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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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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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一名亲兵从左面树林狂奔而出,叫道:“这面也有曹军,曹军从左面渡河了”

    哗的一声巨响,一个浑身鲜血的兵卒从林木中冲了出来,大叫道:“是张辽,这边冲过来的是张辽”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羽箭电shè而出,正扎入那名兵卒的左侧脖颈,跟着哧的一声箭簇从右侧脖颈透出,那兵卒惨叫一声,扑到在地。几乎便在同时,前方兵刃交击声爆豆般响起,数人从滏水方向快步奔了过来,正是骑都尉吕韬和他的几个手下。吕韬大叫道:“曹军从前方渡河冲过来了府君,快走!”

    手下亲兵急忙拉过战马,扶着沮鹄骑上马背。这时,北、西、南三个方向都已涌出曹军,一众亲兵拥着沮鹄向东退去,一路之上,但见措不及防的袁军被蜂拥而上的曹军衔尾追杀,林间、草丛鲜血淋漓,袁军尸首枕藉,沮鹄心痛已极,连声呼喝,要兵卒出击,解救被困的己军。

    “前面那个是袁贼头目,抓住他。”

    突然间远处一名曹军大叫起来,甩开已被劈翻在地的袁军兵卒,向沮鹄一行人狂冲过来,几名兵卒从前方直迎过去,都被他一一甩开。吕韬见那曹军来势凶猛,提刀直冲而上,那名兵卒只看服饰,便知吕韬是袁军将校,心知若被吕韬缠上,便追不及沮鹄,猛地抬手,向吕韬虚劈一刀,跟着侧身一滚,从吕韬身旁滚开,就着前冲的势头,继续向沮鹄追去。吕韬眼疾手快,一击扑空,当即拧身侧步,飞起一脚,蓬的一声,正踢在那曹军的腰侧,那曹军嗷的惨叫一声,向右侧翻出,空中狂喷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便在这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身侧狂涌而至,吕韬立知遇到曹军大将,反手一刀,向巨力涌来的方向狂劈而出。

    “铮”

    金铁交击的锐响轰传滏水两岸,吕韬就觉半片身躯如遭雷亟,风车一般翻了出去。袁军兵卒惊叫道:“是徐晃,快走,徐晃来了”

    一名亲兵一刀扎入沮鹄战马的后臀,战骑厉声长嘶,顺着林间的空隙向东狂驰而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谁为黄雀(上)() 
邺城,曹军大营。

    一名斥候单膝跪在地上禀报军情。其时正是申时初刻,帐中异常闷热。曹cāo坐在中军帐前的胡床上,身子微微前倾,一面用蒲扇不住扇风,一面察看铺在身前桌案上的地图。荀攸立在他左手侧,每听斥候报出一处地名,便探身细细查看。程昱跪坐在他的右手侧,自地图摊开的那刻起,目光便没有离开过桌案一眼。

    程昱年纪在四十上下,面相方正,颧骨微凸,眼睛虽然不大,却向内鼓出,整个面相显得有些凶狠。程昱字仲德,东郡东阿人,是最早追随曹cāo的将领之一,时任东中郎将,济yin太守,督兖州事。袁曹大战,曹军的军资皆是由程昱所在的兖州所出,因此程昱是曹军在河北战场的最高统帅之一,围困邺城的曹洪、黎阳太守贾逵,都在其辖制之下。这些ri子以来河北战场曹军死伤惨重,程昱震怒已极,从东郡连夜兼程赶到黎阳,与曹cāo汇合后,留在中军参司空军事。

    “河南尹(用官名称夏侯惇)受袭,中军返身回击,西凉人沿河窜逃,河南尹追出二十里后,怕敌军有诈,在离江亭停止追击,大军经过休整后,重新调军到邯郸。邯郸袁军闭城不出,我军军力不足,因此未敢攻城”

    荀攸插口道:“典军校尉是(官职名称夏侯渊)昨晚从黑山出军的吧,典军校尉领军向来神速,按其脚程推断巳时末刻便应领军至邯郸,你们没有遇到典军校尉么?”

    斥候道:“我军到时,城外只见袁军”

    荀攸身后的贾逵开口说道:“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贾逵年纪在三十上下,面容方正,晗下一部短须,下鄂宽大,显得极是稳重。

    荀攸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忧心地道:“黎阳太守有所不知,三辅之战,典军校尉屡次折于小贼jiān计之下,因此但闻小贼消息,典军校尉便失慎战之心,攸是忧心他在路上听到小贼的去向,怒气攻心之下,弃了去邯郸与元让汇合的既定之策,率军去追小贼”

    斥候道:“河南尹也正是担心此事,因此搜寻典军校尉不果,便命末将兼程赶回禀报司空此事,望司空及早定夺”

    曹cāo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嘿的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妙才和元让率军在邯郸汇合,原是预估小贼击破邺城之围后,会说服审配举城迁往邯郸。但邺城一战,审配比预想之中的还蠢,小贼孤军逃窜,单只元让一军,便足已敌沮文翥有余,加之又有隽乂(以字称张郃)与文谦(以字称乐进)从侧翼牵制,沮文翥翻不起什么浪来。”荀攸道:“明公所言甚是,但攸忧心的非是邯郸,而是典军校尉。典军校尉屡次受挫,心浮气躁,小贼又一向善用jiān计,若一时不察”

