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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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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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号角远远传来,西凉军骑散乱后撤,一队队步兵水银泻地般从骑兵阵营中奔突而出,挺长矛兜截而至,堵在骑兵之后。弓兵压在步兵之后,乱箭shè住阵脚。安定军见不能趁势追击,压住阵脚,看着西凉兵丁缓缓向西撤下。

    吴晨高踞战马之上,叹道:“西凉兵虽败不溃,确是jing锐之师。”荀谌抢先道:“若不是因南北出击,导致军力分散,韩遂再强十倍今ri也是死无葬身之地。”彭羕撇嘴道:“若不在中宁牵扯西凉军力,引致南线顺利突进定西,龟儿子绝不可能孤注全力围攻中宁。”荀谌冷笑道:“真是奇哉怪也,若只攻击北线,韩遂就不会来攻中宁?”彭羕翻着白眼道:“攻不攻不知,但如今北扯南进之计却是令那龟儿子来攻了,莫非有人眼大却目不视物?”

    吴晨挥挥手,笑道:“别争了。要争,到旁边争吧,我的耳朵都要被你们吵出茧子了。”催马向前,荀谌彭羕怒目相视,冷哼一声,分从左右跟在吴晨身后。此时王乐庞德云仪等人已赶出城,列队相迎。吴晨跳下战马,急步走到几人身前,一把掺住要下跪的王乐,王乐哽咽道:“若不是公子及时赶到,我们中宁”吴晨微笑道:“其实是我来晚了才对,害你们受苦了。”向庞德微微点了点头,走到云仪身前,拍了拍云仪的肩膀,道:“背上的伤好了?”云仪赧然道:“早好了,公子还记着哪。”吴晨笑道:“好了就好。”放声向身周的兵丁道:“前几ri辛苦你们了,这几ri就放你们的假,好好休息。”兵丁轰然应令。

    庞德低声道:“韩遂大败,我军当乘胜追击才是。放假一事,望主公深思。”吴晨微微一笑,道:“我军长途而来,兵士疲惫,以远袭近,以劳击逸,兵家大忌,追击韩遂的事要先缓缓。”庞德扫了一眼吴晨身后的兵丁,虽是大胜之余,神情兴奋,但仍难掩满面的疲惫,微微笑了笑,不再说话。

    吴晨下令大军于城外扎营,自己带同彭羕荀谌以及王乐庞德等人到各军营抚慰军士。及至将一切忙完,已是四更时分,王乐随即安排房舍将众人安顿下来。

    吴晨赶了数ri的路程,到了卧室,倒头便睡。次ri清晨,早早就被震天的鼓声惊醒。披上外衣,走出营帐,庞德云仪已等在帐外。吴晨微笑道:“外面怎么这么吵?”王霆道:“贼厮鸟韩遂派人讨战。”吴晨笑道:“讨战?我看是讨打才对。”王霆哈一声笑了出来,云仪亦是忍俊不禁。庞德道:“那打是不打?”吴晨道:“不理他,他喜欢讨打,我们还不定有兴趣打他。王霆,这几ri文珏怎么样?”边说边向城楼处走去。王霆跟在身后,道:“好了许多,这几ri和兄弟们也说上话了。”吴晨微微点了点头。

    几人上得城头,王乐已在城头相待,见吴晨等人走至,急忙迎了下来。吴晨道:“外面有多少人?”王乐道:“大约有九百多人。”引着众人走上城楼,吴晨探头向外看,果然有数百人松松散散的在城下列了几个方阵,阵前数十人纵马疾驰,喧嚣喝骂。远远望去,韩遂的西凉大军停在数里之外,黑压压一片,延绵数里。

    庞德怒道:“西凉明是欺我无人,派几个破兵就敢来挑衅。主公,庞德愿领一军,杀尽这些尖嘴臭贼。”吴晨笑道:“让他们骂吧,骂一骂难道就死人了?那些骂的人也很有文采,既可以舒舒他们昨ri大败的心气,又可以让咱们增广见闻,我看这样很好。”向王霆道:“端些酒菜来,我和王乐庞德在这里观看西凉兵丁如何骂街。”

