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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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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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夏侯渊果然派人偷渡过河,一晚之中,烟火连起三次,火排卷着烈火从上游不住放下,敌军渡河的浮桥被一一烧毁。夏侯渊发觉上游有人,将渡河的地点不住上移。到第三次时,敌军渡河点离其营寨已有数里。吴晨下令马超突然渡河冲击敌军营寨,等夏侯渊闻讯赶回时,马超已率军撤了浮桥。就这样,整晚双方都在数里长的河道上斗智斗力。到天明时,都已累得筋疲力尽。

    河风卷着淡淡的晨曦,缓缓拉开夜幕。经过一整夜徒劳无功的奔波,夏侯渊暴跳如雷,下令手下兵士隔河骂阵。

    吴晨搓了搓有些疲惫的脸颊,苦笑道:“怎么又是这一套。”马超面sè铁青,喝道:“这些狗崽子,只在这里乱吠。待我杀过去,将他们的舌头一条一条都拔出来。”

    尹默劝道:“他们这样骂,不正是要激我们出战吗?将军出战,岂不是中了他们的jiān计?”马超怒道:“就让他们这样骂下去不成?”吴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要当君子,咱们也当君子。云仪,领着你的手下骂回去。”

    云仪啊的叫了一声,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

    马超喝道:“还不快骂?”云仪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夏侯渊,你个小麻雀”

    噗的一声,马岱一口口水尽数喷了出来,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尹默急转过头,高高隆起的驼背不住颤抖,显见这声笑忍得极是辛苦。

    马超喝道:“你这是骂阵还是骂俏?”云仪面sè涨得通红,后面那句“燕雀岂知鸿鹄之能”便骂不出声了。吴晨笑道:“云仪,听听人家骂的。”

    就听得对岸数百人齐声骂道:“直娘贼,没带种的都回家抱孩子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啦。”“狗贼吴晨,打仗不行,学乌龟你最强。”“他nǎinǎi的,你们这是在打仗还是在孵蛋哪?”

    吴晨笑道:“有什么心得吗?”云仪**点了点头,大声叫道:“夏侯渊,你个肿眼螳螂”他身后的亲兵轰然大笑,云仪局促的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后面那句“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又堵在了嘴边。吴晨大笑道:“好,骂得好。管他千句万句,咱们就只这一句。云仪,领着他们骂。”

    云仪见有吴晨撑腰,当即鼓足中气大声叫骂。安定兵士听这骂词古怪,只笑得嘻嘻哈哈,东倒西歪。敌军将士听见对方开口回骂,自是不甘落后,鼓足气力破口大骂,一时间骂声悠悠扬扬,在山峦河谷间飘荡来去。

    两军隔河骂了一阵,夏侯渊见吴晨丝毫不为所动,当即下令兵士再次渡河。这次吸取前两次的教训,敌军渡河的兵士分成数队,从多个地点分头渡河。吴晨手抚营寨的原木,居高临下俯视战场,眼见对方一处浮桥搭成,便即传令马超出击。羌骑疾踏上岸,冲乱敌阵,再将溃乱的敌军沿河岸向其他渡河点驱赶。一时间喊声雷动,河岸上万人厮斗,血肉横飞,武功水似乎都被染成了红sè。

    数个时辰内,敌军连攻数次,都被吴晨以“破其一点,波及其余”的战术击退,马超、马岱、云仪更是连番上阵,率兵厮杀,直杀到傍晚,对岸才响起收兵的号角。

    吴晨立在营寨上向对岸眺望,只见对面军营中营火点点,浩若繁星,以少敌多、以弱击强的无形的压力,巨石一般压在心头。皱眉向尹默道:“思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传令段明和赢天,从漆水下渭河,偷袭夏侯渊后方。如果能烧掉敌方一些辎重,这一仗的胜算就大一些了。”顿了顿,问道:“郝昭有什么动静?”尹默道:“从昨晚至今眉城方面一直没什么动静。我军军力不足,既然郝昭不敢出城,不如将子敏召回来”吴晨摇了摇头:“郝昭为人谨慎,善打硬仗,没有梁军师扼守要冲,我可不敢用背对着他。梁军师是万万不能召回来的。”

