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又仔细打量了这款战舰,随后又摇了摇头:“不是龟船,”
就在郑芝龙面沉如水的仔细打量对面战舰的时候,那名百总已经带着人将整艘货船搜查了一遍,现在正带着官兵对船上的船员进行逐一检查,现在那名百总突然朝着郑芝龙走了过来,这名百总走到他的跟前后对他说道。
“你……就是你,站好了,我们要检查!”
郑芝龙知道最危险的时候来临了,他没有别的动作,站好之后对着这名百总赔笑道:“这位军爷,俺是这艘船的水手,负责抛缆绳和打杂。”
“嗯!”这名百总点了点头问道:“干了几年了”
郑芝龙回答道:“回军爷话,干了一年了。”
百总估计也是一名老手,不置可否的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郑芝龙坦然将手伸了出来,百总的目光在郑芝龙的手上扫了一下。今天的郑芝龙跟他以往的形象截然不同,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颇为粗豪。
百总还发现郑芝龙的这双手虽然很是修长,但在虎口以及食指的位置有一层挺厚的老茧,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小子是欺负我没见识吧,一年的时间手上能磨出这么厚一层老茧?”
郑芝龙嘿嘿笑了笑,朝着这位百总竖起了大拇指:“军爷明见万里,实不相瞒,小人之前是在别的货船上已经干了四五年了,只是东家太过小气,所以一气之下便跳槽跟了现在这位东家。”
“这还差不多……”百总这才哈哈一笑,拍了拍郑芝龙的肩膀,转头对身后的官兵道:“好了,船上没啥违禁品,咱们也该走了!”
很快,这名百总便带着数十名官兵乘坐着小船回到了不远处的战舰上,很快这些战舰便离开了他们扬长而去,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那名被整个福建水师上下都恨之入骨的家伙竟然就这样被他放走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舰队,船老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声催促道:“赶紧走……赶紧走……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太他娘的吓人了!”作为郑芝龙的心腹,他当然知道如果被这些官兵发现了郑芝龙他们会有什么后果,沉海估计都不可能,以他们和福建水师的仇恨,被押回厦门千刀万剐也不足为奇。
郑芝龙却没有说话,而是望着远去的明朝水师,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事实上,郑芝龙最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在得到了十艘三级战舰后,福建水师的实力得到了迅速的提升。当福建水师重新恢复在长崎附近的巡逻后,郑芝龙集团的麻烦又来了。
尤其是伤愈归来的刘香,就象吃了枪药一样,率领着舰队日夜游曳在长崎近海一带,对于任何一艘前往长崎的船只她都会仔细的搜查,弄得过往的船只苦不堪言,但又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拳头大呢。只是短短半个月,台湾前往长崎的船只就被扣留了三十二艘,击沉了十五艘,台湾前往日本的航线被完全切断。
在这种情况下,郑芝龙不得不亲自来到热遮拦城找到了荷兰驻台湾总督索诺德爵士,对方也在自己的客厅里接见了他。
索诺德爵士长开双手和郑芝龙来了个拥抱礼,笑道:“哦……亲爱的郑,据我所知,在我来到台湾后,你还是第一次亲自来到热遮拦城,这实在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
郑芝龙则是彬彬有礼的说道:“索诺德爵士,这次冒昧来访,希望您不会给您带来困扰。”
索诺德对郑芝龙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坐了起来:“当然不会,我本人是十分欢迎您来热遮拦城做客的,我们对于朋友是最大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最好。”郑芝龙含蓄的说了句。
索诺德眉头一扬:“是吗……可是我怎么听出,您这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呢。”
这时,一名侍女给他们俩人每人端来了一杯咖啡,随后走了出去。
“这都让您看出来吗?”郑芝龙脸上露出了微微吃惊的神色,“不过也好,既然被您看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您了。我这次来见您的目的是希望您能继续加大对我们的援助,我说的援助是全方位的!”
索诺德拿咖啡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这才似笑非笑的说道:“郑……您这个要求可是太大了……能给我一个必须的理由吗?”
