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融道长本来就没在客栈休息!至于消息泄漏,我估计是有人被活抓交待了此处……”店小二冷静的弯身躬腰,“娄金狗传来消息,武关守将严守拙彻底倒向了后周一方,吐鲁多被赐毒酒生死不明。娄金狗建议,立即刺杀严守拙和张夫人,然后由朱天一将军接管城防……”
少女盯着天空:“武关守军上下,小部分已经让后周渗透了,就算朱将军接管城防,也挡不住手下的叛变!与其暴露和牺牲朱天一,不如放弃武关!反正关中地区已经够乱了,三万周军进入,不过更乱一些而已!当务之急,是去蓝关!”
少女忽然凝视店小二:“你究竟是哪儿方面的?不彻底说明身份,我可不介意除掉你!”
店小二和少女对视良久,忽然道:“你真是六殿下李煜的王妃?你有何凭证?我的意思是除了接头暗号之外的……”
这个少女正是李丛嘉的王妃水丘竽涛。她盯着店小二没有丝毫怯弱的眼神,忽然腰间一抖,“碧海凝丝剑”化成一条青线,直抵在店小二的咽喉处。
“这把剑听说过吧?这东西应该无人可冒充……”
“剑倒是真的,不过我问的是人……”
水丘竽涛有些愕然,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那你说如何证明才行?”
“你说一下六殿下身体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水丘竽涛刚想说李丛嘉的眼睛为重瞳,忽然想到这个特征几乎全南唐的人都知道!她低头细细想着,忽然乐了:“我倒知道一处,不过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店小二忽然手指上翻,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
水丘竽涛脸色瞬间大变,双手盘旋,也回了一个动作。二人都长出了口气,水丘竽涛轻嗔一声:“既然是一家人,我还用说吗?”
“必须说!因为我有一个重要消息,不确定你身份前,绝不能说!”
(本章完)
第514章 长安宫内狐狸精()
水丘竽涛叹息一声:“六殿下左肋下有一块青记,铜钱大小,激动时才显现出来!这个特征你就算听了,也没办法验证啊!”
店小二哈哈一乐:“水丘王妃请恕在下无礼!虚日鼠见过王妃!朱天一将军并不是咱们的人,他是二殿下安排的!周军预计在明日入关。如果王妃允许,娄金狗的计划将开始实施,利用朱天一吸引周军注意,而我们则趁机夺取兵权!”
水丘竽涛脸色紧张起来:怎么说,她也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而已!终南山太乙宫的贯融道长未在她身边,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妃,你放心,城内守军娄金狗能掌握一半以上……只要有人吸引出那些准备投降周人的将校,咱们就出手诛绝……到时候不怕一万多守军不从!”
水丘竽涛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既然有把握,不如玩把大的!通知下去,所有人员集中在东城墙上,推朱天一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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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关城内的消息源源不断传递到城外的后周军大营。做为柴荣最铁杆的手下,药齐坐在左首第一位,冷冷地盯着对面的黑脸汉子:“张永德,你什么意思?不让攻城,不让杀死朱天一,怎么夺下武关?”
黑脸汉子正是张永德,后周国洛阳军都虞候之一,虽然带兵不多,却因为军中资历老,战斗经历多而深得郭威赏识,是郭威铁杆心腹。他也是少数没有对柴荣和李重进献媚的武将之一。
要不是郭威近两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张永德肯定不会窝在洛阳防备北汉国,早就被调到重要禁军征战四方!由于张永德既不投靠李重进,也不买柴荣的帐,因此他过得很艰难。
毕竟整个洛阳城中,大部分将军是心向李重进的。张永德之被扔到武关带兵,主要原因就是那洛阳城中众将怕他生有异心!
而张永德带兵一万五千赶到武关前,正好碰到柴荣手下的“药花子”——药齐带兵赶到。因为没有人明确这支队伍的指挥权,二人又不太对付,一时间很多军事行动都难以展开!
幸好二人都不是奸人,只是就事论事,虽然经常吵闹,却没有耽误攻打武关的正事。
张永德被药齐质问不说话,但不等于张永德手下将领是吃素的!
一人站起来拱手抱拳:“药将军,朱天一现在是城中三号将领,仅次于严守拙。如果他再出现意外,整个武关将士会不会风声鹤唳、明哲保身?这样的队伍就算投到手下,还能用吗?”
药齐一咧嘴,似乎腮帮子里含了一个东西,说话开始模糊起来:“那以你之见,就任由那个朱天一收买人心,渐渐把严守拙架空?要是这样,咱们进城就危险了!张永德,你倒是说句话,明天天黑前我一定要进城!”
