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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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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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开席卷而来的雨cháo,狠狠砸了下去。

    “锵”的一声,声传旷野,狂风骤雨中,隐隐听得有人闷哼一声。吴晨听得声音所在,铁矛在空中一圈,厉喝一声,狂砸而下,便在这时,电光一闪,天地间猛然亮了起来。亮光中,一人高高飞起,蓬的一声远远摔在土坡下的泥水中。

    “路校尉,路校尉”一旁的曹军齐声惊呼,望着山坡上执矛伫立的吴晨,心胆俱寒,大叫一声,向上坡下乱奔而出。猛听得一人大叫道:“路招死了,还有我韩浩,慌什么?击鼓,稳住,再撑得一刻,安定必败无疑”

    吴晨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疾闪的电光中就见十余丈外一人高据在战马上。此时风急雨狂,那人一身战袍猎猎风摆,实是骠悍之极。寻思道:“此人想来便是韩浩了。原以为他以智勇传名后世,应当是个儒雅的文士,没料到竟是如此强悍的一个人。”心知唯有击溃韩浩,才能令夏侯惇军再无顽抗之意,深吸一口气,提了提缰绳,正要催马而下,猛听得“嗬哈”一声。那声音苍劲雄浑,在雨夜中隐隐然有扶摇直上与九天的雷声相合之意,吴晨就觉一股热血从胸口直涌上头顶,全身血液瞬时沸腾一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层层电光闪动中,一队人马以惊人的高速狂奔而来,领先的那人虽然没有乘马,但健步如飞,速度之快,当真是如电如轰。

    “嗬哈”

    那人又是一声大喝,龙吟虎啸般在旷野上层层激荡。兵士被他如此血xing的大喝激励,用尽全身力气仰天长啸。蓦地里霹雳喀喇一声,便如雷声与长啸交响呼应一般,轰传百里。就在雷声与啸声交缠之际,那队兵士已冲入山下的夏侯惇军阵中,蓬的一声,当先的数匹战马,打着旋狂抛数丈,如此惊人的战力,当真是闻所未闻。

    还未等曹军回过神来,蓬的一声,又是数匹战马狂抛而出,那景象,便像是有一把巨锤重重锤击军阵一般,曹军何曾见过如此强悍的战力,厉声哭喊着向北溃散。电光闪动,从函谷杀出的安定军已凿穿而出,吴晨望着四散奔逃的曹军,实是喜不自胜,猛听得又是“荷哈”一声,那支大军以风雷之势向东疾奔。吴晨心中一惊,心道:“既然已冲破曹军军阵,为什么不继续追击?莫非是因没有火把照明,迷失方向了?”举起号角,谁知此时号角中积满雨水,**吹去,却声音暗哑,**波的十分难听。吴晨**将号甩了甩,猛然发现东面的火焰此时已经熄灭,心中登时恍然:“啊,黄忠是去堵截过河的曹仁去了。”

    便在这时,一道闪电撕裂天际,耀眼的白光中,无数曹军cháo水般从东面涌了过来。那闪电一闪即逝,视野重陷黑暗。一人在身边大叫道:“曹仁过河了,怎么办?”竟是张晟不知什么时候驰到了身前。语气中完全已没有初见到曹仁大军的惊慌,反而有一种摩拳擦掌,跃跃yu试的兴奋。吴晨还没有答话,连着两道霹雳在头顶炸裂。滚滚的雷声中隐隐有号角声从东面响起,吴晨心中惊异:“曹军军阵中怎么会有号角声?难道曹军也开始学着用号角指挥大军了?”忽然想起一事,大喜道:“是赢天,赢天杀回来了。前后夹击,攻破曹仁。”