第五百五十三章 疯狂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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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天启5年,如果用公元纪年的话,是1625年1月1日,这个昔日强盛的大明帝国已经逐渐迈向了没落。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茫茫的大学给古老的南京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全都披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已经淹没到了脚踝的大雪中艰难的跋涉着。号称“八十万居民,秦淮河上胭脂水粉十里飘香”的南京,那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如今就连马车一颗无法通行了。因为在这种严酷的天气里,就连那玄武湖上原本穿梭如织的花船也停了下来。
因为行人稀少,守护者南京城的守城士兵也变得非常懈怠,许多原本应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将长枪随手靠在城墙上,自己则是不停的搓着双手来回走动。一边走动还一边咒骂着这个令人绝望鬼天气,偶尔有几个农夫挑着卖炭或是卖菜的农夫经过,这些历来奉行雁过拔毛的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便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通过了。
大明立国两百多年以来,除了朱棣在造自己侄子的反的时候经历过兵灾,其他的的时候南京基本就没出过什么乱子。在这种承平的年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的这两个守城兵丁只盼着早点结束当值,能够早点回家喝一口热酒,然后搂着家里的婆娘在炕上好好的睡一觉,如果有兴致的话还可以把灯吹灭后做一些男人都爱做的事情。
但是此时在南面的正阳门的城门下,守城的两名士兵却拿着冰冷的长枪,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装束奇特的男子,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因为这个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身穿一件外表看起来极为柔顺的蓝色短衫,下身则是穿着一件很少见直裤,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头发竟然只有寸把长,这样的发型非僧非俗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穿着一件青色夹克的杨峰,看着城门口用警惕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面带菜色的守城兵丁,内心充满了一种叫做崩溃的情绪。
“你妹的,这里还是南京吗,怎么会这么冷?”
杨峰使劲跺着脚,虽然他是一个在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京人,但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这么冷的天气却很少碰到,根据他的估算,如今的气温至少有令下15度左右,这对于只穿了一件夹克的杨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身体上的痛苦还只是一方面,最令他感到崩溃的是这个令人崩溃的时代距离他从小生长的年代足足往前推了三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崩溃。
“没想到我们家祖传下来的镜子竟然还有传送功能,只是这种功能不是我想要的啊!”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杨峰使劲挥舞了一下拳头,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口那两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守城兵丁,杨峰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变得没精打采起来。
此时的他正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事实,现在是公元1625年1月1日,而这里则是大明帝国的陪都南京,这是一名进城卖菜的老农告诉他的。而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他已经从不少于六个人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否则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要么会疯掉,要么会饿死,没有第三种结果!”
杨峰紧紧的握着挂在衣领口的那个圆形的物体心里暗暗发誓,当两天前因为一次“意外”而来到这里后,杨峰的思维便陷入了一种呆滞之中,那时的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村民就象在看外星人,而那些村民看着他也象看着疯子一般,要不是看到他长得一副身材高大貌似有些不好惹的样子,恐怕他早就被村里的几个二流子给抢个精光了。
可即便如此,杨峰这两天的日子也堪称是水深火热。在这两天里,杨峰经常在幻想着这只是个梦而已,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俄疼痛的感觉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他确实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明朝。
在村子里呆了两天后,杨峰就再也受不了了,虽然说杨峰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打工仔,混了好几年依旧是一个标准的月光族,在二十一世纪属于不折不扣的i丝阶层,但好歹也是顿顿能吃饱,偶尔还时不时的出来喝点小酒打点牙祭,可到了这个时代后的两天时间里他就吃了四个参杂了大量野菜的粗粮饼子,今天早上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杨峰终于离开了那个村子,走了两个小时多的路来到了南京的城门外,他已经决定了,要是还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他宁可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遭那份罪了。
杨峰控制着自己有些混乱思绪,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南京古城。
一眼望不到边的高耸的城墙被可以修建得弯弯曲曲,就象一条银白色的巨龙,蜿蜒着伸向远方。在足足有四五丈款的护城河便种满了杨柳,树上挂满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银条”。看着这幅景色,要不是肚子不时发出“咕噜”的声音,杨峰保不齐也会赞叹出来。
只是此时此刻,杨峰却完全没有关上景色的心情,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通过那两名守城兵丁的检查进入南京城。
“不要灰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今天要么进入南京城,要么就活活饿死在城外!”
