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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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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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谌脸sè煞白,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涌出,喘了几口气,嘿嘿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荀友若一世英名,竟然会落在两个小毛贼手里,嘿嘿”咳咳两声,身体颤了两颤,口中涌出汩汩鲜血。

    吴晨大怒,说道:“什么一世英名,你早先是不是在韩复手底下做事。你买主求荣,引狼入室,是为不忠,投靠袁绍,陷害韩复,不念旧情,是为不义,不忠不义,你有个狗屁英名。”

    荀谌嘿嘿冷笑:“我之忠,只忠于汉室。韩馥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不过看家狗而已。翼州钱粮广被,河北雄虎之师,得之可望天下,怎能落在那厮手中。暴殄天物,神人共愤,我将它送与袁公,助德顺义,袁家四世三公,袁公更是雄才伟略,只有他才可襄助汉室重现汉武雄风,我对汉之忠可昭昭ri月,何谓不忠?”荀谌边说边喘气,鲜血不住从口中涌出。

    翟星突然前跃,荀谌大骇之下一掌向翟星劈去,眼前一花,掌刀登时劈空,颊齿一紧,一滴药水已滴在口中。翟星向后跃回原地,宛若从来没动过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说道:“如今有时间了,你们俩慢慢吵。”

    荀谌暗道,此人武功之高,实是不可测度,没受重伤也不是他的对手,更罔论如今伤势严重,滴在口中的更不知是什么,入口即化,药力如火炭般在周身肆虐,双眼jing惕的瞪着吴、翟二人,气血一阵翻涌,张口喷出一滩黑sè的淤血。望着地上的淤血,荀谌竟呆了呆。

    吴晨笑道:“你是我见过比较古怪的人,口口声声说尽忠汉室,袁绍是个什么货sè你自己还不知道?尽忠汉室才辅佐袁绍,好,我问你,河北第一名将曲义现在何处?”

    荀谌缓缓坐起:“曲义暴而悖乱,屡逆军令,所以被袁公正法。”

    吴晨道:“说到暴而悖乱,曲义与淮yin侯比起来差远了。若无曲义,整个翼州都是公孙赞的,袁绍还不知道在哪儿看人的脸sè过ri子。‘狡兔死,良狗烹’是淮yin侯留下的句子,如今狡兔未死,却先将良狗烹了,袁绍心胸狭小不能容物,你说天下之士还会跟随袁绍吗?治平天下,靠的是人才。不能容人,何能容天下?”

    荀谌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多一个曲义不算多”

    吴晨道:“袁术呢?好像还是正牌的四世三公。袁术悖逆天下,死后夷族。袁绍如果跟袁术一般德行,迟早是一个下场,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挽,自作孽,不可活’。”

    荀谌怒道:“那袁家逆子怎可和袁公相比?”

    吴晨笑道:“怎么不能相比,我看两人一个德行,都想过过皇上的瘾。”荀谌怒道:“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高祖一亭吏都可得,袁公四世三公为什么就不可得?”

    吴晨哈哈大笑:“这句话终于露出马脚了,你不是说尽忠汉室的吗,怎么又说‘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

    荀谌老脸一红,登时被吴晨噎得说不出话来。

    吴晨心情舒畅,笑道:“好,就算你说得对‘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你知道什么是有德,什么是无德?有德、无德如何判断?谁来判断?”

    荀谌上了一次当,小心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天子代天守土,有德无德唯天决断。”

    吴晨哈哈大笑:“好,你说天子代天守土,又说‘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那你的意思是说当今天子无德了?”

    荀谌脸sè涨得通红,厉声道:“yu加之罪,你这是设好圈套让我跳。”

    吴晨笑道:“你又何必躲躲闪闪的。何者为天?郦生有言,天子以百姓为天,百姓之疾,即为天子之疾,这句话高祖是同意的。”

    荀谌尴尬的点点头。

    吴晨续道:“解百姓之疾,即为有德,这是太公说的。”荀谌又点了点头,吴晨眼中笑意更浓:“当今百姓疾什么?疾的是无田可耕,无粮可食。为什么?因为豪强兼并土地,大修宫室楼台。所以yu解百姓之疾,先解豪强之患。袁绍重用翼州豪强辛氏、审氏、田氏、郭氏、逄氏,这几大家族相互不容,争权夺利,在袁绍治下,翼州土地兼并不但未减,更见猖獗,几大家族各拥势力,互不统属,急之不相救,缓之自相图,袁绍今ri虽强,不过是个空壳子,白马、延津之战已显端倪,袁绍却对这些人仍是束手无策,放任他们互相倾轧,我看袁绍很快就要完蛋了,你也不要当什么说客,还是回家收拾行囊,赶快跑路要紧。”

    荀谌脸sè一阵急变,长叹一声,向吴晨深鞠一恭,飘然而去。

    翟星道:“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真能说啊。”

