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立时散开,狂奔下城楼。
徐庶摸了摸颔下的胡茬,眼中jing光闪闪:“哈哈,段明,王乐,董愈好像也追出去了。人人争先,我们好像也不该闲着吧!”
沈思探出身去,城门处果然冲出几员战将,笑道:“军师也起了争胜之心,哈哈,这一仗的结果还真是充满悬念、令人期待啊!”
吴晨笑道:“不但是军师,我也算一个。军师,我可先走一步了”身形闪动间,人已经向城下飘去,李卓率着亲卫队跟了下去。哈哈笑声中,徐庶也奔下城去。
大地在马蹄下不住的向后退去,迎面的风中飘来雨过天晴后的泥土清新和淡淡的血腥。
喊杀声远远传来,听在心头,一阵阵的悸动不住的涌上心头。
近了,越来越近了,血肉横飞的战场。
蒙蒙的辉光映在挥起的刀剑上,数万人的嘶喊让人热血如沸。
远远一条蜿蜒的玉带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徐庶在身边大喝道:“不好,是饮马河”
吴晨大惊失sè,大吼道:“放慢,放慢,击其中渡”
尖利的号角声起,狼狈逃窜的西凉兵丁突然杀转身来。
狗入穷巷,凶相毕露。
一路顺风顺水的安定兵丁突然遭到敌兵的转身反扑,队形立时被拼了命的西凉兵丁冲击的四散开来。
“放箭,放箭,压住阵脚”吴晨大声怒吼着,亲卫队在李卓的率领下排成阵势,怒箭狂涛般向西凉兵士席卷而去。
一团光雾逆流而上,一员西凉战将突了出来,箭雨在他身周纷纷坠地。
一声狂吼犹如虎啸龙吟,“西凉众将,看我取无智小儿狗命!”,战将向吴晨电shè而至,胯下的战马似云似雾。
吴晨刚shè出一轮弩箭,还来不及上好弩箭,砭骨伐身的杀气狂涛般翻卷而至,吴晨只觉就像突然被卷进刺骨的寒流中,千钧一发之际,甩手将弩匣丢向低将,脚下**,战马长嘶一声,斜窜出去。
“砰!”一声巨响,泥草乱飞,劲风四溢,气流刮面如刀,胯下战马被激荡的气流斜抛半丈,稀溜溜一声嘶鸣。
吴晨在马上晃了几晃,幸亏脚下有新鲜出炉的马蹬,这才没摔下马去。心中惊恐无以名状,没想到韩遂手底下还有如此威猛的一员战将。心思电转之间,身后杀气又起,层层叠叠犹如狂澜怒涛灭顶而来,吴晨将手中长枪向后急刺而去。如今西凉战将占尽上风,吴晨孤注一掷赌的就是他决不会以命换命,只要他惜命后撤,身后的靠山就能及时赶来。
“锵!”枪刀相交,西凉战将有如海啸山崩般的内力狂涌而至,吴晨连同战马被斜斜的击出丈余,一蓬血雾在微微的晨风中瞬间飘散,战马惨嘶一声跪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终于岿然倒地。
吴晨被远远摔了出去,滚的一身泥泞。
“哈哈,痛快,”吴晨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抹了抹一脸的泥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一仗了。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杀无名小辈。”
西凉战将冷哼一声:“死到临头嘴还硬。我是庞德庞令明,你记好了。”手中刀斜斜飘起,映着满天的光辉,带着撕裂虚空的尖啸向吴晨劈去。
“哧!”一声,战马惨嘶一声,前腿突然跪在地上,马背上的庞德立即被惯xing直摔出去。庞德又惊又怒,腰上**身形前挺,“哧,哧”又是两声,身在半空的庞德无处接力,怒喝一声,手中刀电击而出。“当,当”两声,庞德只觉臂膀一阵酥麻,心中惊骇莫名,小小的两个石子在来人的真力之下,直有万钧之力。是谁?谁这么厉害?
心中惊疑未定,眼前突然一黑,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整个人罩了起来,跟着脚下一虚,整个人跌进网里,越挣扎捆的越紧,越挣扎越难以呼吸。
吴晨哈哈大笑:“张好网本来想捕韩遂这条大鱼,没想到大鱼没捕到,捕到了一条胖小鱼,有失有得,好,好。”
庞德满脸挣的通红,嘶声吼道:“无智小儿,你有种就现在杀了我,不然他ri落到我手里,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晨将手中的网绳交给赶上来的李卓:“看着他,不过要小心,这可是条食人鱼哦!”
赢天跳下马,急声道:“大哥,你怎么样?”吴晨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洗了个泥浴,这个听说很有助于健康的。你那边呢,韩遂抓到了没有!”
