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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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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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世族也囊括进来。倩,你读的书比我多,帮我斟酌一下该如何措辞吧。”小倩嫣然一笑,道:“我资质鲁钝,这可想不出来。”吴晨道:“帮我想嘛。”小倩道:“不帮你想嘛。”吴晨道:“不帮我想,我可呵你痒了。”小倩佯作皱眉思索,叹道:“平民寒士因为进阶无路这才需求贤令。豪门世族却自有其进身之路,求贤令对其来说,有没有又有何区别?能让寒士世族都满意的求贤令,这可真是难倒我了。”吴晨想了想,心中暗暗赞服她的蕙质兰心,抬起头时,见她巧笑盈盈,心中又喜又爱,佯作生气,转身看向亭外,却猛地转了回来,小倩惊笑一声,飞也似的掠了出亭。两人在山中追逐了一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携手走了下山。此时天sè微明,风霭流岚渐渐升起,四周雾气涌动,有如细雨微润,沾衣yu湿。到山下时,一条不知名的溪流从山脚蜿蜒而过,河岸旁青草如茵,水雾弥散,一片氤氲。吴晨道:“这溪流仙气氤氲,顺着这条溪走,说不定竟能找到神仙呢。”小倩算算脚程,已离开临晋有三十多里,抬头望了望天,道:“水汽有些重,看来是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吴晨玩心正盛,道:“哪里是要下什么雨,只是秋ri的雾水重了些罢了。”拉着她的手径直沿溪岸向上游走去。穿过一片疏林,浓浓的雾气已化作细密的雨水撒了下来。小倩道:“看,是下雨了吧。”吴晨道:“这么小的雨算什么”张开双臂,朗声吟道:“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猛地一阵风卷着雨水飘了过来,雨滴细密,便如一道白sè的珠帘。吴晨大笑道:“啊哟,雨真下大了,快跑”两人携着手,一边跑一边笑。那雨滴黄豆般大小,跑到凉亭时,两人浑身都已湿透。吴晨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巾递给小倩,说道:“擦擦吧。”小倩接过那丝巾,正是冀城时自己为他擦嘴角药渍的那方。丝巾上犹有他的体温,想是他贴身收藏的,心中只觉一甜,擦了擦发丝的雨水,回过头,见他仍是满头雨水,便将丝巾递了过去,道:“你也擦擦吧,别着凉了。”吴晨用手在脸上抹了抹,笑道:“这点小雨怕什么,比这更大的雨我也不怕。”小倩见他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发梢不住向下流淌,却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吴晨道:“笑什么?”小倩摇了摇头,忍着笑道:“没有没笑什么。”吴晨道:“哈,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好笑的事瞒着我,快说,不然我呵你痒了。”小倩笑道:“我想起了一首诗。”吴晨道:“什么诗,快念给我听。”小倩咬了咬嘴唇,强忍住笑,缓缓吟道:“颅之巨兮,雨无惧兮。彼有伞兮,吾以颅兮。”

    吴晨眨了眨眼睛,促狭道:“什么颅兮伞兮的,什么意思?”小倩笑道:“即是‘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吴晨叫道:“哈,你笑我是大头,看我不呵你痒”纵身跳了过去,小倩已咯咯笑着躲过一旁,两人在亭中笑闹起来。猛地小倩脚步一住,吴晨已将她揽入怀中,笑道:“看你还往哪儿逃?”小倩却低声道:“那处有人。”吴晨急忙望向亭外,就见数十丈外的一株树下,隐隐有一片灰sè的衣角露在风雨之外。吴晨深吸一口气,侧身挡在小倩身前,朗声道:“山下的朋友,雨下得这么大,不如一起到亭中避雨吧。”

    那人缓步从林中走出,吴晨吃了一惊,只见那人须发灰白,竟是黄忠。黄忠缓步走入亭中,向吴晨深作一揖,道:“黄汉升参见并州大人。”吴晨见他浑身透湿,想是在雨中已不知站了多久,方才自己和小倩说笑的事可能都让他看在眼中,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黄忠急忙道:“老夫碰巧路过此地,见山上有亭,就想到亭中避雨。谁知才行到山腰,就被并州大人发觉了,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吴晨心道:“你这么急着撇清,定是什么都看到了。”心知黄忠是有要事要说,解下身上的长衣,拧干,披在小倩身上,道:“小倩,我有些公事要说,你在一旁歇一歇。”小倩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晨,吴晨笑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小倩低声道:“原以为在你心中就只有公事,今ri才晓得,在你心中,终究是记挂着我多一些。”吴晨吃了一惊,望了望她,蓦地惊觉,半年未见她的脸颊竟然有些瘦削,心道:“这半年我在外征战,她又何尝不是riri提心吊胆?她对我情重如此,真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心中一酸,胸口只觉一阵发堵。小倩嫣然一笑,转身在一旁坐了下来。

