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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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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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单人牵马站在饮马河旁,两眼眺望远方。心中一动,向翟星走去。“jiān商,你在看什么?”吴晨故作轻松的问道。翟星笑了笑,用手指向不远处的滩涂。那里有一匹纯白sè的西凉战马,后臀处插着一只长长的弩箭。战马走起路来虽然一瘸一拐,但仍在地上趴着的人身周不住的打着转,喷打着响鼻,用前踢刨着地,不时用头拱一拱躺着的人,再伸颈向天嘶鸣几声。吴晨诧异的问道:“它在干什么?”翟星的眼神有些迷离:“唤醒它的主人!”“哦!”吴晨长哦一声。翟星轻轻叹道:“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饮马河水哗啦哗啦的拍打着河岸,翟星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战马的悲嘶,使得吴晨鼻中一阵阵酸楚。翟星继续咏道:“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天际飘过一朵淡淡的白云,转眼之间又淡淡的飘过,在地上流过片刻的光影。吴晨心中一片迷茫,望着奔腾的饮马河,陷入沉思徐庶走了过来,沉吟道:“牧野血战,流血飘橹,换来周家八百年承平;垓下一战,浮尸千里,才有大汉四百年兴盛。自桓灵以来,汉室ri渐倾颓,眼见大厦崩坍在即,腐巢之下岂有完卵?以武止戈,当时是矣。现今情势,伊尹复生,子牙重现,除以战止战外,只怕也难有其它因对之策。”吴晨点点头,道:“徐大哥说的是。只是如此惨烈的一仗,我也是初次遇到,难免心生许多感触。”斜眼瞥向身旁的翟星,见他仍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成宜慢慢踱了过来,轻笑道:“三位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吴晨苦着脸道:“那匹马!”用手指了指那匹犹自向天悲嘶的战马。成宜哈哈大笑,慢慢走上前去。战马见有人来到,不住的向后退。成宜转头向吴晨笑了笑,身形突然出现在战马身前,一掌拍下,暴起一阵血花。战马踉跄几步,长嘶一声颓然摔倒地上。成宜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幅雪白的丝绢,擦了擦右手的血渍,随手又将丝绢丢在马身上,轻笑道:“此马忠贞,其主已死,其心亦死。与其让它不食不眠抑郁而终,还不如给它个痛快,成其忠义之名。”吴晨长叹一声,苦笑道:“这西凉战将也算是个人物,能得如此忠义之马,死者为大,总不能就让他这样曝尸河滩,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此马如此忠义,将它与主人一起合葬好了。”迈步向尸身走去。身旁的河水无声无息突然破开,冲天的巨浪扑面而来,漫天的波光之中,隐隐一道杀气笼罩全身。气流在杀气的撕扯下,左旋、右突,横向、直击,千流万涌,犹如急风暴雨中的怒涛狂流,耳中却丝毫没有虚空被撕裂的凄厉,一切宛如噩梦,让人无从挣扎,无力挣脱。一根手指,穿过层层水雾迫入眼帘,顷刻之间在视野中无限扩大,整个空间有如天塌地陷般向自己挤压而来。就要化作齑粉的一刻,两股庞大无匹的真力从身侧狂涌而至,庞德、翟星分从两边抢上。阎行明心中暗叹一声,左掌在空中斜引一道弧线,漫天的掌影将庞德的上半身笼罩在内,右掌隐在袖中,似牵似引,似封似闭,吞吐闪烁。吴晨顿觉身上一松,踉踉跄跄连退几步,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啪!”双掌相击之声传入耳中,庞德庞大的身躯被远远摔出,森冽如寒冰的气劲暴涌而起,气劲及身犹如刀割斧劈,全身生疼,方圆十丈内的人被气流掀动,高高抛向空中,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吴晨只觉胸腹似若整个倒翻过来,骇然抬头时,却见阎行明顺风而退,一身翠白长衫紧紧贴在身上,水滴不断滴落地面,掌风猎猎,吹起水湿的长发,长长的袖摆在风中飞舞,整个人犹如御风而行,远远飘开,急退十丈。青白的面sè,毫无人类情感的双眼,吴晨有种遇狼的感觉。狼,一匹孤傲的狼,为了一只猎物,可以在坚硬的寒冰中匍匐前行几里路,为的只是在猎物最松懈之时,飚然而起,一击毙命。此时那双恶狼般的双眼冷冷的盯住翟星,一线血丝从曲线优雅的嘴角慢慢渗出。阎行明虽然一掌击退庞德,终究被翟星侧击右掌,重伤内脏。成宜清啸一声,身形突然出现在阎行明身后,一掌斜斜飘起,切向阎行明的脖颈,手掌在空中牵引着绚丽的弧线,每前进一分手掌就变幻一次角度,速度在旋转中不断变动,忽慢忽快,方寸之间,变化万千。庞德大喝一声:“好掌法”喝声未落,眼前已失去阎行明踪影。成宜身随掌起,翩然前跃,身侧现出阎行明身影。阎行明幻出满天的掌影,似幻似真,似慢似急,似劈似切,成宜身周三丈内的气流随着掌势急速旋转,尖啸着、激荡着,向成宜奔流而去,声音凄厉宛如百鬼夜哭,令人毛骨悚然。成宜暴喝一声,右掌单立,迎向万千掌影,掌势玄妙有如ru燕投林,穿透层层掌幕,沿着诡异的弧线,击向阎行明左胸,身形斗转,整个人突然出现在阎行明右侧余光死角处,击向左胸的一掌已幻变成斜向阎行明右侧太阳**击去。吴晨倒吸一口凉气,惊声道:“玄yin九变!”翟星低声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吴晨摇了摇头,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想起初见成宜时,成宜以男女思慕之诗应对程游的挑衅,程游气得暴怒,当时自己还觉得程游反应过激,现在是终于明白了,摇头叹息道:“成宜的嗓音和阎行明一样嘶哑低沉,行为举止也有六、七分相似,我早应该想到的。阎行明初行刺那晚,王乐就说练玄yin九变之人双目赤红,当时我也曾想起成宜的眼睛,只是一直觉得成宜是那种酒sè过度的人,实在没想到他也在练玄yin九变。”