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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丛嘉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他想张口大叫,却感觉喉头一堵,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噗”一口血块应声而出,面前的雪地染红一片。对面的女人似乎被他惊醒,整个人蠕动了一下。
李丛嘉全身软绵绵的无力,但神智却清醒起来。他强行运转身体内残存的真力,一点点移过去,将手探到斜卧女人的鼻息间,她微弱的气息渐渐变强。
苦笑一下,李丛嘉感觉到了自己还处在异常状态:脑海中想的还是女人!
他扶着岩壁站起来,四处寻找长枪,却不知所踪,倒是找到了自己的头盔。用它盛满雪,一把抱起雪地上的耶律探花,钻进了岩壁之下。
这里不算是山洞,只是一处极高的凹陷,能容纳两三个人的地方,却遮风挡雪。
将地上的枯叶收拢起来,转出门去,一小会儿找了许多树枝点起火来。有了温度,李丛嘉感觉自己要冻僵的全身一点点暖和起来,地上的女人也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仔细看的话,她的眼底里有几丝红线,正快速增加着,向着瞳仁疯狂窜去!
李丛嘉将雪融化,喂给她喝了几口,剩下的都倒进了自己肚子。这个鬼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吃的,幸好李丛嘉背上还有粮带——每个兴唐军战士都是如此,李丛嘉为了不搞成例外,自然也是如此!衣甲破碎,但粮带还是完好的,估计是因为它被斜搭在背上吧?
这五斤粮食都是炒麦:将麦子剥皮,用水浸泡后加上盐巴炒熟包好!这是最简单的食物,只能保证战士们基本生活所需。但在这个时代,无异于救命之举!
将雪水泡上炒麦,用头盔当锅,一会儿间麦香飘动。如死尸一般的女人终于有了动静,她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开始有了饿狼般的目光。
李丛嘉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想死的话就抓紧吃,还要赶时间离开……恐怕辽营、唐军都乱套了!”
听到大辽的字眼,女人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活意,她微微侧头:“你中箭怎么没死?是有软甲吗?你是因为有软甲才替我挡箭?”
“软甲?”李丛嘉后背已经破了个大洞,露出残破的金线软甲!
“我还以为有神功护体呢,竟然忘记了有软甲在身!”一面慨叹着,李丛嘉一面将头盔递过去,“你先吃吧,我要运功逼毒!”
看着脸色一点点变得红润的李丛嘉,耶律探花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了!
(本章完)
第670章 洞内春色美人恩()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耶律探花明明恨极了李丛嘉,恨不得耶律休哥一枪将他刺成两断。为此,她准备好了牺牲自己——为了大辽国,为了自己的爱人,她义无返顾!
可是,当那个心爱的男人真的不管不顾一箭射来时,她心底又一阵发凉: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真的不如杀了李丛嘉的功劳啊!
这种矛盾的心理在李丛嘉将她掩在身后的瞬间升华成了一种愤怒: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丛嘉的呵护和耶律休哥的抛弃,让她有种痛彻心扉的恨!
是的,恨意十足!
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想用自己活命,一个想用自己换功劳!
可是,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抱着,那股男人的气息刺激得她全身颤抖,几乎不能自持!加上几口热水、一盔热面,她的心完全软化下来!
知疼知热的男人,天下难寻!
英雄爱美人,其实美女何尝不爱英豪?对比之下,面前这个年轻男人,远比自己心中那个英雄更显柔情!
最可恨的是,那个至爱之人抛弃了自己,一箭要射杀自己……
想着念着,她的泪水冲破眼眶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别哭了,一会吃饱喝足就放你走!”李丛嘉接过头盔,正握在她的柔荑之上。如同触电的感觉,她猛的一松手,如同受惊吓的小鹿,连跳几下,缩在了岩壁角落里。
李丛嘉也心头猛震,一股说不明的火气涌上大脑。
头盔向地面滑落,李丛嘉一抬脚挑起头盔,把它放在火上,重新填些雪水,又倒进剩下的炒面,烧了一个翻开,大口喝起来。
肚里有了热东西,李丛嘉的感觉又不妙了:那股火气在全身游走,怎么运功压制都不行!他的眼睛一点点鲜红,而角落里一直默默注视的女人也同样感觉全身滚烫,不时揉搓*着衣服,想把它扯下来!
