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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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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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梢月时晒ψ杌饕徊浚脖厝焕床患敖Φ髯Χ源恿硪徊嗤换鞫吹牟芫8慰龊λξ恢梦⒚钜斐#坏较暮罱κ游囟嶂兀堑恼培A、壶关的乐进又何尝不是虎视眈眈?如此主动出击,胜机实在有些渺茫。

    这些心思在心中电转而过,斟酌了一下措辞,吴晨接过沮鹄的话头,说道:“夏侯惇一军就有步卒万余,战骑数千,如此战力,足以横扫邺城周边郡县而有余。夏侯渊的兵力虽然没有探听清楚,但以其鼓荡荡yin周围郡县的气势,兵力当不在夏侯惇之下。府君的兵力我虽然不知,但以邺城兵力推算,想来府君也难以在两面同时阻击曹军。若两夏侯中有一部缠住府君,另一部攻城,邯郸有破亡之虞。”

    这时沮鹄身旁一名偏将模样的将领接口道:“那么依吴并州之意该当如何?弃城投降么?”任晓大怒,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但听得锵锵数声,沮鹄身旁的将领纷纷拔刀出鞘,怒目瞪视。吴晨左手搭上任晓的右手手腕,示意任晓将刀收起,缓缓说道:“若我要降曹,不用等到来河北,在河内被曹军围困的时候,就可以降了。我军与曹军有不同戴天之仇,即便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有人降曹。我也知众位与曹军的仇恨,即便淘尽四海之水也洗刷不清,因此降曹的意气之争就到今ri为止,今后若再有人提起,莫怪我言之不预。我所以劝说沮府君慎重,是为抗曹大业着想,不争一时意气,而以击溃曹军为重。”

    那偏将冷笑道:“按吴使君所言,咱们连打都不敢和曹军打,那又如何击溃曹军?莫非使君已练成御剑之术,可千里取人首级?”

    吴晨听这偏将冷嘲热讽,若依早前的xing子,早已发作,但在河北这一月,先是朝歌后是邺城,吴晨心多洗练,早已喜怒不侵,微微一笑,道:“我虽没有练成飞剑之术,但十步取人首级自信还做得到。这位将军想试一试?”那偏将勃然sè变,厉声喝道:“好大的狗胆”沮鹄喝道:“沮严,闭嘴。”跟着向身旁的将领喝道:“吴使君远来是客,你们这般动刀动枪成何体统?”那些兵将悻悻然将兵刃收起,沮鹄面sè这才和缓,向吴晨道:“沮鹄管教不力,倒让并州牧见笑了。并州牧既认为我军不宜出击,不知有何良策?”

    吴晨道:“良策倒说不上,但敌我众寡悬殊,避其锋芒、击其惰归乃常用之策。因此希望府君能从长计议,暂时避开夏侯渊和夏侯惇的锋芒”

    那名沮严的偏将冷笑道:“府君,你听听,你听听,他在劝我们逃跑哪。我一早便知他胆小如鼠,这时候定是只想着如何才能远远逃开,如何才能逃得更快”任晓低吼一声,箭步便向沮严急冲过去。吴晨眼疾手快,一把将任晓拖住。任晓又急又气,叫道:“大帅”吴晨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没必要和他们争执。”任晓唉的长叹一声,再不言语。

    沮鹄微微笑了笑,道:“吴并州说的极是,避其锋芒、击其惰归原是常用之策,但沮鹄忝为邯郸太守,守土安民乃身命所系,虽知众寡不敌,但责之所在,虽千万人亦往,更无退缩畏敌之举。”吴晨心知沮鹄误会自己胆小怕事,但与沮鹄的误会比起来,护卫所携的三万余人的人命更加紧要,笑了笑,道:“即是如此,我便再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唯有恭祝沮府君马到功成,一举击破曹军。”说着拱了拱手,转身向浮桥的方向走去。猛听得身后的沮鹄说道:“吴并州请留步。”吴晨停步转身,沮鹄说道:“我听子明说,并州牧从邺城救了数万河北百姓。周护百姓乃是我河北官员之责,并州牧既然要避曹军锋锐,有百姓拖累,又如何避得及?不如便交给吕骑都好了,由吕骑都带他们避往邯郸。”

    吴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向滏水方向的浮桥走去,身后隐隐传来袁军将领的讪笑声。任晓埋怨道:“大帅,你为什么不让我收拾那个叫沮严的贼厮?现在好了,那些袁军将领都在笑我们胆小怕事,我任晓这辈子还没这么被人看扁过。”吴晨笑道:“若是在邺城大战之前,我一定会据理力争说服沮鹄。但经过了邺城一战,我才晓得,河北袁氏的心思多数时候和我们不一致。与其为争一口气,和沮鹄他们一道在城外和优势曹军决一死战,我更想将咱们平安带回凉州。”

    任晓原本一肚子气,听吴晨提到“凉州”,所有的怨气陡然间全部消失,长长叹了口气,望着西面黑沉沉的天空,悠悠说道:“凉州”顿了顿,说道:“大帅,你说我们还能回凉州么?”

