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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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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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当我们是路边的草,路边的石头,要粮要钱便想到咱们,没有了一脚踢开使君,只有你才能救咱们,只有你才能救咱们啊。”那数十河北百姓齐齐跪倒,高声大呼。

    吴晨只觉背脊一片冰凉。自诸葛亮献千里转折之计,河北在吴晨心中便只是千里转折中的一个转折点。在这里要做的只是扶植袁尚,击溃袁谭,将曹cāo的主力牵制在河北,让开并州,予自己以机会深入并州去找回出走的兵士。在河北,或许有刚直不阿如田丰一般的忠臣,或许有足智多谋如沮授般的人物,或许还有骁勇善战的河北兵卒,占据天下三分之二的粮赋岁入,但在救马超的大战略之下,这些都已无关紧要。

    河北只是大战略中的一个点。

    吴晨曾经如此地深信不疑,但在这一刻却有些迷惘了,河北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此时此刻是如此地贴近这些百姓的喜怒哀乐,如此贴近这些人的忧思恐伤。

    “使君,”冯礼大叫一声,“骗使君来这里,是我冯礼的错,冯礼一人做事一人当,使君若是气不顺,冯礼这条命赔给使君便是。”向四周瞅了瞅,大叫一声,向不远处手持长矛的安定兵士疾冲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吴晨已经有了决断,长鞭一卷,正扫在冯礼的背上,啪的一声,冯礼背襟碎裂,古铜sè的背肌上立时现出一道长尺余的血痕。冯礼一个踉跄,扑在地上,愣愣地望着吴晨,吴晨道:“起来吧,我既然答应了你救这些人,自然说话算数。至于骗我的事,刚才那一鞭就算出气了。”冯礼惊喜交加,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磕头,叫道:“谢并州大人,谢并州大人”吴晨向宋恪道:“将那些女子带出来,清点一下人数。”宋恪应了声,带人走向方才那兵士逃出来的营帐。

    马成快步走了过来,向吴晨道:“使君,这些女子咱们不能收。这一个月和曹cāo大军相斗,人数虽然远远少于曹cāo,却能屡次占据上风,全是因为咱们人人有马骑,来去如风,收下这些女子,咱们的战马就不够用了。这些女子不能收。”梁兴也走了过来,道:“不是有没有马骑的事,而是这些女子根本不会行军打仗,人员伤亡,她们可补不上缺,有了她们,只会给咱们添累赘。使君,这些女子不能收。”

    吴晨扫了两人一眼,淡淡地道:“你们说的都对,只是却将我们从安定起兵的初衷统统忘掉了。”顿了顿,道:“我也不和你们多说废话,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咱们在安定起兵是为了什么。”一踢马刺,策马走开,留下马成梁兴两人面面相觑。马成低声道:“子都,使君当年在安定起兵是为了什么?”梁兴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可是临晋之战后才入咱们军的。”马成挠了挠头,道:“我也是西平之战后跟随马将军到的安定。”又道:“咱俩认识的人中,谁跟随使君最久?”梁兴低头想了想,突然飞起一脚将一块石子踢飞,叫道:“赢护军。”马成一拍大腿,喝道:“怎么把他给忘了?走,这就去问问他去。”梁兴也是一脸兴奋,抬脚就走,脚抬起在半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不用去了,我知道使君当年从安定起兵是为了什么了。”马成鄂道:“什么?”梁兴苦笑道:“赢天,赢天,不是已经说得清楚了?使君心中根本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赢护军才有了这个名字。”马成鄂然半晌。梁兴摘下顶上的兜鏊,甩了甩铁盔中的汗水,道:“说起来也怪我们。这些年跟随使君,使君有指过黑道给咱们吗?我看我们是怕曹cāo怕过了头,怪道使君要咱们好好想想当年从安定起兵是为了什么。”将铁盔恶狠狠地重新戴回头上,叫道:“这一铺我梁子都赌了。”大步向营帐处走了过去。马成一个人愣了半晌,忽然也学梁兴一般,将兜鏊摘下,甩了甩汗水,再恶狠狠地戴回头上,喃喃道:“nǎinǎi的,老子才不怕曹cāo,这一铺老子也赌了。”

