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桑水快步上前,一手便将那个还在把脉的郎中扯了起来。
“滚!”
话罢,那个郎中瞬间便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太难熬了,要给一个没病的人找病,实在不是一般的难熬!
等到殿中只剩四个人时,南云桑水又缓缓拉着那个白衣老者走到了白柳的身旁。
“你就是民间那个包治百病的神医了吧?你说此毒好解,可知如何能解?”
白衣老者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多多喝水,多食水果,早睡早起,防止上火,再服一些老夫开出的药,白国师便定能药到病除了。”
白柳的唇角一抽再抽,这么简单?
这老头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凉音不是说的清清楚楚,要每月都挨一巴掌吗?
怎么到了这人眼里,只要多多喝水就能解了?
这一瞬间,她沉默了。
倒是南云桑水抬步便走到了凉音的跟前。
“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凉音扬了扬唇,只言不语。
又听南云桑水冷冷着道:“偷偷给白国师下毒,还不承认,现在真相大白,我也不需要你的解药了,但是你的行为着实恶毒,你说,你是自己向白国师道歉,还是让母后来惩罚你呢?”
一旁的白衣老者微懵了懵,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又见凉音浅浅一笑,“我都说了我没下毒,你让我道歉,道什么歉呢?”
“这都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凉音挑了挑眉,“什么证据?”
南云桑水死死蹙眉,“白国师中毒了,而且能给她下毒,甚至让她不敢说的,只有你!”
听及此,凉音冷冷一笑。
“你到底是有多天真?人家只说是毒素,有说是毒吗?你说我下毒,那你倒是告诉我,我是下了什么毒呀,又或者人家不是要开药吗?那你倒是让他开呀,听到毒素二字,就以为自己知道了一切,到底是天真还是白痴?”
“你”
“你闭嘴!”
凉音冷冷开口,接着又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白衣老者道:
“老头,瞧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胡言乱语是什么下场你又清楚吗?这里不是民间,没人受你那一套,说话就给本公主好好说,别扯这个那个有的没的,容易让人误会可好?”
老者的脸色僵了又僵。
“老夫说的都是实情”
凉音缓缓起身,“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别扯一大堆后,连个病名都说不出来,你扯那一堆症状,人家还以为白国师中毒了呢!”
“老夫”
“别再扯别的了,我性子急,你说简单一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大概是听出了她的不耐烦,老者虽有不满,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南云桑水缓缓说道:“这位神医,你不用怕,她不敢动你的,直接说出国师所中何毒,让她无言以对便好,剩下的,我会好好处理的。”
凉音冷笑了笑,心下不屑万分。
就这么一个江湖上的小郎中,还想查出她下的毒?
昔日在现代时,“毒医圣手”这四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其实她倒是想安安静静等着,等他全部说完,可那南云桑水偏偏不等,她也没有办法。
这个白衣老者说话一套一套的,明显便是得了职业病,说话拐来拐去,着实让人好生厌恶。
沉思之时,那个老者已经缓缓张开了口。
便听他甚是恭敬着道:“三公主,五公主,你们听老夫说啊,老夫所说的毒素,并非人为,而是国师身子里头日积月累而攒下的,此毒非彼毒,所谓毒素,就是”
“说人话。”
凉音冷冷开口,实在是听不了他扯一大堆的废话。
于是乎,他十分尴尬的呼了口气后,才一字一句地接着道:
“老夫所言的休内毒素,就是指因宿便未清,长时间在体内腐烂而产生的,日积月累,便会好些天也去不了茅房一次,所谓宿便,就是因便秘而产生,而因便秘,体内的毒素也会越来越多,故而让白太师的脸色越来越差。”
说着,他又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想解清此毒素,只要多食水果,多喝点水,再服一些老夫开的药”
“你可以滚了。”
话至一半,一旁的南云桑水又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一脸茫然,似是有些分不清情况。
于是张了张口,他又道:“额,老夫行医多年,当真一看一个准,白国师便秘虽然严重,但只要”
“滚!”
南云桑水低吼一声,二话不说便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拖了下去!