    便在这时,强烈的锣声响起,电光闪动之际,就见黑压压蜂拥过来的曹军兵士连连向后退去。吴晨长啸一声,飞驰而下。

    此番雨中大战,夏侯惇被诱出函谷,弘农平原一战,几乎全军被歼,只剩下夏侯惇和韩浩等寥寥数人逃回陕县。曹仁原本yu率军救援,被赢天率部从后突袭,损失千余兵众退回黾池。

    第二ri,吴晨率军抵达黾池城下。

    “黾池,战国时,秦王和赵王曾在这里会盟。”张晟举着手中马鞭遥遥指向对面的县城,“至今城中还有秦王和赵王盟会的楼台。”

    吴晨遥望对面,此时大雨新晴,天空碧蓝如玉。蓝天下群峰耸峙,巍峨挺立,呈环状将县城揽在其中,心想:“曹仁倒是真能选地方退。黾池左右都是山,要过去,除翻山一途,只有从县城中过,他是想逼我攻城了。”但攻城却是自己最不愿意采用的方式,不由暗暗的头疼。

    张晟见他目光望向远处,解说道:“北面那处名叫韶山,北依黄河,南面紧靠新安县,孝武所建的新函谷关就在那里了明公可知咱们这里为什么叫黾池县?”吴晨摇了摇头,张晟笑道:“因为咱们这里就在黾池旁,哈哈,哈哈”还没说完,便自顾笑了起来。吴晨倒不觉有趣,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黄忠、云仪两人都是板着一张脸,赢天向他直翻白眼,只有梁兴唔唔的敷衍了两下笑声。张晟讨了个老大没趣,尴尬的再笑几声,悻悻地道:“有人出来了。”

    冕池的城墙长约一里,宽一里半,用黄土夯实,极是坚固,城墙、箭楼,望楼、雉堞一应俱全。城头招展的旗帜间隙,就见数十人走了上城。当先的那名大汉身量极高,两眼又细又长,若不是那一脸的落腮胡子,倒颇有几分庸懒落拓的意味。吴晨第一次领兵就是在汝南与曹仁作战,当时曾远远见过他一面,一望便知此人正是曹仁。曹仁此时也已望见土山上的吴晨,笑道:“吴晨,咱们又见面了。”吴晨初到三国第一次领兵作战,便是在汝南率领刘备的部下与曹仁为敌。曹仁先输后赢,硬是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将汝南军击溃,其后吴晨流落荆州与蔡瑁结仇,刘备率众依附刘表,变故都由此而来。黄忠、梁兴、云仪等人对这些往事都不清楚,即便是和吴晨在一起时间最长的赢天也不知,听曹仁如此大喝,目光都向吴晨忘了过来。吴晨低声道:“我和他曾在汝南打过一仗,那次是他赢了。”张晟啧啧惊叹道:“他竟然能够击败明公?”吴晨缓缓道:“曹仁用兵从不用足,七分打人,三分回护,韧力十足。我就是吃了这个大亏。”

    相对于疾如风烈如火的夏侯渊,勇猛善战的夏侯惇,此时吴晨最不愿遇到的就是曹仁这种善于打防守的将领。这次从潼关出兵,是对雒阳、许县等地进行sāo扰xing作战,迫使在并州地区围剿马超、庞德等人的主力回撤到黄河南岸,再伺机破敌。但黾池扼守要冲,位于弘农郡东去雒阳的咽喉要道上,曹仁昨晚一败便即退守此处,显然已看出吴晨此次用兵的意图,明知野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据城而守。攻城战耗时废月,以现在简陋的攻城手段,黾池这样的中型城市最少也需旬月才能攻下,而且还需兵力强过守城兵力数倍以上。但手下的兵力却根本比不上曹仁,恐怕连一半都不到,这仗如何打?