    庞德、王乐见吴晨如此,不好再说些什么,憋了满肚子火,狠狠瞪着城外的西凉兵丁。西凉兵丁见吴晨上城,更是**鼓噪。庞德刚抬起酒樽,听得西凉人大骂,砰一声将酒樽重重顿在桌案上。

    吴晨笑了笑,向云仪道:“云仪,借你的弓一用。”云仪取过大弓,双手递给吴晨。吴晨接在手中,从身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大步走到女墙前,左手把住大弓,右臂运力,将这足有十石的硬弓拉了个满月,厉喝一声,怒箭流星般窜出,正在大声鼓噪的一名西凉校尉,蓦的尖叫一声,翻身坠下战马,颈血嗤嗤,喷出数尺高。羽箭虽然洞穿那人颈项,去势却未衰,带着一串血迹,电shè入军阵前排的一名西凉兵丁胸腹,兵丁惨叫一声,软瘫在地。城头上的安定兵丁愣了一愣,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惊变之下,西凉兵丁骇然四散。

    吴晨微微一笑,将大弓还给云仪。云仪满眼儒慕之sè,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大弓。吴晨随意的拂了拂手,向满面惊喜的庞德王乐笑了笑,说道:“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动,万石之钟不以莛撞起音,这些西凉兵摆明是韩遂引我出军的诱饵。要打就要逮住韩遂打,这些毛毛脚脚的小脚sè,不值得为他们生气。”

    坐下举起酒樽,向王乐庞德道:“王乐,令明,许久没有和你们共饮了,请!”王乐庞德高举酒樽一饮而尽,放下酒樽相视而笑。

    不过片刻,韩遂又派了数百人骂战,西凉人有过前次教训,不敢离城墙太近,远远的就开骂。吴晨则在城墙上摆起酒宴,对着骂战的西凉兵丁谈笑风生。

    及至傍晚,西凉兵丁骂了一ri,喉咙干涩,身体虚软。吴晨在城上笑道:“令明,是时候了,把战鼓集起来,我要cāo练西凉兵马。”庞德一愣,高声传令。军中搜集数十面战鼓,于城头上咚咚的敲了起来。城外西凉兵听得鼓声,以为城中兵丁就要杀出城,纷纷后撤。吴晨哈哈大笑,高声喊停。城上鼓声停止,城门处又没有动静,西凉兵丁慢慢又撤了回来。吴晨传令击鼓,鼓声又震天街响起来,西凉兵丁再次狼狈后撤,城上安定兵丁见西凉兵丁行止有趣,皆放声大笑。

    一连数ri,韩遂派人在城下讨战,吴晨摆宴听骂,及至傍晚,就用鼓声cāo练西凉兵丁。西凉兵丁前两ri听闻鼓声还有些惊骇,过得两ri,再不惧惮,鼓声响起犹自喋喋不休。

    一阵风吹起,城楼上的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乱响,众人衣衫更是猎猎飘舞。

    吴晨望着城外懒懒散散的西凉兵丁,徐徐道:“令明,去把韩遂的人头带来。”

    众人闻声巨震,将目光投向吴晨。

    吴晨淡然一笑,漆黑的长发在风中狂摆,纷乱的拂过线条深刻的面容,衬着身后半空中疾走的乌云,自有一股千军辟易、所向无前的豪情壮气。

    庞德心头震撼,疾奔下城楼。

    城楼上鼓声隆隆,西凉兵丁指着城楼大声笑骂。地表猛地沸水般颤动起来,祖厉水在地表的振颤中奔腾咆哮,河水拍击翻卷的轰响惊天动地。隆响之中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以惊人的高速从侧后翼冲入西凉军阵,喊杀声冲天而起,另一支军队从中宁城外的大营奔袭而出,山洪崩泻般向西凉军阵右翼狂猛的压了过去。

    吴晨厉声高喝:“开城门,杀出去。”