    程昱开口道:“公达所言倒是其次,昱忧心的另有他事。”用手点着地图上的滏水,道:“观西凉贼所行方向,小贼并非如当初诸公所想的一般从邯郸折入壶关,再转并州,反是一路顺滏水向青州而去,昱看他是想去青州和袁尚会合。袁尚领河北三年,先败于仓亭,后败于黎阳,再败于邺城,这几年来只敢窝在邺城不出,其畏明公如虎,早已不言自明。但小贼屡创我军,手下的赢天、黄忠又有万夫不当之勇,两人相会,袁尚必然重用小贼以抗我军。”说到这里,程昱顿了顿,眉头微微蹙起,续道:“自出潼关以来,小贼一路窜逃,原因便是与我军众寡不敌,即便如此,西凉军兵锋所至我军数支偏军都以大败收场,小贼统兵之能,实有鬼神不测之机,若让他见到袁尚,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袁尚将手中大军交给他,其势必然大张,那时他有了与我中军相当的兵力,便有了倾覆河北战局之力,想想便令程昱不寒而栗,明公应尽早定夺。”

    荀攸微微而笑,向程昱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曹cāo。曹cāo点头道:“仲德说的极是,昨ri西凉军渡河的时候,我便揣度小贼必然不肯在河北善罢甘休,极可能去青州找袁尚,因此早有成计。”说着站起身,一面向帐外走,一面说道:“你们随我去看看罢。”放下卷到手肘的袍袖,当先走了出帐。荀攸、程昱,一直坐在角落不怎么说话的贾诩,贾逵,司空西曹彖陈群,羽林监贾信等人跟在曹cāo身后,鱼贯走出营帐。

    众人一路穿过营寨,来到前寨,就见数千民夫散在邺城与寨前的空地上,用铁锨、撅头在地上掘凿沟渠。数十曹军混在百姓中来回巡视,人群中有人稍有怠慢,便是一鞭抽将过去。

    曹cāo指着民夫向众人道:“要去追击小贼,必须先围邺城。我这围城的法子拜小贼所赐,若成功困死审配,小贼可居头功。”

    荀攸等人顺着曹cāo所指凝目望去,程昱皱眉道:“明公是在掘渠么?明公打算用水淹邺城?”

    曹cāo右手抚着颔下的胡须,笑道:“仲德智谋深沉,一眼便看出我的围城之策。”转身指了指东南面的天空,道:“诸公还记否,昨ri小贼在上游放烟,诈作决河,惊得我军四散溃逃。只是他虽然成功逃脱我军追袭,却也给我提了个醒,这漳水就在邺城旁,为何不能用漳水灌城?因此昨ri晚间,我便命子和(用字称曹纯),子丹(用字称曹真),搜捕附近的河北百姓,要他们在邺城外掘出一条长沟来,准备引漳水围城,困死审配。”

    陈群沉吟道:“掘水围城确是困城良策,只是审配向来有谋,见我军掘土,岂会不知我军要掘水灌城?他定会命人先来驱赶掘土的百姓,明公此计多半难成。”

    便在这时,猛见得邺城城头上人头耸动,数十袁军统领从女墙上探了出身,向城下张望,为首的那人宽袍大袖,身材高大,正是审配。贾逵道:“审配出来了。”

    几乎与此同时,城上的张谦低声叫道:“曹贼曹贼在阵前”说话声音发颤,两腿更是抖个不停,审配冷哼一声,道:“怕什么?”张谦颤声道:“末将不怕不不怕”牙关得得,身如筛糠,若不是身旁还有女墙扶着,此时已瘫倒在地上。审配身旁众将虽见他如此懦弱,颇为不屑,但想到曹cāo一惯的手段,心中也害怕,倒也没有一人出言耻笑。审配再哼一声,撇过脸去,举目望向两军阵前的百姓。偏将审裕在一旁解说道:“那些百姓是午后押来的,来了之后便在曹军寨前掘沟。”

    张谦颤声道:“掘沟?莫非曹军要引漳水灌灌城?”

    审配凝目望向沟渠,就见那渠不过三步来宽,一个成年人跨步便能一跃而过,笑了,说道:“即便曹贼掘出这条沟又如何?莫非凭着这条沟便能将我军困在城中?哈哈,可笑之至。他愿劳心费力掘出这条沟也由得他,我军切记谨守城池,由得他们出乖露丑便是。”

    偏将审裕急道:“别驾,曹cāo善于用兵,当年下邳一战,便是掘开泗水,灌水入城,吕布一世英勇,被泗水围困数月,终至众叛亲离,吊死白门楼,如今曹贼在城外掘水,多半是想重施故计,别驾不可不防。”

