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一共五十人，现在死了二十五个。
“死因是m组基因数据链在药物外力的作用下发生断裂，引起本体基因连锁循环，造成细胞排异体温极具升高到73。5度，全身血液温度超越极限身体部分水解而死。”那名研究员拿着一个报表递给了史东伟。
史东伟仔细的看了一遍报表，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废纸篓，史东伟的脸上有着几分怒气。“主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人体排异性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上头已经不耐烦了。”那名研究员叫杨亮。
史东伟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立刻停止所有的人体临床试验，在小白鼠、猴子身上重新进行大剂量注射搜集相关数据，我绝对不能让这些战士没能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我史东伟的实验台上，我也不想当个以科学为名义去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可是上头，让我们尽快得到结局方案。”杨亮说道。
史东伟撇了撇嘴：“不用去管那帮老不死的，在这方面美洲白猴子比我们早了十年进行研究，可现在我们和他们的研究进度基本相同，都是卡在人体可靠性上，这不能说明我们无能，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一二三号顶着。”
“是！我这就去办。”那名研究员领命走出了实验室。看着玻璃窗外来往不绝忙忙碌碌的研究人员，史东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任，总长找您。”实验室的内的通讯器响起了外面警卫人员的声音，作为联邦高等级研究机构，史东伟的实验室哪怕是身居高位张汤也不能随便入内。
“我知道了。”
史东伟叹了口气，走出了实验室向着会客厅走去。整个研究机构都位于近百米深的地下，氛围工作区，试验区和生活区有一个加强连的安全部队和五百名生物研究专家，是联邦最重要的生物技术研究单位，而会客厅就在生活区。
史东伟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坐在真皮沙发上抽烟的张汤，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屁股，显然是等了不短的时间。
“总长，您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现在中京刚出那么大的事。”史东伟见张汤也不客气就在张汤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张汤问道。
张汤却是答非所问：“天蝎计划进展的如何了？”史东伟耸了耸肩：“还是老样子，刚才又死了一个，在人体可靠性没有确实把握之前我不打算再进行人体临床试验了，这让我感觉我不是在进行科学研究而是在变相的谋杀。”
“看来你对于天蝎计划显得很是不甘愿。”张汤把一颗烟头按死在烟灰缸里，笑着对史东伟说道。
史东伟道：“至少我个人认为天蝎计划已经没有理由再进行下去了，代价实在是太高，就现在整个计划的相关经费的花费，已经足够给联邦军队新增加五个精锐的山地作战师，而得到的仅仅只是一大摞理论上可行的实验数据，但是理论不等于实际。”
“为什么如此说？”张汤问道。
史东伟说道：“您也知道美洲联邦的超级士兵计划在比我们早了十年，目标就是运用已经相对成熟的生物技术来提高士兵的免疫力、体力、耐受力、身体强度和力量，也就是要造就在战场上不怕死战斗力高于普通士兵三到五倍的士兵来，但是这不现实，这首先就是在消耗生物体本身的潜能，通过加快新陈代谢的方式来提高自身的力量，虽然暂时能够有显著的效果，但是副作用比之效果要大得多。”
“副作用是什么？”张汤的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快速的衰老，人体的衰老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缓慢的新陈代谢过程，推旧出新不断的压榨细胞的本身的潜力，当潜力无处可挖的时候那么人也就是死了。就像以前一个七十岁老太太抬起了一辆公交车救出孙子后就去世了一样，而超级士兵计划和我们的天蝎计划都是运用以药物为催动的加快新陈代谢的方式，来强化人体的各项机能，所以哪怕是成功之后其衰老的速度也会远超于常人，保守估计是至少加快了三十倍。”史东伟说道。
张汤说道：“也就是说，一名哪怕是强化成功的士兵，其存活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两到三年？”
“至少理论上是如此，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史东伟无奈的说道。
张汤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手中的烟吸得更猛了，过了一会张汤好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对史东伟说道：“如果我现在要你恢复人体试验呢？”
“为什么！现在别说成功，连人体可靠性问题都没有解决，您不是不知道。”史东伟面色凝重道。
