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书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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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书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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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接钱的衙役,才是百姓的好衙役!

    何远走到病房里的时候,何母正对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芸娘掉眼泪。看到何远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乎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慌慌张张地举袖去拭,却不料这眼泪越擦越多。

    这种源于血脉的关心,让何远前世孤单了近三十年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赶紧仰头看天,把眼睛转开,清了清嗓子,才微笑着上前,给何母拭去眼泪。

    “娘,不哭了,我这不平安地回来了嘛,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没谁再敢欺负咱们了。”

    “好,好,我儿终于是长大了!”

    何母这才止住眼泪,一脸欣慰地看着何远。这孩子平日里一副温顺懦弱的样子,到了临头,却是像他父亲一样响当当的好汉子。此时见何远已经安然回来,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回来。当然,这得多亏昨天石万春回来,只说何远被剥夺秀才功名,关进了大牢,没说何远挨板子的事,不然她这会儿指不定要哭成什么个样儿。

    “大夫说,芸娘能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没?”

    何远望着芸娘消瘦的小脸,轻声问道。他每次看到芸娘的时候,都会想起芸娘一脸幸福地往嘴里扒拉糙米饭的画面,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惜,他感觉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位这么懂事的妹妹。

    “石大夫说,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中午再用一次针,应该就能醒了,你不必归于忧心。”

    何母这会儿已经拭干净了脸上的泪水,重新变成了那位从容大气的何夫人。母子二人吃过早饭,就守在芸娘床边闲聊。忽然何母抬起头来,冷不丁问了一句。

    “远儿,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姓扈的姑娘?”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什么扈……”

    何远下意识地想否认,不过话说道一半,瞬间就醒悟过来。扈姑娘?!难不成是扈三娘?他急忙改口问道,“哪个扈姑娘长什么样?”

    “个头挺高,人长的也挺俊俏的,知书达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最难得的是人家有情有义,我说你千万可别辜负了人家……”

    别辜负了人家?

    人家也得让我辜负才行啊!

    望着母亲那看儿媳妇一般的眼光,何远不由瞬间石化……

    听这描述,就知道没跑了,一定是扈三娘。

    “她啥时候来的?”

    何远对母亲那种探寻的目光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事没法说,要是让她知道来找自己的大美女,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土匪窝里的女土匪,而且是即将造反的女土匪那还了得。

    “今天一大早,而且还带了一个比较瘦小的小厮。”

    瘦小的小厮?

    他忽然想起时迁那贼头贼脑的样子,不由想乐,如果这厮知道自己母亲把他当成小厮,会是个什么德性。

    “他们来干啥?”

    何远忽然想起那群梁山好汉们,动不动就“看着也是一条好汉,不如赚上上去”的恶劣传统,不由心头一个激灵,有些紧张地问道。

    “瞧你这孩子,人家一姑娘家,还能干啥呀,还不是知道你被官方抓起来了,怕为娘这边没有照应,过来看看的。你看,我说什么也不行,非要把这些银子给留下,这孩子真是的……我说,这真是个好姑娘,你千万别辜负了人家,否则老娘拿家法收拾你!”

    何母一瞧何远现在这德性就生气,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不顾脸面的巴巴地跑到门上来,这得多深的情谊啊,竟然还不知珍惜!

    “娘,我们真的没什么……”

    何远快哭了,虽然我很想有点什么,但我也得要有那本事啊,人家一个手能打您儿子这样的一群……

第33章 云间诗酒剑侠影() 
他现在都有点怀疑,那天脑子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线,竟然敢写那么疯狂的字条给扈三娘。万一她恼羞成怒,爆锤自己一顿,都没地方哭去,不对,是都没地方躲去。

    “你这个熊孩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敢做敢当,有始有终,最要不得的就是薄情寡义!女儿家的清白岂是可以开玩笑的?”

    何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这孩子愣是没给透个口风。不过究竟是谁家的闺女,回头得去打听打听,哎呀,回头得赶紧去找找王婶。

    “看人家姑娘那做派,估计也是有脸面的人家,这三媒六证的得早作准备,这聘礼也不能太寒酸了。不行就把当你姥姥当年陪送给我的那几件首饰拿出来……”

    何远一瞧自家母亲,就知道一准就是婆婆症发作……

    不过也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要是回头老娘找不到这家姑娘的出处,一准得回头来审自己,难不成自己告诉她,那是土匪窝里的女土匪?

