管是什么身份,哪怕就是那位前来刺杀我的紫冥,你也要答应我,最多禁足起来,不可真杀了她。人啊,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我杀了紫冥的两位兄长,人家来复仇,理所应当。”
“姜儿隐瞒了你,但是没有隐瞒我,
就说明她对我付出了真情。就算某一天她会举行屠刀,我也愿意被她刺进去几箭。”
钟离疑惑道:“为什么不是剑,而是箭呢?”
嬴政笑道:“姜儿的主武器,只是两把箭。一把叫情箭,一把叫劫箭。在她的思想中,劫箭乃是杀人之箭,说明对方有此一劫。至于情箭,那是留给她自己,所以她不会出。”
钟离看着嬴政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犹豫了片刻,苦笑道:“孟姜我不能杀,因为公子想要救她,就会亲自使用情箭。孟姜自裁不了,唯有活着,可是公子让钟离怎么办?我能够护佑住你,如果你自己自裁,连我都无法护佑住。这把箭好犀利,还没有开始,我就输了,真的不公平。”
嬴政搂着钟离不言语,确实不公平,对于刺客之间交手,是钟离最在意的。在起跑线上,自己就给她定了一个输的概念,未尝不是逼她输的意思。
而现在的钟离也懂嬴政的意思,只是还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情为何物?自己要输,那是公子的命令,输也不算输。但要说赢,孟姜的计策真的成功了,自己也赢不了。
其实输赢之间并不太,的是公子能够平安,希望那位紫萱公主,不是真正的孟姜吧。如果真的是,那自己就真的无法出手了,不然就逼着公子去尝试情箭的滋味。钟离不敢去赌,特别是拿嬴政的性命去赌。
但是有个人却敢赌,也就在今夜,郭开再次踏进了吕不韦的府邸。密室以后,就连吕不韦和东方都对这个人佩服。
就在前几日,赵国敏代公主在得意楼就教训过他他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不然就会严惩于他。可是郭开就是来了,就是不怕死,你能拿他怎么样?
特别是大婚前夕,吕不韦根本就不想见他。因为秦国权贵私下里都做了决议,只要紫萱公主点头,她就会被立为正妃。人家给出的条件让秦人无法拒绝,谁叫你们赵国给的条件不够好,就算赵燕要开战,协议达成,赵王敢将秦赵边界的军队撤离吗?
这个协议,说白了就是安赵王的心他放心地去与燕国开战。其实这个协议,秦国本身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好处,只是没有精力去打仗罢了。
吕不韦抱了抱拳,然后一个劲地点头,赞道:“郭大人值得让吕某佩服,明日就是婚礼大典,在这个时间下,冷月府肯定会监控全城。敏代公主让你不要出驿馆,你却偏偏来了,吕某想躲都躲不掉,我们的相见,你家公主肯定知道,你就不怕回去受到惩罚吗?”
郭开抱拳一礼,然后言道:“嫁出去的公主,犹如泼出去的水,我家的那位公主我最清楚,一心只为冷月着想。就算惩罚我,也不会真的杀了我,不然赵宁独自回国,绝对有大麻烦。”
“而吕相也躲不了我,只要你说不想见我,我就会将你与赵姬夫人的往事,说给秦国其他权贵们知晓。虽然我的心思让吕相烦恼,但是顺利完成我王交代的任务,我郭开就当这个恶人,完全豁出去了。”
吕不韦和东方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暗骂这个家伙无耻。众所周知,赵姬以前是吕不韦府上的一个歌姬,后来送给了嬴子楚,两人成了患难夫妻。
但是歌姬这个事情,你不能拿到这个时候说,更不能拿在秦王婚礼之期去说。不然你让秦王如何下的了台?不用想就知道,华阳夫人绝对会大做文章,到时候吕不韦会被玩的里外不是人。
还有一点让吕不韦担心的是,赵姬曾经暗示过,嬴政就是自己的孩子,流的是吕家的血脉。在嬴政大婚之期,这样的流言万万不能发生。
东方口中只憋出两个字,道:“无耻。”
吕不韦也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但听郭开言道:“我连自家公主的惩罚都不怕,还怕区区流言吗?吕相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紫萱公主比我家公主权势重,而且还是太后的芈氏本家人,如果得不到你的承诺,公主成不了正妃,我在赵国的位置,会变得非常棘手。”
吕不韦喘息了几次,才闷声道:“这次很难,紫萱公主开出的条件,比你我两国的协议更大。想要让敏代成为正妃,除非紫萱不参选,否则没有人敢不立她为正妃。”
郭开正色道:“一点机会也没有吗?”说完这句话,郭开做好了转身离去的准备。这么一个架势吕不韦很着急,那意思他是看出来了,如果解决不好,他就会出去乱说。
吕不韦急忙言道:“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容我仔细想想。”
