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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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新世-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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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盘膝而坐,如高僧入定,一派闲人野鹤的样子!

    旁边的青袍书生叫崔光启,算起来是崔颢后辈,他苦笑连连:这个挚友又犯痴病了!不劝还好,越劝越容易钻牛角尖!

    柴让文才斐然,但和盛唐的大诗人相比,不是差一点半点的!他矗立黄鹤楼许久,也没有一点才思!

    越是焦急,越是要比美于前辈,他越是想不出佳句!

    看看天色渐黑,崔光启一指楼外:“先去填饱五脏神如何?灵感有时候只是在一瞬间就会迸发的!天上星、地下江,酒中味、船上娘,但有一样都可入诗的!”

    这话纯粹是调笑柴让。

    柴让脸一红,不再说话,随着他大步走下楼来,向着周围的客栈而去。

    此时的武昌,已经相当繁华,人烟稠密,船来船往,风景无数,客商云集。这是长江上非常重要的一处地方,南北东西交通要道。

    因此,黄鹤楼下,客栈林立,酒肆众多。二人挑了一家极大的“烟波楼”坐在临窗之位,对月当歌,痛饮无状。

    一会儿间,外面人声鼎沸,数十人陪着一年轻男子冲上黄鹤楼,引得周围百姓围观。

    崔光启盯着那些明显是武林、军中之人,眼神中有了一丝羡慕,他一推喝得半醉的柴让:“快醒醒,你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柴让抬头瞄了一眼,摇头道:“最前之人武技高超,步伐轻盈如风,背上短刺,显然是走的灵活一脉;后方十数人步履沉重,修炼的是军中武功;中间几人,龙行虎步,尤其是当中那个少年人,临风而立,自有风情,恐怕是王公大族后人……”

    说话间,那些人进了黄鹤楼,只有三四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外,虎视周围众人。

    崔光启盯着楼上窗户,果不其然,三四楼间很快全部打开,有人影晃动。月光如水,虽然看不清人脸,却也能分辨个七七八八。

    有些人明显在搜索和防备,只有三四人摇着纸扇看着满江明月,似有闲情逸致。

    柴让已经大醉,卧在桌上昏昏然。

    就在这时,楼上一人声音慷慨:“崔颢题诗一首名动一楼,如果我今天也赋诗一楼,会不会也传世万年?”

    声音赫然是那个少年人,他一手揽美女入怀,一手手按剑柄:“那个柴让走得真快,看样子咱们扑空了啊!也罢,既来古迹,当对酒当歌,直抒胸臆,岂可为人生失落而伤感!来,诸位大才,共饮酒赋诗!”

    (本章完)

第365章 土地兼并难题解() 
少年人站在楼上,诗兴大发,忽然间一诗挥毫写成:“谁家笛里弄中秋,黄鹤归来识旧游。汉树有情横北斗,蜀江无语抱南楼。”

    坐在酒肆之中,看着老板一瓮瓮美酒送上楼去,崔光启不由问询。当得知楼上之上就是近年来传为神人的李煜时,他心头大动:刚才自己听到李煜似乎是来找柴让的?

    他猛然推着柴让,他却已经梦会周公,“长醉不复醒”了!

    崔光启自己站在窗前,看着一中年人大声诵读着:“谁家笛里……抱南楼”。那人读罢,大声笑道:“不错,六殿下的诗虽然比不得李太白、崔颢,却也有大家风范,故旧情怀,是一首可题壁上的佳作!”

    李丛嘉心头暗笑:当然可题壁上了,这可是一百多年后南宋范成大的诗句,以他的文才,与崔颢绝不逊让,不过未逢景逢时,再难写出《黄鹤楼》罢了!

    想到这儿,李丛嘉一挥袖子:“诸位,大家随意发挥一下,但有佳作,不枉咱们连夜赶来寻人不遇了!如有超过我的,我一定有重赏!”

    听闻此信,众人迅速凝眉苦想,但是,越是众人关注之景,越是佳句难得,否则柴让也不至于苦闷一天而无诗了!

    就在此时,远远的江面上,一条红船飘过,驶向对岸,声中透着笛音,一首轻词唱响:“红酥欲绽粉苞醉,味飘南枝开遍未?不知红尘几多香,芯藏梅情无限意。伊人憔悴绮窗低,斜倚阑干愁难息。吾要小酌谁愿醉,只盼明朝风不起。”

    这真是一首借梅抒怀的好词,却不知道是何人所作,一时间满楼哑然。

    虽然此词不合李丛嘉等人心绪,却将烟波江上那个唱诗妇人的心绪表现得淋漓尽致:红梅花要开,香气四溢,正如她青春年华,名气动四方。少女怀春思念情郎,斜靠绮窗,却难得一见。只愿大醉一场却无人来陪。最后的盼望是明天无风船不能顺风而行,可能情郎会回心转意吧!

