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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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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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尹默向渡口的兵士传令,将一艘小船摇了来,和吴晨两人一起登了上去。这时船头一沉,黄忠也迈步上了船。此次和曹cāo交战,生死难卜,而当ri和黄忠谈话时,黄忠便已说过要回南阳的话,吴晨心中雅不愿他因这件事牵涉进来,当下道:“老将军,我和尹军师有些要事商议,将军还是在渡口等我们吧。”黄忠嘿的冷笑一声,面sè一沉,却在船上坐了下来。吴晨暗暗苦笑,心知这次弄巧成拙,赶他是赶不走了。这时尹默向这边望了过来,眼中尽是疑惑,吴晨苦笑一声,向站在船梢的兵士道:“开船吧。”黄忠忽然站起身,向那兵士道:“你下去,我来。”那兵士见吴晨和尹默都不出声,只得悻悻地将手中的舵桨交了给他,转身跳了下船。吴晨正要举手示意他向下游开,黄忠已冷笑一声,摇动浆舵,小船晃了晃,破开水流向潼关方向驶去。

    此时一轮明月已升起在东面的天际,冷月清辉下,滔滔河水如万千银蛇乱舞,在身旁奔泻而过。河水拍击船舷,发出深沉而浑厚的声音。驶出数里,黄忠将船靠到一处疏林旁,尹默起身向二人告辞。待他上了河岸,黄忠cāo舵继续向下游驶出。吴晨见他面sèyin沉,暗悔方才cāo之过急,但转念一想,若他就此含怒而去,倒也不失为良策。当下再不看他,侧身望向河岸,就见西岸山峦起伏,悠远苍莽,远处河水映出层层山影,目之所及,心为之宽。河风从上游吹来,直扑胸臆,自接到安邑失守的战报以来的郁卒,隐然有一扫而空之感。便在这时,小船猛地一颤,在水上急旋起来。吴晨愕然转身,就见黄忠已将舵桨卸了下来,拿在手中。此刻涛深水急,小船随时都有覆船之祸,不由骇然失sè。黄忠见他转了过身,怒道:“还来。”吴晨愕道:“还什么?”黄忠怒道:“当ri在临晋城外,老夫曾予你三只羽箭,并说道有这三箭,便可命我做三件事,是也不是?当ri老夫还说过,你若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消遣老夫,老夫拂袖便走,是也不是?今ri我是看明白了,你从未将老夫的话当真,在你眼中我就是个不中用的糟老头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鸟气不受也罢,快还来。”说着,将大手摊到他面前。吴晨苦笑道:“我从未将老将军当成是糟老头子,而且那三支箭此刻随行李放在蒲坂大营,要还也只能回去还。”黄忠怒道:“我便知你没一句真话,这次要出兵弘农,是也不是?曹cāo兵多将广,你生怕我这老头子跟在一旁连累了你,想尽法子要将我扔在蒲津,是也不是?你嘴上不说,心中却一直大喊,黄忠这糟老头子早滚早好,免得在眼前碍手碍脚,是也不是?”他越说越怒,越说声音越响,到得后来,喝声轰轰发发,便如雷声一般在河面远远漾了开去。

    此时小船舵桨尽失,如脱缰野马一般在河面上狂癫乱跳,吴晨虽然熟识水xing,但见浊浪在身旁飞泻,河水黝黑湍急,心中也自骇然,苦笑道:“这次是想出兵弘农,之所以不愿老将军相随,是因为此次凶多吉少,老将军又并非我军编属,无谓随我涉险。”黄忠冷哼一声,足下一撑,正急旋跳荡的木船顿了顿,缓缓转了半圈,稳稳向下游驶去。吴晨虽然熟识水xing,但如黄忠这般于急流中任意cāo控船只却是力有未逮,眼中露出一丝敬服。黄忠虽绷着脸,见他此刻神情,仍不由得露出一丝得sè,道:“我任长沙水师数十载岂是虚名?方才你和尹军师的话我都听见了,知你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不然就冲小视老夫这一条,方才已将你扔到河里去了。”

    吴晨只能苦笑。河风掠过,一阵寒意涌起,竟是方才一番颠簸,此刻已是全身冷汗。就听黄忠续道:“我虽年过六十,但双臂仍能开六石强弓,河漕舟楫,放眼中原,又有何人如我这般熟识?若说此次曹军势大哼哼,黄汉升又岂是怕死之人?”

