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跋涉着。号称“八十万居民,秦淮河上胭脂水粉十里飘香”的南京,那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如今就连马车一颗无法通行了。因为在这种严酷的天气里,就连那玄武湖上原本穿梭如织的花船也停了下来。
因为行人稀少,守护者南京城的守城士兵也变得非常懈怠,许多原本应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将长枪随手靠在城墙上,自己则是不停的搓着双手来回走动。一边走动还一边咒骂着这个令人绝望鬼天气,偶尔有几个农夫挑着卖炭或是卖菜的农夫经过,这些历来奉行雁过拔毛的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便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通过了。
大明立国两百多年以来,除了朱棣在造自己侄子的反的时候经历过兵灾,其他的的时候南京基本就没出过什么乱子。在这种承平的年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的这两个守城兵丁只盼着早点结束当值,能够早点回家喝一口热酒,然后搂着家里的婆娘在炕上好好的睡一觉,如果有兴致的话还可以把灯吹灭后做一些男人都爱做的事情。
但是此时在南面的正阳门的城门下,守城的两名士兵却拿着冰冷的长枪,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装束奇特的男子,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因为这个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身穿一件外表看起来极为柔顺的蓝色短衫,下身则是穿着一件很少见直裤,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头发竟然只有寸把长,这样的发型非僧非俗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穿着一件青色夹克的杨峰,看着城门口用警惕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面带菜色的守城兵丁,内心充满了一种叫做崩溃的情绪。
“你妹的,这里还是南京吗,怎么会这么冷?”
杨峰使劲跺着脚,虽然他是一个在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京人,但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这么冷的天气却很少碰到,根据他的估算,如今的气温至少有令下15度左右,这对于只穿了一件夹克的杨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身体上的痛苦还只是一方面,最令他感到崩溃的是这个令人崩溃的时代距离他从小生长的年代足足往前推了三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崩溃。
“没想到我们家祖传下来的镜子竟然还有传送功能,只是这种功能不是我想要的啊!”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杨峰使劲挥舞了一下拳头,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口那两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守城兵丁,杨峰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变得没精打采起来。
此时的他正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事实,现在是公元1625年1月1日,而这里则是大明帝国的陪都南京,这是一名进城卖菜的老农告诉他的。而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他已经从不少于六个人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否则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要么会疯掉,要么会饿死,没有第三种结果!”
杨峰紧紧的握着挂在衣领口的那个圆形的物体心里暗暗发誓,当两天前因为一次“意外”而来到这里后,杨峰的思维便陷入了一种呆滞之中,那时的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村民就象在看外星人,而那些村民看着他也象看着疯子一般,要不是看到他长得一副身材高大貌似有些不好惹的样子,恐怕他早就被村里的几个二流子给抢个精光了。
可即便如此,杨峰这两天的日子也堪称是水深火热。在这两天里,杨峰经常在幻想着这只是个梦而已,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俄疼痛的感觉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他确实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明朝。
在村子里呆了两天后,杨峰就再也受不了了,虽然说杨峰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打工仔,混了好几年依旧是一个标准的月光族,在二十一世纪属于不折不扣的i丝阶层,但好歹也是顿顿能吃饱,偶尔还时不时的出来喝点小酒打点牙祭,可到了这个时代后的两天时间里他就吃了四个参杂了大量野菜的粗粮饼子,今天早上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杨峰终于离开了那个村子,走了两个小时多的路来到了南京的城门外,他已经决定了,要是还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他宁可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遭那份罪了。
杨峰控制着自己有些混乱思绪,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南京古城。
一眼望不到边的高耸的城墙被可以修建得弯弯曲曲,就象一条银白色的巨龙,蜿蜒着伸向远方。在足足有四五丈款的护城河便种满了杨柳,树上挂满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银条”。看着这幅景色,要不是肚子不时发出“咕噜”的声音,杨峰保不齐也会赞叹出来。
只是此时此刻,杨峰却完全没有关上景色的心情,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通过那两名守城兵丁的检查进入南京城。
“不要灰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今天要么进入南京城,要么就活活饿死在城外!”