    仰头望了望天,只见远处的秦岭山势绵绵,魏峨雄浑,数座山峦高出雪线之上,犹如数把长剑直刺长天。轻叹一声,暗道:“郝昭啊郝昭,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吴晨为揣摩郝昭的心思苦思之际,一位能左右关中战局之人,却已到了安定军中。

    一名亲兵大步跑上营寨,大声禀道:“禀公子,沈大人、姜军师载着辎重到了。”吴晨心道,天助我也。大声笑道:“快带我去迎接。”

    到渭河河岸时,沈思正从踏板上走下船舱。吴晨抢上几步迎了上去,说道:“沈府君,一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了。”沈思摆手笑道:“老了,老了。”姜叙哈哈笑着从沈思身后走了出来,说道:“风采更胜往昔的只怕是明公。”吴晨笑道:“伯奕,你也来了?”伸手扶着沈思、姜叙走下船板。姜叙正待搭话,忽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甲板上跳了下来,咯咯笑道:“夏侯渊,你是个小麻雀”语气、声调学的惟妙惟肖,正是文珏。他原本一直跟在吴晨身旁,陇右之战时,他随庞德、彭羕走陇山道,到了陈仓,今次随沈思、姜叙到了这里。

    云仪面sè通红,怒道:“文珏,你再学我,我我”文珏咯咯笑个不停,说道:“夏侯渊,你个肿眼螳螂”云仪大叫一声,跳了过去。文珏咯咯大笑,钻入人群。吴晨、尹默等人不禁菀尔。

    沈思低咳一声,道:“明公,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吴晨应道:“是。”沈思拉着他走到一边,说道:“明公到这里已经三天了,是准备和夏侯渊继续耗下去?”

    吴晨道:“我是想在这里拖着夏侯渊,再令赢天、段明从漆水河口强渡渭河,抄他后路。”沈思道:“以明公估算,要破夏侯渊需几ri?”吴晨沉吟道:“还有半个月吧。有半个月的时间,段明、赢天应当能够偷袭成功。夏侯渊得知后路被劫回身自救时,我军的机会就来了。”

    沈思苦笑道:“还有半月?不等夏侯渊撑不下去,咱们就先撑不下去了?”吴晨鄂然道:“府君手上还有多少余粮?”沈思伸出三个指头。吴晨啊哟一声,苦笑道:“怎么会用的这么快?剿灭韩遂、宋建不是得了许多粮食的吗?”沈思捻着颔下的胡须,说道:“勘平陇西得粮十万斛,留王乐镇守时,明公已预先调拨三万斛做屯田之用。其后攻陷雍县、汧县、俘虏夏侯渊青州兵一万三千人,拨五万做安置之用。再其后攻陷渭北、右扶风一带,又拨三万做屯田、安置流民之用。十万斛粮食早已透支,哪里还有余粮?”

    吴晨呻吟一声,说道:“沈老爷子,你怎么也不省着点用?”沈思哈哈大笑,说道:“我自然是想省着点用,所以才来劝明公速战速决,不然我手里可没余粮了。”

    姜叙道:“明公有没有想过近河防水?依我看,武功河的水量颇大,若是在上游拦坝筑堤,两军相战时开挖水道,当能一举而胜。”吴晨苦笑道:“将营寨立在此处就是动过这个念头的。只是这几ri夏侯渊重兵攻河,咱们出尽全力才保住西岸的营寨,实在没有余力到上游开挖河道。”

