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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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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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畿向贾辙道:“贾功曹,传令,让大伙儿准备好放火之物,我军四更出击,烧王翦的营寨。”又向另一名亲兵道:“传令曹校尉率三千人,今晚三更从西门绕出,在北山埋伏,见到安定军寨火起,冲杀下山,截断安定军向西面逃窜的归路。”

    所有将士轰然应令。杜畿转身望向斜阳下兀自在风中轻轻晃动的安定战旗,轻轻叹道:“王翦,你派兵收割粮草,却正予我用火攻以可趁之机”轻叹一声,转身走进城楼。

    当夜群星璀璨,阵阵夜风从河岸掠来,传来哗哗的水浪拍击河岸的声音。杜畿二更起就已披挂齐全,站在城头瞭望不远处的安定军营。城内远远传来梆子清脆的声音,在城中悠悠回荡。隐隐听得夜风中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杜畿心知曹成已率军出城。跳上雉碟,向北远望,只见一片黑影在起伏的芦苇荡间迅速远去,径向北面远山巨大的yin影投去。杜畿转身望向数里外的安定营寨,半边营寨隐在山林的yin影中,唯见灯火点点,在夜风中不住晃动。心血猛地一热,即临恶战的感觉瞬即充塞全身。

    “将军,全军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击。”身后传来贾辙低沉的声音。杜畿轻轻道:“留一千人马守城,其余四千人随我出城。”亲兵低声应是,匆匆跑下城楼。杜畿轻轻挥了挥手,低声道:“走!”

    队伍已在城西集结完毕,杜畿率人走过纵观城东西的大街,便到了西城。贾辙在城楼下打了个手势,城上的兵卫打起旗号,跟着城楼上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括绞动声,黑煦煦的城门洞漏出一线空隙,暗淡的星光从中透下,将深达数丈的城门勾勒出一线淡淡的光影。随着机括声越来越响,那缝隙也越来越大,“轰”的一声,汧河西岸连绵起伏的山峦便即出现在眼前。杜畿低喝一声,纵马跃了出去,浓浓的水汽迎面扑至,身上一阵凉爽,连ri来的酷暑似乎瞬间消除。兵士跟在身后,迅速沿汧河河岸南行。左面是汧城高达数丈的青砖城墙,在眼前投下一片巨大的yin影,右面是宽达数十丈的汧河,哗哗的河水在身旁奔流不息,齐人高的芦苇在夜风中不住摇曳,星光黯淡,疏影浮动,好似有千军万马隐伏其中,别有一番惊心动魄之处。

    大约行了里许,眼前猛地一亮,原来已走到西城与南城的拐角处,满天星光再无遮蔽,夜黑天高,满目星光璀璨。杜畿纵马驰上一处斜坡,向数里外的安定军营望去,只见灯火阑珊,在夜风中不住摇晃,除了夏虫低一阵高一阵的呢哝,四周一片宁静,不由暗舒一口气,转身低低传令,命令军队迅速集合,趁黑沿汧河芦苇荡直下,经过半里的急行军钻入一处从安定军营南侧山峦延伸而下的密林,压低身影向东北方向急行,与安定军营的距离迅速拉近,隔着林木已隐隐可见安定军营上燃烧的松木火把,脚下猛地一倾,原来已踏到下山的山路,安定营寨已近在眼前,杜畿高声喝道:“杀!”清朗的声音在山峦间不住回响撞击,层层回漾,兵士齐声大喝,抢出山坡,数十名抬着檑木的兵士疾奔而出,大声呼喝声中,手中撞木临空飞出,“嘭嘭”之声跟着响起,巨大的撞木在数名巨汉的合力之下,狠狠撞上寨墙。数击之下,寨门轰隆一声,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天的尘土。杜畿大声喝道:“杀了王翦!”兵士齐声大呼,蜂拥而入,右手持刀,左手从身后取出燃火之物,逢寨就点,逢营就烧,火舌从各处营寨分腾而起,翻滚舒卷,直冲向天。

    杜畿跟在兵士身后,深入数处营帐,烟火滚滚,却始终未见安定兵士从营帐中奔突而出,心中惊疑之下,纵身跃入一处点火的营帐,火光中营帐中空无一人,唯有成帐的麦秆堆积在帐中,冷汗登时便冒了出来,纵身跃出营帐,厉声喝道:“中埋伏了,撤,撤”

    便在此时,一声号角远远响起,数百只火箭从天空乱坠而下,仍拥在门口、尚未冲进营寨的兵士中箭扑倒地上。这些兵士原本带着引火之物,火箭点燃引火之物,立时便在身上猛烈燃烧起来,数十名兵士登时浑身冒火,便如火人一般,哭喊嘶嚷,情景可怖之极。杜畿连声大喝:“撤,撤”众兵士也顾不得为那些同袍扑打身上的火焰,仓皇从营寨中蹿了出来,向西面的汧城狂奔乱蹿。

    “轰轰”

    逃不过半里,杂乱的马蹄声从东北轰响而起,数百匹战骑从数里外狂奔而至。汧成守军早已如惊弓之鸟,眼见身处空旷麦地,若是让敌军战骑奔近,绝无活路,张弓搭箭纷纷向那些军骑shè击,一时间人仰马嘶,战骑不住倒地。