    头疼啊。

    不过让何远欣慰的是有了这件事情分心,何母脸上的神色总算好看了不少。等中午石万春用过针灸不久,芸娘就慢慢地苏醒过来,只是依然十分虚弱,还说不得话,但这也让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的放了下来。

    “劳烦石大夫了!”

    何远母子赶紧谢过石万春。

    “两位客气了。”

    石万春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针匣,又仔细地重新查看了芸娘的脉象,捻着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

    “幸不辱命,令爱已经脱离危险,如今虽然脉象微弱,但却还平稳,恢复的还算不错。只是这孩子的身体长期饮食失当,比较孱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理。有什么情况变化,可以及时通知老朽。”

    此时的医馆一般不设置病房,就算有了急症,也只是在一旁的空屋里临时安排住下,应应急。如今芸娘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苏醒过来,自然不能再继续留下来了。

    “多谢多谢!”

    两人谢过石万春,又走到柜台前结了这两天的医药费用。从外面雇了一辆牛车,准备回家。却见石万春提着一个锦盒,匆匆的从后堂追了出来。

    “何夫人,何公子暂请留步!”

    何远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

    “老夫适才想起,前段时间有一位老友路过时,曾送我一支辽东百年老参,对滋补身体,调养心脉颇有效果,正合令爱使用。老夫正好留之无用,不如就送给令爱将养身体。”

    石万春虽然话是冲着何母说,手中的锦盒却是往何远手塞。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何公子不要推辞。”

    何远眉头一轩,正要说话,何母已经抢先开口。

    “石大夫,万万使不得,这两天已经是多蒙看顾,怎么能再受如此大礼?您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上了年份的人参,尤其是来自辽东的百年老参,向来都价格不菲。就算一般的权贵之家,也鲜少拿来送人的,怎么可以轻易接受别人如此重的礼物。

    “何夫人言重了,人参有价,而人心无价,令公子昨日孝行,老夫赞佩不已,区区薄礼不足以壮其行!”

    何母还待推辞,何远却哈哈一笑,极为爽快地接了过来。

    “多谢石大夫盛情,如此,何某就愧受了。”

    石万春不由面有喜色。

    这支人参固然不排除他对何远行为的感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投资。何远一曲菩萨蛮得到了张叔夜的看重,随后又为了母亲怒砸县衙副班头牛力,在县衙之前又懂得借用百姓之力,才学,勇气,孝心,权谋已经初露峥嵘,这个时候如果能得到何远的接纳,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划算的行为。

    “石大夫,圣手仁德,何某也非常感佩,愿题诗一首,以表寸心。”

    通过那首菩萨蛮,何远已经知道自己诗歌和书法的价值,这会儿投桃报李,石万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一边连连逊谢不已,一边却急忙招呼学徒送来笔墨纸砚。何远也不谦虚,直接在门口,奋笔疾书,一首古诗很快跃然纸上。

    仁义礼信圣人行,

    者乎焉哉儒家经。

    无仕杏坛称国手,

    敌疾黄齑消百病。

    神奇宏论世人惊,

    医术超群百姓敬。

    谢却功名身外物,

    云间诗酒剑侠影。

    前面还只是常见的医术褒扬,虽然言辞严整,却并无新意,但看到此处,见何远直接把他写成了视功名如浮云,逍遥世间的剑侠隐者一般的人物,石万春不由喜上眉梢,虽然口中连道过誉,但脸上却掩不住的喜气儿。

    尤其是最后,见何远在诗歌的尾部直接点名题写:何远敬赠清远县石万春大夫,更是欣喜若狂。

    石万春捧着这首诗歌,虽然很想客气几句,但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说那些话显得着实虚伪了些。

    “多谢何公子赐诗!”

    他干脆深深躬身一礼,以何远的才华,这诗必将也随之传扬,自己这份人情受大了,别说一支老人参,就算十支百支也顶不过这首诗歌的价值。这哪是对自己的赞誉,这根本就是子孙后代的百世之基。

    此时午后余热未尽,芸娘有病在身,不宜久留,何远直接拱手告辞。石万春望着一脸虚弱的芸娘,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

    “心脉受损,最忌血气浮躁。如果是在秋冬之际,天气凉爽,病人恢复的速度还能再快一点,可惜这几天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你们回去之后,要多注意通风降暑。”

    今年的天气,实在是太过反常了,这个时候竟然依然热得如同酷夏,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何远听到之后,却不由眼前一亮。停下脚步,问道:“如果住处用冰块降温,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不过……”

    石万春不由摇头苦笑,真是不识生活艰辛的书生气,这大热天的用冰块降温祛暑,岂是一般的穷苦百姓能受用的起的?