张汤把公文包中的一打装订在一起的a4纸扔给了史东伟，道：“你先看看它，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的。”张汤扔给史东伟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李湘的病例，上面的每一项创伤都足以让一个人向阎王报道一次，可是李湘的身上有着这么多的致命伤，现在依然还顽强的活着，虽然现在的状态还不如死了。
“他伤的很重，足够要一个人好几次命的，哪怕是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史东伟说道。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张汤问道。
“我明白，长官只是这样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更说得上的是九死一生啊！”史东伟对张汤严肃的说道。
张汤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对于一个骄傲的战士来说有什么能比不能上战场更让人绝望的吗？这比让他死都难受上几倍，还不如赌一把，成了他能多活两年，哪怕失败了也不至于承受日后的痛苦。”
张汤只觉得自己的鼻头有点发酸。
史东伟犹豫了，半响之后才道：“我我明白了。”
第二十四章 新生（）
在人们的紧张与不安之中，一架直13重型医疗直升机降落在了陆军总医院门前的广场上，十名身穿黑色迷彩作战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一名中尉的带领下走进了陆军医院，没错他们是来接李湘的，现在李湘依然还在昏迷当中。
周百川，王亢当然还有陈怡然早就已经知道了李湘要被转院的通知，所以并没有意外。陈怡然看着全身被包裹的就像是粽子一样的李湘心里有着几分尖锐的痛感，她不知道李湘以后还能不能再站在他以前的高度。倒是王亢的心情颇为复杂，心中暗道：“罢了、罢了，当一个普通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丽和丈夫在病房外与医生在说着些什么，便见一个全身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样的人被一帮士兵护送着向外走去，她没有认出那个人就是李湘，倒是李湘的意识在这一瞬间有所清醒，微微的把眼皮抬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他看到了刘丽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便又昏了过去。
他清楚的看到了刘丽面对医生时神色上的焦急，可惜那不是为了他这个所谓的儿子。哪怕是在昏睡之中，绷带下李湘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愁容与怅然，既然如此又何必烦心呢？这是李湘最后的想法。
李湘被护送上了飞机，直13上面的设备搭载堪称是一间小型的手术室，设备之齐全甚至就连一般的医院也比不上，全军现役的直13的数量也只有区区25架，只有非常重要的伤病员才能享受的到。
在直升机飞走后人群之中显然有识货的，议论声响起，有感叹不公平的，有感叹制度的，有人认为李湘是某个中央大员的亲属，又有人认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权贵，却没有人认为飞机上的那是一个为国为家甘愿垂首的人。民众就是这样在面对未知的东西总喜欢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却也往往被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蒙蔽，曾经有一名大学教授说过：“这个国家爱每一个国家公民，却也需要每一个公民去理解他，纵然我们的国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公，但至少他给了我们一个没有枪林弹雨的和平年代。”
几个小时后，当李湘身上绷带被除下，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和传感器被推进实验室的那一刻，张汤对史东伟说道：“我把他交给你了，如果失败了给他个痛快的。”
史东伟点了点头，穿着上把全身都笼罩住了的防护服也走进了试验室。张汤看着躺在实验室中央自动化手术台上的李湘，在看到他身上七横八纵的丑陋伤疤心里异常的疼痛。在张汤身后还站着一个老人，脸上也是一脸焦急，全然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睿智果敢，他像任何一个老人一样把对后辈的担心写在了脸上。
“你放心吧，你孙子的命就像你儿子的一样硬。”张汤说道。
“我知道。”那人淡淡的回了一句，但是谁都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着几分颤抖。
剩下的只有大段大段的沉默，两人看了一会就走了出去，顺着电梯出了地下研究所，在一间餐厅的餐桌两边坐下，要了两杯清茶等待起来。
“实验体现在的数据如何？”史东伟对身旁一名紧盯着电脑的研究员说道。那名研究院在电脑上进行着操作：“实验体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心跳每分钟97次，血压却勉强的维持在正常值。”
“身体强度呢？”史东伟接着问道。