杨峰一边想一边蹲下了身子抓起了一把雪使劲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刺骨的寒意透入了他的身体,同时也让原本躁动的心开始冷静了下来。
使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杨峰站直了身子,又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抬头看了看这座数百年后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的城墙,这才从容的迎着那两名守城的兵丁走去。
看到杨峰走过来,两名原本正好奇的看着他的守城兵丁赶紧握紧了手中那把用普通的杂木做木杆的长枪,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兵丁大喝了一声:“站住,干什么的?”
杨峰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两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却努力装作威武状的兵丁,强自镇定的说道:“我要进城!”
老年兵丁大声道:“你是哪人?有路引没有?”
第七百六十一章 生存还是死亡()
南城门的炮战打得如火如荼,但其余三个城门却一丝动静也无,闲得几乎可以打瞌睡了。
西门的城门楼上,上百名身披白色重甲的巴牙喇兵将城门楼看守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人能进出。
在城门楼的二楼楼阁里,多尔衮、多铎和阿济格三人正端坐在凳子上。
一脸严肃的多尔衮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说道“十二哥、老十五,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了,明军势大,南城门的失陷是迟早的事情,咱们兄弟几个却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阿济格冷哼了一声“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瞧着如今的架势,咱们走得了吗?要知道那位可是派出了正黄、镶黄两旗的人将整个盛京的大街小巷巡逻得水泄不通。
就连咱们这里也布满了他的探哨,恐怕咱们还没走他就知道了。”
“哼!”
多铎发出了一声冷哼,大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一下,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阵乒乓乱想。
“前日若非十二哥拦着我,我早就带兵冲出去将代善的脑袋给砍了。枉额娘以前那么关照他,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
“老十五,你住嘴!”
多尔衮瞪了多铎一眼。
“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的二哥,你这般直呼他的名字算怎么回事?若是父汗还在的话,光是听到你这么称呼他,至少也得把你圈禁一年。”
看到多尔衮骂自己,多铎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不敢吭声了。
多尔衮骂了多铎一句后也就不说了,沉吟了一下后他抬头道“十二哥,老十五,如今宫里那位不惜派出正黄、镶黄两旗人马将盛京封锁,为的就是控制城中的家眷来威胁咱们跟明军拼命,只是如今明军势大,咱们大清明面上有十多万大军,但最后鹿死谁手却是尚未可知啊!”
阿济格和多铎不做声,他们又不傻,当然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随着江宁军的崛起,大清以往那种气吞山河横扫无敌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个人的勇武在江宁军的火铳火炮面前只是个笑话。
满人虽然悍勇,但也不是傻子,明知是死还往前冲的那不叫勇武,而是头铁。
而且经过江宁军数次毫不留情的打击,满清上下早就意识到江宁军的火器绝不可力敌,至少在满清拥有同等武器之前是这样的。
虽然从来没有人在公开场合说过这样的话,但这却是大部人的共识。
阿济格有些忧虑的说“话虽是这么说,但咱们的额娘和家眷现在还在府里,名义上咱们看守着西城门,但只要额娘还在他手中一日,咱们就什么也做不了。”
听到这里,多尔衮也没有了办法。虽然他们三兄弟阴险者有之,残暴者有之,善战者有之,但对于从小把他抚养成人的阿巴亥却是真心的敬服,扔下母亲自己跑路这种事他们是做不出来的。
多铎咬了咬牙,发了狠道“他娘的,惹恼了我。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去将母亲和家小全都接到这里来,谁敢拦着我就砍了他!”
“老十五可别犯糊涂!”
阿济格吓了一跳,赶紧叱喝道。
“如今满大街都是正黄、镶黄两旗的人,你若是带兵过去岂不是要跟他们起了内讧。如今大敌当前,这种自相残杀的事咱们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多铎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只是嘴里却依旧不服的嘀咕道“你是担心起了内讧,可咱们这位陛下却不怕啊,他就是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敢这么对咱们的,十四哥你说是不是?十四哥?”