    黄忠见吴晨面上一脸茫然,原本不想打扰,但心中有话,不吐不快,也顾不得许多,道:“黄汉升此来是向并州大人负荆请罪的。”吴晨回过神来,苦笑道:“老将军是说放走挛鞮豹一事的吗?若我在老将军的位置,也会这么做的,这件事不怪老将军。”黄忠摇头道:“不是此事,是小犬的事。当ri若非犬子无知,在美稷将挛鞮圉劫走,挛鞮豹也不会恼羞成怒率匈奴部众大举来袭。黄忠管教无方,不但坏了大人北和匈奴的苦心,也令大人的手下死伤惨重,更令三辅、并州百姓遭受罹难,实是罪无可恕。大人的手下却将所有事都一力承当,令老夫更觉羞愧。大人请下令责罚,黄忠若是皱一皱眉头,便不是汉子。”

    吴晨道:“他们的确没有对我说起这件事。只是说起来仍是怪他们思虑不周,不能怪令郎。”黄忠道:“并州大人越是淡然,老夫心中越是惶愧。并州大人,无论如何都请你下令责罚,黄忠心中有愧,不领责罚心中总是难安。”吴晨道:“好,我就打你三十军棍,责你教子不力之罪。”黄忠如释重负,说道:“谢并州大人。”吴晨笑道:“只是这军棍要到临晋才能打了。”黄忠道:“哈哈,只要并州大人记下了,老夫就绝不会忘了。”两人相对而笑。吴晨向一旁让了让,在凉亭一侧坐下,道:“我心中也有事不明,将军不是一直长驻荆州的吗,如何会到了临晋?”黄忠也不谦让,在吴晨一旁坐下,道:“这要从今年三月说起。并州大人想必也看到了,犬子身有残疾行动不便。他这病是小时就得下的,治了十余年,病势却越来越重,老夫四处寻访名医,直至今年三月才找到名医张机为小儿疹治,只是随他而来的还有令师兄翟公子。”吴晨脱口道:“他他去了荆州?”黄忠道:“是。他从巴蜀顺江而下,到长沙时,和荆州水军大都督蔡瑁在江上大战一场,蔡瑁张允连同数百兵士都被他丢下江中。”吴晨神往道:“他他仍是这般厉害后来呢?”黄忠道:“当时小儿便在橘子州对面的酒楼上,眼见令师兄大显神威,惊为天人。其后令师兄随名医到我家中,小儿便缠着他拜师。只是当晚江东大将太史慈听说令师兄到了长沙后,专程上门拜访,却与尾随追来的蔡瑁等人遇上,在我家中大打出手,令师兄脱身而去,犬子却认为是我周护不力,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吴晨心知黄忠身为荆州大将,不得不听从蔡瑁调派,多半是和翟星交了手的。想起当年在蔡瑁言语挤兑之下,关羽等人和jiān商交手的事,便如发生在昨天一般,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老将军随后就追来了?”黄忠点了点头,苦笑道:“老夫晚年得子,加之他年幼便身患残疾,总是娇宠了些。他走后一月,老夫忧心他安危,只得追出来,直到最近才在直路附近和他遇上。”吴晨道:“原来如此。老将军这一走,那在荆州的官职呢?”黄忠道:“蔡瑁遇上太史慈吃了大亏,便告了我个私通敌军之罪,老夫现在已是无官一身轻了。”吴晨心道:“难怪你会直呼他的名字了。”心中已起延揽之意,道:“老将军今后何去何从?”黄忠道:“待此间事了,老夫便回南阳老家。”指了指头上的白纱,道:“我父早亡,是平福看着我长大。这次随我找寻叙儿,却不幸于半路殒身。叶落归根,这里的事一了,我就带同他的骨殖回南阳。”

    吴晨原以为那纱布只是箍头之用,现在才知原来竟是孝布。再听他说事了就走,心中不由掠过一丝失望,但想起翟星和王翦,心知人各有志,强求不得,随即释然,说道:“不知老将军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黄忠从背后取出三支羽箭,递向他,道:“这是三支箭。有这三支箭,并州大人就可以命我做三件事。做好一件,我便取回一支。三件事了,就是我回返南阳之期。”吴晨推辞道:“老将军生擒挛鞮豹,将一场大祸消于无形,我已经很承你的情了,三件事就免了吧。”黄忠怒道:“你不肯接是不是嫌我老迈,不堪重用?”吴晨见他如此豪爽,再要推辞倒显得做作了,接过箭支,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若将一般的事拜托将军,恐怕将军也会认为我是在小看你。”黄忠道:“哈哈,你若真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拿来消遣老夫,老夫甩袖就走,什么三箭之盟老夫全当它是放那个气。”吴晨听他说得率直,大笑起来,黄忠也是开怀大笑,这样一来倒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两人笑了一阵,慢慢停下,吴晨道:“老将军和太史慈打过照面,觉得他这人如何?”