    “前面的,不要放箭,我是曹成曹校尉!”一人带着数骑从人丛中奔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呼喝。杜畿身旁的贾辙伸长脖颈张望了一阵,大叫一声:“啊呦,真是曹校尉。”

    杜畿趁着火光向东北处观望,只见那些骑军仓皇奔突,身后隐隐间火光闪动,心猛地一沉,厉声喝道:“放箭,放箭”

    曹成纵马前奔,大声哭喊道:“不要放箭,不要”一员战将猛地从身后电shè而出,杜畿只觉头皮发麻,惊喝道:“小”那员战将却已追至曹成身后,手起戟落,曹成嘶哑的声线像是突然被人用剪刀剪断,嘎然而止,战马却带着曹成继续前奔,奔出数丈,“嗵嗵”两声,两半尸首这才分落下马。此人下手之快,出手之狠,直看得众人毛骨悚然,齐发声喊,尽作鸟兽散。此时那员战将侧转过身,单臂执戟,斜指杜畿,清秀稚气的脸上却是睥睨天下的神sè,淡淡地道:“那个骑马的,你是叫杜畿吗?”杜畿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力排山倒海般狂压而至,一阵阵凉气从心底直向上涌,头皮发麻,手足冰凉,如坠冰窖。

    那员战将策马缓缓踱来,便在此时,一群兵士哭喊着奔了过来,挡在那员战将身前。杜畿身上压力一松,立时清醒过来,扬手甩鞭,狠击马臀。战马长嘶一声,扬蹄向西奔逃。背后火光明灭,照得这方圆数十里的麦田犹如一片鬼蜮,战骑长嘶,惨呼连连。杜畿在数十亲卫的簇拥下向汧县县城狂奔,躲过数波安定军骑的冲锋,终于来到城墙下。只见吊桥高悬,城墙之后火光冲天,喊杀声沸反盈天。一员儒将负手而立,高踞城头之上。夜风拂动衣衫,战袍猎猎飘动,如须飞指舞,说不出的洒脱俊逸,眼见杜畿奔近,清俊的面容上逸出一丝笑容,高声笑道:“杜伯侯,段明已在此等候多时,伯侯何来太晚?”忽又提高声音,朗声说道:“伯侯的斥候竟将我军探马当做寻常百姓来询问战机,岂非天意弄人?伯侯大势已去,何不顺从天意?”

    杜畿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贾辙高声叫道:“护卫将军,撤,撤!”众人拨马向南奔去。段明皱了皱眉头,右手一扬,号角声响,数十名战骑从混战中的人丛中脱出,紧追在杜畿等人身后。嗖嗖的羽箭声不住在耳旁响起,啊的一声,一名亲卫翻身坠倒。贾辙大叫一声,拨转马头,返身杀了回去。杜畿厉声喝道:“文则,回来,”贾辙大声吼道:“将军保重,我拖住这些贼寇”数只羽箭从空而至,贾辙惨叫一声,翻坠下马。杜畿胸口猛地一痛,便似那一箭是shè在自己身上一般,惨喝一声,便yu兜马回身,一名亲兵抽出佩刀,狠狠扎在杜畿战马的马臀,战马厉声长嘶,疯了一般沿汧水向南狂奔,亲卫紧坠在杜畿身后,迅速逸离战区。

    也不知奔了多久,前面的杜畿才慢慢停下,众亲卫急忙涌了上去。杜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是我低估了王翦,他不但动用了赢天的骑兵,连段明的虎步营都用上了。如今汧县城破,雍县不能走,只能走水路,经渝麋至陈仓。”向身后指了指,说道:“后面有条船,是当ri吴晨攻克雍县时贾功曹为防万一时所备,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用上了。”数名亲卫跳下战马,穿入芦苇荡中,从中摇出一艘中型战船出来。杜畿牵着战马走上战船,回身望去,远处火光明灭闪烁,喊杀声不住响起。响起出城时的踌躇满志,再到如今身旁寥寥数人,杜畿只觉满嘴的苦涩。呆望了半晌,长叹一声,撕开浴满鲜血的战袍,从内衣上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下“七月初三汧县城破”八个字,探手从战马脖颈下取出一只鸟笼,从中取出一只信鸽,将衣襟绑在鸽子腿上。这个信鸽原本是打算大破王翦之后向远在长安的钟繇报喜之用,如今却只能用它来传送败战的消息,杜畿心中不觉黯然,再叹一声,将鸽子高高抛起。

    信鸽振翅而飞,绕着船头飞行一匝,蓦地双翅一收,径向南面投去,迅即没入夜sè浓深的山林中。

    “扑楞楞”一阵羽翼扇动窗棱的轻响,钟繇放下手中毛笔,急步走到窗户前,推开,右手将信鸽抓在手中,鸽腿上帮着一条汗水浸湿的布条。看纹理当是匆忙中从内衣襟上撕下的。钟繇心中不觉一沉,解开布条,其上赫然写着“七月初三汧县城破”八个血红的大字。钟繇只觉胸口似乎被人猛击了一拳,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急忙伸手扶住窗台。“哗啦”一声,放置在窗侧的“山石翠峰”盆景倾倒在地上。