    曹仁见吴晨不答话,长声笑道:“仁在汝南时,曾听人说过,并州牧于城墙上据案饮酒,笑对西凉大军,美其名曰cāo练西凉军。仁思而心向往之,今ri便学学并州牧,cāo练西凉兵马。来人,上桌,上锣。”笑声中,数人抬着桌案上了城头。曹仁抄起案上的酒盅,向坡上众人遥遥相举,蓬的一声敲了一下锣。城上众人嘻哈大笑。黄忠、云仪等人见他如此无礼,怒道:“这厮如此无礼,咱们这就去将他脑袋割下来罢。”

    吴晨知士气可用而不可抑,点了点头。中午时分,大军在黄忠、云仪率领下大举攻城。昨晚击溃夏侯惇后,曹干举城投降,安定军得到大批辎重,尤其是弓箭得到补充,此时攻城,箭矢如雨,向城上飞去。曹军占据高处,以箭支相还。黄忠云仪率军连杀数十人,曹仁见安定神shè手极多,当下传令兵士藏在雉堞下,对弓箭再不回应,却趁任晓率军以云梯,撞木攻城时,尽起伏军,擂石滚木轰然推下。任晓所率兵士死伤枕藉,黄忠、云仪趁着敌军现出雉堞,再杀数十人。攻拒多时,曹仁始终以守为主,并不主动出击,吴晨心知他意在依靠城墙杀伤己军,再攻下去,即使以曹军两人换己军一人,也是己军损失大于曹军,当即传令撤军。曹仁也不率军追赶,只是据案长笑,饮一杯酒再遥遥指着安定营寨敲一击锣。安定众将心中气恼,却拿他毫无办法。

    当晚吴晨聚集众将领商讨该如何攻城。张晟道:“黾池县的曹军中有我弘农张家的人,我这就去联络他们开城好了。”云仪摇头道:“当年攻陈仓时,杨军侯就曾想过里应外合,但被韦康发觉,杨军侯一家被他绑在城墙上杀掉了。我看曹仁比韦康更狠,而且他还曾击败过公子,咱们想到的他一定想的到。张军侯的族人此刻只怕已在严加看管中了。”梁兴道:“元灏弃暗投明的事,只有驻函谷的夏侯惇知晓,曹仁没有和夏侯惇会面就被击退,这个消息他不一定知道,我看可以试试。”赢天嘎嘎笑道:“不用争,不用吵,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两年前我随超哥攻泾阳,那时咱们也是不到五千人,泾阳的守军却有万把人,就是由我引他们出城,其后被超哥拦腰一击,全部送回了姥姥家。那次和这次可有些相似,不如如法炮制,再引他们出击好了。”吴晨想了想,说道:“你说说看,准备怎么引曹仁。”赢天道:“现下曹仁在黾池,夏侯惇在陕县。曹仁人数多过咱们,夏侯惇的人数可是少的可怜了。咱们攻不下黾池”黄忠一拍大腿,叫道:“是了,使君假意围攻陕县,曹仁知晓咱们主力北移,必然出击。”吴晨微笑道:“曹仁可不是那么容易引的,何况,咱们主力真的北移,他出击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黄忠长眉一挑,道:“明公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夫愿引为守军引曹仁出击,倘若引他不出,愿领军罚。”

    便在这时,忽听得帐外西侧一人悠然道:“哈,你们商议引人出击中伏,可全被我听到了”帐内众人齐齐变sè。要知以帐内众将的实力,被人欺近营帐旁而无所知觉,来人武功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黄忠厉喝一声,向营帐西侧扑去,却听嘿的一声,似乎有人向营帐中奔近,却被人一掌拍晕,但那声音却发自帐东。黄忠长啸一声,身形在空中一折,扑向帐顶,嗤的裂帛声中,生牛皮制成的帐顶应声而裂,黄忠飞身而出。吴晨、赢天、云仪、梁兴、张晟等人跟着跃出,就见月光下,黄忠已与一人斗在一处,袍袖飞扬,疾抓那人脖劲,指风嗤嗤,劲道凌厉之极。而对面那人却是如絮如萍,瞻之在左,忽之在右,直是如鬼似魅。赢天脱口叫道:“师”却在这时,那人恰好侧过身来,就见一把银白sè的胡须在晗下不住飘荡,赢天下面那个“傅”字便再喊不出。

    吴晨看到身形时,就知有异,此时确定不是翟星,当即喝道:“调弓兵来。”呼哨声此起彼伏,杂乱的脚步声四面响起。猛听得一人大声叫道:“是自己人,不要打了。”喝声中,一人从营寨外大步跑了过来。吴晨惊讶道:“马铁,你你怎么到弘农来了?”

