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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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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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此”众人愕然望向钟繇。

    “哎!”吴晨长叹一声。

    “唉!”身旁的姜叙也长叹一声。

    吴晨,姜叙二人从杨巡处回来,心上沉重。杨巡扯着吴晨的袖子又是哭又是拜,连带着吐血,就算是铁人也要流泪,更何况是这二人?旁边来慰问的众将侯齐,张庭,文鸳,王戬等更是气冲斗牛,没说两句,就开始痛哭流涕,磕头请命,吓得吴晨温言安慰了杨巡几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窜了回来。

    吴晨苦着脸道:“姜大哥,你不要学我好吗?”

    姜叙长叹一声:“我也想不学你,只是唉!”

    吴晨脸更苦了,整个五官都挤作一堆:“姜大哥,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下?”

    姜叙道:“不出十天”

    吴晨吊着苦瓜脸:“如果明天下,准备工作都还没做好,机会就浪费了。要是十天后下,我的天,姜大哥,你刚才也看到营帐中群情激愤的样子士气可鼓不可泄,如果不在这几天出兵,到时候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姜叙正要开口,帐外亲兵大声禀道:“公子,陈仓城上吊下一人,已经被庞德将军拿住。那人自称杨阜,有要事求见公子。”

    姜叙大喜:“哈哈,不但我们沉不住气,陈仓的人也沉不住气了。”

    吴晨跳了起来,笑道:“我们去接他。”

    两人急速走出大帐,庞德已压着杨阜走了过来。在摇曳的火光下,杨阜身高接近八尺,年纪在二十一、二之间,浓眉大眼,肩宽背后,很有一番气势。吴晨紧走几步,解开杨阜的绑缚,大声道:“我等将军来,已经望眼yu穿了。”

    杨阜双膝跪地,大声哭道:“陈仓百姓等义军也早已望眼yu穿了。”

    吴晨扶着杨阜的臂膀将他搀起来,道:“起来,起来,不用跪。”姜叙在身旁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帐内再谈。”

    吴晨把住杨阜的手:“对,对,进去再详谈。”转身向庞德道:“令明,注意陈仓的动静,不要让韦康发现杨将军和我们见面的事。”庞德应令,率着兵丁走开。吴晨拉着杨阜的手走进大帐,一行人在帐中坐下,杨阜当即道:“今ri韦康虐杀百姓,城内军士寒心,城外军士满腔义愤,两军气势消长,正是行军大好时机。如果趁势而进,攻占陈仓易如反掌,顺势斩杀韦康这个禽肉不如的孽障平息民愤,但为何将军反而按兵不动?”

    姜叙长叹一声:“杨将军有所不知,我军皆是骑兵,若在平地,可说无人是我军对手。深沟高垒,强弓硬弩却正是我军克星,何况陈仓依山而建,引山中活水修建的护城河,池深水宽,城墙又高又厚,我军强攻,伤亡必多,虽说可泄一时之愤,但公子宅心仁厚,强攻陈仓,多添无谓杀戮,实是于心不忍。因此上,没有万全之策前,我军还是静观其变为是。”

    杨阜起身向姜叙、吴晨身鞠一躬,叹道:“原来如此,先生高见,吴将军大将之风,让小人佩服。安定已围城半月有余,不知是否已有万全之策?”姜叙轻轻瞟了一眼杨阜。杨阜立即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韦康残忍嗜杀,陈仓城中无人不狠之入骨。今天更当众虐杀我杨家中人,杨家之中没有一人不想生吞活剥了他。只是韦康手握重兵,城内之人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天幸吴将军率义兵在此,所以急盼将军挥军直上解黎民倒悬之苦。”

    吴晨叹道:“我也想啊,只是到现在还没什么万全之策”

    杨阜道:“如果至今没有万全之策,我倒有个提议。杨家在陈仓是豪族,部曲也有四五百人,我们在城内先起事,打开陈仓城门,吴将军率兵杀进陈仓,两下夹攻,陈仓必破。”

    姜叙大喜,拍手道:“好,好,公子,杨将军好提议。”

    吴晨喜道:“陈仓之战全赖杨将军之力了。”

    杨阜扑通跪倒在地,哭道:“吴将军,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吴晨一愣道:“快起来,快起来,陈仓如破,杨将军之功最大,有什么请求只管说就是。”

    杨阜道:“我杨家是陈仓大族,今次献城实是被逼无奈。只是杨家终究是陈仓住户,与城中百姓多有左邻右舍之谊,陈仓城破,万望将军高抬贵手,不要与百姓为难。”

    吴晨笑道:“起来吧,这不是什么不情之情。半月来百姓帮韦康守城,一是韦康危言耸听将我军形容成在世恶魔,为保xing命不得不如此;二是身后有韦康兵丁看着,被逼无奈。这些我都能体会,所以陈仓城破,我不会为难他们的。唔,文鸳”

    帐帘一挑,一个大汉走了进来,向吴晨施礼道:“文鸳在!”