    吴晨洋洋得意道:“当然了,别说就一个荀谌,再来十七八个荀谌,我也说得他们服服帖帖的,让你见识见识我舌战群雄的本事。”

第十章 迷死人不赔命() 
翟星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我知道你很能说,尤其是那句‘别动刑,我招’,真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吴晨怒吼一声,举拳向翟星打去。翟星哈哈大笑,转身就跑。吴晨追在后面怒吼,拼了命的追,拳头离翟星的后背却总是差一两寸。两人一前一后,也不知跑了多远,吴晨累得一身大汗,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扶在膝头,弯下腰使劲喘气。

    翟星反身走了过来,道:“呵呵,怎么不追了,你这样走走停停,什么时候才能到襄阳?”

    “扑通”一声,吴晨躺倒在地上,双手双脚大字摊开,喘着粗气道:“急,急什么,反正要待的ri子长了去了,走一天也是到,走一年也是到。”

    翟星在吴晨身边坐下,笑道:“大少爷,地上很脏的,说不定此刻就有什么爬虫、蜈蚣、竹叶青之类的”吴晨惨叫一声,腾的站起身来,翟星哈哈大笑。吴晨立知又被jiān商骗了,瞪大了眼睛盯着翟星,双手拳头紧握,要不是现在全身酸疼,动一动也难,立刻就要扑上去给翟星一顿老拳,现在却只能用眼睛瞪着翟星,意念中用目光杀他一百次,一千次左侧的树林突然动了动,此时月朗风清,树影婆娑,吴晨汗毛连根倒立,急向坐在地上的翟星蹭去,颤声喝道:“什,什么东西?”

    树影晃动,从林中走出一人,一身青布长衫,脸容枯槁、苍白,却是蒯良。

    “是你?”吴晨见是个人而不是野兽,心中大定,说话也有了主音。蒯良点了点头:“两位小哥跑得好快。”翟星向吴晨传音道:“刚才你和荀谌对话的时候他已经来了。”脸上堆起微笑,起身向蒯良深作一揖,道:“这位老丈好。”蒯良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你们是荆州人吗?”翟星道:“不是,我们是长安人氏,前些ri子马腾、韩遂沿渭水围攻湄城,我们两兄弟为躲避战乱这才到了荆州。”蒯良点了点头,苍白的脸sè突然现出一丝红晕,剧烈咳嗽起来,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正要拿掉瓷瓶的瓶塞,手一抖,瓷瓶掉在地上,蒯良全身哆嗦着俯身去拾瓷瓶。

    蒯良和荀谌相斗时,身手矫健,气力绵长,剑招更是千变万化,极尽变化之能事,如今却尽显苍凉老态,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吴晨看着不忍,走上前去,拾起瓷瓶递给蒯良:“老丈,你的药”

    翟星见吴晨想上前就想拦住吴晨,但蒯良未露敌意,自己这般做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吴晨递药给蒯良,翟星立知不妥,蒯良右手电疾伸出,一把捏住吴晨的脉门。吴晨犹不知大祸已临头,向蒯良微笑道:“老丈,你手抖得这么厉害,我帮你服药吧,这药怎么服的?”

    蒯良看着吴晨明澈的双眼,心道,你对我毫无机心,我若用计对你,倒显得我手段低劣了。松开手,微笑道:“三粒内服。”吴晨轻应一声,打开瓶塞倒出三粒药丸。那药丸桐子大小,全身赤红,在手心不住转动,吴晨将药丸递在蒯良手中,蒯良仰脖吞下。吴晨塞好瓶塞,将药瓶递还给蒯良慢慢走了回来。翟星心头一松,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暗道,幸亏傻人有傻福,侥幸,侥幸,却突然看见吴晨的左眼对着自己眨了两眨,立时恍然大悟。吴晨被蒯良抓住脉门,他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这小子表现的镇定沉着,连自己都被他骗过了,心中大呼厉害。

    蒯良微微一笑:“两位小哥如何称呼?”吴晨走到翟星身边,转身道:“我叫吴晨,年纪还小所以没有取字,这是我哥叫吴用字废物。”耳畔立时就听到翟星的冷哼,吴晨指桑骂槐胜了一场,当即咧嘴大笑。

    蒯良笑道:“今天能在此处遇到两位,老夫很是欣慰,刚才听两位说要去襄阳,老夫也要去襄阳,不如同路好了。”

    吴晨正要点头答应,耳畔传来翟星的声音:“刚才他可是已经试过你了,说明他对你是有戒心的,你再一路跟他下去,以蒯良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看出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考虑清楚哦!”