耶律探花对自己的药物最清楚,因此不断压制着自己的情*欲,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李丛嘉知道,自己的美女幻觉是药物引起的,再不想办法就要迷失自我了!他一把抓起头盔,转身想向外面走去。
头盔正热,瞬间他抛在地上,热水溅得四处都是。角落里一声低低的呻*吟:一滴水正落在她的手上,疼痛的感觉让她叫声充满怜意。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一声低哼,激荡得李丛嘉全身热血上涌,再也无法自持,他转身冲向门外,随口叫道:“等我药劲过了再回来……”
“不,不行!你会死的……”
女人动作如山间野豹,一下子跟着他的动作扑了过来,在李丛嘉离开山洞的瞬间将他抱住。
滚烫的身躯相连,二人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火气,一股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热情相拥过后就是激情热*吻。
“不,不要这样……你是辽人……”李丛嘉想推开她,却根本无法做到手随心动,甚至搂得更紧了一点,另一只手开始不安份起来。
“这‘雄姹合和散’是我亲手炼制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药材。如果你吸入过后立即找个女人,应该无碍。可是你药力完全融入全身,除了我,根本无解,直到你全身血管爆裂!”
李丛嘉心头一紧:这药物怎么听着像是春*药呢!而且还是最霸道的那种……这个女人没事带在身上干什么?难道这是一个妖女?
“你究竟是谁……”李丛嘉一把推开她,血红的眼睛盯着,但粗重的呼吸表明,他压制得时间不会太久!
“这药是为了让我和逊宁哥的夜晚生活更好……”娇羞的花容一下子让李丛嘉沉伦,根本没听完这句话,更不知道逊宁就是耶律休哥的小名!
翻滚之中,热流涌动,两个白花花的身体将凹陷穴洞里充满阳光。正是:
生死大敌共渡春,一宵良辰值万金。偎石倚壁雌抱雄,伴风扬雪龙凤吟。辗转腾挪元气循,揉搓吮抚聆天音。阴阳一夜鱼龙舞,天明怎面吹箫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丛嘉清醒过来,怀中的玉体也微颤了一下。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分明早就醒了!
“耶律探花?你究竟是谁?”
“是谁很重要吗?真是孽缘啊!”一面说着,耶律探花扭动身躯想站起来,却不料脚下一软,又将白x花花的身子摔进了李丛嘉的怀中。
李丛嘉心底里升起一种怜爱,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对异性身体的最直接的渴望!
“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好好爱你!”李丛嘉说着,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疯狂的动作充满力感,再无一丝软弱。而眼神清冽,和昨夜的迷乱完全不同。
扭动挣扎的耶律探花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震,忽然转身,如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二人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暴发出的激情,让外面的大雪都远远离去,渐渐稀疏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不知道战斗了几场,体力消耗一空,疲惫地相拥而卧,身上盖着厚厚的衣服,借着柴火的余温,昏昏睡去。
一道斜光落在火堆旁边的耶律探花身上。她微微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而火堆正在熄灭,寒气开始由外向内涌来。
她将自己的玉腿从李丛嘉身下抽出来,把李丛嘉盖在她身上的衣服重新盖回去,穿好衣服,轻轻在李丛嘉脸上吻了一下。
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她长长的幽幽一息:“孽障啊!真是孽障!有君如斯,前路怎愿独行?但我是大辽公主,正如你以兴唐为己任!缘尽情未了,后会有期!”
说着,她站起来穿好衣服,走到洞口,又跑回来在李丛嘉脸上身上激吻了数十口,差一点又重新把自己的身子坐在李丛嘉渐渐隆起的身体上!
“针刺睡穴只能坚持半个时辰,再不走……”她脸色通红,却强咬着牙站起来,三步一回头地走到洞口,又再次返回来,轻吻一口,提起那个烧得灰黑的头盔,“留个纪念吧!”
(本章完)
第671章 灞庙岭血战待归()
奔出洞窟,耶律探花长长的嚎叫一声。太阳从东方透雪而出,一缕缕洒满人间,万山红遍,分外妖娆。她满脸红光,没有一点忧郁,充满愉悦,似乎放下了许多东西。
急行数百米,她冲向一片露出积雪的岸崖,连踩几块露出的岩石,手脚并用,攀住几株小树,很快上到三十几米高的地方。
一根长枪稳稳地扎在岩壁里,并不深。下面有一棵虬松立根破岩中,上面残留着一缕衣服随风摇曳——赫然是李丛嘉的一片软甲。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自己先摔下来,二人相差两三米远。李丛嘉甩出长枪钉在自己脚下位置阻住了自己下坠之势,才让自己有机会落在小树上,然后落地。
李丛嘉却是侥幸挂在了虬松之上才捡了一条命!
这才是真男人!