翟星低笑道:“玄yin九变玄奥jing深,神功大成,就可睥睨天下,也难怪人人都想学。当ri好像某人就曾问我要来着。”吴晨狠狠瞪了一眼翟星,心知斗嘴决不是jiān商的对手。侧过脸去,专心看向场内。成宜和阎行明两人的身形都急尽变幻之能事。但阎行明身影更加飘忽,如烟似雾,在大太阳底下,看着他的身形也让人觉得阵阵凉气直往上涌;掌势更有如滔滔大河,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于一浪,虽远隔十丈,吴晨仍觉得层层堆叠的气流犹如锋刃一般,刮得遍体生疼;气流在身周激荡奔涌,宛若身在泛滥的洪水之中,再难把持自身,不住的向后退去。激流中心的成宜脸上青筋暴现,英俊的脸庞说不出的狰狞,战袍高高隆起,直如逆风而行,身形越来越形呆拙,阎行明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冷漠而又兴奋,那神情就像猫凝视爪下犹自苦苦挣扎求存的耗子时的神情。吴晨惊道:“不好,成宜”阎行明似扑似跌,脚下相错,下一时刻已出现在成宜右侧。成宜暴喝一声,左掌前伸,虚画半圆,右拳虚空一握,猛然捣出。阎行明右掌斜引,左掌闪电般击出正中成宜心窝,成宜惨叫一声向后摔去。阎行明借一掌之力向后急退。王乐大喝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抬起右手,机括响动,弩箭交错,兜头向阎行明扑去。围观的兵丁立时拉弓上弦,箭雨密密麻麻席卷向身在空中的阎行明。阎行明嘿嘿冷笑,袍袖甩出,狂飙疾涌,箭雨逆势而上,没到阎行明身前去势已尽,颓然坠下饮马河中,阎行明袍袖再卷,整个人包了起来,身形陡然急坠。庞德探手从身边的兵丁出夺过一条长矛,暴喝一声:“着!”,长矛矫若飞龙,阎行明入水的刹那电shè而至。“嗵!”阎行明坠入河中,溅起茫茫一片水花。浑浊的河水飘起浓浓的血污,在无数的漩涡中旋转变淡,瞬即不见。河岸上暴起一阵欢呼。吴晨定了定神,快步向成宜走去。成宜瘫坐在地上,脸sè惨青,嘴唇苍白,头无力的耷拉着,翟星坐在他身旁,右掌抵前胸,左掌抵后背,双眼紧闭,脸容肃然。吴晨知翟星正用无上玄功为成宜疗伤,不敢打扰,向左右的士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时之间传入耳中只有滔滔的饮马河声和乌鸢的聒噪声。半个时辰的功夫,对吴晨来说,简直就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成宜脸上慢慢有了血sè,终于低吟出声。翟星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笑道:“呵呵,死不了了!”成宜微睁开眼,向翟星笑了笑:“多多谢!”围观的众人这时才长出一口气。一个兵丁突然惊叫道:“那那是什么?”吴晨破开人群,向兵丁手指的方向看去。滚滚的饮马河对岸,一个人影缓缓从河水中站起,左腿上插着长长的一根铁矛。那人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转头向河这边望来,嘶哑的声音随风入耳:“吴晨,这次算你命大,让成宜做了你的替死鬼。下次,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希望你命长点,一定要熬到下次见面,哈哈”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向河岸。嗓音凄厉暗哑,犹如恶狼对月呜咽,吴晨不由暴起阵阵寒栗,阎行明瘦弱、单薄的身影突然就像变成一匹寂寞、高傲的独狼,在如血的残阳下,迎着落落的西风,静静的舔砥猎人留下的伤口,心中却已在期待着下一次的一击必中。王乐恨声道:“死鬼命还大,这么急的河竟然还淹不死他。”转身向吴晨抱拳道:“公子,我这就追过去”吴晨摇摇头:“就算追过去他也走得远了。”看着阎行明越行越远的身影,低喃道:“随他吧,下次还会见面的”“呵呵,这次打了胜仗,怎么还无jing打采的?”翟星看着马背上垂头丧气的吴晨,低笑着问道。吴晨继续垂着头,埋怨道:“还不是你,念什么‘兵卒,圣贤’的,本来高高兴兴的事,被你一搅和就没心情了。”翟星苦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以前学这诗时,也没觉得有多骇人,今天亲历战场,才知道‘万骨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看来,我还真不是当元帅的料。”吴晨道:“知道,了解,你就是当jiān商的料。唔,jiān商,咱们做个生意吧。”翟星笑道:“好啊,这回你要买什么?”吴晨道:“就是昨天晚上照明用的那个手电筒。其实也不是必须要买啦,不过看在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才买的,好让你换个心情,免得总在我面前掉个脸。”翟星笑道:“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原价六十,不过看在你想哄我开心这一点上,算你便宜,九折。”吴晨大叫一声:“什么,九折?平常都打六折的,这次我专门哄你开心为什么还要这么贵?”翟星脸笑得像朵花,反问道:“依你说jiān商什么时候最开心?”吴晨咬牙切齿的道:“骗人的时候。”翟星哈哈大笑:“知道就好了,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吴晨道:“九折也行,不过你要保证不耍花招,还要免费送我几节电池。”翟星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吴晨心中一喜,开口道:“成交。”吴晨刷卡完毕,翟星从怀中拿出手电筒丢给吴晨。吴晨仍不放心,打开试了试,光明依旧,这才放心放入怀中,笑道:“jiān商,怎么这次不耍诈?”翟星道:“诚实本分,童叟无欺一向是我做生意的宗旨”吴晨撇撇嘴:“哼,咱们俩都这么熟了,你的个xing我还不知道吗?法螺越是吹得响,骗人的概率就越大。老实说吧,这次手脚做到哪了?”翟星摊开双手,道:“呵呵,绝对没做手脚”吴晨瞪着翟星:“说啦,我保证不生气。”翟星一夹马腹,战马向前窜出,大笑道:“真的没做手脚,你叫我怎么说”吴晨一扬马鞭,战马加速向前,大叫道:“说啦,我都说不生气的”翟星在前笑道:“真的没做手脚”吴晨在后叫道:“不信,你说啦”两匹马越跑越远,将军队远远抛在身后。残阳夕照,四野一片金黄

