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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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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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什么人?”姜叙道:“葫芦河流域所有的羌人以及符氐,号称拥兵十万。”沈思道:“十万?汉阳有多少人?”姜叙苦笑道:“不足五千。”沈思大吃一惊:“五千对十万?那不等于必死无疑吗?”

    一把尖利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必死倒不至于,但如果主公还不振作,那就真是必死了。”一个短发的年轻人随声从姜叙身后转了出来,年纪在二十上下,清秀的面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鹫厉。沈思道:“这位是”姜叙道:“彭兄,单名羕字永年,是我军的随军军师。”沈思道:“哦,看来彭军师是有办法了。”彭羕一脸傲然:“当然。”脸忽然腆下去,苦着脸道:“但主公若一直这样子,军心不稳,有再好的计策又能如何?”

    一把低沉又略显憔悴的声音道:“有何计策说出来吧。”木门吱呀一声拉开,吴晨在小倩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吴晨眯了眯眼,用手在额前搭了下凉棚。刚从黑暗的灵堂出来,对灵堂外的强光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门外跪着的数十位将领哑声道:“主公”王乐更是语声呜咽,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不是不让跪的吗?怎么又跪了?快起来,快起来”吴晨嘶哑着嗓子说道,颤巍巍的向跪在地上的王乐走去,一个趔趄,身向前倾差点摔倒地上,小倩紧走几步**扶住,王乐就着跪着的式子紧挪向前,一把抱住吴晨的小腿,泪水滚落眼眶。

    吴晨微笑道:“快起来,快起来。王乐,好久不见了,怎么见面就哭?这不像是男儿大丈夫,更不像是我左右手的表现!”王乐心中激动,开口道:“公公子。”语声哽咽,拖着长长的哭腔。

    彭羕、姜叙等人见吴晨出了灵棚,也是大喜,沈思忙道:“公子出来就好了,饿了几天了,快去准备吃的,快去准备吃的。”小倩道:“几ri未进食,脾胃虚弱,需要一些清粥,我这就去煮一些来。”吴晨一把拉住转身yu待离开的小倩,眼中万般的不舍。小倩微微一笑,低声道:“还有大事要商量,他们都在等着。从今往后我都不再离开公子了。”说到最后一句,小倩双颊晕红,目光下垂,声音细如蚊衲,几不可闻。

    吴晨心中一荡,缓缓松开手,小倩低头将脸上纱巾重新带好,随着一个仆婢走了开去。

    吴晨看着小倩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心中又是辛酸又是甜蜜,半晌才回过神来,向沈思道:“我师兄没来吗?”沈思道:“翟公子已和马岱将军赶到山城,助元直破夏侯惇。”吴晨愕然道:“马岱?西平失守了?”沈思情知说下去又将提到阎令的事情,吴晨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定仍未从姜囧为救他而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岔开道:“听翟公子说,好像是主动撤出西平的,具体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啊,伯弈,你来信时说成将军重伤,翟公子命我带来一服药”吴晨情知必是“大还丹”一类的,思忖道,如果当ri自己未曾将“大还丹”遗失,姜囧受的伤再重又有何相关?姜囧之死自己终是脱不了干系。念及此,鼻中一酸,泪水滚滚而出。

    姜叙见状急忙向吴晨告了个罪,拉着沈思向成宜养病的房间走去。彭羕道:“主公,现在去议事厅讨论如何?”吴晨轻呃一声,猛然呆了呆,诧异的看着彭彭羕道:“永年,刚才叫我什么?”彭羕脸sè一红,随即正了正荣,清了清嗓子道:“主公,我叫你主公。”吴晨微笑道:“你不是一直不愿承认的吗?”彭羕脸sè一变:“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否认过?”众兵丁见彭羕脸红脖子粗,一副好斗公鸡的模样,不由莞尔。

    文珏从文援身后探出头,嘻笑道:“我曾听一人大叫过‘保护主公’,后来这个人又说‘平生我只说单数个字的话,双数字的从来不说,你定是听错了’,不知彭军师认识不认识此人?”

    彭羕翻了翻白眼:“世上人多了去了,每个人说的话都要记住,我哪来这么多闲功夫。你们烦不烦,究竟要不要击溃羌胡?”吴晨道:“哈哈,当然要了,好,我们就去议事厅看看彭军师有什么高策。”

    众人经过刚才一番嬉闹,心情都放了下来,嘻嘻哈哈的拥着吴晨走进议事厅。王乐,文援两人扶着吴晨在议事厅正中的帅位坐下,吴晨道:“永年,说说你有何计策。”

    彭羕起身道:“十万对五千听起来很可怕,但事实却非如此。我军同心同德,临阵死战,以一可敌百。羌人习xing,有利可图则蜂聚蚁集,无利可图则瓦解云散,此之可战者一。虽数十倍于我,却分为百十个部落,号令不一,指挥不定,不过离心离德之徒,趁乱分羹之辈,此可战者二。我军以jing兵突击羌胡匪首,擒贼擒王,断其匪首,羌人自会散去。战胜,威立,虽千万何惧哉?”

