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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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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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晨笑道:“琪英大哥,你们那身匈奴服究竟是怎么回事?”黄琪英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左方。”颜渊叹道:“吴晨,你可把我们害惨了。”接下来将如何与黄琪英在风陵渡相遇,如何在霸河岸边遇到左方,一路缠缠打打,到了洛水,如何看见匈奴大军,为躲避左方,不得不装成匈奴人,这才一路逃到安定的事讲了出来。

    吴晨吃了一惊:“匈奴人竟然到了洛水?我还一直以为他们在蒲坂一带。”马超道:“我军烧了左冯翊粮草后,段炜和卫凯就向潼关方向撤去,郭援亲率大军向潼关,平阳的匈奴大军在单于呼厨泉率领下,强渡蒲坂,直插左冯翊。匈奴左贤王豹则率领云中、雁门一带的匈奴沿黄河而下,准备袭取北地。”

    徐庶道:“如今是八月初,鹰飞草长的九月转眼即至,匈奴蠢蠢yu动。杨秋、马遵本已袭取西州,正是听闻匈奴北下后才撤的军。”颜渊笑道:“吴晨,我来考考你,南匈奴一向在云中、雁门、定襄一带,怎么却到了河东平阳?”

    吴晨道:“哈哈,我只知道匈奴的确是在平阳,但究竟为什么去了就不知道了,你这个问题算是难倒我了。不过今ri我特意请来了先生,问他,他一定知道。”起身向陪在末座的苏俊道:“子雅,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圣人颜回的子孙颜渊。”苏俊脸sè通红,向颜渊道:“久仰,久仰。”吴晨笑道:“这位就是安定文案苏俊苏子雅,诸子百家多有涉猎。”颜渊急忙还礼道:“久仰。”吴晨向苏俊道:“子雅,刚才那个问题,你知道吗?”

    苏俊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话,声音有些发颤,直着嗓子道:“知道一些。”吴晨笑道:“好,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

    苏俊清了清嗓子:“中平五年,中山太守张纯反叛,与黄巾贼交相呼应。灵帝下诏调南匈奴兵助剿。羌渠单于派儿子左贤王于扶罗助汉。但南匈奴部族中有人反对出兵,在芙稷发动叛乱,杀了羌渠,另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滞留在河东,就自立为持至尸逐就单于,并亲往雒阳请灵帝发兵助匈奴平叛。此时灵帝驾崩,朝廷自顾不暇,于扶罗又不能归国,只好留在河东郡平阳县。”

    苏俊因为紧张,开始时语无伦次,越到后面越是流利,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吴晨哈哈笑道:“如何?”颜渊叹道:“子雅博通今古,我是心服口服。”费瑶冷冷的道:“一直说于扶罗,那什么左贤王豹的和那个叫呼厨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俊道:“呼厨泉是于扶罗的弟弟,于扶罗于兴平二年病死,按匈奴的习俗,兄终弟及,呼厨泉就当了单于。左贤王豹是于扶罗的儿子,于扶罗还有一个儿子是右贤王去卑。”费瑶心中犹是不服,道:“你说留在并州的匈奴自立单于,那为何还听什么左贤王的调遣?他不是于扶罗的儿子吗?”众人听费瑶问的有理,齐向苏俊看去。

    苏俊道:“须卜骨都侯单于死于初平元年,南匈奴单于的位子就悬置起来,而左贤王豹与其父于扶罗不同,此人心狠手辣,好勇斗狠,南匈奴那些人认为此子颇有当年冒顿单于遗风,皆愿听从其号令。”

    费瑶心中不服,张了张嘴,却发现再问不出什么来。

    吴晨道:“子雅学识渊博,令人佩服。我敬子雅一杯。”举樽向苏俊,苏俊急忙抬起酒樽。一杯下去,清俊的脸庞登时红了。吴晨放下酒樽,笑道:“子雅,关于匈奴,你是不是能再讲讲?我看大伙儿都挺爱听的。”

    厅内众人纷纷叫好,苏俊酒气上涌,胸中豪气顿生,道:“那我就献丑了”翟星咳嗽一声,将面前小案向吴晨的方向移了移。吴晨此时已经几杯落肚,头有些飘,丝毫没有察觉翟星移近,向着苏俊大声道:“快说,快说。”

    苏俊微微一笑:“匈奴祖先传说名淳维,但匈奴人最为崇敬的还是冒顿单于。有汉以来,我朝和匈奴绵延数百年的征战也是始自这位冒顿单于,鲜卑、羌、氐等用的鸣镝也始于他。”

    黄琪英道:“我曾听说,冒顿造鸣镝是为了杀他的父亲头曼单于。”苏俊道:“头曼死于鸣镝之下是汉人所传,至于冒顿是否真的是为杀头曼而造鸣镝,年代久远已不可考。但匈奴人习xing贵壮健,贱老弱,当时头曼已老,冒顿如此作也不无可能。”