多铎说完后没有得到多尔衮的回应,这才好奇的看向了他。
只见多尔衮低着头愣愣出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老十五,今天晚上你带上人,到府里将咱们额娘和所有家眷都接出来,若是有人敢阻拦,杀无赦!”
“好!”
多铎一听便是大喜过望“早就该如此了,这两日我可是憋坏了,依着我的脾气早就干他娘了,还用得着受那家伙的鸟气!”
“老十四,你可要想好了。”阿济格却是大惊,“真要起了内讧,到时候得利的可是明军啊!”
多尔衮冷笑道“十二哥,你真以为只有咱们会这么做么。”
“老十四,你的意思是?”阿济格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你以为只有咱们三兄弟想跑么,我可以打赌,今天晚上的盛京城一定很热闹?”多尔衮年轻的脸上露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阴沉笑容。
这时候,阿济格和多铎若是再不明白多尔衮话里的意思他们也白活那么大了。
他们也立刻意识到,皇太极固然是将所有王公大臣的家眷都圈禁在盛京城里,以此来胁迫众人跟明军拼命,但他却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威望,同时也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他这个皇帝陪葬的,尤其是这个皇帝看起来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的情况下。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死,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人肯定舍不得把自己的家眷搭上,眼看着城破在即,肯定会有不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冒着哪怕跟正黄、镶黄旗起冲突的危险也要将家眷送出城去,这样一来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一想到这里,多铎便兴奋得脸冒红光。
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乐极生悲。
就在兄弟三人下了决心的时候,一声轰隆的巨响在远处响起,随后一声声惊叹声也随之响起。
当传到西城门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了,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后,多尔衮三兄弟的脸却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不好了,城破了了……南面的城墙塌了!”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心中一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打惯了仗的他们如何不明白,失去了城墙的保护,面对着拥有厚重铁甲和犀利火器的明军,清军根本挡不住。
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立刻调兵赶赴南城门跟阿巴泰一起跟明军拼了,要么赶紧趁乱赶紧带人赶到自家府邸将家眷接出来然后赶紧跑路。
就像西方某个哲学家说的那样,生存还是死亡,这个一个问题。
第七百六十二章 作死的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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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天启5年,如果用公元纪年的话,是1625年1月1日,这个昔日强盛的大明帝国已经逐渐迈向了没落。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茫茫的大学给古老的南京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全都披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已经淹没到了脚踝的大雪中艰难的跋涉着。号称“八十万居民,秦淮河上胭脂水粉十里飘香”的南京,那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如今就连马车一颗无法通行了。因为在这种严酷的天气里,就连那玄武湖上原本穿梭如织的花船也停了下来。
因为行人稀少,守护者南京城的守城士兵也变得非常懈怠,许多原本应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将长枪随手靠在城墙上,自己则是不停的搓着双手来回走动。一边走动还一边咒骂着这个令人绝望鬼天气,偶尔有几个农夫挑着卖炭或是卖菜的农夫经过,这些历来奉行雁过拔毛的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便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通过了。
大明立国两百多年以来,除了朱棣在造自己侄子的反的时候经历过兵灾,其他的的时候南京基本就没出过什么乱子。在这种承平的年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的这两个守城兵丁只盼着早点结束当值,能够早点回家喝一口热酒,然后搂着家里的婆娘在炕上好好的睡一觉,如果有兴致的话还可以把灯吹灭后做一些男人都爱做的事情。
但是此时在南面的正阳门的城门下,守城的两名士兵却拿着冰冷的长枪,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装束奇特的男子,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因为这个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身穿一件外表看起来极为柔顺的蓝色短衫,下身则是穿着一件很少见直裤,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头发竟然只有寸把长,这样的发型非僧非俗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穿着一件青色夹克的杨峰,看着城门口用警惕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面带菜色的守城兵丁,内心充满了一种叫做崩溃的情绪。
“你妹的,这里还是南京吗,怎么会这么冷?”
杨峰使劲跺着脚,虽然他是一个在南京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