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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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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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浪狂涛般倾泻而下。

    一只羽箭“嗖”的一声shè落马前,皇甫孚急忙拉住缰绳。“来者何人?”营寨上一名兵丁高声喝道。皇甫孚道:“我是安定的使者,奉徐军师之命,来下战书的。”营寨上的兵丁交头接耳了一阵,一名兵丁匆匆跑下营寨。城上偏将喝骂道:“安定人都是缩头乌龟,只知窝在龟壳不敢出来,这次肯来送死了吗?”皇甫孚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那偏将喝道:“缩头乌龟,骂你呢,没长耳朵吗?”皇甫孚跳下战马,在草地上屈膝坐下,任凭马儿在身旁低头吃草。那偏将骂道:“别家的使者皆是侍者成群,唯独安定一副穷酸模样,安定的男人都死光死绝了不成?”皇甫孚抬头看着夜sè,竟是不搭理那偏将。那偏将骂着无趣,再骂几句,也不再不言语。片刻功夫后,营寨大门开启,一行十余人高举火把走了出来,一人高声喝道:“安定使节在何处,曹将军有请。”皇甫孚起身应道:“这里。”缓步走上前,那偏将在营寨上忽得高声喝道:“兄弟们可知并州牧吴晨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吗?”营寨上的兵丁应道:“不知。”那偏将笑道:“一曰龟壳神功,二曰缩头神术。”皇甫孚面sè一沉,顿住脚步。营上兵丁齐声大笑,一名兵丁高声接道:“史头,小人只听说过乌龟才长壳缩头,这吴并州大小也是一州一主,怎么好的不学,却偏学乌龟的功夫?”兵丁哄的大笑,连那接人的文官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偏将笑声更是宏亮,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安定人,焉知学乌龟有何好处?”皇甫孚转向那偏将,淡淡的道:“下来,和我决斗。”那偏将指着瘦削的皇甫孚,放声大笑:“你,你和我决斗?”那文官微笑道:“使节过激了,兵子戏言,如何能当真?”皇甫孚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偏将,一字一顿的道:“主辱则臣死,安定虽是偏僻之地,犹不敢忘君臣之义。此人辱我主上,今ri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一番话所得决绝异常,众人笑容都僵在脸上。皇甫孚一字一顿的道:“还不下来,莫非那些神功都是你在练?”偏将厉声喝道:“下来就下来,怕你不成?”纵身跃下。那偏将高大魁梧,站在地上比皇甫孚高出一头不止,众兵丁心上一松,又笑了起来。皇甫孚向文官深作一揖:“今ri奉徐军师之令,前来下战书,只因有人辱及主上,虽强弱不相敌,但舍此残命也要与其同归于尽。只是念及身系之命未能完成,有负军师所托,不免抱憾。有劳先生代为托办,孚虽在九泉之下也感念先生之恩。”从怀中取出战书,递向文官。文官听皇甫孚说的惨厉决绝,鼻中一酸,接过战书。皇甫孚向他深作一揖,拔出腰间佩刀,转身向那偏将,厉声喝道:“来吧。”

    长风劲草,旌旗飞火,英雄赴义,众兵丁只觉胸口突然被什么堵上,眼前一片模糊。

    “嗤”的一声锐响,银枪突然从吴晨右肩标shè而出,破入剑浪。“叮”,数十声枪剑撞击的脆响汇作一声,吴晨身子连晃数晃,跨下的大宛良驹更是连连后退,陡的嘶鸣一声,奋蹄而起。空中的万点剑芒一滞之下蓦的暴涨,如万千缤纷勃然怒放,数丈空间中尽是闪烁吞吐的剑芒,无声无息间,大宛良驹中分而开,剑芒卷着血雾直刺吴晨咽喉。吴晨单手在马背上一撑,身形疾向后退,手中银枪标向半空,一颤之下化作万千枪影,大漠狂沙般飞卷而前。

    “锵”

    金属撞击的脆响响彻街巷,吴晨在空中翻身,投往街旁府门的一处飞檐。那人振臂后退,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飘舞,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在夜空滑行,脚尖在一处高墙上一点,蓦的化作一阵轻烟,鬼魅般向吴晨电shè而去。庞德厉喝一声,长刀卷成一团光雾,蛛丝网般缠向那人。“吭”,火星迸溅,两人在空中交手数十次,刀剑终于击在一处。身形乍分又合,“锵”的一声,两团光芒硬撞在一处。

    此时从墙后屋檐跃出数十条黑影,其中一人高声喝道:“先宰了吴贼,其他人慢慢收拾。”五条人影从人群中疾shè而出,在墙上屋檐上飞纵,数息之间已扑至吴晨落脚处,两人跃向半空,挺矛疾刺,三人散作扇形,刀剑斜指,气机牢牢锁定吴晨。吴晨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在空中波浪般颤动,越抖越快,“嗤嗤”声中,惊人的劲气如怒海cháo升,浊浪狂啸而至。屋檐上其中一人惊喝道:“是马儿的‘怒海狂沙’枪,小心。”那两人也知厉害,长矛挥舞,护住身前要害,其他三人叱喝一声,刀剑风雷般卷向吴晨下盘。火光轰的亮起,强光刺目,五人眼睛不由一闭,吴晨飞扑而下。“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劲气狂掀而起,砖瓦飞泻,尘灰朦朦。一人惨呼一声,从空中旋跌而下,重重摔在地上,右肩血水泉涌而出。吴晨一个倒翻,踏在大屋的房脊上,落地刹那脚步滑动,蓬蓬踩裂数块青瓦。

