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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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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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已想通通路,两人反倒不去记此处的地形道路,沿山林在曹军营寨绕行,将箭楼、哨卡、兵士巡逻的路线一一记在心中,至天sè晚时,两人再穿函谷到达南山,从胡车儿的营寨旁绕进与华山相接的密林中,沿林子一路向西。其时月亮已升起到中天,月光被参天的巨树遮挡,只在枝叶间隙透了下来。山风吹拂林木,月光如风烟缥缈,极尽幽奇。

    走了数个时辰,忽听得水声轰隆,吴晨心知已接近远望沟,不由加快脚步向前,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深壑之畔。那条深壑宽五六丈,深却不见底,向下探视,唯有森森寒意伴着轰轰的水声不住扑上面颊。前次与夏侯惇之战时暗渡雍水,吴晨便曾渡过这样的深壑。这时手边虽然没有绳子,但林中却不缺长藤,当下取藤桥渡过远望沟,再向西行半个时辰,就觉地势慢慢升高,似乎开始爬山,但山势却并不陡峭。再向前走了不久,眼前蓦地一宽,潼关远远地出现在视野中。吴晨心头巨震,情知终于在误打误撞之际,找到由南原出桑田原的另一条路。难以置信地转身回望,就见明月照耀下,参天巨林如波涛一般在脚下起伏。

    此时黄忠也上了南原,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不觉一鄂,转身向后望去,蓦地再转回头,纵声大笑起来。

    赶到潼关城时,已是戌时时分。段明等人听到吴晨到来,急忙迎了出城。段明抢上几步,还未出声,赢天已奔了过来,大叫道:“大哥,你再不回来,咱们可就要强攻黄巷坂了。”吴晨向两人身后的姜叙点了点头,笑道:“伯奕在这里,怎由得你胡来?”姜叙叹道:“明公一人出潼关岂不是更胡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咱们也只好跟着明公胡来那么一下两下了。”吴晨哈哈大笑,说道:“这次若不是胡来这么一下,局势还真是难说了。”姜叙眼中一亮,笑道:“看来明公此行大有收获。”吴晨笑道:“是有收获,但大不大,咱们到厅中说。”众人听他如此说,jing神都是一振,轰然应是,拥着吴晨、黄忠两人走进关城。

    到得大厅,云仪已将地图摊开,将米取出放在地图旁。吴晨撮起米,放在桑田原上,指着最靠近黄巷坂的一撮,说道:“这处便是赵俨军,依其营寨大小来看,总数在三千人左右。向东北半里这处,是韦端的营寨,大约有两千人,他驻扎在函谷道北山入谷的这一段山脊上,上筑烽火台。夏侯惇前几次吃了咱们绕行水路的大亏,因此这次对穿过黄巷坂的黄河水道提防甚严,韦端驻守在此主要是防备我军从水路绕至赵俨背后,其次才是为赵俨后军。由韦端的营寨再向西南半里,便是胡车儿的营寨。他离河岸和远望沟最远,也离函谷道口最近,因此曹军由函谷关运来的辎重、粮草都囤积在此处。夏侯惇以为胡车儿这处营寨最安全,咱们就偏不如他的意,就先从胡车儿这里打起。”用手指了指地图上潼关前的一处林地,说道:“这处山林并不像看上去般陡峭,我和黄老将军方才刚走过,坡度极缓,适合大军悄悄掩近。”众人向立在一旁的黄忠望去,黄忠点了点头。吴晨续道:“这处再向前十余里便是远望沟,林中藤蔓可以做成绳桥,要渡过远望沟不是难事。”手指从远望沟向东南推:“再向前七里,就到达胡车儿的营寨了。由我和黄老将军率三千人全力围攻胡车儿的营寨,段明、赢天率三千人,沿赵俨韦端两部与胡车儿之间的空隙插进去,务必将曹军两部割开,以防我们围攻胡车儿时,赵俨、韦端从背后攻击我们。”

    姜叙沉吟道:“明公的意思,是要赢天和段明在这长五里宽半里的地域阻挡曹军五千人的攻击?”吴晨点了点头,说道:“韦端虽然在函谷北山的山脊上,但距真正的道口还有半里之遥,由这里插进去,不但可以策应我和黄老将军的后翼,还可以将赵俨韦端挡在函谷道之外。胡车儿的人少,以我军主力破袭,应当可以一举将其歼灭。之后,我军就可以合兵一处应对赵俨和韦端了。”姜叙蹙眉道:“但是若夏侯惇从函谷出援呢?”吴晨道:“不怕他出援,就怕他不出援,所以我才只占了半个谷口。”姜叙恍然大悟道:“明公是要围点打援。”随又蹙眉道:“万一他不出援呢?”吴晨正待开口,梁兴匆匆奔了进来,附身在他耳旁道:“蔡家小姐来了,此刻她的船正停在潼关城外。”