“不得不说这次的实验体的身体素质是非常好的，肌肉强度9。7，肌肉活力9。5，骨骼强度8。9，但是他受了重伤内脏功能紊乱，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虽然他的身体素质超过以往的任何一名志愿者，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伤势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如他们。”那名研究员说道。
史东伟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给他注射强心剂和镇静剂，剂量要大。”
“是！”那名技术员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大厅当中，从顶棚之上突然伸出两只机械手，在机械手的末端时是长长的锃亮针头，随着机械手的不断抵近，两根针头也是顺利的刺入了李湘的皮下血管里。
“强心剂，镇静剂注射完毕。”那名研究员说道。只见躺在手术台上的李湘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大约五分钟之后身体慢慢的平静下来，脸上也是恢复了几分血色。
“心跳降低到每分钟75次，血压正常值。”研究员再次报告。
“命令第四警戒小队在实验室门外待命。”史东伟对通讯器中命令道。
“是！”通讯器里面传来了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
史东伟随即对那名研究员说道：“给实验体注射16和25号病毒原液样本，分别注射200毫升和150毫升。”那名研究员听到吓了一跳：“主任这可是一个人不是一头牛啊，以前的病毒实验在牛的身上16号样本都让那牲口承受不住，何况是和25一起用！您也是知道的16号和25号是所有样本当中虽然是作用最强的，但是实验体的痛苦也是最大的啊！”他也明白为什么史东伟要先给李湘注射大剂量的强心剂和镇静剂了。
史东伟瞪了他一眼：“生物研究处我最大，我说这么办就这么办，有责任我来抗！”
那研究员无可奈何，只能操作，原本李湘平躺在手术台上，双手双腿是分开的，此时六道钛合金钢圈从手术台下方伸出，束缚住了李湘的四只手脚，腰部以及脖颈，这样李湘就完全动不了了，只能维持身体本能抖动而已。
“16号25号样本混合液开始注射。”“研究员进行着报告。一支机械手从棚顶伸出，其上尖锐的针头又细又长，在来到李湘的心脏上方的时候缓缓的刺下。一缕鲜血顺着皮肤流淌而下，只有头发丝粗细的针尖顺利的刺入了李湘的心脏，350毫升的混合液以缓慢的速度慢慢注入，随着血液循环流转前身脏器。
“五分钟后注射完成。”那名研究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史东伟说道：“主任，我感觉你是不是疯了？”
史东伟摇头不语，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
五分钟之后，混合液注射完毕，针头从李湘的心脏拔出，连带的还渗出了一股黑色血。史东伟静静的观察着李湘的反应。
时间仿佛静止了，气氛也是十分的凝重。大约十分钟之后史东伟知道药效该显现了。果然此时李湘的身体开始颤抖，慢慢的越来越频繁，细密的汗珠从李湘的额头渗出，接着是全身上下都出现了汗水也是越来越多。李湘的抖动更加的快速，慢慢的演变成了挣扎，他的身体奋力的扭动着，极度的痛苦让他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额头，脸上脖颈上因为极度的痛苦青筋毕现，人仿佛已经被大水冲洗了一遍，李湘的口中发出仿佛窒息一般的痛苦呻吟，瞪开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巨大的痛苦让他从昏迷当中清醒，可清醒之后又犹如人间凌迟酷刑。
李湘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千万把小刀来来回回的割肉，嗜心一般的痛苦，心脏也在抽搐着，脑海就像有一个人拿着榔头拼命的敲着他的脑袋，头痛欲裂，每一个神经末梢也都在刺痛，比进油锅还要痛苦，甚至上李湘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主任？”那研究员对史东伟道：“主任这样下去不行，疼也疼死了。”他的脸上尽是不忍。
“继续，现在实验体的数据是多少？”史东伟不为所动。
“心跳167，血压逼近临界值。”那研究员面色凝重的说道：“不过实验体的身体机能正在恢复正常，x光显示他心脏，脾脏，肺叶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肠道已经恢复。”
“这就对了。”史东伟嘿嘿的笑了笑：“发刺激电流最大值。”
“主任！”
“让你做你就做。”
研究员无奈，只好照做了。手术台上顿时电光闪现，原本就痛苦不堪的李湘更是身受重创，一声惨叫，后晕了过去，只是他的身体还在痉挛颤抖着。
“实验体静默，实验体出现异常。”
“报告数据！”史东伟说道。
“实验体心跳和血压正在回落。”研究员紧盯着屏幕说道：“心跳150、131、10772、5318！”说到最后那研究员差点惊叫出声。
“主任现在实验体的心跳每分钟只有十八次，血压正常，心肺功能恢复，他现在的身体壮抗比最健康的人还要健康。”那研究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防护服下史东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试验体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