赢天长叹一口气:“大部分西凉军被抓了,可是还有几百人逃到河对岸去了。”
吴晨眺望着黄涛滚滚、湍流急涌的饮马河,长叹一声:“可惜让韩遂跑了。”
双手圈成圈,隔河大喝道:“韩遂,下回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晨风中隐隐传来一声尖细的低吼:“无智小儿,这次算你命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着瞧”
第四十章 敲山震虎()
吴晨喝道:“好硬的一张嘴,只怕”忽然想起这句话刚才好像有人说过,回头望了望冰蚕丝网中犹自挣扎的庞德,不由笑了起来。
此时几匹马飞奔而至,段明从马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扑了前来,哽咽道:“公子,真的是你,这,这不会是做梦吧?”
吴晨伸手在段明臂膀上使劲拧了一把,大笑道:“疼吗?”段明大叫一声:“好疼。”吴晨笑道:“疼,那就不是做梦了。”伸手擦了擦段明脸上的泪渍,“好小子,越来越能干了,这仗指挥的不错,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段明哽咽道:“可是还是让韩遂跑了”
吴晨脸容一肃:“跑了没关系,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我们就去掀翻他的乌龟壳将这只只会缩头缩脑的死王八揪出来!”
段明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尺来长的一条清涕立即从鼻中喷出,吴晨哈哈大笑,段明窘的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地去。吴晨拍了拍段明肩头,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递给他,转脸向着和段明同来的王乐、董愈道:“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我请客,大家到‘隆福盛’好好吃一顿。”
旁观众人欢呼一声。
董愈躬身道:“此次西凉大败,被俘虏的人着实不少,对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吴晨向前走了几步,围在四周的人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战场上隐约传来刀剑的撞击声,除了几处仍有少数西凉兵负隅顽抗外,整个平原几乎都是天水军和安定军兵丁的身影。
吴晨目中jing光闪闪:“嗯,愿意跟我们的就交给孟起和段正将军,不愿意的,戴上脚铐脚链进行劳动改造。”
董愈一愣:“劳动改造?”
吴晨点头道:“此次西凉来犯,安定四周粮田被毁,家园被焚的不在少数,百姓流离失所,缺衣少粮,我们屯的田也有很多被毁,就让这些人去做我们屯田兵做的事。”
董愈躬身下去,李卓指着网中犹自破口大骂的庞德,问道:“那他呢?此人武功极高,那些脚铐脚链只怕锁他不住。”
吴晨微微一笑,走到庞德身边,蹲下身来:“庞德,我观你也算是个英雄人物,只是从这身军服来看,你仍不过是名小小校尉。韩遂毫无用人眼光,如此屈待英雄,你又何”
“啐!”庞德在网中狠啐一口,吴晨闪避不及,浓痰正中鼻梁。身旁众将大怒,纷纷奔上前来,隔着渔网又踢又踹。庞德极是硬气,竟是一声不吭。赢天,段明越发怒火中烧,边踢打边用劲干咳,从嗓子眼搜刮出许多浓痰来,张口吐出,喷了庞德一脸,庞德几曾受过这等侮辱,嘶声吼道:“无智小儿,无智小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住手!”吴晨大喝一声,众人慢慢停下手。吴晨用袖子擦了擦脸,冷笑道:“沙场之上,斗智斗力,谋胜者王,力强者尊,你智不及人,被我捕在网中,又有什么好怨天尤人?你此刻在我面前我也不怕你,你死了又能耐我何?哼哼,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不过,看在你一身傲骨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死也死得瞑目。把他放了!”
庞德喝道:“小贼,不用惺惺作态,我”李卓一抖手,庞德从渔网中滚了出来,一愣神间,后面的话就再也骂不出口。
吴晨冷冷的道:“庞德,你现在可以走了。这次先放过你,下回再落到我手里,就不会像这次这么走运了。”转身向众人道:“此次安定大捷,不但是众位的功劳,也多亏有天水友军相助,否则我军即使能胜,伤亡必多,所以实在应该好好谢谢成宜才是,我们这就去迎接他们。”迈步向前走去,赢天,段明狠狠瞪了一眼躺在地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庞德,暗啐一口浓痰,转身追上吴晨。
“慢,慢着。”庞德大喝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吴晨转过身:“你还有事?”
“吴晨,你的确狡猾,不过我不会上你的当。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御光而出,凡见过之人与你对敌之时,气势就难免弱了三分。更何况你是帅,我是兵,沙场上决胜负,这不公平!”
吴晨笑道:“那你认为什么比较公平?和你单打独斗?你刚才也说了,我是帅,你是兵,兵之责,冲锋陷阵,浴血沙场;帅之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单打独斗非我所长,和你单挑,好像对我不公平!”
