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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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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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正要夺下他手中的铁矛,蓦听地衣袂振风声呼啸而至,林木晃动,徐晃,张辽,还有曹军的扬武将军齐齐纵身出林,吴晨狠狠踢踹马股,战马仰天长嘶,纵身向溪水上游狂奔。

    刀光闪烁,三名曹军从林旁直冲过来,吴晨左手疾探,将马铁手中的铁矛抓在手中,持矛横扫,滚滚矛影风舞狂沙般疾掠而前,三名曹军惨呼声中,狂抛入林。

    身后劲风暴涨,吴晨单足旋转,就见张辽在左,徐晃在右,扬武将军在中,长矛、环首刀、大斧齐攻而至,吴晨厉声长啸,铁矛矛尖波浪般抖动,蓦地爆裂而开,化成万千矛影向夹击的三人狂飙而去。

    虽是向三人齐攻,但铁矛攻势却仍有强弱,攻向徐晃、张辽以封御为主,剩余的七分力,全部攻向武功与两人相差一线的扬武将军。

    铮铮铮

    三声锐响几乎同时响起。扬武将军肩头溅血,抽刀疾退。张辽、徐晃前扑之式一窒,探足在溪岸上一撑,利箭一样疾扑单足站立战马的吴晨。

    鲜血从吴晨眼角,嘴角齐溢而出,凄厉之极。见两人再度逼近,大喝一声,挺矛居高临下疾迎而上。

    长矛、大斧、铁矛的交击声如疾雨吹打密林,铮铮之声,响彻溪岸。

    战马狂驰,溪岸景物风烟一般从身侧倾泻而去。

    吴晨越战越是心惊,张辽、徐晃以足代马,奔行之速丝毫不在足下的大宛良马之下。更可畏处,两人的攻势丝毫不受位置局限,虽是以下攻上,攻势却如怒海狂cháo一般无穷无尽地从前方汹涌拍击而来。

    起初三十招吴晨出招还能将张辽、徐晃的攻势逼退一线,三十招之后,吴晨的铁矛只能防护在身周数尺处,张辽、徐晃的招数却是越来越凌厉,耳旁劲风呼啸,就觉像是置身在飓风的锋线边沿,随时都会被暴cháo掀翻,命丧当场。

    直到这一刻,吴晨才对当年翟星力战关、张、赵一战有了至深的体会。

    铮

    张辽长矛搅击,吴晨手中铁矛向空中疾飞而出,直冲上十余丈的高空。徐晃吐气开声,大斧巨山一般向吴晨胸前疾砸而去。

    吴晨筋疲力尽,再无余力应对如充塞天地的一斧,望着空中不断翻腾的铁矛暗暗苦笑,心道:“不想我竟然是这样死的。”

    其时天sè初明,身后的朝辉从林间散shè而出,汨汨流淌的溪水波光粼粼。

    溪水环绕青山,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

    吴晨心中蓦然一动,猛然想起当年自己和小倩在景山山谷中初练天人合一诀时的“山不让息土以成其高,海不让细流以成其广”。这一句是张良评注天人合一诀时所写,当时自己还对小倩抱怨张良尽说的空话,值此生死之际,心中却别有一番感悟,就觉灵台清明,心头一派平和。猛然间头顶一凉,先天真气天河倾泻一般奔流而入。气机感应之下,一掌拍向击到胸口的大斧。此时千招万式,聚成一式,其化繁为简、大巧若拙处,已达至吴晨修习天人合一决以来的巅峰。

    大斧前击激起的气浪,cháo水般被掌式中分而开。

    蓬的一声,斧掌相交。

    徐晃惊喝一声,倒翻而回。张辽大吃一惊,喝道:“公明”

    吴晨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蓬的一声狠狠撞在刚从昏迷中苏醒、刚直起身的马铁背后。马铁闷哼一声,当即喷出一口血箭。

    战马厉声长嘶,载着吴晨、马铁绝尘而去。

    张辽望着面sè惨白的徐晃,心中骇然。

第七十一章 穷极则变(下)() 
吴晨勉力提着铁矛,望向身后,就见张辽、徐晃的身影越来越小,转过一个山脚,终于消失不见,这才长舒口气。和张辽、徐晃相斗时还未察觉,此刻松懈下来,就觉浑身疼痛yu裂,只想从马上跳下扑到路旁长睡不起,但此时仍未脱离险境,只有硬撑着cāo控马缰,沿山溪向山中深处疾奔。

    奔出数里,突然道旁草丛后有人叫道:“小贼”

    眼角余光中一人从路旁跃了出来,吴晨拉拽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再奔出数丈,停了下来,回头看时,那人正是钟惠。吴晨道:“怎么你在这里,他们呢?”钟惠道:“他们在前面你,你还好么”吴晨见她一脸关心的神sè,心中一荡,正想说几句玩笑话,脚下战马突然低嘶一声,前腿跪倒,吴晨措不及防,从马背上直翻出去,在山路上滚了两滚才停下来,勉强支起身,却见战马倒毙路旁,鲜血混着白沫从战马的嘴角缓缓溢出,略一惊愕,随即明白。自己和张辽、徐晃相斗,三人的余力波及到战马,换作是普通的战马,早已毙命当场,而这匹大宛良驹却一直支撑到现在,足可称神骏。