    吴晨道:“传我军令,陈仓如破,sāo扰百姓、抢劫百姓家财的,不管是谁就地正法。”

    文鸳大喝一声:“得令。”转身下去。

    杨阜向吴晨道:“多谢将军。那就这样约定,杨家部曲在明晚子时起事,到时我们打开西门,将军可率军接应。”

    吴晨道:“嗯,就这样说定了。”杨阜向吴晨深鞠一躬道:“此事紧迫,族中长老都在等我的消息,而且准备起事也需要一段时间筹措,我现在就回陈仓”

    姜叙插口道:“杨将军不去看一下杨巡吗?他现在很需要族中之人安慰啊!”

    杨阜一愣,泪水滚滚而出,哽咽道:“表弟一家遭遇之惨,神人共愤,我现在就去见表弟”吴晨长叹一声道:“‘相见争如不见’,杨巡遭遇人间惨祸,如今心力憔悴,还是让他一人静一静的好。将军出来也有一阵子,只怕韦康会起疑心。等破了陈仓,拿住韦康,以韦康的头颅慰籍杨巡一家在天之灵,不是更好吗?”

    杨阜抽噎道:“将军说的对,表弟就有劳将军照应了。”转身挑帘走出大帐,吴、姜二人直送出大营外。

    看着杨阜的身影没入夜sè中,吴晨才埋怨道:“姜大哥,你也真是的,刚才为什么要戳穿他?”

    姜叙笑道:“如果他为杨家而来,说什么都应该去看一下杨巡,这才说明有家族情谊。他对杨巡不闻不问,你说怎么让人相信他?他只顾让我们上当,自己的漏洞却多的不得了,我也是好心提点他,让他稍微弥补一下漏洞而已。”

    吴晨道:“他来诈降,没想到我们这么容易就上当,当然高兴啦。得意忘形下思虑不周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人说流泪就流泪,演技一流,是个人才。”

    姜叙低笑道:“公子的演技不下于他,连我这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公子真的相信他了。”

    吴晨笑道:“他来诈降,我就反间,装的不像怎么骗他?”

    姜叙道:“公子是准备明晚攻城还是”吴晨道:“杨阜以为我上当了,这个消息传回去,韦康一定开始准备明晚伏击我军的事,陈仓今晚必然不备,可以就中取事。”

    姜叙道:“梁毓只怕要来晚了”二人相视一笑。

    沉闷的鼓声突然震碎黎明前的黑暗,喊杀声震天而起。韦康、杨阜、陈秋,徐勘等一行人全副武装匆匆奔了出来,只见城外一片火红,整个半边天似乎都要烧着了。

    韦康惊道:“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个守城兵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扯着嗓子叫道:“将军不好了,安定军开始攻城了。”

    韦康抽出佩刀,一刀劈掉那个兵丁的脑袋,怒喝道:“小贼自己找死,是好事,是大大的好事,谁敢造谣惑众,斩立决,谁敢后退一步,这就是下场。”旁边的兵士噤若寒蝉,呐喊一声,向城门涌去。一众将领跟着韦康急速向城楼跑去。

    来到城楼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宽阔的护城河已经被长长的木板遮住,城墙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安定兵丁的身影,上百部云梯架了起来,安定兵丁cháo水一般涌上城墙。尖利的号角撕裂长空,中间夹杂着兵丁的惨叫,映着冲天的火光,整个城墙上下如修罗炼狱一般,看得众人头皮发炸。

    吴晨抬眼看着城上到处奔突的兵丁,暗捏一把汗。安定兵丁虽然如怒cháo狂涌的长河一浪高过一浪的向陈仓上的守军狂压过去,但城墙上的兵丁就如浪中顽石,几次浪峰过后仍是矗立在风浪之中。不由心叫好险,幸亏此次出其不意,才能在陈仓城墙上立住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姜叙大声说道:“陈仓城的兵丁都是关西硬汉,以韩遂、马腾之能、西凉兵的悍勇,几次强攻陈仓都是铩羽而归,不得已才会绕开陈仓,突兵深入扶风,这才给了钟繇截断后路的机会。我军此次攻下陈仓,整个司隶都将震动。”

    吴晨嘶声喝道:“也是韦康自作聪明才给了我军一个机会,不然我们绝攻不下陈仓,我军的攻城器械太少,攻城手段也太少了。”

    战场之上声音嘈杂不堪,二人只能高声大喊才能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

    姜叙道:“陈仓如破,扶风的坚城只剩下咸阳和槐里,那时我军紧扼扶风郡咽喉,进可攻,退可守,安定就安全多了。”

    吴晨点点头,忽然笑道:“啊,李文攻上城了。好李文,果然是个猛将”身旁的庞德冷哼一声,姜叙笑道:“的确是个猛将,难得,难得”庞德怒喝一声:“主公,我军已战了半个时辰,西门仍未攻破。庞德愿领军令状,半个时辰之内攻不下陈仓西门,庞德提头来见”

    吴晨笑道:“好,令明此去小心”