    审配心念一动,沉吟起来,正yu下令出兵驱散城外的百姓,突然望见散落在两军阵前数辆残破的战车,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厌恶,淡淡地道:“这渠如此窄小,能困得住谁人?我看曹贼志不在困人,而在困车,他是怕我重施并州牧的故伎,用战车向外硬闯曹贼妄自尊大,自比孙武、淮yin,识见却不过如此,可笑啊可笑”袍袖一拂,转身走向城梯。身旁的众将追在他身侧,一涌而下,片刻间城头只留下有些发呆的审裕。

    城外的贾逵诧异地道:“审配走了,审配竟然走了”猛地转身,向曹cāo深鞠一躬,道:“明公识见如炽,贾逵心服口服。”曹cāo手抚颔下的长髯,嘿然而笑,望向陈群。陈群连连摇头,道:“按说审配不应如此短见,陈群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竟不派一兵一卒出城来驱赶我军。”

    曹cāo将目光望向荀攸、程昱、贾诩,荀攸和贾诩皆是一脸茫然,唯有程昱眉头紧皱,曹cāo笑道:“仲德可是看出了些什么?”程昱道:“明公深谋,岂是程昱所能望之一二?程昱也不明白其中就里。”顿了顿,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那些战车,道:“那些战车放得颇为突兀,莫非审配不愿将兵出城,原因便在那些战车上?”

    曹cāo嘿的笑了出声,道:“不错,那些战车是我有意放的。昨ri小贼孤军出城,审配不但不救,反而死守不出,足见其恨小贼之心更甚于恨我。他虽见我军挖掘沟渠,一来那渠既不够宽,又不够深,莫说经年整训的兵卒,便是孩童也挡之不住,他自然不会在意。二来在邺城多拖我军一ri,小贼便离我军远一ri,这岂是审配所乐见?我命兵卒将那些破损的战车放在两军阵前,便是要审配想起小贼,逗引其厌憎小贼之心。文若(即荀彧)曾言‘审配专而无谋’,两弱敌一强,不知戮力并心、和衷共济,反倒处处算计、落井下石,恨不得一方早死,原因嘛,便只因小贼之才非审配所能驾驭,‘专而无谋’之断岂是虚言?”

    话音还未落,猛听得呼的一声,一阵狂风从西面飞卷而至,原本垂立在旗杆一侧的袁曹两军战旗中应声展了开来,在风中猎猎狂舞,一时间城上城下战旗起伏如海,曹cāo、荀攸等人的衣袍跟着在风中鼓了起来,袖脚甩击,啪啪作响,众人颔下的胡须也被风吹得飘起,几乎粘到脸上。曹cāo用手撸住胡须,笑道:“好风”话声中,天空猛地一暗,一大片乌云从地平线上涌了出来,将斜垂天际的夕阳遮在云层之中。曹cāo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观此天相,今ri晚间不是有雨便是yin云密布。仲德,传我军令,到明riri出前要将渠挖到两丈宽,五尺深,少一尺,督军的将领便不用再见ri头啦。”

    荆州,樊城官邑别院。

    还没进到门中,张飞已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大哥,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刘备和关羽正在凉亭中说话,听到张飞的喊声,站了起身,向张飞道:“翼德,我和云长在凉亭这里。”关羽提声道:“翼德,是什么好消息?”

    从十二ri起的雨连着下了十几ri,到今早才停。刘备和关羽所在的假山凉亭,位于樊城官邑的后院,当ri刘备便在此与刘表暗中相会。这里离着官邑前院足有三重院落,若非张飞声吼如雷,二人多半什么也听不到。

    张飞叫道:“是樊城渡口开了。听说今早就可以开的,但守渡口的陈生那个贼曹偏要等雨全停了才肯开。”张飞一面说,一面快步奔入内院,顺着由院门起、蜿蜒延伸往假山的碎石小径快步奔向刘、关二人。

    刘备身子一震,说道:“当真么?”张飞连连点头,道:“大哥,我老张几时对大哥说过谎。”关羽缓缓道:“翼德,你亲自去渡口看了,还是听路上的人说的?”张飞哈的大笑:“二哥,我就知你会这般问我,所以一听路上有人闲传,便亲自赶到渡口去看,这一看,哈,那姓陈的贼曹果然放人了。”

    原来陈生任职樊城贼曹,司职缉拿补盗之事,但陈生原本是襄阳众贼的头面人物,嫌贼曹的“贼”字有暗讽自己出身的嫌疑,因此改贼曹为兵曹,自称“陈兵曹”,但樊城兵曹一职原有路粹担任,如此一来樊城便有了两个“兵曹从事”。彭羕就曾出言讥讽过陈生,刘备初到樊城时,被陈生冷嘲热讽,好不尴尬,张飞本想当场发作,却被刘备硬生生地压了下来,但也因此张飞不怎么待见陈生,此后便顺着彭羕的口吻,大呼特呼陈生“贼”曹起来。

    刘备自是不知张飞心里的这些盘算,自顾自地说道:“现在渡口是开了,但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去襄阳,毕竟请柬上的ri期是五月十八ri,这都过了几天了。”

    张飞大声道:“大哥,你想去襄阳就便去,前几ri风高浪急,我也担心渡船会出事,陈生那厮封渡口我也就忍了,倘若今ri他再敢拦大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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