张永德还是不言不语,站起身来,在帐中走来走去,整个大帐内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与药齐的剽悍凶猛相比,张永德多了沉稳和智慧,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想听听他的意见再下决定。
药齐本就心情不爽,见张永德如此迟疑,一甩袖子站了起来:“我自己动手了!反正朱天一手下不过五千五百人,能翻腾起什么大浪!”
看他要离开的身影,张永德忽然说道:“杀他可以,但不得牵连别人……”
药齐已经走到帐外,张永德的话音很低沉,不知道是否听清。
此时的武关城下,三万周军开始鳞次前行,一架架攻城楼车、蛤蟆车、云梯等渐渐架了起来,似乎随时都可以扑上城头。
城头一万多唐军也做好了准备。严守拙眯着眼睛,斜瞟了一眼侧面不远处的朱天一,轻轻微叹:千防万防,居然不知道这个朱天一还有如此大的野心啊!
既然你在疯狂拉拢吐鲁多的手下将领,又嚣张地要抵抗至最后一兵一卒,就不要怪我严守拙不客气啦!
正在他思考之时,一队士兵忽然从城墙的甬道上冲了上来,为首一人冲到朱天一面前时,忽然暴喝一声:“朱天一,你居然想谋害严将军,真是活腻烦了!来人,将他拿下!”
朱天一愕然间连同身侧四五个心腹都被按住双臂,提至严守拙面前。
严守拙有些微怔:这些士兵是谁调动的?难道是自己手下那些叫嚣着投降的将官?
正思考着,却听朱天一声如厉鬼,透着阴沉和诡异:“严守拙,看来你真是要当周人的狗啊!吐鲁多将军就是你害的吧?现在又想杀了我……将士们,你们要认清此人真面目,他对李守贞大王不忠不仁,猪狗不如啊!”
严守拙本就心中有鬼,被骂得火起,提起长刀,抡圆了向他砍去:“死到临头还嘴硬……”
就在他刀头临近朱天一脖子时,忽然眼前一花,朱天一不见了。
待到他细看时,朱天一正从旁边的将领手中接过长刀,迎面向他劈来!
他怎么逃脱了?正在疑惑之时,旁边刚刚将朱天一拿下的那个校尉忽然狂啸:“严守拙叛变投敌,杀害吐鲁多将军,又想杀害朱将军,李守贞大王有令,就地格杀!”
话说完时,两支弩箭已经从后面射进了严守拙的背部,而此时,朱天一的长刀也到了!
人头滚落,洒落一地鲜血。乱刀如月华倾泻,箭雨忽然铺天盖地,将朱天一、严守拙亲兵位置覆盖。惨叫声不绝于耳,如同人间地狱重现。
待到远处的士兵反应过来,齐齐望向中间城门楼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到处都是血色,满地都是尸体,竟然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所有人呆滞了:怎么回事?双方同归于尽了?
第一军都指挥使裴蕴基向四周望了望,他忽然间大叫一声:“完蛋了,完蛋了,三位将军先后身陨,现在可怎么办啊?”
旁边忽然有人答道:“裴将军,现在整个城中就你军职最大了,你说怎么办吧?总不能打开关门等死吧?是降是战,你一言而定!”
此时活着的还有一个军都指挥使和三个副指挥使,他们面对着血色染透的城头,有些茫然。
裴蕴基大笑一声:“为了一万多兄弟的命,我就不辱使命!其他人有意见吗?”
(本章完)
第515章 假守贞杀真忠臣()
谁还敢有意见?毕竟刚刚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蕴基一指城下,大喝道:“接到李守贞大王密旨,严守拙叛变,朱天一将军接管城防!但朱天一将军与叛徒同亡,我不得不接任武关太守,并兼任都督一职。现在我命令,雷鹏为第一军军指挥使,张平晋升都虞候……”
加官晋爵,封官许愿,整个城头乱哄哄的,如同菜市场一般。
本来在武关城下摆好阵势准备佯攻的后周军,现在彻底傻眼了!原计划的假攻城,忽然间迎来了滚木擂石,更有热油烈焰,一会儿间,摆布密集的攻城器具损失了一半以上!
得到消息的药齐、张永德亲自来到武关城下,望着城头被抛落的“严”字大旗和重新立起的“裴”字大旗,脸青如靛。任他们如何想,也不知道倒底问题出在了哪儿?
为什么是“裴”而不是“朱”?姓裴的是哪儿根葱啊?他有什么能力接管武关城防?武关内那些心向后周的将士如何了?
药齐脸色渐渐由青到红,又渐渐发紫,这是他发怒的表现。
一挥手,药齐狂喝一声,跳上一匹战马,冲着武关城头一指:“放箭攻城!”