    轰隆一声,吊桥狠狠砸在地上,数十战骑一涌而出,向旷野奔去,接着又是数十骑,数里长的距离战骑一拨接一拨,恍如浪峰一个跟着一个,雪崩似的重叠在一起,汇成无坚不摧的滚滚铁流,冲向西凉军阵。

    三股军兵如三道锋矢,将心志松懈的西凉兵丁仓促间组成的防线,瞬间绞杀成齑粉,西凉兵丁的战意在安定军毁灭xing打击下终土崩瓦解,沿着祖厉河溃散狂奔。

    此时一道电光划破天空,天地一片煞白,跟着一声惊雷在头顶炸裂,将战场上的一切声响全掩盖下去。

    大雨滂沱而下。

    吴晨任冰凉的雨水泼洒在身上,高声喝道:“追击,追到靖远也要宰了韩遂。”

    三月十九ri,靖远。

    黄河浩浩荡荡从靖远城西流过。祖厉水在靖远附近注入黄河,远远望去,两河交接处,惊涛裂岸,万cháo奋进,一个cháo头翻卷向天,另一个cháo头已追随而至,重叠翻卷,腾起千丈,飞雪在浪尖不住滚涌,叟然拍下,在河岸处碎裂成无数细小的cháo头,回卷而去,和接踵而至的浪涛撞在一处,轰隆一声,银涛玉浪飞溅向半空,蓦然崩泻,铺天盖地的飞溅而下。

    吴晨叹道:“黄河之威,只有亲到黄河才能感受到。”王乐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吴晨笑道:“王乐,怎么连老夫子的话也用上了?”王乐感叹道:“遥想数百年前,膘骑将军也曾在此观看大河,心中就有些悸动,不知数百年后,后人在此观看cháo头时,会不会想到我们。”

    吴晨心头巨震,放眼望向湍流不息,滚滚北去的河水,喃喃道:“江流如是,后来更有多少英雄。”遥想由此而下数百数千年,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恰如此际河水一浪接着一浪推动历史奔涌向前,洒然一笑,催马向河岸上奔去。

第十三章 欲将心事付瑶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钟繇急忙迎出,火光之中,一行人匆匆走向大帐,当先一人须发皆白,正是皇甫郦。

    钟繇向前迎出数步,道:“郦兄辛苦了,西凉与安定的战况如何?”身后的费清道:“元常,还是进大帐再说。”钟繇道:“啊,子卿说的是。郦兄,请。”挑开帐帘,侧身相让。皇甫郦微微点了点头,跨步而入,余人跟着进入大帐。

    谦让声中,众人坐了下来。钟繇道:“郦兄从陈仓来,西凉与安定战况如何?”这已是盏茶功夫内,钟繇第二次询问两方战事,显见的对此极为关注。

    费清、张既等人齐将目光投向皇甫郦。

    皇甫郦抚了抚胡须,叹了一声,缓缓道:“局势对韩遂极为不利。”众人听得皇甫郦语声沉重,不由得窃窃私语,帐内一片嗡响。钟繇摆了摆手,帐内静了下来。皇甫郦道:“小贼命长水校尉王乐提前数ri出发攻击中宁,又以杨秋为反间,向韩遂发送假的战报,致令韩遂部署失误,猝不及防下,于三月五ri被安定突袭北线。韩遂调重兵回攻中宁,在定西附近潜伏的抚远校尉段明,假冒马腾援军诈开城门,于三月七ri攻占定西。”

    费清皱眉道:“安定进攻南线?马腾、梁兴这些人竟放任安定通过陇西?”张既道:“我曾听闻,当年膘骑将军进攻盘踞定西的匈奴时,率兵沿小径横穿屈吴山,一夜之间飞越百里山岭,匈奴措手不及下,死伤数万。莫非段明走的就是这条古道?”