    诸葛亮轻摇蒲扇,道:“使君真的准备带这些女子走?”吴晨点了点头,诸葛亮道:“从这里到朝歌,一路都是曹军,要带走这些女子不容易。”吴晨道:“孔明有什么好主意?”诸葛亮微微一笑,道:“使君心中已有定见,又何必问我?”吴晨笑道:“孔明眼力当真可怕,我只是向水上望了望,就被孔明猜中了心思。”诸葛亮哈哈一笑,用蒲扇指着清水河道:“这条河用来运送攻城器械,自然水运畅通,使君自答应带那些女子走后,就到营寨上来望河,见船只不多,便不住皱眉,任谁一看都知使君在想什么。”吴晨看了看诸葛亮,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诸葛亮一鄂,道:“使君笑什么?”吴晨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只是小事,扭转过头向寨前蜿蜒而过的清水望去,心中却想着那个蒲扇。这时,就听得马蹄声从南面响起,寨上瞭望的兵士登时紧张起来。吴晨向不远处的张浍招了招手,张浍会意,大步奔了过来。吴晨向营外指了指,又向营寨内的张绣兵指了指,张浍连连点头。这时马蹄声蓦地一顿,一人已从清水河南岸的疏林转出,正是任晓。吴晨道:“是任晓,看来是有要紧事,将他迎进来。”身后的亲兵应了一声,当即便有数人奔下寨墙。宋恪与这些人错身而过,快步上了寨墙,低声道:“使君,那些女子死活不肯出来。”吴晨鄂道:“为什么?”宋恪脸上一红,嗫喏道:“因为因为,她们她们都没穿衣裤”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时已低如蚊蚋。吴晨哦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林木的尽头隐隐掀起一阵黄云,低声道:“我现在有些后悔放那些兵士走了。”向宋恪道:“俘虏的事慢慢说,最紧要的是找些衣服给她们。实在不行就将俘虏的军服给她们好了。”一甩衣袖快步向正穿门而入的任晓迎了过去。

    “张绣的大军来了。”任晓气喘吁吁地道,“他们来得极快。”吴晨点头道:“我已经看到尘头了。有多少人?”任晓道:“约有**千人。”吴晨道:“哦,这么多人?”任晓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吴晨微微摇了摇头:“单只我们走自然来得及,但那些女子就要都留下来了。”任晓鄂道:“女子?什么女子?”吴晨笑了笑,道:“回头告诉你,此刻最紧要的便是如何将张绣的兵马击退。”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些人是确定向这处来么?”任晓道:“我看是由东向西,而且速度极快,只好先来禀报使君。”吴晨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我们就赌他们不是向这处来的。”任晓大吃一惊。吴晨解释道:“我们遇到袁军求救在先,冯礼在后,若这是张绣的陷阱,张绣的谋士算得也太长了些。因此我赌张绣并不知晓我们已到了这处木场,那些人所以向这里来,全因此处是张绣的攻城器械的集散地,说紧要也紧要,何况又是顺路,因此先来这里看看。”任晓道:“万一不是呢?”吴晨道:“万一不是也没什么打紧,这处营寨跨水而建,易守难攻,何况张绣军军纪散乱,全靠兵士个人骁勇善战,就算来一万也是乌合之众,更遑论才来**千人了。”向身后的亲兵道:“下令黄老将军和赢护军分领一千人马,埋伏在营寨两侧的林地,若敌军攻寨,听我号令,从两侧齐击。下令梁子都,率领五百人将空地上的曹军看起来,谁敢发声,杀无赦。下令冯礼领着所有工匠,开工作攻城器械。请小倩姑娘和诸葛夫人唔,还有钟姑娘去那些女子处劝劝,告诉她们此时事态紧急,要她们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再向远处的张浍招了招手,笑道:“张浍,这次又要你出去招呼他们了。”张浍笑道:“使君就瞧好吧。”

    战马奔腾的声音cháo水般由远及近,飞鸟从林中高飞而起,哑哑叫着向北而去。烟尘在林木尽头涌动,蓦地林头晃动,数百战骑从营寨前的疏林现身而出。离着营寨半里,领队的长官发号施令,战马列阵停了下来。一人从战骑群中奔出,高声喝道:“邯郸校尉在么?叫他出来回话。”张浍提声喝道:“咱们校尉昨晚督促河北蛮子建造攻城器械,今早才睡,此刻多半还未还未起床。”那人一挥马鞭,啪的一声闷响,喝道:“邯郸淳倒乐得轻闲。你又是何人,为何声音如此生疏?”张浍轻了轻嗓子,道:“这几ri督促河北蛮子,嗓子喊破了,因此有些沙哑。”那人哼了一声,似是不信,凝目向营寨中望了望,见没有丝毫异动,喝道:“这几ri河北突然来了一支流寇,咱们有数十兄弟被这些流寇击伤,你们这里事关紧要,给我看紧点,若有什么疏失,你们的脑袋也不用留下啦。”张浍慨然道:“将军放心,咱们一定不会疏失。”那人再向营寨望了望,高声喝令,兵士调转马头,向林外涌去。吴晨叫道:“张浍,叫他留下一些兵马助咱们守营寨。”张浍急忙提声道:“将军,将军留步”却听得战马踢踏,马蹄声向西快速而去,只余下一地尘土,顺风吹向箭楼。张浍呸呸地吐出嘴中的尘灰,叫道:“他nǎinǎi的,跑得倒快。”

    吴晨从箭楼的扶手后站起身,望着迅速远去的张绣军,若有所思地道:“这些人应该来自朝歌。”张浍道:“来自朝歌?”吴晨点了点头,道:“不然不会来得这么快。按地图所示,荡yin离这里有数十里,加上天气炎热,全力趋驰战马,马匹一定会大汗淋漓,但这些曹军的战马却没怎么流汗,因此这些曹军不可能急奔了数十里,而只可能从较近的地方来。离此处最近的一是汲县县城,二是朝歌,他们从东边来,自然不会是来自汲县。唔”顿了顿,笑道:“朝歌的守军调走了这么些人,防卫必然会降下来,说不定我们有机会攻占朝歌。”张浍眼神一亮,道:“使君,咱们这就走吧。”吴晨笑了笑,道:“不知道宋恪将那些女子劝出来没有,劝出来了,咱们才走得。”

