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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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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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今日没除了去。”黄忠傲然道:“那一箭即便没要了他一条命,半条命总是要了的,半年之内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吴晨道:“那就好。张郃一去,邯郸再无曹军大将镇守,我们可以从容筹划取毛城了。”

    黄忠道:“邯郸呢?”吴晨笑了笑,道:“还是让沮鹄继续守着吧。沮家的祖地,我们这些外人去了,不一定镇得住。”黄忠点头道:“也是。”

    赢天气急败坏的奔了过来,“他奶奶的,这张郃奸死了,骗了我好几次,要是黑皮(庞德)和超……他奶奶的,追的我憋气死了。这老什子戟太沉了,赶明我也学箭。”

    吴晨晒道:“追不上就是追不上,可不能赖戟太沉。”赢天将手中大戟往他身前一推,道:“沉不沉,你自己掂一下。”吴晨哈哈大笑,避开推过来的长戟,道:“那些佩刀你也不是没用过,嫌戟沉,用刀好了。你这戟打的时候可是费了好些铁料,赶明不用了,刚好回炉,我看还能打上几把上好的佩刀。”赢天竟然没回嘴,抚着长戟怔怔低下了头。吴晨见他神色凄然,猛地想起这把戟和乌鸦嘴陪了他有四年,如今就只剩戟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叹了一声,拍了拍赢天的肩头,向城门外的囚车走了过去。

    沮鹄已被人从囚车中放了出来,望见吴晨走近,哽咽道:“恨当日不听使君之言,致有今日之辱。沮鹄有一不情之请,望使君能成全。”说着便双膝跪了下来。吴晨惊道:“无须如此大礼。府君先说来听听,我若能办到尽力去办。”沮鹄一指远处沮媵的尸首,道:“我欲借此尸首一用。”吴晨点了点头。沮鹄爬起身,捡起地上一把佩刀,来到沮媵身旁,一刀将沮媵脑袋砍下,将它端正放在邯郸的方向,再在脑袋前撮起十二座拳头大小的土包,这才普通跪倒,放声大哭起来。

    “文玉啊,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啊。我为啥那么傻,听信奸人之言。我为啥那么傻,没听吴使君的劝……子明啊子明……”

    文玉、子明即田钰和吕韬的字,只看沮鹄孑身一人被张郃押在囚车,田钰和吕韬想来已是凶多吉少。

    沮鹄哭的撕心裂肺,直是肝肠寸断。吴晨想起这一路上遇难的凉州军卒,鼻中一酸,泪水霎时涌了出来,急忙抬起脸,让眼泪重新流回眼眶。直到泪水被风干,这才走到沮鹄身旁,道:“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河北仍是多事之秋,府君更应节哀保重。”

    沮鹄点了点头,停住哭声,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重新双膝跪倒,说道:“使君,沮鹄自来骄傲,即便家严在世之日我也未真心实意的服过他。但今日对使君却是彻底心服口服。使君于我有两次活命之恩,更令我得报大仇,自今日起,我愿为使君驱驰,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吴晨急忙道:“言重了,府君有伤在身,还是起来说话吧。”沮鹄仍是叩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向吴晨道:“方才我一直在囚车中,只知张郃进到了城中,后来又如何了?”

    吴晨将城中围捕的事说了一遍。沮鹄道:“张郃重伤而逃,正是夺取邯郸的最佳时机。沮鹄愿只身前往,为使君夺取邯郸。”

    吴晨盯着沮鹄,但见沮鹄神情坚毅,知他已下了决心,点了点头,嘱咐道:“我让宋恪随你一起去,定要小心谨慎。夺不夺得下城是小事,活着回来是大事。”沮鹄狠狠点了点头,整了整衣衫,领着宋恪等人上马而去。

    田纯在身旁低声道:“张郃去向不明,多半会回邯郸,沮府君此去有些草率。”吴晨摇了摇头,道:“张郃知我一定会去取邯郸,所以反而不会回邯郸。沮府君此去必然能取下邯郸。”田纯讶然道:“既是如此,使君为何郁郁不乐?”吴晨叹了口气,道:“沮鹄方才拜我之时,仍称我为使君,他拜我只是为了报恩。”田纯长哦一声。吴晨扫了一眼在众人中站定的诸葛亮,想起“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不由得一阵苦笑。

    便在这时,一人突然走了上前,深施一礼,道:“沮文翥此去,邯郸必归明公。不才来军也久,却寸功未立。不才与毛城守将尹阙有旧,愿去说他举城来降,以为明公略尽绵薄之力。”

    吴晨打眼一扫,正是一直躲在军中、很久没出过声的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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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起陇西() 
吴晨伸手掺起苏由,道:“苏卿欲效劳,我自是求之不得。但堰城方平,沮府君也才启程,能否取下邯郸还在未定之天。不如这样吧,待沮府君传回捷报,再考虑毛城之事,否则贪多嚼不烂,四面出击,反到四面受敌,非善之善策。苏卿觉得如何?”苏由咚的一声跪倒:“明公所言极是,但目下张郃受伤远遁,尹楷又与臣下确有过命的交情,以明公破堰城之威,微臣再晓以利害,毛城唾手可得。正所谓天予不取,必遭其咎,望明公三思啊。”