    吴晨胸中猛地涌起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喃喃说道:“会吧”停了片刻,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斩钉截铁地道:“会的,咱们一定都会活着回到凉州的。”说罢,甩开大步向水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一行人走到滏水北岸的浮桥旁时,田纯、恒纪、蒋奇、宋恪等人早已等候在那里。恒纪身材高大,眼力也好,先叫了起来:“并州牧回来了”田纯等人顺着恒纪喊话的方向望了过来,见是吴晨,急忙迎了上前。田纯走在最前,开口便道:“使君和沮文翥谈得如何?沮文翥如何说?”

    吴晨微微摇了摇头,道:“谈得不好。沮文翥虽然知道中计,但却想着将计就计,准备在城外伏击曹军。”田纯道:“使君没有告诉他曹军分左中右三军,每一军都有过万兵力?”任晓抢着答道:“说了,但沮鹄手底下的都是榆木脑袋,不但不理会咱们的忠告,还耻笑咱们胆小如鼠,他nǎinǎi的,老子就看他们怎么把两夏侯击破。”

    田纯目光望向吕舟,吕舟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事实确是如此。”

    田纯愕然道:“那如今该当如何?邯郸还能去么?”还未等吴晨开口,一旁的吕韬已抢着道:“沮府君说了,愿意去邯郸的便随我一起去,使君这里有多少人,咱们便收多少人。”原来吕韬听任晓说沮鹄手底下全是榆木脑袋,早已老大的不高兴,因此不等吴晨开口已抢先回答。

    跟在田纯身后的数十河北百姓中爆出一阵欢呼,更有几人折身跑向浮桥,想是要将这个消息告知同村的其他人。剩下的几名村长和里正原本也想转身而去,但见任晓一脸的冷笑,面sè有些尴尬。一名年纪较长的村长干咳一声,讪讪说道:“我们的命都是并州牧救的,原本是该和并州牧以及诸位共进退,只是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青壮倒还罢了,咱们这些老骨头可都没气力再走喽。”一旁的几人连声附和,说道:“吕村长说的是啊。别说吕村长,年纪稍大点的咬咬牙就撑下去了,可那些夫人和孩子哪里走过这么长的山路?一个个脚底磨破,脓血都出来啦。”“是啊,是啊,再不找个地方歇脚,如何撑得下去?”

    任晓大怒,说道:“你们想去邯郸便直说,偏要扯什么妇人孩子。他nǎinǎi的,那些妇人孩子不知凶险,你们不知道么?好,要去邯郸的就去,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夏侯惇和夏侯渊分进合击,交汇地便是邯郸,你们去了邯郸,到时候被曹军围住休想让我们再去救你们。”

    那些村长和里正面sè齐变,一个个噤若寒蝉。吕韬心中大怒,冷哼一声,说道:“曹军围攻邯郸也不是一次两次啦,倒也不见有人来救,咱们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也没见咱们掉一根寒毛。有人怕曹军怕得要死,自个儿如丧家犬一般倒也罢了,非得要旁人也”任晓怒道:“你说什么?”吕舟见任晓面sè不善,急忙打圆场道:“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韬儿,闭嘴,别说啦。”说着将吕韬扯向身后。吕韬少年心xing,从吕舟身后探出身,向任晓道:“既然做的出,就别怕被人笑。咱们都是河北男儿汉,便是死也不会让曹军看笑话。你们想逃,那请自便,无须拉着咱们跟你们一起让人讥笑”

    恒纪喝道:“吕子明,你怎么说话的?”蒋奇厉声道:“吕子明,你说谁丧家犬?”吕舟一面用力拉扯吕韬,低声训斥:“吉娃,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爹?闭嘴,快给我闭嘴。”一面不住口地向恒纪和蒋奇赔不是,“韬儿还是个孩子,两位将军切莫和他一般见识。”吕韬少年气盛,虽有父亲拉扯,但任晓、蒋奇、恒纪这般围逼过来,心头火起,叫道:“爹,你放手,快放手”

    远处的袁军听到争吵声,十余人快步奔了过来,一面跑一面叫道:“做什么?”“西凉人就仗人多么?”“吕骑都,我们来帮你。”吕韬心中更是大定,叫道:“好,你们三个一起上,我若是退半步,我我就跟你们姓。”吕舟见两边都拉不住,猛地转过身,快步奔到吴晨身前,扑通跪倒,叫道:“并州牧,看在吕韬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放过他”

    吴晨向任晓、恒纪道:“任晓、子檀,河北百姓既然想去邯郸,就让他们去吧。我们走!”恒纪、蒋奇、任晓怒目向吕韬瞪了一眼,转身追在吴晨和田纯身后,走上浮桥。吕韬和一众河北将领在身后大声笑了起来。