    马铁此时已醒转,支撑着从地上慢慢爬起。吴晨道:“仲起,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马铁将头扭向一旁,说道:“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并州大人什么意思?”吴晨笑了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有胆将大军的行踪泄露给曹cāo,怎么到了这里又没胆承认?”马铁突然跳了起来,叫道:“究竟是为什么?我才要问并州大人究竟是为什么。大军突然被围,我落在后面拼尽全力才逃进山,正和曹军交战,大人却突然从林中跃出,将我击晕不说,还说是我透漏消息给曹cāo”指着钟惠咆哮道:“她是钟繇的女儿你不知道?她一直跟着我们,渡河之后忽然就离开大军,大军的行踪又怎么会不泄露出去。吴晨,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想过救我大哥?”

    钟惠见吴晨面sè铁青,心头突然一热,开口道:“你说是我泄露了你们行军的消息,好,那你跟我发誓,若是是我将西凉军的行踪泄露给曹军,叫我不得好死,全家也不得好死。”马铁咆哮道:“我没出卖大军,凭什么要跟你这妖女一起发誓?”钟惠冷笑道:“你若是心中无鬼,发个誓又何妨?你向曹军透漏消息却又没胆承认,那也罢了,至多是个懦夫孬种。却又将那些事推到我身上,就只能说是卑鄙无耻了。”

    马铁脸sè青一阵白一阵,眼睛突然一红,大叫道:“是,我是卑鄙了,我是无耻了,可我这么做又是为了谁?大军被围在泫氏,数万人昼夜攻城,泫氏迟早会被攻下。曹cāo对我说,只要我将吴晨领到并州,城破之ri,就饶了大哥和三弟的命”语声一阵哽咽,重重喘了数声,声音突然提高,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是卑鄙了,我是无耻了,可是只要能救大哥和三弟,我就是立时去死,也心甘情愿”

    吴晨突然站起身,喝道:“不用说了,你走。”马铁怔了一怔,呆呆的望着吴晨。吴晨喝道:“趁我还顾念和你大哥的结义之情,还不快滚?”马铁望了望吴晨,又望了望北面起伏的群山,泪水滚滚而出,悲呜一声,扑入林中。

    钟惠道:“滥好人,你一心要去救马超,再看看马超的家人又是怎么对你的?”吴晨缓缓坐下,脸sè木然,心中却如有万把尖刀不住攥刺,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怎么喘也喘不过气来。钟惠见他一动不动,原本还想再说几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低叹一声,说道:“小贼,你又怎么了?”吴晨呆愣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撑持着站了起身,低声道:“走吧。”钟惠见他脚步蹒跚,咬了咬下唇,想上前搀扶,但呆了呆终于没走上前。跟在吴晨身后走了几步,突然说道:“小贼,方才马铁说我的那些话,你是不是也那般想?”吴晨道:“他说的哪些话?”钟惠道:“就是我出卖你”吴晨苦笑道:“如果认定是你出卖我,我会救你么?”钟惠撇嘴道:“难说”蓦地大怒道:“我想起来了,你揪我头发来着,你定是和他一般心思,所以揪我头发”吴晨急忙道:“我可不是故意揪你头发,那时我右肩中枪,只能用左手救你”钟惠怒道:“左手救我就可以揪我头发么?”吴晨苦着脸道:“那时你在我右手侧,我用左手就只能探到你的发髻”钟惠想了想方才的情形,突然转怒为喜,噗哧一声笑道:“算你了”

    晨晖淡淡地投在钟惠脸上,虽然脸上有些灰尘,却有一番劫后余生的明艳,吴晨呆了一呆。钟惠笑道:“看我做什么?”吴晨低咳一声,扭头转向一旁道:“没,没什么”忽然“啊唷”一声,道:“你注意马铁走的方向了么?他是向山下走的,如果他将战马已死的事告诉张辽,再逃就晚了。”钟惠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滥好人,都是你惹的祸你伤势要紧么,能走么?”吴晨苦笑道:“无妨,死不了。”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路旁的树林远远传来,两人相视sè变。猛听的草丛一阵急响,一匹黑马电蹿而出,钟惠抽刀正yu挡在吴晨身前,吴晨已大笑着迎了上去,道:“赢天,是你。”赢天向钟惠望了一眼,纵身跳下马背,说道:“我听说大哥被曹军缠住,就急忙赶过来,幸好大哥没事。”吴晨道:“黄老将军他们呢?”赢天一脸得意地道:“都在前面呢。老黄忠不见了大哥,一直埋怨自己,听到消息就急着来见大哥,不是我马快,差点让他争了先。”将乌鸦嘴牵到吴晨身前,道:“大哥上马。”吴晨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乌鸦嘴不是谁都能骑的。”乌鸦嘴一声长嘶,扭头朝向一旁,果然是一幅不愿吴晨近身的神sè,吴晨大笑一声,迈步而前。