第五十八章 弘农之战(上)() 
吴晨心道:“她终于还是选了回陈留。”低声道:“知道了,你先安排她住下,后面的事待会儿再说。”梁兴低声应是,悄悄退下。吴晨向姜叙道:“五千兵卒不是小数,并非说舍就能舍的,这次总以他出援做打算。万一他真不出援,那就剿灭赵俨和韦端,再找路出函谷。自古潼关一条路,不是也让咱们走出另一条来了吗?我就不信出函谷就只一条路。”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轻松,但积年带兵之下,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众人心道:“并州大人说的不错,咱们从安定小村起兵,不是也占了潼关吗?”齐声应是。赢天大笑道:“我就知道大哥一定有法子,小段子,小白脸,你们输了,这个东道怎么出?”众人轰然大笑,段明、云仪两人却是面sè通红。吴晨见众将气势如虹,一扫河东战败以来的颓唐,心知打铁趁热,提高声音道:“要让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推进到胡车儿的营寨,不是在这里说几句就成的,远望沟以及沟两旁的密林是此次行军的最大阻碍。任晓,你领手下今晚去看看地形,总要找一条捷径出来。段明,你手下的虎步营就负责林中开道和沟上架桥。”两人齐声应令。姜叙叮嘱道:“林中的道路不用很宽,容一人通过即可。”段明道:“我省的。”赢天叫道:“小段子和瘦猴儿都有的忙,我呢?大哥,我呢?”吴晨听他唤任晓作瘦猴儿,不由向任晓望了一眼,就觉瘦削的任晓确有几分像瘦猴,压下心中的笑意,道:“你就负责将你的大戟磨利。等一切就绪,少不了你忙的。”赢天眉开眼笑,叫道:“得令。”

    众将散去不久,梁兴再次走进厅,禀报安排蔡琰一行的事。此次到潼关的一行人中,不但有蔡琰,还有魏讽、费曜、钟惠以及十余名兵士。吴晨听到这些名字不觉一鄂,沉吟了一下,当即明白。沈思令魏讽送蔡琰回返陈留,一是令自己不致失信于蔡琰,二来也是趁机将魏讽送走。值此内忧外患之际,身旁总放着一名如此厉害的敌军卧底,难免令人有防不胜防之感。但沈思也怕魏讽于半路劫杀蔡琰再嫁祸安定,于是再将费曜放出。吴晨曾与费曜对敌过两次,知此人为人耿直且武功高强,将保护蔡琰的责任交付给他,自然不怕魏讽暗中动手脚。将钟惠一并送出,则是为了避免蔡琰为一众兵士护送的尴尬。心中暗暗赞许沈思思虑缜密,问道:“子都将他们安排在什么地方?”梁兴道:“我原本打算将他们安置在永丰,但我军粮草器械都在那边,将他们安置在那处,如果魏子京趁机捣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于是就近将他们安排在了关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明公,这是主薄写的通关文书,蔡小姐交给属下的。”

    吴晨接过信看了看,问道:“是你亲自接的?”梁兴道:“兵士说来的人中有魏子京,我就没有亲自去见了。明公既知魏讽有异心,为何不将他抓起来砍了?”

    吴晨想了想,说道:“魏讽自始至终都认为我是大汉的乱臣贼子,他对付我的那些手段,都是出自为大汉除jiān的忠心。现今汉室倾颓,人人保命苟活,他为了杀我却不惜自断一臂,虽然用心是狠毒了一些,却仍是心怀忠义之人。正是看在这份忠义上,我一直下不了狠心杀他。”梁兴点头笑道:“原来如此。自那次他激天将军出河东之后,我就对此人厌恶之极,但听明公这么说,忽然有些可怜起他来了,因为明公是决不会代汉自立的。”

    吴晨暗暗苦笑,心想自己有没有过代汉自立之心?只怕是有过的。但历经生死后才明白,乱世中首要考虑的却是该如何活下来。叹了一声,道:“蔡小姐说过想什么时候出关没有?”梁兴摇了摇头:“没有。我远远着看,见她总是回望长安心事忡忡的样子,看来是不太想回陈留,就没有再问她何时出关。明公为何不劝她留下?”

    吴晨心中一动。两天前与尹默商定的计划,自己率主力出潼关,尹默、李卓率军在夏阳、蒲津佯渡黄河牵制于禁。在潼关拖得时间越长,曹军斥侯识破疑军的机会就越大。以目下情势来说,自然是越快出兵越好。若是能说服蔡琰留下来,只要通路修好就可以立即出兵。而任她出潼关,则又当别论。转念一想,蔡琰虽然是一女子,个xing却极为刚强,她若不是下决心回陈留,也不会到潼关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ri我曾答应过她,是走是留我都不会干涉。倘若她到了潼关又劝她留下,那就是失信了。人无信不立,我是不去见她的。你派人去问问清楚,看她何时出潼关。”梁兴应了声,大步走出厅堂,不多时回来禀告,蔡琰说越早越好。吴晨沉吟了一下,道:“子都,你今晚派人去给赵俨送信,要他明早派人接他们过关。”