    马铁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见到吴晨,眼圈猛地一红,咕咚一声双膝跪地,叫道:“并州大人,救救大哥,救救三弟罢。”还未说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吴晨道:“他们他们怎么了?”马铁道:“他们被曹军被曹军围在泫氏了。”

    接到彭羕传回的密信时,吴晨便知马超迟早要被曹cāo击溃,但却从来没想过马超竟会被围在泫氏。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马铁向仍在激斗的两人指了指,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停下手罢。我渡河时,是那位道长救了我,他是自己人。”吴晨点了点头,喝道:“黄老将军,是自己人,不用打了。”此时,黄忠右手反抓那人右肩,嗤的一声已搭在那人肩膀,那人长笑一声,突然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登时脱出黄忠的手掌。笑声中,就见他越旋越高,忽地一折,轻飘飘落在数丈外,单手一立,说道:“贫道左慈,参见并州大人。”

第六十伍章 归去来(下)() 
吴晨道:“原来是左道长,方才失礼了。”左慈笑道:“是贫道失礼在先,并州大人不怪贫道,贫道已深感大德了。”这类异人一向不拘礼仪,吴晨早已是见怪不怪,笑了笑,道:“道长如何会与马校尉在一起?”左慈道:“这事说来话长。贫道有个师侄名叫左方,与贫道已数年未见,听人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辅的左冯翊,贫道心中记挂,但一直因为战乱未能成行,后来听说并州大人已抚平三辅,这才下了去找找的心思。途经大阳时,遇马铁校尉与曹军恶斗。贫道见他身陷困境,却昂然不屈,倾佩他为人,这才出手打退追兵。”吴晨心道:“原来如此。”他在襄阳与左方初遇,因为身藏“天人合一诀”而被左方一路追杀,直到到了南阳后才将其摆脱,因此对左方没什么好感,但左慈救了马铁,却又不同。向左慈深施一礼,道:“多谢道长援手之德。”左慈微微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并州大人无需如此客套。”吴晨道:“并非客套。我与马校尉的兄长马超将军有结义之情,因此马校尉也算是我的兄弟,道长的举手之劳,对我却是莫大恩惠,不能不深谢。”左慈笑道:“既是如此,老道再客套反倒做作了。大人要谢,老道就收下了。”吴晨道:“子都,你带道长下去歇息,此间事了,我再深谢道长。”梁兴应了一声,领着左慈向偏帐而去。吴晨向马铁道:“我有些事问你,咱们进帐详谈。”挑起帐帘,当先而进。马铁、黄忠、赢天、云仪等人跟着鱼贯而入。吴晨在帅案旁坐下,将并州地图和河东地图分别摊开,说道:“我出潼关时,从并州传来的战报还说你们在泫氏击溃高干,直击晋阳。后来怎么会被围在泫氏,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

    马铁愤愤地道:“这事全怪贾诩这个老狐狸太过狡猾。”吴晨惊异道:“贾诩?哪个贾诩?”马铁道:“就是那个出身武威的贾诩贾文和。”吴晨吃了一惊,道:“这事怎么和他扯上了?”马铁道:“这件事得从头说起。大哥过了黄河后,先攻下河北,其后又闪击安邑,几乎占了大半个河东。大哥出河东时,原本也就是和并州大人赌气之举,占了大半河东郡,无论人手还是粮草、辎重都已后继乏力,于是写信要我和三弟带同部曲支援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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