    吴晨胸口一热,说道:“好,老将军便随我一同去弘农罢。”黄忠摇了摇头,说道:“夏侯惇不过是使君的手下败将,我便是赢了他,又岂能显出我的手段?我打定主意了,使君既要救马超,那我便随使君去救他。将他救出,算是我替使君办的第一件事。”

    这时河风刮得正劲,黄忠一身战袍猎猎狂摆,明月高悬身后,将他高大的身躯衬得愈发威猛。吴晨只觉热血上涌,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既是如此,那我托老将军的第一件事便是随我将义兄马超救出来。”黄忠双手抱拳,高声道:“末将谨遵并州大人之令。”抬起头时,两人相视长笑。

    笑声中,宏阔的河面尽头,莽莽群山森然迫近。

第五十七章 意外之变() 
两个时辰后,两人到达潼关。

    潼关位于黄河与渭河交汇处。上古传说,渭北的首阳山与渭南的华山原本连在一起,大禹治水时,洪水行至此为群山阻挡,众人苦思无策之际,天降巨灵神生裂山石,洪水遂汇入黄河,两山断裂处便为潼关。从地势上看,华yin至潼关这数十里,南侧山石壁立,但距渭水仍有数里之遥,至潼关山势蓦然收紧,直切入水道,唯余雄关踞临黄河之上,汹涌的河水拍击关基山石的轰轰声,响彻数里,地势之险当真便如是用神力将山石裂开而形成的一般。

    武功一战,吴晨掘水冲没夏侯渊与司隶联军六万余人,马超、马岱、尹默趁胜追击,但碍于函谷之险,在潼关停了下来。二月,马超与马岱出河东,潼关的将领只余尹默一人,于是吴晨急调时修筑褒斜栈道的段明增援潼关。三月初,彭羕、庞德先后进入河东,尹默移防渭北,段明便成为屯驻潼关的最高将领。

    其时天sè已近黎明,夜sè正深,吴晨坐在船头,远望数里外的雄关。这时星月都已沉了下去,沉沉的天sè中,只有关上的灯火透了些光出来,小船在汹涌的河水中摇晃不定,摇荡着视野中的那些火光也不住闪烁,像是浮在深海上的点点渔火。身旁的水流黝黑湍急,载着小船不断向东。望着不断远去的灯火,心中忽然一动,想道:“今ri出潼关后,不知几时才能再回来?”自到关中以来,其间无数次命悬一发,却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般对前路如此茫然。潼关上的灯火虽然微弱,却能照亮身下的激流,但如今走的方向却离那些灯火越来越远,再也看不清隐藏在激流中的暗礁险滩,或许下一刻就会撞上礁石,船毁人亡。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心惊:“倘若连与曹cāo对敌的勇气都没有,这一仗不用打也输了。”长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惶惧,再不去看关上的灯火,仰头瞧向天空,河水拍击关基的声音却在耳旁不住回响。

    从潼关向东,黄河两岸地势逐渐升高,河道束紧,河水越流越急。此时天sè已大亮,奔腾咆哮的水流在身旁飞掠泻注,惊心动魄处非身在其中难以想象。黄忠须发皆飘,仍只能于间不容发之际将小船从暗礁巨岩旁驶过。再向前行出十余里,河水越发湍急,小船不住从谷底飞抛到浪尖,再从浪尖直坠谷底,再无一刻平稳。两岸山石壁立,浊黄的水流擦过突兀的山石棱角,卷起一个又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两人身处其间皆是不住摇头。再向前数里,隐隐听到前方水声大震,轰轰之声,响彻山谷,两人皆熟识水xing,听声音便知前方河道必然有断层,面sè登时齐变。黄忠高喝一声,掌舵划向河岸,但河岸怪石嶙峋,突兀巉立,再没有停船之处。正在四处张望寻找泊船之处时,猛听得喀喇一声,泥黄sè的河水从船底汹涌而入,两人再无迟疑,纵身而起,扑到崖壁。回头望时,就见急流卷着木船向下游飞泻而去,蓬的一声巨响,撞在一处崖壁上,小船当即碎裂,船板碎屑打着急旋奔向下流。两人心中暗叫好险,迅速攀上崖壁。黄忠望着脚下如怒龙般翻腾起伏的黄河,心有余悸地道:“老夫击水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湍急的水流。常听人说长江三峡险绝天下,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吴晨苦笑道:“水路是不能走了,如今只能到函谷关去碰碰运气。”黄忠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口中虽然这般说,但心底却仍有一丝不甘,顺着河岸继续向东走了数里,就见两座十余丈高的石山矗立在浑浊的河水zhong yāng,将百丈余宽的河面裂成三道。奔腾咆哮的河水冲击山石,水浪溅起数丈高,白浪翻滚,凶险万象。方才的轰轰声便是河水冲击石山的声音,此时离得近了,声音越发响了,轰轰隆隆,如前军万马在身旁不住奔踏。两人见此情景,唯有长声叹息。却不知,从潼关到这“中流砥柱”之间的河段,是黄河河道最为艰险之处,若有长年于黄河河道撑渡的舟子知晓两人曾乘船到达此处,必然惊为天人。两人见渡河不成,方才搏击河水时身上已然湿透,便在山崖上升起篝火,将身上的衣衫烤干,翻山向函谷方向而去。

