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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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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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陈琳轻叹一声,道:“审别驾对使君痛恨之深,更是远超众人,多半不会下入狱中,而是”用手做了个下斩的动作,接着道:“所以使君还是快走吧,若被审别驾知道使君回了城,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吴晨道:“审别驾会如何处置yin祭酒和镇东将军他们?”陈琳道:“有纪是审别驾多年的老友,这次冒犯,多年交情恐怕是要毁之一旦啦,但有纪终究是大将军的人,即便要处罚也要大将军来定夺。至于元进,他触犯别驾已不是一次两次”吴晨长吸一口气,道:“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镇东将军有功于河北,有恩于百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我而死。”陈琳苦笑道:“使君不走又能如何?如今整个邺城都在别驾掌握,使君人单力孤,怎么救yin祭酒?怎么救韩元进?”

    吴晨道:“我自有办法。我想请主薄为我引见一个人。”陈琳愕然道:“谁?”吴晨道:“刘澹刘元泽。”陈琳啊的一声,诧异道:“使君使君怎么晓得他的?”吴晨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只要主薄代为引见,我有办法说服他,再由他出面说服刘氏夫人,让yin祭酒、镇东将军等人和审正南讲和。”陈琳点头道:“这倒也不失一个好法子。好,使君跟我走,我这就带使君到刘元泽处。不过使君要先装扮一番,此时城中尽是审别驾眼线,使君这般模样,怕是寸步难行。”吴晨点头称是。陈琳领着吴晨到内堂取出一袭长衣,让吴晨换下身上的战袍。那一袭长衣原是陈琳的衣服,吴晨身材虽然更高一些,但那文士服本就宽大,吴晨穿上倒也不显窄小,丰神俊朗,又是另一番模样。陈琳暗赞一声,领着吴晨出了后院,向守后院院门的老苍头嘱咐了几句,引着吴晨向东城而去。

第一百零七章 携民渡漳(上)() 
河北刘氏的宅邸在邺城东城,与南城的主薄府相距颇远。吴晨和陈琳两人出了主薄府,一路向东。沿街就见兵卒和战马不时从街上穿行而过,陈琳不用想也知一定是审配收到吴晨回邺的消息,因此派兵盘查邺城,自然不敢再走邺城的主要街巷,出了巷口便转入一条偏僻小巷。两人一时向东,一时向西,有时为了拐入另一条巷子,不得不转入向北的巷子。就这般连续绕过十余拨兵卒,来到一处南北向的街巷处。直到此时,陈琳才长舒一口气,指着街巷对面的一处院门,道:“到了,那处便是刘元泽家的后院。使君在此处稍候,待我先进去通传一声。”

    吴晨向陈琳手指的院门望去,就见街对面一道朱漆的大门开在街巷的正中。那大门分左右两扇门页,门脚距地面三尺来高,以白sè的石料砌成数级台阶与街面相连。两名军侯装束的兵卒立在台阶之上,单手按剑,来回巡视。台阶两侧各有一尊石雕的獬豸,獬豸两旁又立着五六名兵士。院门所在的院墙两丈来高,长度几乎占了整条街,单看庭院占地之广,便可以想见宅主人的奢华。

    吴晨望了一眼已略显曙sè的天际,道:“时间紧迫,还是一起进去吧。”陈琳心想也对,点了点头,正要走出巷口,突然听得吱呀一声,那两扇朱漆大门打了开来,一人缓步从门中走出。陈琳一震,低声道:“怎么是他?”吴晨目光掠过陈琳的肩膀,望向从院中走出的那人,就见那人身材修长,黑须过胸,正是崔琰。吴晨心中一震,心中也道:“怎么是他?”

    就见崔琰转过身,向门中送客的人道:“刘君侯就送到此处吧,崔琰告辞了。”说着向院内深施一礼,缓步走下台阶。眼看那院门就要闭上,陈琳顾不得失礼,喝道:“是刘君侯么,我是邺城主薄陈琳陈孔璋,有要事求见刘君侯。”一面说一面快步奔向院门,吴晨快步跟在陈琳身后。

    听到呼声,守在门前的兵士呛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就要跳到街上拦住陈琳,却被崔琰低声喝住。吴、陈两人没有阻拦地到了台阶前,陈琳向院门前的刘澹深施一礼,有些气喘地道:“邺城主薄陈琳,参见参见刘君侯。”

    原来刘澹虽是袁绍的岳父,但除了被封临淄侯外,在袁军中并没有一官半职,因此无论是崔琰还是陈琳都是以“君侯”相称。吴晨跟在陈琳身后,跟着施了一礼,就听一个苍老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起来,起来,太多礼啦,叫我如何敢当?快起来。”

    听到话声,陈琳挺直腰板,吴晨跟着抬头向门内望去。此时曙sè已透满东面的天空,光线映照下,就见门内站着一个七十余岁的老者。那老者肩宽体胖,颇为富态,一张圆脸白皙光滑,没有半丝皱褶,若不是那一头银发,看起来倒像是四五十岁的人一般。