    李丛嘉听闻此词,一脸惘然:真是名士在江湖啊!一个歌女竟然有如此才华,他剽窃古人良多,却难有应景之作,惭愧啊!

    一时间楼宇上无人说话,静寂无声,听着那歌声渐行渐远,碎银般的江波渐渐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冯四娘忽然一声笑:“我有了!我有了!”

    所有人都盯着她,被她弄得大愣,却见冯四娘提笔在手,挥毫写就:何处水悠悠?烟波江上愁。碧空无雨冷飕飕。都说冬日天气好;夜明月,众登楼。扁舟逐水流,春事梦中游。风乍起、古道人瘦。明日不愿红尘长驻,待来日、逆行舟。

    李丛嘉大愣,连周娥皇也盯着她,似乎想看清楚她的心思!

    难道冯四娘心里还有着李煜?她可是人妇啊,更何况刘破军是李丛嘉手下大将,无论从哪儿个角度看,如果她的“春梦”里还有李丛嘉,都不是好事!

    冯四娘微微抚着小腹:“我家的小宝贝都动了,我当然犯愁了!不像你们有人爱有人疼,我可是孤苦一人……”

    众人大乐:原来她是在借题发挥,告诫李丛嘉,她也有喜了,不能再把她当成周娥皇的小丫环了!

    周娥皇大喜过望:这意味着姐妹间的大好事。冯四娘心有所盼,梦有所依,将对她的王后之位再无威胁;最重要的,她也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妹有一种深深的歉意!

    李丛嘉哈哈一乐,举杯过顶:“来,为我大唐又添新丁共贺,今夜不醉不归!虽然兴匆匆寻人未遇,却又得喜讯,人生何处不惊喜啊!去,告诉酒肆,今夜的酒钱我都付了,愿大家共庆!”

    一片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时间酒味漫天,整个黄鹤楼下,开怀畅饮,更有许多百姓、游人和士子们要见一见李丛嘉,有的干脆要他给题诗!

    追星的感觉让李丛嘉措手不及:如果拒绝,恐怕不妥当啊!百姓对你亲近,说明你有人缘;如果拒绝,传闻出去,会不会被认为孤芳自赏,亦或高高在上?

    想到这儿,他大步走下楼,身前身后的暗影卫立即混进百姓,逐人识别,但有一点不妥的,立即挤到外侧不让靠近!

    数百个禁军在他身前排好,挡着拥挤的人群。

    一个老翁明显是船上的主事,他站在船舱盖上,提着一个酒壶,大叫道:“六殿下,听说你擅长一些小玩意,弄出来让别人大吃一惊,今天有什么特殊的……”

    他喝得满脸通红,明显有些失态。李丛嘉毫不介意,哈哈大笑:“老翁说得好!当今天下战乱纷起,单凭文才治国已经有些单一,为此,我修炼了一些武艺,今天展示给大家,算是给大家喝酒祝兴!”

    李丛嘉也喝了不少酒,一时兴起,提起长枪,在空地上狂舞起来,兴之所至,枪化成两段,左右同舞,一时间密不透风。

    枪舞尽罢,他一声高歌:“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大唐梦中,封狼居胥,突厥仓皇西顾。开元盛年,关中犹记,烽火西北路。怎堪回首,幽云各州,一片硝烟战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诗词豪迈,代表着李丛嘉满腔豪情:多少唐人后裔,多少大族名门,每每提及大唐最强盛时期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都哀叹曾经的辉煌,现在被李丛嘉直接点破,那老翁瞬间满眼泪花,坐在船舱上放声大哭,如同一个孩子!

    好久,他一声长叹,酒醒大半:“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问天下,谁是英雄?唯六殿下一人追思大唐啊!老汉不才,愿意让吾子追随六殿下!”

    他一声轻唤,船舱内走出四人,一农一商,一个蛮壮汉子,另一个最小的,居然是一个秀才!

    四个拱手:“六殿下,请收下我们潭州谢家四小龙!”

    (本章完)

第366章 行伍多有豪杰辈() 
潭州谢家?很出名吗?

    李丛嘉喝了不少酒,一时间愣怔了一下!