    黄忠道:“老夫和他交往不多,除了那次在家中和他见了一面之外,也只在海昏之战时交过手,这个人究竟如何倒不是很熟。但听闻他和孙策孙伯符是莫逆之交。孙策英雄了得,他看得上眼的人当不会有差。”吴晨好奇地道:“我听说孙策和刘表是世仇,他曾数次率兵进犯荆州,你们荆州人怎么看他?”黄忠道:“孙伯符号称江东猛虎,猛锐冠世,所向披靡,有再世霸王之称。至难得的,这人气度阔达,不拘恩仇,虽是咱们荆州的仇敌,咱们可也把他当英雄看的。”

    这半年来吴晨忙于征战,对天下大事知之甚少,对江东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听黄忠说起太史慈和孙策,不由得谈兴大起,追问道:“那孙权呢?”

    黄忠皱了皱眉,说道:“孙策死后,江东大乱,孙权处乱不惊,任贤计才,镇抚内外,不但守住了孙策创下的基业,隐隐然还有青出于蓝之势。只是其人杀戮心太重,就拿建安五年他征伐庐江太守李术之战来说,他破城之后,不但杀了李术全家,还纵兵在城中屠戮数ri,在气度和胸襟上可远远不及孙策了,咱们荆州人多不喜他。”

    吴晨知黄忠虽然豪爽,却不喜乱说,他既然说荆州人不喜孙权,那自是事实了。只是黄忠口中的这个孙权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个知人善用的孙权相去有些远,不由长哦一声。黄忠道:“雨已经晴了,但看天sèyin沉,恐怕午后还要下,不抓紧回去,只怕就要在此过夜了。”吴晨仰头看了看天sè,道:“是了,看样子这雨还会再下,咱们走吧。”

    三人站起身,沿山径而下,翻越山岭时雨又下了起来,吴晨拉着小倩跑入山路旁的密林折了些树枝扎成帽子带在头上。三人顶着叶帽沿路狂奔,只是不多时三顶帽子就散了架,被风卷着不知吹到何处。三人虽是狼狈万分,却是一路笑声不断,到临晋城下时,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吴晨**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笑道:“让老将军跟着咱们淋雨,这可着实过意不去了。”黄忠哈哈笑道:“并州大人客气了,若不是跟着大人,老夫还不知淋雨也会淋得这般痛快。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小倩笑道:“这世上什么事最痛快?”吴晨和黄忠齐声道:“淋雨。”说完,三人齐声大笑。城上的兵士隔着老远就望见了三人,眼见三人到了城下,急忙放下吊桥将三人让了进去。城洞之中挤着数十百姓,或靠或坐在城洞两侧,都是些因匈奴战祸逃到临晋的难民。吊桥放下,这些人都望了过来。三人见这些百姓面容凄苦,都噤了声,快步向城中走去。这时猛地一人站起身,指着对面大声叫道:“水有毒,不要喝。”吴晨侧脸向那人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那面只有一个老妇茫然望着这边,心中暗叫不好,再回头时,眼前已扬起一片白尘,鼻中辛刺难忍,立知是石灰,挥舞双袖护住脸面,纵身后退。就听得前方一人厉声叫道:“小贼,还我爹爹的命来。”

    金刃破空之声尖鸣而起,狂飙般直扑吴晨。

第四十五章 信使交驰(下)() 
与此同时,十余名难民装束的刺客大呼一声,纵身扑向黄忠和小倩,力求缠住两人,予其他人刺杀吴晨的机会。黄忠大笑一声,双掌推出,掌力排山倒海一般,冲前的两名刺客立时被击得骨断筋折,狂喷鲜血。众刺客眼见其神勇难当,惊呼一声,都停了脚步。便在这时,就听得当的一声,吴晨已将那扑身而上的刺客手中金刃踢掉,跟着飞起一脚,将那名刺客踢翻出去。

    那刺客在地上翻了数翻,吐出一口鲜血,正要翻身而上,一人从人群中扑了出来,大声叫道:“少爷,快走”扯着那人就向城外跑。那刺客尖声叫道:“吴晨,你害死我爹爹和弟弟,当街辱我,我我恨不得食你之肉放开我,今ri不杀了他,我不走”

    黄忠纵身而上,右拳击出,拳力激荡之下,两名刺客衣袂猎猎,如逆风而行。那当先的刺客大吃一惊,眼见掌力袭来,只得举掌挡架。蓬的一声,那人断线纸鸢般向后抛飞,狠狠撞在城墙上,再摔了下来,口鼻之中鲜血淋漓。掌风激荡处,他身旁那刺客被余力震起,远远抛飞到雨中,头上毡巾脱落,露出一头秀发。

    小倩惊呼道:“是钟小姐。”那刺客竟然是钟惠。黄忠见刺客是个女子,当下负手而立。这时城墙上的兵士听到喊声都已涌了下来,将刺客围在当中。那十余名刺客见黄忠悍勇难当,情知今ri刺杀吴晨的事已难竞全功,兼且领头的人被他击倒,死伤不明,一时都没了主意。钟惠伸手在泥地上撑了数撑,终于没撑起身,摔在泥地上。吴晨想起当初在长安初遇她时的意气风发,心中恻然。钟惠凄声道:“小贼,不用假惺惺的,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爹爹,杀了我弟弟,不惮再多杀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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