    吴晨连忙摇头道:“谢谢老人家好意,不过我们还有一些其它事情”蒯良微微一笑,甩手丢给吴晨一面令牌,道:“两位既然有其它事情,我也不勉强。老夫对你和荀谌说的话很有兴趣,若到襄阳,可凭此牌来见我。”转身走进密林。

    吴晨一把接过令牌,却是一块紫铜片,正面写了一个大大的“令”,背后写了几个篆字却是看不太懂。

    “喂,jiān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吴晨将牌子递到翟星面前。

    翟星面容非常古怪:“侠士,我这趟去襄阳投亲,能得您一路护送,我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这夜黑无光的,我们是不是要停下来休息,休息啊!”

    吴晨听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要抢白他几句,却发现翟星使劲向他眨眼睛,转头向身后望去,淡淡的星光下,前面五十尺处不知何时已经立了个人。

    吴晨暗呼痛快,心道,jiān商,你不是不想往前走吗?那我就拖着你往前走。口中喊道:“啊,啊,没关系了,既然已经错过了宿头,那就继续赶路好了。”拖着翟星就往前走。

    “好,好,这是你自己愿意撞上去的,有什么事我不管啦!”吴晨耳边响起翟星的声音。

    吴晨一怔,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两位是去襄阳的吗?”前面那人却自己走了过来,星光下脸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在吴晨眼中只觉来人风采无限,轻轻的夜风缓缓托起她的衣带,犹如散花的仙女。

    吴晨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荒山野岭的,你不是打劫的强人吧!”翟星怯怯的在吴晨身后探出头来问到。

    那女子伸出手撩了一下被夜风吹散的秀发,微笑道:“不是,我也是去襄阳,这次是回来探亲的。”

    吴晨侠义心起,笑道:“那正顺路啦,我看我们一起走好了。你一个女孩儿家,一个儿走不安全。我叫吴晨,他叫翟星,他也是去襄阳探亲的,我是保护他的,你叫什么?”

    那女子目光突然一亮,吴晨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当即一片空白,脚下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身后一股内力涌入,在身体中转了两转,吴晨才觉恢复过来,心下大骇,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用眼神也能伤敌。

    那女子目中强光大盛,语气却是非常柔和:“刚才是在林中见人打斗吗?”

    吴晨大声应道:“没有,没有”

    那女子转脸向翟星的方向,嘴中又蹦出一串话,吴晨只觉那声音宛如玉珠跌落银盘,叮叮咚咚,煞是好听,却是一句没听懂,翟星叽里咕噜的跟着说了一串。

    吴晨大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女子歉然笑了笑,柔声道:“哦,没什么。我还有事,你们还是先走吧!”身形随风而起,转瞬不见。

    “sè狼,你说了什么,把这么漂亮的妹妹吓走了?”吴晨呆呆的望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身后的罪魁祸首。

    “哈哈,我看是你猪哥的样子把人家吓走的吧!”翟星不理他,迈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说荆州的本地方言。她看你的确会说,所以就不怀疑你这个骗子了,连带着我这个帮凶也相信了,对吧。”

    “呵呵,虽不中,亦不远也。”

    “哦,那女孩的那对眼睛好凶的,我看一定是练过‘****’。”吴晨拍了拍胸脯,心中好生后怕。

    翟星大笑:“不是‘****’,而是‘明心见xing’,若不是刚才我在身后助你,只怕你连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会告诉她。”吴晨一愣,诧异的说道:“不会吧,这么厉害?咦,‘明心见xing’好像是佛教的东西,那个女的好像不是尼姑啊?”翟星笑道:“‘明心见xing’的确是佛教的东西,那人虽不是尼姑,只是她的师门和安世高有很深的交情,所以她就会‘明心见xing’了。”

    吴晨道:“安世高是谁?她师门又是什么?”翟星道:“安世高本名安清,字世高,原本是安息太子,汉恒帝初年开始在中国内地传播佛教,与天师道的干吉,道教的张道临并称当世三大绝顶高手。”

    吴晨道:“那她师门呢?”

    翟星笑道:“看来你还是比较在意那个被你吓跑的妹妹。”

    吴晨道:“你别打岔啦,她师门到底叫什么?”倒是没反应过来又被翟星骂了。

    “临渊阁。汉初‘文景之治’时一位皇太妃建的,汉初以黄老之术治国,所以当时的人都参读道德经、黄庭卷,那位皇妃也一样,不过她另辟蹊径,竟参透了一身的武功,就建了临渊阁,取意是大学中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象征对待生命与天道的谨慎。”

    “哈哈,我还以为是庄子的‘临渊羡鱼’呢。不过听来它应该是比较维护汉朝了?”

    “也不是太对,应该说比较倾向于维护在战争中处于弱势地位的老百姓,或者说她们比较反战。”

    吴晨道:“啊,对了,刚才和你动手的那个穷凶极恶的老太婆和刚才那个女的好像是一样的装束,她们是不是一伙的?”

    翟星道:“那人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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