    函谷道全长四十余里,其西端的桑田原,位于华山余脉的山侧,是群山耸峙之下唯一较为平坦宽阔的地方。由桑田原向东,便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林中树木缠绕,不见ri光,道路只能行进于高山峡谷之中。峡谷由水流冲击山石而成,宽约三丈,最窄处不到一丈。两侧山石壁立而起,高耸二十余丈,崖顶林木虬劲挺拔,阳光只能从枝叶间隙透出来,行进于此如入口中,因此名为“函谷道”,这个函便是口与咽喉相连之处。道路的尽头便是秦函谷关。

    两人上了河岸后一路向南,就见林木丛生,一眼望去,如置身林海。倘若此刻不是置身山岗,而是身处在密不见光的密林中,已迷失方向。而如此大的森林,若是迷路,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能走不出来。两人虽然不虞迷路,但仍是小心谨慎,行了数十里,眼见天sè渐晚,便在林中辟出一处空地,预备过夜。密林年深ri久,不见ri光,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枯叶,参天的巨树下还积了少许隔年的陈雪。两人用树杈将枯叶聚拢,忽听得咯咯一阵响,数只松鸡从身旁的一块巨石之后掠了出来。两人自昨晚出蒲津,直到此时仍是粒米未进,见到松鸡,相视一笑。黄忠叫道:“使君稍等,待我去抓些野物来。”纵身向那几只松鸡逸去的方向奔了过去。吴晨见林中落叶深厚,火若真烧起来,只怕这一大片林子就毁了。望了望四周,就见不远处一条溪流蜿蜒而过,溪旁有不少鹅卵石,当下搬了十余块来,在空地中间磊出磨盘大小的一块地方,将聚拢的枯枝捡了些,堆到圈内生起火来。这时脚步声响,黄忠已提着两只松鸡返了来。两人将松鸡在涧水旁洗剥干净,用木杈串起,就火熏烤。火舌撩烧,肉上脂油滴落在烧的通红的木柴上,不时发出嗤嗤之声。篝火跳动之际,天sè全黑下来。山风随着夜幕降下,刮了起来。风吹山林的声音,如cháo水起落,在耳畔起伏,偶尔夹杂其间的一两声野狼的长啸,愈显得山林幽远空旷。

    两人在火旁歇息一晚,次ri辰时时分,穿果子沟到达桑田原西北角下的一处密林,远远就望见山坡上迎风招展的旗帜,未敢再向前行,沿山林向西迂回。

    从营寨上飘扬的旗帜推断,屯驻桑田原的分别是韦端、胡车儿、赵俨三部。韦端屯驻在函谷道北侧,胡车儿屯驻在南侧,因北山向桑田原延伸了数里,因此两军并非隔谷对立,而是相隔半里左右。赵俨的营寨则屯扎在黄巷坂半里外,但寨墙却前伸到距巷口几丈远处,营寨下设鹿砦、拒马,寨前再挖深坑,西南端起于黄巷坂旁的远望沟,东北端止于黄河岸旁,以环形将巷口封死。隔数丈远,再立寨墙,但比前寨又高出数尺。远远望去营寨里里外外、层层高起。

    观望了半晌,吴晨叹了一声,低声道:“原以为夏侯惇会退缩到函谷关,没想到他竟然会前出到黄巷坂。”黄忠问道:“黄巷坂?便是那处山崖吗?”吴晨点点头,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道:“这是南原,西宽东窄,东端最窄处便是潼关。潼关再向东,潼水从南侧的高山涌出,在这里切出一条极深的沟壑,称远望沟。”在图上的潼关前,用树枝沿南侧的山壁向北以弧线画出一道深痕,“远望沟一路向北,至潼关南转为与黄河并行向东,行出十五里后才汇入黄河。远望沟与黄河中间所夹的这处山崖便为黄巷坂,是从潼关前出到桑田原的唯一通路。”黄忠连连摇头:“怪道赵俨要封死黄巷坂了。可是如此一来,黄河河道上不能走,黄巷坂又不能走,除非人人长翅膀,不然这关可过不去。”吴晨笑道:“翅膀是长不出来了,但路却应该不止黄巷坂一条。”黄忠惊喜道:“莫非使君还知道其它路?”

    吴晨摇头道:“我所知道的出潼关的路只有一条,这个已经被赵俨他们封死了。但我还知道一条,那就是所有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黄忠鄂道:“什么?”吴晨解释道:“不知老将军有没有发觉,其实若是抛开山林不论,这一大片林子的地形并不难走?”黄忠点了点头,忽然狠狠拍了大腿一记,低声喝道:“是了,这林子并非不能通人,而是林木茂密不便通行。若将树木伐去,这里原本该是坦途才对。如此简单的道理,老夫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统帅的位子果然不是人人能当的。”两人相对而笑,但此处距曹军营寨不远,两人怕惊动曹军斥侯,虽然笑得欢畅,却都压低了笑声。

    既已想通通路,两人反倒不去记此处的地形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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