回头望着积雪掩映下的洞口,她脸上的红云渐渐升腾,嘴角咬了数次,终于一把拔出长枪,转身跳下崖壁向南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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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庙岭下,兴唐军营寨。
看着被钉了一地的契丹军尸体,柳雷的脸色没有一点喜意。
这已经是今天第六次打退辽人的进攻了:北、西两侧,辽军如同不要命一般,疯狂进攻,尤其是以昨天下午最为激烈。
为什么辽人如此疯狂,甚至连战马都不下就直接撞了上来?莫非是六殿下对那个辽国公主做了什么事情?
李丛嘉潜伏在辽军东、南大营之间的山林之中,一举将辽国公主耶律探花生擒的事情,逃回来的一千八百多兴唐军讲述得一清二楚,但是,直到两个太监返回,所有人才知道只有李丛嘉没有回来!
辽军疯狂的进攻也说明了一件事情:那个公主也一定没有回去!
清晨的曦光终于一点点亮了起来,借着暴雪中稍亮一些的天色,他看到一个举着盾牌的人影缓缓向营寨走着,似乎在喊着什么!
没有人放箭:一个辽人,再厉害还能把营寨给攻破了?
那人走到几十米远,终于听到他喊的是什么了:请把公主归还,否则玉石俱焚!
庞雷身后是李贵,他人老经验多,一把拽住要说话的柳雷,大步上前:“告诉肖斡老贼,再胆敢攻寨,我们就杀她……让你们的人退后,待六殿下睡醒,自然由他拿主意!”
这明显是在撒谎!
大家都明白,李贵这是在拖延时间,免得辽人发觉李丛嘉没有回营而疯狂在山林中搜索,那样的话李丛嘉的危险大增!
虽然李丛嘉没有回来,但大家并不太担心:以李丛嘉的身手,应该无碍!他被埋在江底下三年都不死,这点危险又算什么!
大家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随后投身到整个营寨的加固之中。本来准备烧柴的巨木、枯枝都一骨脑的堆在拒木盾车内外,数千民夫在灞河中提水浇冰,让整个营寨更高更雄伟,而且显得晶莹剔透!
这些本来可拆开移动的盾车,现在成了死物!众人苦笑之余,不得不慨叹天气的寒冷。
滴水结冰!这种天气六殿下在野外能熬得住吗?
这两天两夜时间中,辽人陆续发动了多次猛攻,其中有两次最为凶险:数十个辽军千人长亲自提盾上阵,冒着箭雨和投石车的冰块轰击,攻破了第一层车盾,击杀了隐在中间的数百陌刀手!
柳雷、庞雷带着数千兴唐军全力反击,才夺回这处缺口,重新将巨木堆在这里浇上冰水。这两战,兴唐军士兵损失两千八百人。
没人想过破寨后还能活下来:辽军缺粮,肯定不会留俘虏。因此无论是兴唐军,还是民夫,都榨干身体内的最后一点力气,顽强地坚守着长三百丈、宽一百五十丈的军寨。
一门为寨,二门为屯,三门为堡,四门为城。但此座军寨却没有这些规矩,四面都有寨门。此时,这座简易的军寨里,处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有的从灞河提水运冰,有的出南门伐木,有的则持刀弩站在冰墙之上虎视远方。
晴了一天的天色又昏暗起来,暴雪在黄昏之间又铺天盖地。持续进攻的辽人不得不暂停下来,在营外点起一堆堆篝火取暖。
“他们熬不了太久!我们战马少,三万人一天不过千石粮食。两处辽人相加,有两万之数,围城攻坚,当以三五倍围之,十倍攻之!这点人马,根本攻不下来,他们是在找死!对方都是骑马而来,两万匹马一天就得一千束草,两百石粮,加上辽军吃用,他们的运输远比咱们吃力几倍!”
临河立寨,辽人只能从北、西两侧攻击,大大减少了寨内兵士和民夫的危险程度。但是,灞河上采冰块形成的低矮沟堑以及用冰、木垒起的冰墙无人防守,根本抵御不了辽人的涌入。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顺灞河而上,攻击南面的寨墙呢?这个问题不仅柳雷不明白,连老将军李贵都一脸费解:莫非因为兵力不足分兵显得单薄?
柳雷做为灞庙岭营寨的总指挥,这两天两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虽然久经战阵,但毕竟年龄不大,很多危险并没有经历过。面对辽人在暴雪中忽然出现,数千人顶着铁、木盾不要命地冲上来时,他差一点崩溃。
幸好有李贵这位老将军沉稳应对,将数千根截好的圆木蘸了冷水抛下去,将顶着铁盾爬墙的辽军砸得哭爹喊娘,而从木缝中伸出的长枪、射出的弩箭,甚至专为八牛弩预留的洞口此时一起发威,让第一波辽人偷袭无果而终。
一场场激战过后,城外由雪白变成血红,鹅毛大雪难以压住血腥之气,走近城墙,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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