    围攻的四人分落在四角的飞檐,身后,安定兵丁高举弓弩火把,立在高墙各处。与庞德交战那人厉啸一声,抽身飞退,身形猛地一沉,避过急shè而至的数十只羽箭,没入黑巷中。庞德双手环刀,沉着脸望着屋上对峙的五人。

    北首一人沉声道:“不明白,为何我们计划如此周详的刺杀,你竟会预先获知。”吴晨微笑道:“是永年提醒了我。他对我说,‘亏得韩遂龟儿子在榆中挖地道时令明也在’。试问以令明谨慎的xing格,既有秘道,如何会不派兵看守?你们也知令明个xing,绝不该派人从他知道的秘道潜入城中。但探马却报知有批人从那处潜入城中,岂不是极为有趣?如此轻易就发现入城刺杀的人,与诈献城真行刺的大手笔比起来,实在是太不相衬了,除了认为他们是诱饵之外,还能如何想?”四人面sè齐变,吴晨哈哈一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接着道:“我又想,榆中城北、城西都有地道,为何会选择城西而不选择城北呢?联想到这里街巷纵横,又有残垣败堵隐藏形迹,利于埋伏人手,于是就全部想通了。”北首那人冷哼一声,怒道:“既知是陷阱还来送死?”吴晨笑道:“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在我来的路上行刺呢,还是在我回的路上发难?原准备过来看看的,但你们生怕我不上当,又派人知会我这处有伏兵。我若不来,岂不是太冷落了客人?”甄宓风动冰凌般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家是真的怕你上当才提醒你的,既然怀疑我,你的事我不管了。”吴晨循声望去,甄宓俏立在十余丈远处的一处屋檐上,十余名安定兵丁萎顿在地,显是被其制住了**道,本是合围的阵势露出一处缺口。

    甄宓嫣然笑道:“妖狐就是妖狐,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过下次不会了。”在瓦面上一点,飞身没入街巷。立在飞檐上的四人猛地高喝一声,飞身扑向吴晨。“轰”的一声巨响,吴晨破开屋脊,身形急坠而下,银枪在屋面舞了个枪花,瓦片砖块四shè而出。四人正待躲避,羽箭已铺天盖地劲shè而至。“哧哧”的尖啸声暴雨般响起,四人刀矛齐挥,挡格羽箭。其中一人高声喝道:“撤。”庞德长啸一声,纵身飞扑,屋上四人心胆俱寒,跳下屋顶,分作四个方向窜入黑巷。长街上犹自与安定兵士肆战的十余名黑衣人齐声呼啸,向墙上腾跃,却被劲箭shè穿,扑跌在街上。

    段明一把提起地上躺着的那人,向从屋中走出的吴晨说道:“大哥,还是逃了五个。”吴晨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笑道:“此次陇西jing锐尽灭,逃了五个人也无所谓。段明,这次你布置的很好。”段明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彭羕施施然从段明身后走出,指着段明手中的那人,说道:“主公,将此人交给我,一定从他嘴中撬出逃出的那五人的下落。”

    吴晨点了点头,疾步走向庞德。“令明,伤到哪里了?”庞德摇了摇头,旋又皱起了眉道:“只是这次又让他逃了。主公伤势如何?”吴晨道:“不打紧,回去调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只是可惜了我的马儿。”走到战马的尸首旁,但见相伴年余的战马从前胸至马首分劈成两半,血渍脑浆散在一地。蓦地想起,这一年来南征北战,始终是这匹马相伴左右,自今往后,却再不能与这曾经生死与共朝夕相处的老友相见,心中只觉一片凄然。

    段明压低声音道:“治中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彭羕向身后的何平道:“将他押到后府。”何平应了一声,从段明手中接过那人。彭羕转身嘿嘿笑道:“若论审讯的功夫,我称第二,安定没人敢称第一。只要我动动手指头,这龟儿子会连他祖宗十八代的ru名都告诉我。”挥手向何平道:“押回去,押回去。”段明心道:“原来彭治中还有这一手,不如去见识见识。”急忙道:“军师,方才逃走的四人可能回来救人,不如我帮你把他押回去吧,我这处兵多些。”彭羕嘿嘿笑着点头。段明向吴晨请了令,随彭羕先回府中。

    一行人刚到后府,一名兵士已迎了出来,见到彭羕,脸上露出一丝喜sè,说道:“彭军师,那人招了,他说他叫段规,是‘河首平汉王’的大将军。”