    庞德暴喝一声:“得令。”凌空而起,在地上点得几点,飞身扑上一架云梯。云梯吃重,立时向下弯曲,城上的兵丁见云梯上上又上来人,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推将下来,庞德却已借云梯的弹力先一步腾身而起,向城上扑去,庞德身后的兵丁被滚木砸着,惨叫着跌下梯去。

    陈仓守军见有人腾空而来,举长矛就刺,庞德清啸一声,手中长刀急劈而下。刀光起处,长矛断折,手握长矛的兵丁惨叫着狂喷鲜血打着旋翻滚出去,眼见是不活了。围攻而上的兵丁被这些兵丁一阻,立时乱成一团,庞德顺势将长刀横拍在女墙上,借一拍之力,翻身上城。双脚踏上城墙,心中一宽,清啸一声,刀势如滚滚长河展开。

    几员大将登上城墙,城下安定兵丁压力大减,涌上城墙的兵丁越来越多。长长的陈仓城墙上到处都是呼喝与纠缠相斗的人群。

    “轰隆”一声,陈仓的西门的吊桥狠狠撞击在地上,溅起冲天的灰尘,火光陡的一暗,旋即更加明亮。

    城楼上的韦康惨嚎一声:“完了,陈仓完了,”转身向杨阜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吴晨拿我的头去祭人。义山,你我相识相知一场,临死前我有一事相求,我死后把我的头颅割下来,拿去给我哥哥,让他替我报仇”横刀向自己的脖中抹去,却被身旁的杨阜一把抱住:“将军,你不能死啊!”

    韦康厉声喝道:“我受司隶校尉重托来守陈仓,当时就立下人在城在,城亡人亡的誓言。如今陈仓完了,我决不能独活。你松手,你给我松手”

    杨阜哭道:“陈仓不会亡的,我们再死战过,一定可以胜的,一定可以胜的”

    身旁的徐勘突然大声道:“将军看,那是什么”

    众人转头向东面的平原看去,微微的曙sè之中,不时闪现出点点寒光,韦康哽咽出声:“救兵,救兵来了”滚滚热泪瞬间涌出。

    城门洞开,吴晨喜道:“好,陈仓城破了,大家跟我冲”一夹马腹,高举起手中的大枪,姜叙一把抓住吴晨战马的缰绳,大喝道:“慢公子,你听”

    吴晨一愣,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滚滚的雷声,初时还细如蚊呐,越来越响,瞬间铺天盖地充塞天地,失声惊叫道:“是敌人的援军”

    凄厉的号角震天而起,安定军如海水退cháo般慢慢的退下陈仓城墙。

    韦康浑身浴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和着肢体的残末粘在身上,说不出的恶心。望着城下缓缓撤退的安定兵丁,眼中泪水滚滚而出。活着,自己还活着,想起刚才黑暗中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宛如昨晚的一场恶梦。现在恶梦终于醒了,抬头望着天际,初升的太阳有些刺眼,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喜悦,微眯起双眼,看向渐渐褪出天幕的夜sè。

第四十九章 水漫陈仓(下)() 
钟繇翻转毛笔,用笔尾的硬端沾了沾墨,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旁观的众人心中惊异,一时之间倒把刚才的不快忘到了一边。

    钟毓更是惊诧,如此怪异的捉笔方式还是首次见到,在爹爹身上见到,更让人惊讶的掉下巴。记得上次表兄宋翼不过是用笔挥了挥苍蝇,就叫爹爹骂了个狗血喷头,吓得从那之后再也不敢来自己家,如今想归想,眼睛还是扫了扫笔上的字,虽然还是那几个字,神韵却完全不同,不由轻咦一声。

    钟繇道:“毓儿,现在有什么看法?”钟毓道:“毓儿见这几个字的确与吴晨手书极似,但却又有所不同,就如人经过易经伐髓之后脱胎换骨,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完全不同了。”

    钟毓点头道:“不错,其实这才是吴晨小子真正的手书。”众人惊愕。

    钟繇长叹一声:“仓颉造字,泄尽天地之密,神鬼夜哭,今人却多忘了。”顺手在字上画了个圆,就如用规矩所画一般,傅幹心中惊异。

    钟繇继续道:“这秘密就是所有汉字外圆而内方,外圆以征天道,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内方以征地德,厚重凝纯,蕴育万物。从三皇五帝时的甲骨至殷末周初的大篆为一变,从大篆至秦末小篆又一变,从小篆至今又到了该变的时候,但字体虽然变化,还有不变的神韵,那就是天圆地方。”钟繇双目神光闪闪,堂内众人听得心神俱醉。钟繇提笔在纸上写了一横,道:“笔势运行,先抑后扬,先屈后展,毓儿可知为何?”

    钟毓恭恭敬敬的说道:“先抑后扬,先屈后舒,笔锋不展,凝而深重,神蕴其间”

    钟繇摇摇头:“你说的只是最不重要的部分。字以万物拟形,万物于天地之间,必先敬天,以字拟之所以先抑,以征对天道的敬畏。字为法天之道,刚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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