    吴晨道:“那后来呢?南北匈奴分裂是怎么回事?”苏俊道:“那是元帝时候的事。当时匈奴呼韩邪单于亲来我朝提请和亲,孝元帝选宁胡长公主远嫁异邦”费瑶道:“宁胡长公主?她是不是叫王嫱?”苏俊道:“正是。她又名昭君,坊间流传的铮曲‘昭君出塞’,说的正是这位远嫁异邦的公主。”

    “远嫁异邦”黄琪英心中怅然若失,持樽的右手一阵抖动,樽中水酒一阵摇晃,波纹一波一荡间蓦然幻化成小倩,似嗔似喜的看着自己,整个心似乎被陶空了,耳中再容不下其它渣滓。

    苏俊续道:“呼韩邪单于原有子名囊知牙斯,即以后的乌珠留若鞮单于,宁胡长公主又为呼韩邪单于生了一子名知牙师。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乌珠留若鞮单于去世,按匈奴终弟及的习俗,本应将位子传给知牙师,但乌珠留若鞮却在去世之前将知牙师杀死,单于的位子就传给自己的大儿子蒲奴,小儿子右逐ri王比不满蒲奴继位,率匈奴南八部兵四万余人自立,向光武帝称臣”

    对面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马超大喝一声从敞开的窗户扑出,吴晨和众人探头向外看去,一道人影在房梁间忽隐忽现,迅速远去,昏黄的灯光在蒙蒙的雨夜中犹显飘摇,衬的那人的身影愈加诡秘。

    王乐倒吸一口凉气,惊道:“阎行明!”吴晨厉喝道:“追,死活不论!”众人轰然应命,翟星道:“慢着,不用去了。”众人愕然望向翟星。翟星望着漫天的雨粉,低声道:“他没有恶意,而且以他的身手,谁也拦不住他。”众人默然,想起阎行明如鬼似魅的武功,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寒意。

    街上一阵混乱,黄艾领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向此处赶来。

    马超不知何时已从黑暗中蹿出,手上提着一大袋物事,依稀是个人的模样?吴晨暗道,莫非阎行明又刺杀了我手下的哪个大将,专门扔到自己面前示威?想到此处,心猛地一紧,哑声道:“义兄,你手上,你手上”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吴晨的肩膀,吴晨回头望去,正是翟星。

    “那人和阎行明前后脚来的,凭呼吸可以推断出不是安定的。”

    吴晨愕然道:“你早就知道两人躲在外面?”翟星耸了耸肩:“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脚步声响,马超从楼梯处上到厅堂中。此时众人都聚在窗口,马超无法穿窗而入,只好援梯而上。

    吴晨急忙赶到马超身边,道:“这人是谁?”马超摇了摇头,将手上那人掼在地上。那人一身紧身黑衣,脸型四方,眉目极有棱角,满身满脸却全是污泥,泥水顺着衣襟和披散的发丝不住地往下滴落,想是从房顶跌下时恰好跌在水坑中。手上还紧攥着一把安定强弩,弩箭已扣上,弩弦也已拉好。吴晨背后一阵凉意,以两处如此短的距离,加上安定强弩的威力,若此人真shè出弩箭,后果不堪设想。

    费瑶惊呼一声:“魏讽!”众人齐向费瑶望去,费瑶脸sè通红,向颜渊身后躲去。

    马岱道:“无论此人是谁,此行显然是来行刺。”马铁道:“若是来行刺,阎令那厮怎会出手点他的**?”众人一阵默然,众人也觉此事波澜诡谲,不明白阎令为什么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赢天忽得大笑道:“我知道啦。阎行明恨大哥入骨,必要亲手杀了大哥,这厮却来抢阎行明的生意,阎行明自是不愿意啦,出手将他制住,再现身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将他逮住,借我们的手杀了此人。”

    段明摇头道:“不通。倘若阎令不愿别人杀大哥,他可以将此人偷偷杀了,根本不需借我们的手。他如此做,明摆了会打草惊蛇。大哥这里防卫更加森严,阎令再想行刺不是愈发难了吗?”王乐道:“或许阎令本来想偷偷杀了他”转念一想,以阎令的身手,决不会将人的死**错点成昏**。

    尹默道:“问问他好了。”尹默话不多,每句话却是非常中肯,众人连连点头。赢天飞起一脚将那人手中弩匣踢飞,再起一脚,踢在那人尾锥处,大声喝道:“起来。”

    人尾椎处是督脉起点,赢天一脚踢去,一股刚猛无俦的内力窜入那人体内,那人身子颤了颤,慢慢爬了起来。抬头望了望众人,蓦地看见吴晨,瞳孔一阵收缩,眼中绝望、愤恨、愧疚、不平五味杂陈。

    吴晨道:“你是魏魏讽?”吴晨曾在陈仓城墙上远远见过魏讽一面,但那也已是两月之前的事,原先印象就比较模糊,其间多有变故,对魏讽的印象更是只残留一个名字。

    魏讽讥笑道:“不错,我是魏讽。你杀人如麻,遇到个掌底游魂,难怪会一时想不起来。”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魏讽立觉一股沛不可挡的巨力从背后传来,整个身子如遭雷亟,飘起来,再重重摔到地上,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脑际一团混乱,隐约间听到有人喊住手,接着眼前一黑,再不醒人事。