殿中的气氛越发诡异,白柳的脸色更是无比阴沉。
她还以为真能解清身上的毒了呢,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那个所谓神医老头,着实不是一般的会闹腾。
竟将便秘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若不是自己本就中了毒,她估计会以为已经又中了什么大毒。
相比她的沉重,凉音的脸色倒是显得十分正常,只见她一脸平淡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缓缓走回的南云桑水,面上便写满了戏谑。
“原来在三姐眼中,我还有能让人便秘的本事啊?”
南云桑水的唇角猛地一抽,一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白柳真的没有中毒吗?
不可能啊!
那日的她那般反常,若不是被凉音下了毒,实在很难解释的清
第559章 为何,不说出去()
想是这般想着,她的脸色也越发凝重了些,看着一脸得意的凉音,心里便是特别的不畅快。
在一旁坐了许久的白柳心下沉重,看了眼笑盈盈的凉音之后,终是起身望向了南云桑水。
“三公主,臣当真没事,五公主并没有给臣下毒,臣自己的身体,自是十分在意,三公主的厚爱,臣心领了。”
南云桑水紧紧握拳,“白国师,你到底在怕她什么?”
白柳垂了垂眸。
“臣不怕,臣只是尊敬,就如臣敬您与皇后娘娘一样。”
说着,她又甚是凝重着道:“而且臣也并没有中毒。”
瞧着她那严肃的模样,就连一旁的凉音都快要相信她了,于是眯了眯眸子,心里忽地不知什么想法了。
而南云桑水也有些怀疑起自己了,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道:“随便你吧,日后你也别跟着本公主了,瞧着闹心。”
白柳蹙了蹙眉,却是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是”
见如此,南云桑水又更加闹心了一些,瞪了一旁的凉音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她要出门的一瞬间,却是凉音又道了句。
“等等,三姐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南云桑水的心里莫名一酸,也未转头,只冷冷道:“做人留一线,再如何我也是你三姐!”
“可你瞪着我说我让你恶心的时候,怎就没有想起我是你的五妹?”
她蹙了蹙眉,却是突然转身瞪着她道:“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用失忆来掩饰你的水性杨花算什么?一会儿喜欢斯年,一会儿喜欢洛潇然算什么?你连孩子都流过了,还装什么高高在上?被人叫成毒女,你还很开心了是吧?”
说着,她又满眸愤怒着道:
“别忘了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待你恢复记忆,看到现在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再想想你干过的那些残忍的事,你会不会无比羞愧?”
凉音的脸色微僵了僵,心里莫名怒不可遏。
又见她缓缓走到了自己跟前,尔后一脸凝重着道:
“有时间教育小屁孩,有时间欺负老百姓,有时间找老大老二,你怎么就没时间就找找你自己?你真以为大家都怕你吗?大家只是厌恶你,不屑你罢了!”
顿了顿,她又道:“白国师她不忍伤害你,所以有些事情,你做没做,别人也都不会知道,擦亮你自己的双眼吧,现在的你,可让人作呕了!”
凉音蹙眉,“那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去?什么都不清楚,就敢对别人指指点点,没有经历过我的事就扯大嗓子骂我的你,又能有多清高?”
南云桑水冷笑了笑。
“是,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也一点都不清高,所以以后没有外人,你我就当陌生人好了,尽管当年你做了那样的事,但我还是觉得那时的你比现在好的多了,至少当初的你从来不会与人顶嘴!”
凉音一脸不屑。
“大家都是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凭什么有些人就活该给你骂?你又凭什么将你所认为好的,当成对别人也是好的东西?”
说着,她又死死盯着她道:“你喜欢以前的我,却没问过我喜不喜欢,活的如此自我,你就不觉得很累吗?”
听着她的话语,南云桑水先是沉默了半响,后而忽地冷冷一笑。
“呵呵,你说的对,反正我对现在的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罢了,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做,看我顺眼就看看,看不顺眼就别看,咱俩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她便又想离去,忽见凉音一直盯着自己,她又再次停下了步伐,尔后漫不经心的盯着凉音道:
“怎么?难道真想让我给你鞠躬道歉?”