    “呜——”

    号角声从东面响起,吴晨循声望去,就见船帆在林木间隙晃动,心中猛地想起冯礼曾说他们是趁张绣军将第一拨攻城器械运走时杀了守卫逃了出营,这些溯清水而上的船只,想来便是运送攻城器械到朝歌然后返回的曹军,笑道:“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隅,咱们正愁没人告诉咱们朝歌的战况,不想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张浍,走,去宣那位将军的口谕去。”张浍愕然道:“什么口谕?”吴晨一本正经地道:“这些人从外面回来,船中多半藏着什么流寇,我们这就领人去捉流寇去。”张浍登时恍然大悟,呵呵笑了起来。

    “朝歌,昨晚遇到的那名求援的袁兵也该来自朝歌。”诸葛亮轻轻摇着蒲扇,说道,“一定是有袁军在朝歌反水,张绣分兵朝歌,所以曹军才会来得这般快。这些解释了那名兵卒为何能跑到河边的原因。”吴晨道:“孔明想的和我心中想的不谋而合。现在就是缺朝歌的战况,幸好昨晚运送攻城器械到朝歌的曹军今ri返营,我们可以详细盘问。”诸葛亮笑道:“哦?不想这次运气这般好。”吴晨笑道:“凑巧而已,说运气也不为过。”这时就听帐外一人大声叫道:“放我进去吴晨,吴晨,你给我出来。”声音苍劲高亢,一听便知是刘延。吴晨挑开帐帘,就见刘延河高览被亲兵挡在帐前数丈外。刘延年岁在四十上下,面白无须,此时整个脸sè发青,双唇颤抖,望见吴晨,大叫道:“小贼,士可杀不可辱,你这般折辱我,我我和你拼了。”吴晨淡淡地道:“我又怎么折辱你了?”刘延气得浑身颤抖,叫道:“你你还假作不知,好,好,好,反正被你羞辱,我也不想活了。咱们一块死吧。”猛地大吼一声,纵身就要向吴晨扑击,亲兵中一人当即横过长矛砸向刘延肩头,刘延嘿的一声,侧身让开长矛,反手一抓已将矛柄抓在手中,大喝一声便向怀中抢夺,猛听的蓬的一声,另一杆长矛斜刺里扫来,刘延侧身躲避,脚踏在拴足的铁链上,登时一个趔趄,被矛杆狠狠扫在小腿上,刘延大叫一声,摔倒地上。其余几名亲兵见他倒地,分从各处跃上,数杆长矛齐出,分指刘延脖颈,心口,小腹等要害。刘延倒地之后本要站起,这下要害被制,登时僵住,但仍是骂不绝口:“吴晨匹夫,你辱我如此之甚,我恨不得生啖汝肉。匹夫,趁早杀了我,否则终有一ri,我要剜你的心,鞭你的尸。”

    吴晨深觉此人不可理喻,向随在两人身后的兵士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一名兵卒叫道:“咱们救出来的那些女子都没穿衣衫,咱们司马说不成体统,传令说把俘虏的衣衫褪给那些女子。咱们刚和这老匹夫说借衣衫,这老匹夫就寻死觅活的要来找使君理论。”吴晨心头怒气上涌,淡淡地道:“刘延,你不是说士可杀不可辱么?那你就去死吧,但要记住,你死了,你身上的衣衫我也要剥下来,再在上面写上,‘刘延刘东郡赠衣’,每到河北一地,就在城上挂十天。”刘延大怒,咆哮道:“你你”吴晨冷笑道:“我怎么了?我敬你是条汉子,因此就算将你俘虏,我也礼遇有加,但到了今ri,才知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女子被你们抓来,逞禽兽之yu,你没有父母么?你没有子女么?若你的子女被人这么糟蹋,你是什么感受?你为了你那点可怜的尊严,就要来和我拚命,这些女子又算是什么?她们的尊严又该找谁拚命?”刘延脸sè红了又青,青了又红,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便在这时,张浍领着百余俘虏从正门进到寨中,吴晨越看这些曹军越有气,向四周望了望,指着远处的一口铁锅喝道:“宋恪,宋恪”宋恪急忙跑了过来,叫道:“在。”吴晨指着那口一人高的铁锅叫道:“把那口铁锅给我洗好,我今天要做菜。”宋恪鄂了鄂,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吴晨道:“我在陇西曾听人说过,巴蜀有道菜名叫‘鱼游釜底’,说是将活鱼放在鼎中,以温火慢慢煎熬,热水上涌,鱼就潜到釜底避开热水,久而久之,骨烂肉酥,今ri我就要试一试。”宋恪心中诧异,但见吴晨面sè铁青,也不好多问,领着几个人抬着铁锅向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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