庞德铁青的脸庞一红:“我又没说让你和我单挑,你可以从你的兵丁中挑出一位和我决斗。”
吴晨点点头:“嗯,这个意见听起来还有点建设xing。不过既然是赌,就要有点彩头,我若输了,西凉兵丁就随你带走。你要是输了又如何?”
庞德大喝一声:“我要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吴晨摇摇头:“我又不喜欢吃人肉,杀你剐你干什么?只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这样好了,你输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庞德心道,最差也不过就是人头落地,刚才已经算是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好怕,立即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赢天,把他的长刀给他!”赢天应了一声,作势要去捡刀,庞德道:“长刀乃马战之物,我的战马身受重伤,所以这一战,我希望能步战!”
“哦,步战?要用什么兵器?”
“剑!”
吴晨向王乐道:“王乐,你的剑借给他。”王乐万分不情愿的应道:“是!”解下腰间佩剑递给庞德,低声嘟囔道,“此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七两,宽一寸七分,十二道工火淬炼而成。”
庞德缓缓抽出长剑,一道碧弘瞬即掠过剑身,不由惊叹一声:“好剑!”
王乐冷冷的道:“剑是好剑,就只怕你的功夫配不上这剑”
庞德手下一颤,点点寒光电shè而出,剑气森寒入骨,破空之声,嗤嗤不绝于耳,王乐后面的话立时堵在舌尖。庞德轻抱长剑,暴喝一声:“谁来?”
庞德身在半空就被吴晨用天蚕丝网住,失去平衡后摔到草地上,身上满是泥水不说,发髻上还残留着杂草,形象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众人先前多是瞧不起他,此番抱剑在手,登时渊停岳峙,俨如一代巨匠。安定众将都是习武之人,庞德武功之高,剑势一亮,众人已知深浅。能和如此高手一战,一生也难得几回,更何况此次出战实是为安定军荣誉而战,众人求战之心更是炙烈。
赢天大喝一声:“我来!”段明向前跨出一步:“我来!”
庞德冷冷的扫了一眼二人,眼睛随即眯向吴晨,一言不发。
吴晨道:“嗯,让我选人,选谁呢?”右手抬起,食指从王乐、李卓、赢天、段明等人面前划过。食指划到面前,每个人眼中不由得迸出一丝狂热;食指匆匆划过,眼中又不免露出些微的遗憾。
吴晨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从一个人划过另一人,眉头紧皱,竟是迟疑不决。赢天等的不耐烦,大喝道:“大哥,你不要总指来指去,晃得我头昏。让我来,我一定把这厮撕的一片一片的!”
庞德冷哼一声,赢天立即睁大了眼睛瞪回去。
吴晨哈哈大笑,食指陡然停住:“嘿嘿,就是他了!”
赢天大叫一声:“大哥,是不是昨天从上面摔下来把你脑袋摔坏了?你和他打,不是送死吗?”
吴晨的食指竟然指着自己的鼻子,不但赢天觉得不可思议,段明,王乐,李卓等人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
吴晨脸sè一沉:“怎么,不相信我?其它武功我或许不行,但论到剑法,嘿嘿,只怕你连一招都接不住!不信,可以问你师傅!”
赢天求助的向翟星望去。自刚才用石子为吴晨解围之后,翟星就一声不吭的站在马前,和徐庶一起看着场内的情景,见赢天望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众人见翟星不说话,心下到信了吴晨三分。怎么说这两人也是师兄弟,一个名动天下,被坊间传为天下第一高手,另一个武功也差太远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看翟星悠闲的样子,或许真如吴晨自己所言,专习剑术,心无旁骛,以至于其它功夫耽搁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庞德冷哼一声:“决定好了?”
吴晨挥了挥手,众人向旁边退去,让开七八丈的距离。
轻轻的晨风吹过,吹动吴晨青sè的长袍,吹起鬓边及肩的长发。
庞德大喝一声:“拔剑!”
吴晨道:“剑在!”
庞德双眼不住收缩,冷冷的道:“剑在何处?”
吴晨微笑道:“剑在我心!此剑以民心为刃,刑律德教为柄,贤良忠义为锷,护百姓,安黎民,平乱世,匡盛世,兴华夏,你挡的住吗?”
眉头紧皱的徐、翟二人终于舒展眉头,微笑着看向场内。
庞德暴喝一声:“试了才知道!”
剑挥起,幻起万道金虹,就连光芒万丈的旭ri也为之失sè;剑气纵横,带着撕裂虚空的凄厉,电shè而出,吴晨身周三丈的空间尽在剑气笼罩之中。
如此气势,就连刚赶来的马超也为之动容,大喝一声:“不好!”
段明、赢天、王乐、李卓脸sè皆变。庞德武功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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