说着在密室来回走动,好似沉思什么。其实吕不韦哪里有什么好办法,昨天才与太后、商公等人协商好的,如果到时候自己反水,估计连嬴政都不会听他的。
但是郭开这个小人真的得罪不起,果然验证了一句古话,‘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想了许久,吕不韦才言道:“郭大人回去吧,我已有了决策,敏代公主必能成为正妃。其中过程或许有些波澜,但是请你放心,只要正妃一日未立,敏代公主就还有机会。”
郭开点了点头,眼睛都笑得咪成了缝,道:“得了吕相这句话,也安了郭某的心,郭开告辞。”
独自转身离去,吕不韦和东方都没有去送,U看书ww。uuknsu太小人了,没把人气死算是好事了,还想让他们去送,门都没有。
等郭开出吕府,关闭密室之门,东方纠结道:“相国,你给的承诺,东方怎么感觉一点都不靠谱。昨天才与太后协商好的,那时候商公、麃公等人都在,如果明天你要反水,估计丞相这个位置都会动摇。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能让赵国公主成为正妃吗?至少我就想不出来。”
吕不韦吐出一口浊气,骂道:“靠谱才怪,立赵国公主为正妃,我是万万不敢提的。郭开这个小人太过无耻,我现在只能用一个‘拖’字诀,一直拖到他离开秦国。你问我有什么办法?那我又去问谁?”
东方傻眼了,跟吕不韦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许久,这才言道:“郭开这个人不能留,实在没有办法,不如这样……”
伸手做出一个劈砍的姿势,那意思吕不韦懂,这是要做掉郭开。但是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能在我秦国区域杀了他,从现在开始,对郭开进行严密地监视。私下找一些小混混,只要郭开离开赵国队伍,就给我上去狠狠地打。”
“反正他来过我吕府,也得罪了敏代公主,被人打了,赵国也不敢多嘴,因为人家只以为是自家公主派人去打的。只要正妃一事没有确立,我们就能拖,他也不敢乱说。”
“一旦册封完成,直接派出护卫,送他离秦。不让他与其他人接触,想说都没地方说去。你有范雎计,我有过墙梯,谁怕谁?”
这口气说的,东方猛地觉得,自家吕相国也豁出去了。
第5卷 第38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黎明的阳光,从东方升起,斜射在整个咸阳城,照着每个喜悦的秦人脸上。年轻的君王终于大婚,这就离冠礼又进了一步。
说明自己的大王,正在逐步地成长。对于秦人来说,不需要君王有什么大本领,只要无病无患,身体健康,政局就会稳定,国家才会安定太平。
整个咸阳街道,从驿馆到章台宫的路上,都铺满了鲜花。他们都在着,当太阳完全升起时,列国的公主就会盛装坐进马车,向朝堂驶去。
人们来的这么早,虽然并不能看到公主本人,但是车架旁美貌的侍女,还是能一饱眼福的。这些都是大王的女人,说不定以后谁发达了,被大王看重,成为妃子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能看到一位侍女,也能成为秦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时候就可以对身边的人吹嘘说,我见过大王的女人,还是一位貌比西施的贵妃……
这类的话,每个人都在说着,各种交头接耳声不绝,衬托出秦国今日的热闹。
孟姜很满意,终于可以顺利地进宫了,之间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偏差。自从入了秦以后,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各种事情纷至沓来,这次总算按照既定谋划进行了。
只要参加了婚礼,以紫萱公主的身份,秦国必定立自己为正妃。到时候要不要交出楚国地形图,还要看看秦国的那些皇子的抱负。
没错,既然要刺杀嬴政,地图就不能交给他。嬴政一死,最有希望接替秦王之位的,无非就是成蟜、嬴虚等人。孟姜还是蛮看好成蟜的,得意楼的时候,都是以成蟜为主。说话有理有据,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和缓的时候和缓,整个宴会举办的很好。
至于另外一位嬴虚,一直在与那个麃襄东张西望,交头接耳地私谈,根本就没把那次聚会当成个事,更像是在找什么人。一个不懂场合礼仪的王子,抱负绝对不行,看人就得看言谈举止,至少在这一点上,成蟜比嬴虚强。