第四十二章 醉翁之意() 
军队得胜的消息一经传回,安定沸腾了,家家换下了吊丧的白布,换上一块块红布,处处掌灯,处处结彩,整个安定变成了一片火红。人们蜂拥上街头去迎接得胜的军队,小孩在人群中左穿右突,老人裂着缺牙的嘴笑得合也合不拢,熟人之间互致问候,互相传递着胜利的喜悦。

    入夜时分,府尹韩皓传出沈思的安民令,减免工商业五月的税负,将今年的农田税降低一成作为此次西凉兵犯境后对百姓的补偿。

    军中则由段正执行吴晨的奖赏令,对此次战役有功的兵丁进行造册封赏,除必要的留守和驻防兵丁外,所有兵丁给假三天。

    二更时分,文书苏俊发布由太守令史竑起草,吴晨签署的屯田令。令中放宽对个人屯田的限制,由原先的最高限一百亩增加到二百亩,多耕田的人进行奖励,对上缴粮食到官库或者将粮食卖给官库的人进行奖励。同时,在令中谕示,流亡的百姓只要到安定郡所在州府进行登记造册,就可以获得由官方分配的粮田、种子、农具等物。

    三令一出,百姓欢腾,各家各户都涌上街头,再加上兵士归家,到三更时分安定的大街上仍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吴晨、徐庶、沈思等一行十二人身着便装也挤在人群中。

    众人自归城后就一直商讨安定、天水两军和并的事宜。此前吴晨已经派李卓到“隆福盛”订好席位,准备设宴宴请段正、王乐、董愈等一众功勋卓著的将领,顺便为成宜和一众天水将军洗尘。合并的细节商讨完毕,天sè已近三更,一行人换上便装,从后门绕出太守府,没想到三更天街上的人竟然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众人被挤在缓缓涌动的人群中,却是急前不得。

    徐庶叹道:“像这样慢慢往前蹭,到明天天亮我们也赶不到‘隆福盛’。”

    翟星道:“呵呵,刚才程掌柜就说派人把菜肴送到府里,可惜因为某人的原因,所以此刻大伙儿就只能在这里空着肚子看别人游街、自己嗑西北风了。”

    吴晨笑道:“空着肚子有什么不好?‘饱肚吃蜜蜜不甜,空肚吃糠甜如蜜’,而且又不是没得吃,等到了‘隆福盛’,那些‘白斩鸡’,‘清蒸鲈鱼’,‘五香驴肉’,统统叫上来,还有百年的‘玉泉酿’,入口干洌清爽”

    王乐急忙道:“公子不要再说了,再说,我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到时淹了安定被黄艾打板子事小,冲塌民房可就是大事了。”

    众人一阵大笑。

    沈思长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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