    马超将手搭在魏讽脉门,皱眉道:“段明下手并不重。此人昏倒是因风寒入骨,想来从天水到安定的这几ri他都在外窥伺,直到今ri才找到机会下手。”徐庶道:“此人yin沉,城府深厚。倘若将他留下,ri后必为我军大患,不如”

    吴晨沉吟未决,外面一阵喧哗,楼梯一阵剧烈的颤动,一座肉山出现在眼前。吴晨惊喜道:“程太守”程游满面寒霜,冷冷的道:“怎么回事?”马岱道:“这人意图行刺”程游扫了扫四周狼藉的杯盘,冷哼一声,向吴晨道:“天下之乱皆由民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不知。如今天水灾民居无安身之所,食无裹腹之粮,哭天怨地,鬼神落泪。安定百姓为解燃眉之急,省吃俭用,三餐不济。民多穷困,你却在此大鱼大肉,大欢大宴。俗已乱而政不修,你与纣王何异?”

    吴晨被程游骂的狗血喷头,一时懵了,吃吃道:“我这里刚来了三位朋友,我只是为朋友接”程游厉声道:“纣王造酒池肉林也只因有人送他一对象牙箸。你这里吃吃喝喝的花费难道还比象牙箸少了?”吴晨怒气上涌,喝道:“难道我就不能和朋友喝酒聊天?难道我朋友来看我,我全让他们去喝西北风?你讲不讲理?”程游也是怒气冲冲,高声道:“这一顿饭,你知道能让多少户百姓吃半年?六十户。六十户半年的口粮让你一顿吃光,到底是谁不讲理?”马超怒喝道:“够了,程游你给我闭嘴。安定是义弟的,他想怎么就怎么,还轮不到你管。”程游脸sè涨得通红,怒道:“好,好,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从今天起,我也不当这个安定太守了。”

    摘下头顶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迈步向楼梯走去。

    “慢!”

    程游停下脚步,吴晨慢慢走到官帽处,俯身捡起帽子,用手轻轻郸了郸帽子。翟星斜倚在窗台,微笑着看着吴晨。吴晨深呼吸数次,拿着帽子走到程游身前,低声道:“我错了。”程游冷哼一声,道:“你说什么?”吴晨微微抬高脸庞,眼中泪花闪现,哽咽道:“我说我错了。”

    马超、马岱、赢天、段明等人见吴晨受辱,气的浑身颤抖。程游道:“今天的事如何解决?”吴晨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这笔钱就从我的俸禄中扣。”程游冷哼一声,从吴晨手中接过帽子,迈步走下楼梯。

    马超怒道:“这人真是太嚣张了。”徐庶看着吴晨抹泪的样子,心中一软,高声道:“明天还有很多事,今天就到这里了。”

    众人望了眼吴晨,低头鱼贯而出。徐庶拍了拍马超肩头,两人引着黄琪英等三人向外走去。

    翟星拍了拍吴晨肩头,笑道:“好了,别哭了。你年少气盛,受点委屈是应该的。”吴晨哭道:“可他也不用这么不给我面子,以后我的脸往哪儿搁?”翟星笑道:“是你自己忍不住,能怪的谁来?程游愿意辞那就辞好了。”吴晨张了张口:“我”翟星笑道:“我什么我?你不就是想说人才难得,所以不得不低头求他?”

    吴晨点点头。翟星笑道:“你不过面子上挂不住而已。但一个面子却换来一个忠心为你管理的人才,究竟你是占大便宜了还是吃大亏了?”吴晨破涕为笑。翟星摇着脑袋慢慢踱下楼,边走边道:“老古人说‘吃亏就是占便宜’,这句话果然有大道理。”

    吴晨追到楼口,大声道:“jiān商,别急,我有事找你。”翟星笑道:“我也有事和你说,不过今天不行,明天下午吧。”吴晨道:“你给我的地图破了,我”翟星已转出店铺,吴晨急步走到窗口,翟星的身影已转过街口。

    “有生意也不作,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商人。”

    吴晨低声咕哝道。

    吴晨、翟星两人骑在马上,文援等一干亲兵远远跟在二人身后。吴晨道:“为什么骑马出来?”翟星道:“连着几天都下雨,好容易晴起来,当然要出外郊游一番了。”抬眼眯着渐渐西沉的ri头。

    吴晨道:“郊游当然可以,不过办正事要紧。昨天我给你说,你卖给我的地图破了,你那里应该还有新的吧。”翟星笑道:“当然有。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生意的份上,就白送你一份好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纸盒,递给吴晨。

    吴晨愕然道:“这么大方?里面一定有鬼。”翟星道:“说是白送,有人还不要,这年头财大气粗就是好啊。”吴晨道:“谁说不要了。”一把夺过翟星手中纸盒。吴晨原本想着翟星会将拿盒子的手背在身后,将右手递到身前,笑呵呵的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好像以前那么做,却没想到竟真的将盒子拿在了手里,心中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强笑道:“jiān商,你这回真的不要钱?怎么转x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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