    吴晨在上下打量那老者,那老者也在上下打量吴晨。陈琳侧过身,引见道:“刘君侯,我来引见,这一位便是并州牧吴晨吴使君。”接着向吴晨道:“这一位便是当今大将军的外祖,爵封临淄侯的刘澹刘元泽刘君侯。”吴晨一抱拳,道:“久仰”刘澹整个脸似乎都亮了起来,道:“这位便是吴使君么?外间向传吴使君少年英杰,今ri一见,果不其然,果不其然。不知吴使君婚配与否,小女红红年方十六,若使君有意”吴晨哭笑不得,估不到刚一见面刘澹竟会问这样的事,正在不知如何应对之际,就听刘澹身旁的一人清咳一声,陈琳急忙道:“这一位便是刘兹刘伯耽,刘君侯的长子,爵封清源乡侯。”吴晨仍是一拱手,道:“久仰。”

    刘兹年纪在五十上下,与其父有七分相像,只是眼睛却小了一些,双眼微眯,神光内敛,令人完全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见吴晨拱手,刘兹双手微拢,道:“客气,并州牧客气了。”陈琳向立在一旁的崔琰望了一眼,轻咳一声,道:“这一位姓崔名琰”崔琰微微一笑,道:“陈主薄不用引见了,我和吴使君见过的。”陈琳转身望向吴晨,吴晨冲他微微点了点头,陈琳望了眼崔琰,望了眼吴晨,又望了望刘澹父子,恍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时天sè已大白,时间紧迫,吴晨也来不及和陈琳解释和崔琰结识的过程,向前迈了一步,来到刘澹身旁,道:“刘君侯,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见君侯是有要事相求的。”

    刘澹道:“吴使君有何要事,但说无妨。”吴晨虽然听他并不应承一定帮忙,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道:“审别驾将yin祭酒和镇东将军打入大牢的事,不知君侯听说了没有?”崔琰在一旁道:“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已经和刘君侯详细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崔琰在一旁帮腔,刘澹自然不能说没听过此事,点头道:“季珪的确曾向老夫提及此事。”吴晨见刘澹仍是不动声sè,便知此人虽是外表和善,其实城府极深,不吓吓他,今ri的事多半得不到他的助力,淡淡地道:“但还有一件事,我想刘君侯并不知晓,那便是曹cāo已领军到达黄河南岸。依我领军数年的经验推算,曹cāo今早就会渡过黄河到达河北。从黄河沿岸到达邺城不过一ri一夜的距离,若是骑兵奔袭,半ri可达。”

    说到这里,刘澹脸sè终于一变,道:“这些消息这些消息,吴使君是从何而来?”吴晨道:“我军在黄河沿岸一直布有游骑,这些消息都是那些游骑传回来的。”

    刘兹在一旁冷冷地道:“使君前面说审别驾的事,后面又说曹cāo的事,刘兹愚钝,不知使君究竟想和家严说些什么?”吴晨深吸一口气,道:“我的意思是说邺城正值多事之秋,更应当齐心协力共抗曹cāo。若此时城中内斗,只会白白便宜了曹cāo。”刘兹冷笑道:“吴使君是什么意思?吴使君是说审别驾将yin夔和韩猛抓起来是城中内斗?那么使君将审别驾抓起来软禁又算什么?”

    吴晨一听,便知刘兹对今早的事一知半解,缓缓道:“若我将审别驾抓起来,此时又怎会是审别驾主管邺城,而我在这里求人?”刘兹道:“这个是蒋义渠将军临危受命,救审别驾出来”吴晨道:“那么刘乡侯可以去问问蒋义渠将军,他追击曹军的军令是谁交给他的。若我有心软禁审别驾,为何还会将调度邺城兵将的令箭转交给他?”刘兹冷汗冒了出来,道:“这个这个”

    刘澹接口道:“使君说曹cāo就要到邺城,是真的么?”一面说一面急得搓手,吴晨道:“绝对无假。邺城多事之秋,唯有齐心协力方能共抗曹cāo。我这次来便是请刘君侯看在袁公创建河北基业不易的份上,力挽狂澜,先平息邺城内乱,再共商抗曹盛举。”

    刘澹转向刘兹,道:“兹儿,还不快去请审别驾商议”刘兹道:“爹爹,你不要听他吴并州一面之辞,审别驾将yin有纪和韩元进抓起来,那是情非得已,他们这些人都有背叛河北之心”便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崔琰突然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开口道:“时兮,时兮,会当有变时。今ri光景突然之间令崔琰想起五年前的旧事来。刘君侯还记得么,当ri许攸家人强买强卖田间屋产,审别驾不顾许攸派人求情,一力将他家人尽数打入牢中。时光悠悠,不想竟然已经五年啦”