    彭羕向段明道:“如何,我早就说过。”段明连连点头,何平问道:“他供出陇西那些人在何处安营了吗?”那兵士一愣,支吾道:“他说不知道。”彭羕面sè一沉:“小小件事也办不成。”甩袖步入屋中,段明押着那人急忙跟了进去,只见屋中烧着一盆炭火,数只被火苗烧的通红透亮的铁钎插在其中。从麴家抓来的那人双手被铁链拴着,分拉在两旁,从粱上垂下的皮套束在他脖颈上,将整个人向上吊,只两脚脚尖能点着地。彭羕喝道:“将他也吊起来。”何平与另几个兵丁应了一声,从段明手中接过那人,铐链穿套,吊将起来。彭羕走到段规身边,道:“陇西那帮人屯兵何处?”段规颤声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昨ri战败,我从密道逃至麴家。苏则献城后,满城都是你们的兵丁,我不敢出门。到了晚间,圣上”彭羕喝道:“什么圣上,宋建是他龟儿子的狗屁圣上。”段规一哆嗦,凄苦的面容更形凄苦,连声道:“是龟儿子圣上,是狗屁圣上”彭羕哈哈大笑:“够了,快说后面的。”段规道:“还没和圣上”彭羕双眼一翻,段规迭声道:“是龟儿子圣上,是狗屁圣上”彭羕道:“说后面的。”段规苦着脸道:“你们就来了。”

    彭羕侧眼瞥向身旁那位,段明在那人胸口“啪啪”拍了数下,那人悠悠醒转。彭羕嘿嘿笑道:“看来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呢?”那人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彭羕嘿嘿笑道:“我若是过去,我的耳朵就不保了。我也不怕你不说真话。来呀,把鼎架上。”段明好奇的问道:“军师要架鼎作什么?”彭羕道:“咱们巴蜀那边有道菜,名曰鱼游釜底。将活鱼捉来放在釜中,用文火慢慢炖制。沸水滚在上边,那鱼怕热就向下游。游啊游啊,鱼就始终在温水里炖。等炖熟了,酥香透骨,肉却不烂,鱼汤味道鲜美,鱼肉鲜嫩。赶明儿我请你吃一次,保准你吃过之后就再也忘不了了。”嘴上说鱼,眼上却瞟着段规和那人,就如他二人是鱼般。段明只觉一阵恶心,苦笑道:“还是军师慢慢享用好了。天sè不早,我,我先睡了。”逃也似的飞奔而去。段规凄声唤道:“彭军师,我有一至交好友张华,在吴使君处任使节。看在你与他同为臣属的情面上,饶了我吧。”那人却是厉声喝道:“求他做什么,求他不如求条狗。”

    “啪”的一声,那人衣衫皴裂,古铜sè的肌肤上显出一道尺余长的血痕。彭羕收回手中皮鞭,冷笑道:“嘴倒是挺硬,别急,等鼎架好了,慢慢收拾你。”那人厉声喝道:“彭羕小贼,有种你现在杀了我,不然他ri我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何平疾步跃上,一把掐住那人牙关,扬手将一件物事塞进他嘴中。那人嘴中呜呜不停,却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彭羕嘿嘿冷笑,转向段规道:“子烨是我至交好友,我也听他说过有个好友名段规的,却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阁下这般脓包,不会是冒充的吧?”段规满头大汗:“有劳军师请子烨来。”彭羕向何平点了点头,何平转身而出。彭羕打了个哈欠,说道:“唉,你们手脚快些,天就快亮了。”一名兵士道:“军师,这鼎要现找,柴要现劈,水要现挑,实在实在是再快不了了。”彭羕道:“要你们快就快,啰嗦什么。有啰嗦的功夫,水也挑好了,柴也劈完了”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说道:“忙了一夜,真是有些困了。”

    门外何平说道:“张使节来了。”张华大步迈入屋中,彭羕打着哈欠,对张华道:“子烨,他说是你的至交好友段规,你来认认。”段规见了来人先是一愣,两人分别几二十年,当初离别之时犹是少年青,如今见那人面目沧桑,须发灰白,一时竟没有认出。但细看之下,眉目却依稀仍有当年的影子,失声叫道:“子烨,是你吗,是你吗?”

    张华上下打量了一下段规,吃惊道:“你是何人?”段规喜极而泣道:“子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段规啊,是你的段大哥啊。”张华向彭羕道:“永年,此人我不认识。”段规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嘶喊道:“张华,当年咱们逃出羌人营地,你感上风寒,是谁徒步二十里雪地为你取来药草,又是谁为你钻木取火,煮药熬汤?”张华霍然转身,吃惊的望着段规,眼中满是泪水。段规鼻中一酸,泪水亦是夺眶而出。张华哽咽道:“这些的确是当年段大哥为我所做,张华粉骨碎身不能为报。这位兄台,你告诉我,我段大哥在何处?”

    段规犹如被人当头狠狠地敲了一棒,咆哮道:“张华,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奋身想扑向张华,扯的手上铁链哗哗乱响。彭羕哈哈笑道:“假的就是假的,别吵了。子烨,熟睡之时还要打扰,实在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张华点点头,迈步走出门外。段规怒气填膺,破口大骂。何平纵身而上,也将他嘴塞上。彭羕打了个哈欠,向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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