    “那就好,如此多谢了。”

    何远自然知道石万春的未竟之意,不过也不分辨,微微一笑,告辞回家。

    那天走的匆忙,连房门都没来得及锁,谁知道推开柴门一看,院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门也被人用锁给锁上了,不由微微有些诧异。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铁蛋和张大叔父子二人,推门走了出来。

第34章 是仙法还是学问?() 
“何婶,你们回来了?实在太好了,芸娘现在怎么样了?”

    张大叔一脸关切地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几日。”

    “那就好,那就好,可怜的娃,那天杀的怎么就下得去手!”

    张大叔有些心疼地看着车上的芸娘,这孩子是眼看着长大的,平日里乖巧懂事,嘴又甜,他真是当自己闺女一般的看待着。

    这张大叔唏嘘了半天,才猛一拍脑袋。

    “真是老糊涂了!铁蛋,赶紧回家,去把钥匙拿回来。”

    铁蛋应了一声,撒腿就跑,张大叔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你们走的太匆忙了,连门都没有锁,我怕丢了东西,就帮着收拾了一下……”

    “劳烦张大叔了。”

    “何婶客气了,都是邻居,搭把手的事……”

    张大叔脸色微赧,搓着大手,有些不好意思。

    等铁蛋拿回钥匙,何远谢绝了张大叔的帮忙,亲自把芸娘抱回房间。等一切安置下来,张大叔父子才告辞离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半晌时分,但天气依然闷热的让人焦躁。送走张大叔父子,何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何远放心不下芸娘,又回道芸娘的房中。却见芸娘此时已经鼻尖见汗,不由懊恼地一拍脑袋,光顾着说话了,怎么忘了这个茬!

    何远抬脚出门,正好看到母亲抱着个蓝布包裹,一副想要出门的架势,不由有些诧异,下意识地问道:“母亲这是要到何处去?”

    “适才我见芸娘热得厉害,想去买点冰块给她。只是你那些银子已经用去大半,剩下一点,还得维持日常花用。我们总不能真的用人家扈姑娘的银钱吧,否则以后你怎么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所以我就想着出去把这几件首饰给当了,反正为它们终日压在箱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虽然这么说着,但一双手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中的匣子,这是临别之前,母亲私下给的念想,如果不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就算饿肚子她也不舍得拿出来。

    我的个天!

    何远想抱头,母亲这脑洞开的真是——他哭笑不得地上去拉住母亲。

    “娘,真不用,冰块的事情,我有办法。”

    “你这熊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冰块降温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上次赚来的那点银钱可不够用。我可告诉你啊,不许私底下去找人家扈姑娘要钱!儿啊,我给你说,那样以后在家里,你连脊梁骨都挺不起来。”

    何母怒其不争地点了点何远的额头,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就这么没有心数呢!

    “只是没了这些首饰,聘礼的事还得往后拖拖……”

    何母望着何远,有些歉然地补充了一句。

    “娘,我不用花钱,我真有办法!”

    “哪有娶媳妇不用聘礼的!你想让人家看我们何家的笑话啊,就算人家姑娘家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瞧你这熊孩子这点出息!”

    何母又好笑又好气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我不是说聘礼的事——哎,我是说冰块,冰块我有办法,不用花钱!”

    这个扈三娘的事情是彻底解释不清楚了,别管啥话题,老娘都能绕上去……不过真要是能娶了扈三娘,似乎还真的挺不错,就是担心以后会不会有家庭暴力……

    “冰块你有办法?你有啥办法,你莫非还能硬生生给我变出一堆冰块来?”

    “没错,您老就瞧好吧!”

    何远说完就奔着厨房去了。何母将信将疑地看着何远的身影,这孩子今天神神道道的,不过看着又不想说谎的样子,难不成他还真有办法?

    “咦——这是硝石?似乎提纯的方法有问题,杂质比较多,你没事买这么多硝石做什么?”

    还没等何远说话,何母便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咦。何远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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