杨峰一边想一边蹲下了身子抓起了一把雪使劲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刺骨的寒意透入了他的身体,同时也让原本躁动的心开始冷静了下来。
使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杨峰站直了身子,又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抬头看了看这座数百年后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的城墙,这才从容的迎着那两名守城的兵丁走去。
看到杨峰走过来,两名原本正好奇的看着他的守城兵丁赶紧握紧了手中那把用普通的杂木做木杆的长枪,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兵丁大喝了一声:“站住,干什么的?”
杨峰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两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却努力装作威武状的兵丁,强自镇定的说道:“我要进城!”
老年兵丁大声道:“你是哪人?有路引没有?”
早已为自己想好答案的杨峰摇摇头:“我祖上是大明人,当年随三宝太监下西洋,而后便留在南洋定居,如今刚回大明哪里来的路引?再说了,如今天下承平,又有几人出门会带此物?”
路引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古代老百姓的身份证,但凡是离乡的人都必须要由当地的官府衙门开一张类似介绍信、通行证之类的公文。因为古代的官府和统治者一致认为老百姓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乡,不要随便外出,否则一旦人口流动得多了就容易出乱子,所以没有这个东西老百姓是不能离开家乡的,古代的朝廷希望用这种办法把老百姓牢牢的绑在土地上,不让他们离开自家的家乡。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就象南京城这等天下一等一的繁华之所每天进出的人成千上万,自然不用每个人都要查路引,否则守城的兵丁再多一百倍也不够用,也就是这两名兵丁看到杨峰装束实在太过奇异这才上来检查的。
虽然杨峰说的也是实话,平日里那些邻村的老农或是进城卖东西的村民自然是没人问他们要路引,但看到杨峰这样衣着样貌那么怪异的人这两个守城的兵丁还是不敢随意放进去。年老的兵丁犹豫了一下后说道:“那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下上官。”
按说守城的兵丁不会对一个没有路引的陌生人这么客气,但各朝各代都一样,看人下菜是一种传统,毕竟自己天天在这里守着,要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不定连饭碗都不保,虽然这份饭碗每个月只能领几十斤糙米和不到一两的银子,可就是这么一份看似卑微的活还有不少人盯着呢,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丢了饭碗。再者说了,禀报了上官之后责任就不在自己了,以后有什么事这板子也不会打到自己身上。
很快,这名兵丁就来到了城墙后的一个藏兵洞里,他的长官也就是一名小旗正坐在那里烤火。
这名小旗三十来岁左右,中等个头,瘦长的脸颊,不过跟那两名面带菜色的守城兵丁不同,他的气色要好了不少。穿着一身破旧的勉强看得出原本是红色的鸳鸯战袄,当然了,这套鸳鸯战袄可不是将军穿的那种包含了山文甲、护心镜、头盔以及卫足、短靴等一系列防护措施的正规的战甲,这名小旗充其量只是在外头罩着一件红色的战袍罢了。
“齐老六,你他娘的不在前面执勤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看到那名年纪大的兵丁到来,坐在火堆旁的小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宋头,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哪敢偷懒啊!”叫做齐老六的兵丁见天叫起屈来,“这不是外头来了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家伙,自称是从南洋来的人想要进城,小人又不敢擅自做主,这不就过来跟您请示了么?”
第五百五十四章 朝堂的杂音()
京城
今天是二月初一,照例是大朝会的日子,所以天还没亮张嫣就早早的叫醒了朱由校,和几名宫女伺候朱由校洗漱完毕用了早餐,又帮着朱由校穿上了龙袍,挂上了各种饰件,仔细检查了两遍直到无误后这才催着朱由校上了早朝。
这些日子朱由校的心情很好,不仅是因为张嫣替他生了一个皇子,更因为随着土豆、玉米、红薯等高产农作物开始在大明普以及辽东局势的好转,原本勒在大明脖子上的两根绞索已经开始松动起来。
眼看着大明江山有了传人,国内局势开始好转,朱由校的心情自然变得开朗起来,不过朝会一开始,随着户部尚书郭允厚的折子递上来后朱由校的心情就开始有些不好了,而让朱由校心情变差的原因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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