在刺杀嬴政之前,还需要将安轩姐姐救出来。到时候宫闱,以自己的手段,必能得到那位太后青睐。顺带着帮下即将死亡的嬴政,打压下太后的权力,也算是还了当初嬴柱的恩情。这个权力不能分的太甚,毕竟太后与嬴柱的感情很深,但是既然成为嬴氏一族的女人,就要为嬴氏考虑,当年的恩情是嬴柱给的,打心底孟姜更偏向嬴政一些。
只要救出了安轩,再杀死嬴政,用个李代桃僵之计脱身,冷月府应该查不出来。至于正妃当晚侍寝,等洞房以后,孟姜心里有一万条理由,不和嬴政圆房。比如肚子疼,比如体虚,比如旧伤未好等各种理由。
以楚国公主的身份,嬴政根本不敢强来。实在不行,还可以用地图进行威胁,怎么都能让自己得逞。想到此处,孟姜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就算假装欢笑三个月,那又有什么关系。刺客之道,只要成功,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孟姜很欢喜,但是冷月府中却有人忧愁。
在送走了敏代以后,丽姬可怜兮兮地趴在阁楼的窗沿前,望着列国公主的车架行驶的方向,眼泪忍不住的往下直流。
这算什么?自己比她们来的都早,更解决了大哥许多棘手的困难,还为先王护驾过。她们不但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还正妃一事,尽给大哥添乱。
而现在嫁人的,里面却没有自己。每每想到此处,丽姬就很伤心。最委屈的是,今天是敏代姐姐的好日子,不宜在外人面前露面。
公主的车架,安全都有冷月府来负责,自己不但成为不了其中出嫁的新娘,还要保护那些刁蛮的公主们。
鞭炮锣鼓的喧哗声,听在此时的丽姬耳边,变得异常的刺耳。今天还不能躲,必须盯着队伍行进的路线,看着眼前的喧闹,心里阵阵愁闷,眼泪无声地不断地滑落……
回想当初与嬴政相遇,两人在雪地里打成一片,又在山谷里日日相对,夜夜听着情话,耳鬓厮磨,这样安逸的日子,真想一辈子过下去。
可惜嬴政与师尊有许多大业要完成,现在更是坐上了秦国大王,做为他的女人,以后肯定没时间天天在一起,这样的生活,真的好辛苦。
胡姬和阿房女脚步低声地走了进来,看着丽姬在无声地掉泪,也没有办法劝解。站在旁边的妍欣,叹声道:“少主从黎明坐到现在,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这条去往朝堂之路,边看边哭,一直哭到现在。”
说到这里,妍欣也有点哽咽,阿房女低声问道:“连你与她说话,她也没有回答吗?”
妍欣点了点头,那意思清楚地表明,现实什么人去劝慰,都劝不住那颗失落的心。妍欣很小的时候就与丽姬熟识,可以说从小到大的玩伴,如果连她的话都不理,估计阿房女和胡姬的话,她也不会回答。
胡姬心情愁闷地与丽姬坐在一起,阿房女却首先骂道:“丽儿不要伤心了,都是那个嬴政不是东西,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接不进皇宫,实在该打。”
丽姬肩膀抽搐了下,只是掉泪,并没有哭出声。在嬴政女人当中,也唯有阿房女敢骂他,开始不习惯,但是听的久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如果在今天不骂出来几句,她就不叫阿房女。人人都知道,嬴政对阿房女有情,只是因为阿房女太注重皇室礼仪,既然身为胡姬的侍女,胡姬一日不进宫,她就不可能与嬴政团聚。
这是一个梗,埋藏在人心里的梗,就算没显露出来,但是骂的次数多了,变得人人都懂的道理。因为阿房女从来不骂其他人,只骂嬴政一个人,如果没有深刻的情,又哪里找来这么多骂语?
等阿房女骂了一阵,也心情低落的坐在两人边上,胡姬这才缓缓地言道:“大哥今日大婚,在为他高兴的同时,我们也在为自己悲伤。”
“说句难听的话,那里在的公主,都不如我们。韩魏两国公主年幼,她们在本国就属于弱势,来到秦国也帮不了大哥什么忙。”
“齐国田灵公主刁蛮成性,大哥需要的不是这样的女人。”
“燕国姬蓉公主很可怜,只能大哥去呵护她。”
“楚国紫萱公主虽然很有权势,但那是在楚国,而且她也有诸多的隐秘,未来不给大哥带来麻烦,就不错了。”
“唯一让我们放心的,也只有敏代姐姐,可是此次她代表的是赵国,并不能代表冷月。”
“这些列国的联姻啊,完全就没有我们民间凡女存在的资格,他们向来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是底下卑贱的人群。”
“多少年前,秦国的先祖只是一介奴隶,为周室养马。多少年前,赵魏韩以下伐上,不尊道德尊卑,形成三晋之国。多少年前,齐国只是姓姜,并不姓田。多少年前,燕国与东胡融合,血统并不是纯粹的中原人。”
“他们笑我胡姬具有胡人血统,不被皇室正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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