    说着连连磕头。

    吴晨望向田纯,田纯点了点头。吴晨却微微摇了摇头,正要一口回绝,就见恒纪领着冯孚快步而来。

    邺城破围战前,因审配一直反对吴袁联盟,因此冯孚先一步混了出城去找袁尚,此刻却突然出现在堰城,大出吴晨意料。吴晨道:“苏卿,我还有些要事,你所说之事,容后再说。”不由苏由分说,快步向恒、冯两人迎去。

    冯孚面容憔悴,发髻散乱,双眼满布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睡,大异当日侃侃而谈的倜傥。吴晨诧异道:“主薄为何这般模样?没找到大将军?”

    冯孚深深喘了几口气,道:“找到了,在阳平亭就找到了”说完这几个字,已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吴晨知他是累得虚脱了,也不介意,蹲下身,道:“大将军怎么说?”冯孚道:“大将军闻使君到了,高兴极了,让我先来见使君,说他在阳平阳平亭等使君。”连着说了这番话,冯孚气喘如牛,顿了顿,连喘几口气,说道:“水,来点水”

    吴晨向身后招手,几名亲兵跑了进城,只片刻就捧着水瓢跑了回来。冯孚捧着水瓢骨嘟嘟一阵乱饮,连水撒在前襟上也顾不得了。吴晨向恒纪道:“你在哪儿见到的他?”恒纪道:“南城城门外。”跟着补了一句,“大约便是在北城城门喊杀声起的时候见到的。”

    冯孚喘了这一阵,气息略微平复,说道:“我是两日前到的剡城,听那边的百姓说起使君,这才日夜兼程赶了过来。”狠喘几口气,接着道:“一路上也遇到了些逃难的邺城百姓,邺城的事大致也知道了些。”挣扎着站起身,一揖到地,“我代大将军为邺城一事向使君道歉。”

    赢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吴晨身边,冷哼一声,道:“活得长果然是有好处的,哪怕命短那么一些些,这句道歉那是说什么也听不到了。”

    冯孚虽然面色通红,但仍保持了一揖到地的姿势。

    吴晨道:“邺城的事不过审别驾之错,大将军远在阳平亭,其错与大将军无关。”意思是并不接受袁尚的道歉。

    冯孚急忙道:“审正南在邺城所做之事,大将军尽已知晓,对审正南断绝两家之好,愤愤不已。若使君肯赴阳平亭,大将军自会赔偿使君一切损失。”

    赢天笑道:“一切损失?你们大将军莫非天上的神仙,让咱们凉州的兄弟都死而复生?”

    冯孚咬咬牙,心道,不来点狠的看来是不行了。高声道:“前日,大将军接审正南从邺城发来的飞鸽,说是曹操掘漳水灌入邺城,邺城浮尸漂橹,危在旦夕。大将军听后,急忙从阳平亭撤军,赶往邺城解围。”

    吴晨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曹操水困邺城,袁尚兼程赶往邺城破围,这些都是历史的桥段。在此,历史似乎恢复了惯性,按着它既定的轨道前行。

    但那些历史中并没有记述自己。

    那么在这历史中,自己又算是什么?

    六月的天水与六月的三辅不同。六月的三辅此时应该已是烈日炙烤、蝉虫处处鸣唱。六月的天水则有些像三辅的阳春,满园的鸡冠花,姹紫嫣红开了一大片。院中大树翠叶荣荣,投下一片凉荫。在树荫下坐久了,仍会有些寒意。

    杜畿看了几页送来的钱粮文书,就觉得意兴阑珊。这些文书中,没有河北战事,没有陇西战事,没有河东消息,没有潼关消息几乎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有某县某户调粮,军中向府中借了麻,诸如此类,此类诸如。掷下手中卷轴,负手在院中来回走了几趟。心知再这么下去,非得燥郁而死。步入屋中,取过一件长衣披上,重新出屋,却见方才掷在案上的卷帛掉在了地上,杜畿本不想拣,但走出院门,终究还是退了回来,将卷帛从地上拾起来,整齐放在案桌左侧未批阅的卷帛上。

    似乎遇见什么不齐整的事或物,总是忍不住伸手将其整理齐整。杜畿也知这习惯有些莫名其妙,却又管不住自己。叹了一声,正要转身而去,猛地在另一卷轴上发现一行字“锋锐校尉,借府中酒十坛”。