    王乐在旁道:“军师所言有理,但羌胡糜众将多,如何才能探得羌胡匪首的位置,一击而中?”彭羕翻了翻白眼,道:“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以羌胡个xing,不过贪图汉阳财货,主公可派人假意奉承,带上金珠玉石贿赂羌胡首脑,以低下之辞骄羌胡之心。首脑受贿后必不防备,将骄则兵惰,兵士懈怠,我军却已探知匪首所在,疾兵突进,一击而中。”

    吴晨高声道:“就依永年之计。但这出使之人”帐下转出一人,道:“主公,我曾在湟中呆过数年,颇熟悉羌胡的方言,属下虽不如彭军师、姜军师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以卑辞骄敌之心,却自信有此能。”说话这人身高不足七尺,三缕长须飘在胸前,白净的脸庞有着汉阳人特有的秀气,但眼角却已显鱼尾纹。

    王乐躬身在吴晨身边道:“此人姓张名华,字子烨,汉阳人,现下为汉阳主薄。”吴晨微笑道:“出使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子烨可想好说辞了?”张华笑道:“此次出使,一是以骄词助长羌胡野心,使其以为我军孱弱,因而疏于防备,二是以强辞显示我军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让其不敢造次,主公以为我所说如何?”

    吴晨点头道:“柔中带刚,绵里藏针,主薄之职实是委屈你了,此次出使成功,你就是我军的行军司马。王乐,你随伯烨下去挑些礼物送给我们的羌王和氐王。”王乐,张华两人同时行礼退下。

    吴晨向彭羕道:“依永年来说,此次疾兵突进的将领应该”门外一声大喝:“主公,此次我一定将符肜的脑袋给你带回来。”一个大汉随着声音大步踱进厅中,吴晨惊喜道:“令明回来了?”庞德向吴晨深鞠一恭道:“钟繇派人来讲和了,我怕此人遭韩遂毒手,所以亲自将他护送来了。”吴晨微微一鄂:“哦,有请。”

    庞德道:“那人还在帅府外,我想主公还是亲自见他为好。”吴晨长身而起,一旁的文援当即扶住,吴晨笑道:“好,我就走一趟。”庞德愕然道:“主公不问是谁?”吴晨摇摇头:“既然令明建议我走一趟,我自然要走一趟,对令明我是一百个放心的。”庞德心中一暖,急忙在前引路,众人跟在吴晨身后向帅府走去,彭羕三步并作两步越过众人紧随着吴晨。

    一行人走得很快,到了大门口,正见一人安坐在门前的大树下,长须飘飘,须发灰白,面容清矍。那人见一行人走了出来,当即站起身,上下打量了打量吴晨,微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安定吴公子了,皇甫郦有礼了。”说罢,深作一揖。吴晨心道:“原来他就是皇甫郦,皇甫家是安定大族,它的一举一动对周遭百姓的影响不容低估,难怪令明会劝我亲自来迎。”这些念头只在心间一闪而过,笑着迎了上前,道:“原来您就是皇甫先生,吴晨对先生异常仰慕,不想竟然真的有幸能遇到您。”也是深作一揖,脱开文援的扶助向皇甫郦走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地上,被皇甫郦一把掺住。

    皇甫郦心中惊异,不由低声道:“吴将军好大的胆子,姜囧才被刺身亡,如今我远道而来,你竟然任由我扶你。”吴晨微笑道:“你只不过是说客,不是刺客。对皇甫郦这个名字,我信得过。”皇甫郦心中更是一惊,原以为吴晨号称“妖狐”必然极尽诡计,和他见面必然有些曲折,却不料此人竟然坦诚的令人惊异。来时的盘算有错,脚下不由一虚。但皇甫郦终究是久经场面,交错间借扶起吴晨的当儿已调适好心情,两人一前一后,在庞德等人的引领下走向议事厅。

    吴晨在文援的搀扶下坐上帅位,微笑着向皇甫郦道:“先生有何教我?”

    皇甫郦起身道:“此来先是为祭奠一代英才姜囧,并代司隶校尉钟繇钟大人向吴将军致慰问之意。”堂中数人登时站起,怒目瞪向他。吴晨道:“多谢钟大人一番好意,这个情我领了。令明,带皇甫先生去见隽垣。”皇甫郦摆手道:“不忙。我还有一事,是为弥合安定、司隶两家战事而来。死者已矣,为求生者不蹈死者覆辙,皇甫郦不才,愿作两家鲁仲连。”

    厅内众武将齐齐抽出兵刃,厉声喝道:“钟老贼和我家仇深似海,淘干大河之水也洗刷不净,你空口白话就可以一起了账?”皇甫郦闭口不语,双目凝视吴晨。吴晨挥挥手,众将将手中长刀插回刀鞘。吴晨道:“皇甫先生也听到了,钟繇纵夏侯渊肆虐汉阳,一路烧杀,妇孺不留,其罪罄南山之竹,难书于万一,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先生凭什么可以让我两家和好?”