    蒋奇追在吴晨身后,紧走几步,转到吴晨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吴晨道:“蒋司马,你这是做什么?”蒋奇哽咽道:“并州牧,我以前是反过你的,但后来的事,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经过那件事后,蒋奇深知若当世还有一个人可以击败曹贼,定非并州牧莫属。沮府君的能力如何,咱们都清楚,若说他可以顶得住夏侯渊、夏侯惇,前几次邯郸被围的事又怎么算?使君若不劝服沮府君,朝歌的事就又要搬到邯郸来啦并州牧,这几年曹贼肆虐,河北百姓本就剩得不多了,再这么折腾几次,河北河北还能剩下什么人?并州牧,这次你一定不能再让朝歌的事再来一遍了,蒋奇求你啦”说着,蓬蓬的磕起头来。

    吴晨苦笑道:“方才的事你都看到了,不是我没劝,而是我人轻言微,我说的话,别人不听啊。”蒋奇咬牙道:“谁敢不听并州牧的,我蒋奇第一个宰了他。”任晓哼道:“第一个不听大帅的,便是沮鹄,蒋校尉,你这便去宰了他吧。”蒋奇一愣,道:“我怎么可以杀了”猛地站起身,绷着脸道:“我先拿这个叫吕子明开刀罢。”

    吕舟大惊,叫道:“蒋司马,使不得。”吴晨笑了,道:“蒋司马,如果当ri在朝歌我也随便找个人杀,你会信我么?”蒋奇挠了挠头,道:“多半不会。”吴晨道:“是啊,若当时我出手杀人,咱们在城里就会打起来,更别说等张绣来屠城了。”抬头望了望墨黑的天空,缓缓道:“河北被曹贼分割包围,我们东打一仗,西打一仗,每次见到一方将领,这些人不是桀骜不驯,就是不听劝说。刚才见过沮邯郸后,我便在想,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河北这一路就要这么窝囊下去,非得要他们被曹军屠杀之后才会听我们的劝告?我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就出在我‘人轻言微’上。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一个并州牧,突然到了冀州,又突然说要和河北联合对付曹cāo,别说河北人,就算我自己,也会提防着点。所以,咱们不能再这么走下去啦。”

    田纯、恒纪、蒋奇凝神细思,将吴晨的话在心中慢慢咀嚼,再将自己遇到吴晨的前后事一一对照,就觉吴晨所说无一不是事实。三人心中皆想:“莫非并州牧不愿再管河北的事了?”田纯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他随韩荀出城的时候便知这是必然结果,因此只是在心中略略感伤了一下,神态便恢复如常。倒是蒋奇和恒纪,原本是想着吴、袁联合击败曹cāo,猛地想到吴晨要离开河北,回返三辅,心神都是一震。蒋奇叫道:“并州牧,你不能不管河北百姓”

    吴晨笑了笑,道:“我不是不管河北百姓,而是要个名份。就在刚才,我将我军到河北这半月的经历仔细想了又想,深觉我们之所以如此被动,就在于‘名不正,言不顺’。而要正名,就必须先找到大将军,将我军和河北袁氏共抗曹cāo的诚意向他说清楚、讲明白,再看大将军是什么意思。如大将军愿意和我军结盟,那么河北的事我们还是要管的,但若大将军也对我军深自忌惮,那不用说了,我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田主薄、恒校尉,蒋司马,你们以为呢?”

    蒋奇连连点头,叫道:“大将军一定会诚心接纳并州牧,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恒纪也是喜形于sè,道:“yin祭酒不是说大将军在清源么?咱们这就去清源罢。”

    吴晨道:“清源离这里也有百多里路,前路不但有曹军的吕旷吕翔部阻挡,咱们身后还有两夏侯紧追不舍。倘若我们仍是带着这些百姓,不但他们逃不了,咱们也多半半路上就被曹军追上了。因此由沮府君将他们暂时安顿在邯郸,也是无奈之举。这也并不是说我们就不管这些百姓了。他们走了后,我们顺滏水向南,在蔡家坡前出到滏水平原南岸,我估量着夏侯惇会从那里经过。他见到我军后,自然会紧追而来,我们就将他们引向邯郸以南,如此一来沮府君伏击夏侯渊时,至少不虞夏侯惇会从南夹击。”

    田纯、吕舟、恒纪听得连连点头,蒋奇更是破涕而笑。吴晨再望了一眼天sè,说道:“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传令全军原地歇息,待百姓离开后,便顺滏水而下,去蔡家坡。”

    滏水源自太行山元宝峰,经滏水迳流入河北平原,由北向南,先入漳水平原,再经漳水平原东北入鹿耳山,穿山从邯郸城南二十余里径流而过。蔡家坡便是鹿耳山突入滏水南岸的村落。

    吴晨率军从沿河的密林顺流而下,山林薄晓,晨曦浓重。连着数晚没有入睡,到这时头吴晨已觉头有些昏沉,田纯见他面sè不佳,说道:“使君,只需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蔡家坡了。此处山林靠水,晨曦浓重,虽说是仲夏,但马匹若遭了早露,仍要损膘,依田纯看,倒不如暂时在这里歇息,等晨曦退去后再走。”

    吴晨笑了笑,道:“田主薄,好意我心领了,我倒是没什么病,就是几天没睡好有些犯困,撑一撑就过去啦。兵贵神速,大军也没必要为我多做耽搁。”田纯有些忧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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