    建安五年那场大疫,三辅移民大量移入天水,天水积粮不足,还向武都的羌、氐借了好些。自那以后,吴晨就下了禁酒令。

    军中用酒?有些蹊跷。

    杜畿急忙抽出卷轴,但这一行字外再无其它一字说借酒之事。杜畿嘿的一声轻笑,快步走出院落,向锋锐校尉成慷的行营而去。

    隔着老远,就听见喝酒行令的声音。

    杜畿仰头看了看天,不过晌午时分。喃喃道:“晌午时分就这般狂饮,成慷啊成慷,你是要闹哪般?”不由得好奇心更盛,瞟见前方一队巡营兵卒,急忙迎了上前。

    “姜都伯,前面不知是哪位校尉的行营,像是有人在行酒令啊。”

    姜姓都伯曾送过几次军中的卷宗,见是杜畿,前后看了看,见再无旁人,才急忙拉住杜畿避往一旁,低声道:“前方的行营是锋锐成校尉的行营。”杜畿假作愕然道:“锋锐校尉成慷?他不是成府君的远房堂侄么,如何竟公然违逆吴并州的禁令?”姜都伯将声音再压低几分,道:“明日他就要押着粮草去陇右。这一路不太平,葫芦河流域的羌王氐王都已放下话,说这批粮草是要送给王乐打陇西羌氐的,羌氐同气连枝,他们绝不会坐视这批粮草平安运抵陇西。”

    杜畿心中狂喜,暗道:“正不知如何去陇西,竟然天赐良机。”脸上却是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低声道:“因此成校尉才触逆吴并州禁令,只要咱们将军责罚下来,就可以不去送这批粮草?”姜都伯带着一丝你知我知的神情,点了点头,道:“便是如此。你若不想触了霉头,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就好了。”

    杜畿点了点头,向姜都伯道:“我晓得了。”姜都伯整了整衣襟,清咳一声,重新走上队列,领着那几名兵卒继续巡营。

    杜畿心道:“成慷啊成慷,你在行营中折腾这半日,成宜仍不闻不问,那是打定主意非要让你去送这批粮草去陇右啊。既然你这般不想去陇右,说不得,我只好帮帮你了。”迈步走向成慷行营。

    行营前的兵卒望见杜畿,急忙进营禀报。杜畿昂首阔步,一路无阻,直冲成慷营帐。一名执戟卫士拦在营帐前,见杜畿走近,高声叫道:“你是何人,敢闯锋锐校尉的营帐,好大的胆子。”

    杜畿笑道:“我胆不大,很小,就是爱凑热闹。远远听见有人罔顾吴并州禁酒令,在校尉营帐喝酒行令,这才起了好奇心,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拨开那卫士阻挡的左臂,伸手去挑帐帘。那卫士假意高叫道:“校尉,杜仓曹求见。”

    杜畿乐了,心想,你这不是认识我么,方才为何还假惺惺问我是谁?但也不开口揭穿,弯腰进入帐中。帐中分左右两列各摆着四个小案,分做着成慷营下的几名都尉、散骑。中间坐着的正是成慷。

    成慷将摆在身前的酒坛急忙转到身后,怒道:“杜仓曹,你这边不经通报便硬闯我营帐,是做何道理?念你是初犯,还不赶紧退出帐去?”

    杜畿笑道:“不急,不急。我是听说成校尉有近忧,所以特意来给校尉解忧的。”成慷怒道:“我好好的在这里喝酒我有啥忧?来人,快把这惹人厌的家伙轰出去,轰出去。”当下,左右两列的都尉、散骑轰然起身,推搡着杜畿向帐外赶。杜畿笑道:“这个忧便是运粮之忧。不知我可解对了?”成慷将手一扬,向手下喝道:“慢。”手下的都尉、散骑停下了手。

    杜畿整了整衣衫,继续道:“我听人说,成府君已责成校尉运送去往陇西的粮草。同时还听说葫芦河流域的羌王、氐王都已夸下海口要来抢夺这批粮草。因此这趟运粮之行,万分凶险。不知是否真有此事?”成慷眼珠转了转,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杜畿并不接话,自顾自地说道:“校尉在营中饮酒的喧哗声,连在城中的我都听到了,按说成府君比我耳目更灵百倍不止,为何竟到目下仍不见来校尉营帐?”成慷楞了一愣,道:“为什么?”杜畿笑道:“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成府君执意要校尉去送粮,即便你违逆了吴并州禁令也不换人。”

    帐中将领都是面面相觑,成慷怒道:“这怎么可以,我可是他亲侄子,他竟然如此不近情理?”杜畿接口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保校尉不用去送粮。”帐中将领纷纷道:“什么法子?”杜畿笑道:“再向府中取二十坛酒。成府君既已下令明日启程,自然军中无戏言。但若校尉真的酩酊大醉,派无可派,成府君再如何想让校尉领兵,也不得不换人。不知校尉以为我这法子如何?”

    成慷用力一拍桌案,叫道:“好主意,就这么办。快去,快去再拿二十坛酒来。”杜畿跟着一揖,道:“校尉开始只取了十坛酒,以校尉酒量,加之众人相陪,成府君料想校尉必然不会喝醉,因此睁一眼而闭一眼。如今再取二十坛酒,成府君便知校尉难保不喝醉误事,定会赶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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