她冷冷一笑,半响之后,却是忽然站直,尔后缓缓鞠了一躬。
“不要脸的来打扰你,真是抱歉了。”
说着,她扬了扬唇,直起腰便转身走了出去。
那背影,洒脱而又坚定。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瞬间,凉音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丝苦涩。
她垂了垂眸,尔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好奇怪。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直到南云桑水的身影渐渐远去,一旁的白柳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天色已暗,五公主早些休息,臣告退”
“为什么不说出去?怕死?”
凉音缓缓开口,说完又平平淡淡的扫了白柳一眼。
却见白柳浅浅一笑,“说了有人信吗?而且您不是也说了,不说出去,便能得到您与娘娘的信任,说了,臣便一下失去了你们二人的信任了。”
“野心倒是大,只惜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终有一日要做个抉择的,不是吗?”
凉音缓缓开口,尔后又平平淡淡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白柳的脸上写满了凝重,又道:“母女哪有隔夜仇?尽管您的外表已经变的十分冷漠,但臣相信,您的心里依旧十分柔软。”
凉音忽觉好笑。
“你为何会如此作想?”
大概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白柳也只是平淡的扬了扬唇。
“或许是一种微不足道的信任吧。”
凉音挑眉,“那你可知,我只要一个响指,就能让你死的极惨?”
白柳低了低首,没有说话。
见如此,凉音一脸平淡,心里却是杂乱无章。
看着眼前的女人,再次开口之时,却是带了一丝丝的分苦涩。
“说实话,你们都很厉害,每一个,都让我觉得十分熟悉,十分心疼,让我甚想相信,可又每一个都让我十分畏惧,让我不敢去信。”
说着,她又缓缓望向了白柳,“例如白国师你,我便总是在想,你这样的人,真真是个可以重用的,可你想的,从来不会写在脸上,就与我的母后一样。”
白柳的眸里闪过丝丝意味深长,半响才道:“如今臣的命就在公主手中,公主殿下可以信臣。”
“如何信你?如果,你是个不要命的存在呢?”
白柳的脸色微微一暗,一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她沉默,凉音倒也没有再继续,只是云淡风轻的站起了身。
“开个玩笑,国师不必往心上放。”
白柳低了低首,“公主总是如此调皮。”
她不语,却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主位旁边,看了看那张大桌子后,才轻轻拍了拍手。
“来人,笔墨纸砚。”
话罢,不过一会儿,便见无心将那些东西一一呈了上来。
白柳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似是不太明白她拿那些做什么。
第560章 你算,我的人吗()
倒是无心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轻轻磨起了墨。
只见凉音拿着毛笔在大纸上画了几笔后,一张小小的名字图便现了出来。
最上方的名字,是她的母后,后边分了五个箭头,在箭头下留下了她与另外四位的名字。
写完之后,她又在自己的名字下边画了个箭头。
“白国师,你说,你算我的人吗?”
一旁的白柳微微一怔,半响才缓缓走到了她的旁边,看着纸上的名字,神情不由变了一变。
“公主,您这是?”
凉音挑眉,“听闻南云的势力很乱,但皆是在我那四位姐姐的手上抓着,不如你便同我说说,这南云的势力,到底乱成了何样呢?”
白柳默了默,半响才道:“您是想了解南云的情况吗?”
“可以这么说。”
听及此,白柳的眸里不由得便闪过了一丝丝的意味深长,片刻之后,又甚是严肃的望向了桌子上的白纸。
“其实南云并不太乱,势力的分布,也较其它国家简单的多了”
见她并未拒绝回答,凉音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不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如你便同我介绍介绍?”
听及此,白柳又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伸手拿起了另一只毛笔,尔后在白纸的空处写下了两个名字。
“这个江勇是谁?叶诺又是谁?”
白柳垂了垂眸,“南云势力四分,而朝中最大的两股,便是左相江勇,与右相叶诺,二人皆握着朝中一半的权势,是大部分臣子所尊重的对象。”
顿了顿,她又道:“而第三股势力,则是曾经征战沙场的斯年将军,曾经的他是咱们南云的护国大将,只是如今南云的天下也算太平,因为很少打仗,所以兵权都在皇后手中,如今的他也就管着云都的兵马而已,不足挂心。”
凉音蹙了蹙眉,“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那岂不是只有一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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