    原来崔琰说的是当年官渡之战的事。官渡之战,袁绍和曹cāo在前方相持数月,双方都有粮草告尽之忧。许攸家人在邺城囤积居奇,时为邺城治中的审配一怒之下将许攸家人打入牢中,身在前线的许攸收到家人入狱的消息后,连夜投奔曹cāo,并将袁绍在乌巢囤积粮草的事和盘托出,这才有了曹cāo夜袭乌巢,袁绍官渡惨败的巨变。那时崔琰和刘澹都在邺城,都曾亲身经历了整件事,此时崔琰再提前事,刘澹面sè登时大变,喝道:“兹儿,我要你去请审别驾,还不快去”刘兹万分不情愿地拱了拱手,道:“是,爹爹。”吴晨道:“这件事我希望能和审别驾找个地方单独谈一谈。刘乡侯能否只安排我们会面,而不告知和他会面的人是谁?”刘兹没好气地道:“我试一试吧。”向陈琳、崔琰拱了拱手,快步向街尾而去。刘澹目光转向几人,道:“兹儿此去,必定可以说服审正南,几位无需忧心,随老夫到府中等候吧。”

    进到院中,就见处处亭台楼榭,时而假山溪流迎面而来,时而回廊拱桥架于人工湖泊之上,当真是奢华已极。以吴晨所见过的庭院来说,无出邺城刘氏庭院之右者,即便是皇家园林的上林苑也远有不及。但吴晨却实在无心去看这些,心中仔细揣量见到审配时该如何开口。突听得身后一人低声道:“吴使君,你不是已经出城了么?怎么竟又到了这里?”吴晨苦笑一声,压下脚步,退到问话的崔琰身旁,道:“我是已经出城了,但听闻邺城巨变,却又不得不回来。反倒是崔兄,怎么竟然也到了这里?”崔琰苦笑道:“问得好,若不是使君将调度邺城兵将的令箭交给蒋义渠,我又怎会到这里来?使君可以一走了之,但清河崔氏家大业大,可不是说搬就能搬的我是不得不来啊。”

    吴晨道:“我原想着退让远走,便能令审别驾知晓我的一番苦心,不成想却成了今ri这番形势。”崔琰连连摇头,道:“袁本初当初不就是趁火打劫才得的冀州么?审正南是过来人,又怎会不打起百分之两百的jing神提防使君?审正南向以袁氏忠臣自居,这次那些兵将临阵倒戈,一力支持使君,正是犯了审正南的大忌。使君以己心度他心,这可错的离谱喽。”

    吴晨苦笑道:“事以至此,崔兄何以教我?”崔琰缓缓道:“那就要看审正南究竟有多看重刘元泽了。此事也唯有刘氏出头,才能让审正南的气焰稍稍降一降,旁人都不成。”说着,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幸好使君来了,我和刘元泽说了审正南羁押yin有纪韩元进的事,这老狐狸却一力敷衍了事,若不是使君恰好到来,又带来曹cāo动向,这老狐狸多半还要糊弄下去。是了,使君说的曹cāo已到达黄河南岸的事是真的还是用来唬喝刘元泽的?”吴晨道:“一半一半。我可以确定曹cāo已到了黄河边,但到底是南岸还是北岸就不敢确定了。”崔琰眉头皱了起来,道:“使君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曹cāo已经渡河?”吴晨缓缓道:“若天下还有一人用兵我猜不透,那便是这位曹司空了。虽然我军斥候从河岸的渡船侦知一些曹军的蛛丝马迹,但曹军中智谋高绝之士多如过江之鲫,这些蛛丝马迹,保不准还是他们放出来迷惑我军的。如今我唯一确定的便是曹cāo此刻还未到邺城,至于他几时到,或许是下一刻,也或许是数ri之后。”

    崔琰长吸一口气,缓缓道:“若他此时到,那咱们河北的运气当真是糟得不能再糟啦。”吴晨还没有接话,与陈琳并排走在前方的刘澹忽地转过头,说道:“季珪和吴使君在说什么?什么糟得不能再糟?”

    崔琰道:“在说曹cāo动向的事。崔琰问使君曹cāo何时会到邺城,但就连使君也不敢确认,说是可能下一刻到,也或许是数ri之后到。”刘澹和陈琳两人听了崔琰这番话,面sè都是极为难看。刘澹道:“方才使君不是还说曹cāo傍晚便到的么?怎么”刚说到这里,突然就听见后院传来高声的喝骂声。陈琳面sè陡变,低声道:“出了什么事?莫非是审别驾来了?”

    此时四人正走到人工湖泊之上的回廊上,距离后院院门不过两百余步,崔琰道:“我们过去看看。”刘澹和吴晨快步跟上,反倒是陈琳原本就在崔、吴两人之前,这时更故意落在后面,坠在刘澹身后向院门而去。

    四人刚走出回廊,就见一人快步从门口奔了进来,那人一身褴褛,面无耳鼻,正是淳于琼。淳于琼一脸惶急,望见吴晨、崔琰等人,快步奔了过来,边跑边道:“吴使君,审正南来啦,审正南来啦,使君快走,使君快走”门前的那些兵将此时也已奔入院门,一个军侯叫道:“快逮住那个乞丐”另一个叫道:“好不要脸,竟敢向军爷爷脸上吐口水”

    几个兵卒从两名军侯身侧踉跄奔出,紧追在淳于琼身后,吴晨向刘澹道:“那个乞丐是淳于将军,看来他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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