    “老爷,怎么了?”管家钟福听得声响,匆忙奔了进来。钟繇转身苦笑道:“一时大意,将这盘盆景踢翻了。”钟福见钟繇面sè苍白,忧心地说道:“老爷”钟繇摆了摆手,说道:“去叫钟德来。”钟福望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低声应是,转身走出书房,轻轻将房门带上。

    钟繇略一沉吟,从书案上取出一张白纸,提笔疾书。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响,钟福在外面道:“老爷,钟德到了。”钟繇取出一笩信封,将刚写好的纸折好,塞进信封,朗声道:“进来。”

    钟福推开书房房门,领着钟德走了进来。钟繇道:“钟德,这几ri搜集粮草与征募兵士的事进行的如何?”钟德躬身施礼道:“粮草募集到一万石,兵士募集到四千人。”钟繇道:“从京兆韦家募集到了多少?”钟德道:“韦大人从数ri前就称病在家,我去了数次,都被他的管家挡了回来,只募集到军粮五千,部曲千人。”钟繇冷哼一声,钟德急忙跪了下来,颤声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钟繇苦笑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恨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西凉大豪。起来吧。”

    钟德低声道:“若是当年小的将吴晨一干人等追杀干净,就不会害得老爷今ri如此伤神”钟繇朗声长笑,说道:“今ri之事当年又怎会知晓?即使知晓又能如何?或许当年绞杀了吴晨,又会出了马晨,牛晨,我等也只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不用自责。备车,我要去见韦涎,看看他的病好了没有。”

    在车夫的吆喝声中,一辆马车停在韦府大门之外。车夫跳下马车,躬身将车门打开,钟繇从车上走了下来。韦府门口的管家急忙赶了过来,谦卑地说道:“司隶大人远来,韦府蓬荜生辉,只是老爷忽感恶疾,不能亲来迎接大人”

    钟繇打断道:“无妨,我这里正有灵丹妙药,可以医治韦大人的病。”大步便向府内走去。那管家紧走两步,拦道:“钟大人,老爷的病患很重,吩咐我等,谁也不见。钟大人这般硬闯,老爷责罚下来,我等受之不起。”钟繇道:“讳医讳药,非为病者想。管家不必为难,你家老爷病好了,自然不回追究尔等失职之责。”大袖一挥,一股罡风迫胸而至,管家只觉口鼻呼吸一窒,不由侧退一步,让了开路,回过神时,钟繇已大步走入府中。管家急忙跟在身后,钟繇至韦涎府已不是一ri两ri,根本不需领路,见路边转,向韦涎的书房大步走去。那管家眼看拦不住,提声叫道:“老爷,司隶大人来访”

    话音未落,蓬的一声,钟繇已推开书房房门,韦涎正提笔炼字,见钟繇出现在门口,鄂了一鄂,随即开口笑道:“是什么风将司隶大人吹来了?”钟繇道:“听人说韦大人忽感恶疾,心中挂念,特来探病。”那管家此时也寸进房中,低声道:“老爷”韦涎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将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搓了搓手,放下卷在手臂的两侧长袖,笑道:“有劳元常挂念了。前几ri突患恶疾,一直混混噩噩,不想今ri却忽觉有些好转,便起来练练字。元常也是好字之人,当知练笔之事,不死不休,哈哈”

    钟繇道:“但我观韦大人之病,不但没有痊愈,却是更重了。大人若仍是讳医讳药,不ri之内便将病入膏肓,死期不远。”韦涎尴尬地笑道:“认识元常也非一ri两ri,不知元常何时竟学会了看病?”钟繇淡淡地道:“病我是不会看的,但心病却是会看的。心病需心药,因此特取心药来治韦大人的心病。”

    韦涎道:“哈哈,元常说笑了,我又有什么心病了?”钟繇道:“韦大人的心病正是想坐山观虎斗,坐看司隶与小贼相争,趁间敛谷息民以自强。”韦涎大吃一惊,讶道:“元常此言,我着实是有些不明白了。元常说要军粮,我送了五千石小麦,元常说要兵卒,我拨部曲千人供元常驱策。元常还道我有坐山观虎斗之心,着实是冤枉啊。”

    钟繇道:“韦家是京兆大族,军粮五千石与部曲千人?嘿嘿,韦大人真以为我不知韦家根底吗?”叹了一声,说道:“子延,青州军不败,小贼者,汉之小贼也,青州军若败,小贼者,京兆之小贼也。集数州之力,犹不能将其轸灭,更何况以京兆之力独抗寇炎?敌我不相敌已经很明了了。”

    自进到书房中,钟繇都是以“大人”称呼韦涎,此刻却突然改呼韦涎的字,语气沉凝厚重,便如良友苦口相劝一般,先是威逼,再是相劝,韦涎心中大叫厉害,开口道:“我”钟繇摆了摆手,打断道:“夏侯渊被围在千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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