    次ri清晨,赵俨的人来到潼关,和蔡琰、钟惠等人见过面后,护送着一行数人缓缓走向黄巷坂。吴晨虽然没有亲自护送,却在潼关城上远远望着这一行人。蔡琰背着焦尾琴默默地走在人群中间,就在走道黄巷坂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回身西望。此时晨曦正淡,山风拂动她长襦的下摆,拂动散在秀肩上的青丝,那瘦削无助的身影铬得吴晨心中生疼,暗暗苦笑道:“既然不愿走,又何必强要走?”正想要下楼劝蔡琰留下,猛然望见她身后不远处的费曜,李文在烈火中昂然挺立的影子在眼前蓦然划过,心中一痛,想道:“当ri阎令曾说‘身在局中,谁又能自主’,我还劝他何必如此。其实身处乱世,谁又能真正看清脚下的路该如何走?我若真的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如何会让文援、李文死于非命?我劝她留下,难道她便真的一生平安喜乐,再无烦恼?”叹了一声,收回脚步。这时,脚步声响,任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禀公子,路咱们已探过了。”吴晨没有回头,低声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兵?”任晓道:“两天。两天的时间可以修筑一条通路。”吴晨霍然转身,沉声道:“三ri。三ri后出兵。”任晓道:“是。”

    吴晨回身望了望犹自凝眸回望长安的蔡琰,心中一阵歉然,暗道:“三ri,为了出河东的那些兵士,我至多只能给你三ri。”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下城墙。

    此后的两ri,天sè一直晴明,任晓手下的探马不断传来前方通路的情况,至第二ri亥时时分,一条由潼关穿远望沟到达桑田原西南角的通路终于辟了出来。当夜,吴晨在黄忠、姜叙、段明陪同之下,特意穿通路到达距胡车儿营寨一里远处,眺望曹军营寨。昏黄的月sè下,曹军营寨灯火明亮,吴晨战在山坡上,望着前方似已接到天际的营火,心中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到第三ri,天sè却突然yin沉下来,入夜后漫天飘起了小雨,众人心中都欣喜起来,皆知借助雨打山林的声音当可以掩盖大军的脚步声,可大大增加此次偷袭成功的机会。吴晨心中却又多了一番心事,也不知这雨会不会阻挡蔡琰的行程,若是她仍滞留在函谷一带,这次出兵只怕是又要令这命运多桀的女子再历战乱之苦。虽然心焦,却也知到了此时,自己也已无能为力。四更时分,预定出击的时刻终于到了。段明领两千虎步营先行,吴晨黄忠率两千人跟在身后,赢天率一千兵士殿后。

    这次行军与几ri前的探路又自不同,那时吴晨与黄忠两人并不知是否有路通往潼关,因此一路走得极是随意。如今众人都知,此次出兵能否悄悄掩近到胡车儿营寨下,是此战成功的关键,人人面sè凝重,再无一人敢肆意而行。每隔十余丈才设立的风灯,将道路照得恍惚不明,风雨吹打山林的声音,有若秋cháo澎湃,将大军行进的脚步声尽数淹没。离胡车儿的营寨还有四、五里远的这一段路,进入肉眼视野范围,前军不敢再点风灯,用长藤将路旁的树栓起,众人一手提着兵刃,一手牵着长藤,在黑暗中默然前行。到达通路东端时,浓墨般的天空,在东面的天际隐隐现出一丝淡淡的曙sè。

    胡车儿的主营设在函谷道口南山的山腰,居高临下扼控函谷道,四个行营扇形散布在主营之下,总数在两千人左右。由行营向西、向南开出三里余宽的jing戒带,十余座箭楼矗立其间。与数ri前相比,箭楼的数目又增加了几座,离山林的距离也近了里许。离观望地点不远处,还有数堆木材,旁边立着数个帐篷,想来胡车儿对远望沟这处的防卫并没有松懈。

    下了一晚上的雨,到此时仍然未停,纷飞的雨丝,将帐篷外挂着的灯火笼成一团团昏黄的光晕。远处,箭楼上来回巡视的兵士,在迷离的雨丝中投下长长的身影,仍未惊觉大军已掩至营寨旁。吴晨向黄忠和云仪点了点头,两人领着数十名兵士迅速抢出,分从左右两侧沿密林向离的最近的箭楼抄去,不多时已没入夜sè中。吴晨再向身后招了招手,段明、赢天两人分领数十名兵士迅速潜向不远处的帐篷。山风吹得箭楼上的灯火不住摇动,照得楼前空地忽明忽暗,就在明暗交接之间,段明、赢天率人迅速接近。这时离此处最近的两处箭楼上的曹军兵士,其中一楼兵士转向南面,另一楼的则转了过来,向山林处望了望,突然身子一软,萎顿在楼上。吴晨知是黄忠云仪两人已得手,向远处的段明和赢天挥了挥手,两人低声唿哨,率领手下兵士抢出,没入帐篷,片刻后,赢天闪了出身向这边招了招手。吴晨低低传令,后续的兵士从林中快速奔出,在山林和营寨间的空地上迅速集结。看向远方,胡车儿营寨上的灯火依旧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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