    有赢天在旁,吴晨心中大定。一路向前,迎上几波兵士,转过一处山脚,来到一处缓坡下,坡上便是大营。黄忠全身甲胄,急迎出来,道:“使君”吴晨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怨老将军”向一旁眼圈发红的小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向另一旁的诸葛亮道:“孔明先生,我有些事想和你商议。”诸葛亮一鄂,随即点了点头,吴晨向黄忠道:“黄老将军的布署极好,我和孔明先生商议要事时,大营的事仍由老将军处置。”向身旁一让,诸葛亮迈步而行,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山坡。

    大营驻扎处是一处缓坡,位于群山拱峙的广袤密林间。坡顶的林木已砍伐小半,站在其上,正可俯瞰四周军情。走到半山坡处,再向前便是仍在砍伐林木一建造营寨的兵士,两人驻足停下。诸葛亮低咳一声,道:“这次大败实出意料之外”吴晨沉声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并非先生筹谋不利。”诸葛亮静静望着吴晨,缓缓道:“使君未回前,我和黄老将军和赢护卫说起此次中伏,都觉不可思议。我们计划周详,而且原路返回时也有斥候先导,如果曹cāo不预先知晓我军的行军路线,决不会败得如此突兀”

    吴晨没有接过诸葛亮的话头,苦笑一声,一字一顿地道:“这次战败全是我疏忽所至,现下请先生来,就是讨论我军今后的行止。”诸葛亮静静望着吴晨,并不开口。吴晨长吸一口气,道:“攻打河内渡口前,先生曾讲过荀子的事,只是当时先生并未将心中的话全部讲出来,今天就是想请先生将心中的话全盘讲出来。”

    诸葛亮道:“我心中的话并非不能讲。但我想知道使君经过前次大败后,又如何看待目下情势?”吴晨沉吟片刻,一字一顿地道:“如果继续向泫氏进军,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危。”诸葛亮神情丝毫不显波动,仍是一副静静聆听的神情。吴晨苦笑一声,道:“曹军实力雄厚,绝非我军能够力敌,而曹军谋士用谋之深沉,更令人防不胜防。这次大败,曹cāo对我军意图已是心知肚明,即便在王屋山暂时躲开曹军的追袭,如果还是以解泫氏之围为目的,曹cāo仍可以先一步掌握我军动向。以我军的实力,实已抵不住下一次围剿”说到这里,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停顿半晌,待呼吸平顺才重开口道:“目下的情势,是绝不能再去蹈泫氏之围,但如果只是在河内河东外围偷袭以调动曹军,曹cāo自然也不会再中计。”喉头一阵哽咽,一个声音在胸口声嘶力竭地呼喊:“马超,我该如何救你,我该如何救你?”马铁向着泫氏方向大声哭泣的情景在眼前闪现,心中就像有万把尖刀戳刺,想说些什么,却再说不出口。

    诸葛亮缓缓道:“关心则乱,倘若使君不是顾念和马将军的结义之情,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做。当年汉阳之围,使君用兵灵活多变,尽管形势恶劣,但仍能击破钟繇,破去汉阳之围。使君为何不多想想当ri的情景?依亮看,此时的情势比之当年汉阳之战的境况要好很多。”吴晨转身望向诸葛亮。诸葛亮微微一笑,道:“当年夏侯渊大军屯集汉阳外围以待使君,韦端、韦康驻守陈仓,魏讽为援。使君大军局促于吴山和渭水之间的狭小平地,韩遂狼顾于后,羌、氐虎视在旁,使君以无间入有隙,佯攻眉城,实取城关,攻槐里,调动韦端回防,?***趋百里,水战一举歼灭三辅主力,用兵之神,孙武再世11匆醺瓷也不过如此h缃袂槭疲虽遭新败,但主力仍在,潼关至新函谷关以西的河段,有段衝咀な兀大河以西,李卓14默随时可渡河而来,比之当年侧翼有羌氐,背后有韩遂,已不啻天壤之别。?br /》

    “使君所以被动,是因为大军出函谷关后的动向过于明显。孙子曰,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大军出函谷关后,原本我攻敌守,我专而敌分,但目标过于明显,反令局势反转过来,变成我明敌暗,曹军先处战地而待我军佚,我军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与兵家圣言处处相反,又如何能够不败?此次没有小败,到泫氏时也必然大败。”

    吴晨静静听着。山风从东面刮来,吹动山林呜呜作响,将诸葛亮的语声衬得分外清越。

    “这次小败虽有害,但其利更大,不但令我们知晓蹈泫氏之围的凶险,也将曹cāo的弱点暴露无遗。”深深望了吴晨一眼,道:“曹cāo在泫氏布围已是稳cāo胜券,只需使君踏入陷阱,那时大军全出,我军猝不及防,加之远征疲劳,难保不毕全功于一役。但曹cāo为何又急不可待率大军围剿使君?其一,高祖据关中,光武据河内,深根固本以制天下,曹cāo虽挟持汉帝,但河济天下之中,四战之地,东有袁氏结恩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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