    姜叙笑道:“今天对岸就很安静,连续几天的渡河战,强横如夏侯渊也吃不消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到上游侦测一番如何?”吴晨沉吟半晌,点了点头,转身命令身旁的亲兵请马超过来。将营寨中的各项事宜交托给他后,这才带着姜叙和云仪等人趁着夜sè走了出寨。

    这时,一弯新月挂在中天,天光风霁,云淡星稀。淡淡的月sè下,峻拔的秦岭层崖错立,横若列屏,排在数里之外,匹练似的武功水从山间流泻而出,悠然北来,在众人身旁汤汤流淌,发出的声音静谧而悠远,令人有种心怀一畅、一扫连ri来郁闷在心头恶战的感觉。沿河而行,山峦渐渐逼近,不多时进到山中。

    猛听得云仪低声喝道:“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对岸的山中,数只山鸟从林中惊飞而出,在林木上呱呱乱叫。吴晨低喝一声,说道:“对岸有人,敌军也来上游了。”姜叙道:“绝不会是夏侯渊,以他的谨慎绝不会惊起山鸟,估计是敌军士卒”说到这里面sè突然一变,此时吴晨也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对,都是一惊。吴晨压低声音道:“敌军这几ri渡河意在sāo扰,他们早已想到要在上游拦河筑坝。注意那边的山峰,敌军在那处设有斥侯。”姜叙道:“沿山yin走。月sè昏暗,敌军又不敢点火照明,应当能避过他们的耳目。”

    众人低应一声,迅速向月sè照不到的山影中奔去。沿山背向北,绕过几座山,隐隐见得前面的山头火光忽明忽暗。姜叙压低声音道:“估计敌军就在那处筑坝。明公,要不要上去看看?”吴晨道:“云仪,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我和姜军师上去看看。”说罢,纵身向山上跃去。

    此处的山风更是迅疾,吹得衣袂猎猎风摆,呼呼直响,只是隐在林海涛声之中,并不刺耳。吴晨随着林木的摆动不住向山上跃去,猛然间前面树丛中刀光闪动,暗叫一声:“不好,有人。”急忙伏了下身,身后枝叶声响,姜叙奔了过来,低声问道:“什么事?”吴晨道:“前面有敌军的斥侯。”

    当下两人伏身草丛中,等了片刻,就见数名兵士从数丈远处的林中缓缓走出,向一处山崖行去。等到那些兵士走远,两人才从草丛中慢慢爬起,向另一处山崖走去。二人都知敌军防守严密,再不敢似方才一般纵跃,贴身山崖,慢慢向上攀爬。转过山崖,眼前忽得一亮,火光就在数丈远的山谷下明灭闪烁。吴晨贴着崖壁爬了过去,探头下望,山崖下正是武功河谷,只见数百人聚在河谷两岸筑坝拦水,那些火光正是挂在山石崖壁上的风灯发出来的。姜叙此时也攀了过来,看到山崖下的情景,直是又惊又喜。吴晨向他笑了笑,做了个回去的手势,姜叙会意,两人沿原路退回山下。

    等在山下的云仪等人见二人从山上下来,急忙从隐身的草丛迎了出来,低声问道:“怎么样?”吴晨哈哈低笑一声,明澈的眼神中满是自信:“今次夏侯渊必败无疑。”

    平明薄晓,晨曦浓深。

    水汽从奔流不息的武功河上蒸腾而起,在河面上时卷时舒,平野间一片苍茫。

    万余兵士整齐迈进的声响,从里许外的旷野处向营寨不住逼近,不多时,敌军的步兵方阵就逼近到弩箭shè程的边际停了下来。旌旗招展,数座竹桥从黑压压的人群中慢慢抬出。那竹桥sè泽青翠,两臂扶手都是由粗如海碗的毛竹搭接而成,两头下沉,中间略向上鼓起,势成弓形。

    姜叙指着竹桥道:“那就是昨晚他们赶制的渡河工具。依属下推测,夏侯渊是想在两翼将桥搭起来,再派诱饵渡河列阵引我军追击。趁我半渡时,掘河冲桥。”