    皇甫郦苦笑道:“正是。因这一古道年代久远,早已不为人知,因此韩遂对南线的防范并不注重。却不知安定从何处获知此道,率兵突袭,轻易攻占定西。”

    帐内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暗自揣测,若自己也在韩遂之位,会不会被这一奇兵打的措手不及呢?心下惴惴,不由得一阵默然。费清皱眉道:“一向只听说马超王乐如何,庞德李文如何,如今又窜起赢天和段明。唉,小贼手下的大将越来越多了。”钟繇沉声道:“只恨小贼初起安定时,对他太过大意,致令今ri让其养成羽翼。”

    张既见帐内气氛沉闷,岔开道:“方才所说是三月七ri的事情,如今已是四月初三,这一个月来的后续战况又如何?”皇甫郦道:“三月七ri韩遂率兵攻中宁,被王乐出奇兵击退,双方在中宁对峙五ri。三月十二ri小贼率援军到达中宁,韩遂数以轻兵挑战,小贼养jing蓄锐,坚守不出,并于每ri傍晚击鼓诈敌,韩遂不查其机,麻痹大意,于三月十七ri晚被庞德从后击破,小贼率军三路并进,韩遂急撤靖远,小贼穷追不舍,疾驰百里,破袭靖远。”

    众人听得头皮发炸,遍体生寒。

    费清急道:“韩遂和张猛呢?死了吗?”皇甫郦摇了摇头:“只听说小贼破袭靖远,没有韩遂和张猛生死的消息,估计是趁夜逃窜了,不然小贼必会传檄凉州。”

    众人暗舒一口气。

    张既道:“南线战况如何?”

    皇甫郦道:“占领定西后,段明率兵与李文、赢天等部夹击祖厉大寨的韩籍,两军血战数ri,韩籍部死伤枕籍,于十八ri晚趁大雨滂沱之时,穿黄家山小道退往勇士县。成公英率兵出榆中接应韩籍,于三月二十ri半路遇到段明率领的奇袭大军,两军激战一ri,黄牛羌数十部落大举来援,段明部被击溃,回撤定西,羌人一路追赶,于高崖附近遭遇赢天与王翦大军伏击,羌人死伤惨重,与成公英部会合,退守榆中。”

    钟繇道:“这个王翦,可是用常山医治汉阳瘟疫的那个药师?”皇甫郦点头道:“正是此人。”钟繇眉头皱了皱,长叹一声。

    站在费清身后的费曜说道:“以安定行军的速度看,当是舍弃辎重,轻兵而进。孤军深入,军无蓄积,利在速战。西凉当闭营养锐,待机破敌。安定锐气一失,粮草又跟不上,自会溃不成军。成公英率兵出击实不明智。”

    钟繇点了点头,清矍的脸上露出一丝嘉许的神sè。

    张既苦笑道:“常理来说确是无错,但西凉安定之战却非如此。据我所知,小贼于马岱韩遂争隆化时,就在榆中一带大开屯田,显是早已预见和韩遂之间的战事,先在边境一带囤积粮草。虽只短短一年,时间不长,但成效极为显著。个中情势,成公英当比我等更清楚才是。”

    钟繇向皇甫郦看去,皇甫郦轻轻摇了摇头,钟繇暗舒一口气。

    费清道:“宋建那边情况如何?”皇甫郦道:“宋建自二月渡过洮水后就一直屯驻洮沙,除向定西运过几次粮草外,三月到四月间,一直在观望。”费清痛心道:“宋建属下义从羌战力冠绝凉州,若有他参战,安定不会如此猖狂,只是此人,唉鼠目寸光,鼠目寸光。”

    皇甫郦摇了摇头,道:“中平年间宋建的义从羌战力确是冠绝凉州,但此时已不同于往时。宋建簪称帝号后,对手下大将多加屠戮,稍有才能之士不是贬斥,就是抄斩,当年随他起事的人死得死,逃的逃,如今他手下尽是些无能之辈,溜须拍马之徒,战力早已不如先时。若不是看在他二十余年深耕,与羌人关系尚算不错,韩遂早已出兵枹罕了。”语气之中不胜唏嘘。

    费清想起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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