    皇甫郦哈哈大笑:“好一个罄南山之竹,好一个决东海之波,吴将军文采斐然。此来我也想过见了将军应该如何说,但真等见了将军我才知,将军人中龙凤,并非一般言辞可以打动。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皇甫郦唯有为将军分析一番利害了。”

    吴晨道:“希望先生不要令我失望。”

    皇甫郦微笑道:“那便从当前局势说起。凉州八郡,将军得安定、汉阳(即汉阳),金城三郡,而韩遂据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梁兴马腾等人尚纵横陇西。安定以东,杨秋、马遵环绕于外,鹰视狼行。甘谷、临渭、成纪、显亲、略阳,近在咽颊之间,羌、氐与之接壤而为执肘。湟中王宋建,白马羌、烧当羌肆虐湟水,为金城眉睫之患。或许这些人,将军并不放在眼中,而以司隶为将军大敌,但我闻吴之患齐者,而卒灭吴者越,秦之患匈奴者,而溃于积弱之旅,迁徙之徒。时之所兴,势之所凑,燎原之火,一爝未灭,而可焚林,将军不可不察。将军四面受敌,何苦多添一个司隶?再以ri前局势而言,将军虽向东击溃夏侯渊,韩遂却又起于西陲。刀兵多处,左右受夹,左伏而右起,右伏而左起,将军来回奔波,难有宁ri。为将军计者,先灭患于肘腋,将司隶之争暂放一旁,待将军灭了四周星火,再举雄兵东征,将军以为如何?”

    作者按:不知怨是一代歌后凤飞飞的一首名作,原书中引用了这首歌的歌词,但未指出出处,修改后将歌词虽然没有再直接引用歌词,但仍借用了歌的意境,作者在此说明。

第六十五章 口蜜腹剑() 
彭羕冷笑道:“先生一番高论,确是令人心动,但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指教。”

    皇甫郦微笑道:“彭军师有何不明,直说无妨,指教却是不敢。”

    吴晨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却是一懔,暗忖道,彭羕来我这里不过是最近这一个月的事情,手底下那些兵丁还不一定认识彭羕,皇甫郦只凭声音相貌就可推断出是谁,反观自己却不知道钟繇身边都有些什么人物,情报搜集方面,自己和钟繇之间差的太远,以后要多注意培养这方面的人才才是。

    彭羕道:“韩遂派人刺杀我军中大将,钟繇使人刺杀我主公,我军与两处皆不共戴天。韩遂纵横武威,我军屯住天水,两个地方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着黄河天险,眉城天水间却不过百十来里。放着嘴边的肥肉不吃,却翻山去啃沙子,这样的事情我还从没听说过,是以不解,望先生教我。”语气虽然谦和,言辞却是咄咄逼人。

    皇甫郦抬手拂了拂胸前的长须,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吴将军英才盖世,终是击杀朝廷任命的安定太守程银而窃据安定郡。知道的会说将军吊民伐罪,不知道的却会说将军心怀叵测,聚众谋反。天下之大,能知将军苦心者有多少?将军难免为天下忠义之士所齿冷。将军若继续攻打眉城,岂不是更坐实了聚众谋反之论?以个人恩怨为借口,行谋反之实,恐难封天下悠悠之口。”

    彭羕嘿声道:“依先生之论,韩遂是朝廷任命的‘镇西将军’领凉州刺史,我军攻打韩遂,就不会坐实聚众谋反了?”

    皇甫郦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利’之所在。韩遂、马腾、程银、张横等人原是受湟中叛匪裹挟叛乱,朝廷不究既往,令其督属部曲保境安民,四人不知悔改,峙强斗狠,凉州、三辅百姓震恐,司隶大人深以为害,幸得吴将军英明勇略,安定百姓才未受四人屠戮,钟大人甚为嘉许,当时曾派新丰令尹张既张德荣大人至安定,本是为正式任命吴将军为安定太守,却终因一些小小误会,安定与三辅兵戎相见,实令亲者痛而仇者快。”

    皇甫郦说到此处,蹙眉长叹,显是内心极度哀痛。

    吴晨心道,小小误会?那天若非小倩及时赶到,我早被钟惠那个小娘皮杀了,到了你嘴中却成了小小误会,你说假话的本事不在jiān商之下,脸皮之厚更是令jiān商退避三舍。

    心中虽这样想,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sè。

    皇甫郦顿了顿,继续道:“韩遂、马腾为祸凉州已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先是黄巾之乱,后是十长侍之祸,再到董卓乱政,关东并起,中原大乱,朝廷无力西顾,以至凉州乱匪横行,百姓怨声载道。将军若讨平韩遂、马腾乱匪,戡平凉州之乱,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以此不世之功,司隶大人可保举将军为凉州刺史。”

    曹cāo任命钟繇时,特许钟繇“不拘科制”提拔人才,而钟繇在任司隶校尉时,同时被授予“假节”,即先斩后奏的权力,保举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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