一万多后周军十分精锐,快速集合起剩下的攻城器械,向武关城头爬了上去!
张永德手下将领向张永德请示。张永德一声长叹:“药将军做得对啊!不论姓裴的是用了什么手段,他都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拢人心,甚至连许多心向咱们大周的将士都来不及清理!如果咱们不攻城,给他清除异已的时间……”
所有周军都明白了:现在是武关最薄弱之时,如果不趁机拿下武关,将来再拿下来的难度远超现在!
周军不要命的攻击武关,让躲在高高的楼顶观战的水丘竽涛一脸焦急:她虽然不擅长领军作战,但基本的道理却是懂的!
气势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在军队中却是真实存在的!比如现在城头的李守贞部唐军,就乱成一团。虽然过半的人在抵抗,但仍有少数人向城墙下逃跑。
更有一些中下层军官,似乎在向裴蕴基靠近。用脚趾头想,他们的用心也是险恶的!
幸好裴蕴基近前有不少护卫,任何不熟悉的人想靠近难如登天。
裴蕴基指挥着尚有战意的手下士兵,又不断从城中抽调兵力,城内的军户开始拆掉屋子,将所有战争能用到的物资都送上城头!
一旦战败,今后也不用想过日子了。因此裴蕴基完全不顾忌胜负,把所有守城之物一股脑地抛出去,然后再指挥手下与那些攀上城头的周军血战!
双方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语:一支久经战阵,刚刚从南唐战场抽调不久;一支多年未见敌人,刀口生锈。一支意志坚定,一支混乱不堪……
武关的战斗只坚持了一个白天时间,最终以裴蕴基的逃跑告终。
足足有三千人没有逃出城,而剩下的七千多人则随着裴蕴基顺利从武关向北,沿着商山蜿蜒的官道飞速向北逃去。
老天爷似乎对于武关失守十分不满,大雨随之而降,如瓢泼一般,严重影响了所有人的逃跑。
蓝关到武关之间,其实还有许多险隘,但是这些地方驻军不多。随着武关失守,这些地方的李守贞下属唐军,跑得飞快,追随着裴蕴基的脚步,很快就出现在了蓝关偏道前。
蓝关到武关之间的古道,分为正道和偏道。偏道是在唐武德年间发水冲毁了官栈道,后为重修,而改走饶山之上,过六郎关等地行走,渐成偏道。
一万多人挤在偏道前,看着又被洪水冲毁的正道,所有人都犯愁了!
如果走偏道,时间上慢不说,更容易被周军追上——周军如果有办法从正道进军蓝关,极有可能堵住这一万多人入关的路!
如果进不了蓝关,这些残兵败将无粮无械,绝对死路一条!相反如果走正道,许多地方难以通行,万一耽误了……
裴蕴基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转身看向了人群之中,好半天没有发现水丘竽涛的身影。
他长叹一声,一指偏道:“走偏道,不过要快点!除了武器,其他都抛下,行动缓慢的、受伤的,一律慢行,其他人急行军!”
真正能坚持快行的,其实不过四千多人,其他都行走不便!毕竟大雨还在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周军追上的可能性极小,因此许多士兵根本没当回事!
蓝关城外,水丘竽涛借着雨水靠近了城墙,仔细寻找着那砖缝之间的地方。很快,她找到一处异常之地。将浮泥扣掉,露出一小段竹片,上面只是一张图,无字无解。
水丘竽涛看了半天,终于弄明白这是一家货栈的位置。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水丘竽涛猜得出,这应该是蓝关城内不显眼的地方。她在大雨掩护下,轻踏地面,微微跳起,手中短剑扎在城墙缝中,几个起伏,出现在了城头之上。
蓝关的守卫还算森严,数十个士兵分布在城墙之上,几乎五米一个。
有两人听到了声音,向水丘竽涛的方向看来。
水丘竽涛身形如电,在这一瞬间如同一只狸猫,借着大雨的掩护飞速躲在城墙外侧一垛口处不动。
士兵走近前,互相看得到对方,问了一句,然后侧身又走开了!
水丘竽涛暗叹侥幸:如果不是大雨天,她绝不敢在白天进城的!
整个蓝关城中,到处都是车马,一队队士兵正在搬着东西,或者用草帘、石头压着被风刮起来的货物盖上。
看着雨中有人行走,一个士兵骂了一句,然后将头上斗笠向上推了一下,抬眼看着水丘竽涛:“咦,是一个小娘!这大雨天的,肯定是有急事……”
他正要上前和水丘竽涛套个近乎,或者趁机有点不良企图,却发现水丘竽涛动作飞快,在胡同口一扭身不见了!
待到他赶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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