    吴晨道:“那就看看谁的诱敌计更好了。”大声道:“传令,列阵河上,等敌军半数过岸,再听号令行事。”姜叙笑道:“半数过岸?那起码有两万人,明公有信心将他们击溃?”吴晨自信地笑道:“如果是夏侯渊以前那支青州军,一兵一卒也不敢让他过河。现在这支队伍,再多来一万人我也不惧。”姜叙微笑道:“唯有这一点,明公和夏侯渊是想到一处去了。”

    长风从西面猎猎吹拂,吹得两人战袍鼓荡,两人相视大笑,直是说不尽的壮气豪情。

    “呜!”

    对岸传来低沉的号角声,“哗”的一声巨响,列在河岸的盾牌兵起盾前行。千人整齐踏进的声音,行进中不住涌动的密密层层的盾牌,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咚!咚!咚!”

    雄浑的鼓点此时响了起来,盾牌兵加快脚步冲上河岸,跟着,数座竹桥巨轮般从人cháo中涌出,迅速搭到河西岸。桥上站立着数十名弓弩兵,各个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轰”的一声,桥头搭上河岸,其上的敌军跳了上岸,在河岸上迅速布阵,东岸的敌军高声狂喝着蚂蚁般涌上竹桥。吴晨居高临下,望着武功河两岸,只见敌军水银泻地般从河岸上大军中涌出,沿着竹桥迅速掠过河面,再在西岸汇聚成阵。

    ri头在头顶不住攀升,过河的敌军兵士越聚越多,赤sè的锦旗在晨风中拂拂飘舞,红云般向外不住扩张。以目力遥测,敌军已有万人过河,更多的敌人则沿竹桥不住涌来。

    吴晨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必胜的信心,大喝一声:“击鼓。”

    “蓬蓬蓬”数百面战鼓齐声震响,蹲在阵前的数百盾牌手大喝一声,哗的一声站了起来。

    吴晨大喝道:“传令云仪,挑动敌军前锋,冲乱敌军阵脚。”

    号令声呜呜响起,前锋营数百兵士起盾前行。此时ri正中天,强烈的ri光下,只见人头密密匝匝,黑乎乎一片,向河岸上迫去,哗哗的铠甲声震耳yu聋,夹杂着千余脚步沉重踢踏地面的声音,顿时将一股惨烈之气弥散到整个战场。

    那数百兵士越奔越快,瞬间已冲入敌阵弓弩手的shè程,就听得“嗬”的一声大呼,敌军前列的盾牌手身后现出千余名弓弩手,长长的羽箭架在拉成满月的强弓上,明晃晃的弓箭直指长天,猛地齐喝一声,密密麻麻的羽箭腾空而起,随即黑云一般从天空狂卷而下,一时间耳中尽是嗖嗖的金属破空声。羽箭击打在盾牌上,嗒嗒的声响密如爆豆,数十名冲过去的兵士翻身倒地。隐隐听得云仪厉声叫喝的声音,盾牌兵交错之下绕过地上的兵士,迅速逼前。于此同时,敌军前列的弓弩兵放箭完毕,迅即退下,从其身后再闪出另一拨兵士,张弓shè击。在这间隙中,前奔的盾牌兵突然一顿,猛然间数百支长标从阵中疾飞向天,迅即下落,扑入敌阵中,敌军还未看清是什么从天上坠下,阵前数十名弓弩兵已被长标贯穿胸膛。

    敌军一名校尉厉声叫道:“前排退后,后排向前”一支长刀从风中突然奔出,shè进他胸膛,那校尉惨叫一声,翻身坠倒,长刀兀自在胸口不住颤动。就在敌军sāo乱中,第二排长标呼啸着从天空坠下,跟着喊杀声震天而起,数十名安定军已冲入阵中。那数十人忽分忽合,来往穿梭,正是“六花阵”,一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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