    老翁见李丛嘉愣神,他一拍巴掌:“愧对先人啊!想我堂堂谢氏一族,竟然没落到无人识得的地步!真是应了那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话啊!”

    李丛嘉听闻此句,哪儿还不知道,这老翁大有来历:他一定就是陈郡(今河南太康一带)的那个谢家,从两晋到南朝时期,为各大氏族之首,荣耀数百年,后被候景诛族!

    难道谢家还有遗留后人?

    船舱外站着的年龄最大的商人足有三十七八岁,他轻轻一跃而起,上到船顶将老翁扶下,向农人弟弟一使眼色:“还不扶父亲去休息?”

    待得老翁离开,商人微微拱手:“想必六殿下此时知道我祖上荣光了!虽然谢氏被屠,但毕竟是江左大族,仍然有余支逃离,辗转间流散各地,其中祖上一支来到潭州!此地当时尚是蛮夷荒野,生存不易。但祖先恢复荣光之志不改,历隋乱、唐兴,数十辈族长都念着有一天重新恢复谢氏繁茂……”

    李丛嘉轻叹一声:“其志可嘉啊!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家族,其实都是一样的!不会有千年的家族,也不会有不老的帝国,要想保持长盛不衰,就要时时警醒,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就像这滚滚长江,唯有奔流不息,才不会枯竭!”

    秀才打扮的年轻人傲然一笑:“家父正准备带我们去北方周国参加科举,一旦我在新朝落地,族人将重回江左……”

    李丛嘉瞪了他一眼:“你也不小了,怎么说话如此不经思考?以你之才可用,以你之性尚需磨砺!既然你父将你等推荐给我,我就要对得起他的信任!报一下名字和特长……”

    看着那秀才还要犟嘴,他旁边的壮汉狠狠地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收起傲气来!如果你能做出和六殿下一样的诗词再吹牛!潭州地小,你还算条小龙,真入江湖,连泥鳅都算不上的!”

    李丛嘉赞赏地看了一眼那壮汉。

    商人明显是大哥:“我叫谢蒙,家境贫寒涉世早,经营布庄绸缎,小有资产,低买高卖略有所通,愿意倾其所有为六殿下所用!船舱里的是我二弟谢农,经营千顷良田,擅长织工,老实厚道,持家算帐是好手;这是三弟谢龙,他在楚国有一号,人称水中蛟龙;这是四弟谢天,秀才身份,学得是帝王之术,一向骄傲却有些本事!”

    李丛嘉一指谢天:“你还不能独挡一面,呆在我身边和陈先生好好学习,待到赵普有空让他带带你!”

    陈贶在李丛嘉身后闪出:“先和我去武陵县当个主簿吧!科举成名固然可喜,但真正当官为民,还是务实的好!”

    未等谢天反对,李丛嘉一指谢龙:“你倒不错,我前几日还听过你的名字!随我西行,待洞庭水师缺人,你就补一个职位,将来长江大海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其实你们四人中,我最看好的是谢农!楚地多良田,棉麻粮蔬钱。识得此中意,万难视等闲!你们父兄三人返回潭州,将来岳、朗、潭三州的棉、粮种植可要多多仰仗你等!”

    谢蒙一拱手:“可是……”

    “没有可是!从今之后你们是官身,官身不由己啊!再说,做自己最擅长的事物才有乐趣。一年时间,如果你们有所成就,岳州司农之职位我会考虑的!还有,我听说江南有人用筒车、曲辕犁提高了生产效率,还有人发明了纺织机……你们兄弟既经商又为官府解决难题,何乐而不为?”

    船舱内老翁终于恢复正常,他脸上还有泪痕,推开舱门:“你们四个进来,我有话嘱咐你们!”

    待四人出来,谢蒙、谢农随父亲坐船连夜离去,而谢龙、谢天则站在李丛嘉身后。有了谢家父子作榜样,一时间人群沸腾,纷纷举荐自己认识的能人异士!

    就在李丛嘉又结识几个有些名气的地方人物之时,忽然听到一间酒肆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起来了,起来了,你不总说自己如何厉害吗?为什么今天有机会一展才华却喝得酩酊大醉?”

    陈贶站在那酒肆不远,正看到崔少安扶起的柴让,有些诧异:能看到一次皇子皇孙,尤其是闻名天下的人物李丛嘉,何人会不感兴趣而喝得酩酊大醉?

    看柴让真是喝多了,崔少安拱拱手,报了二人名字,然后扶着柴让回客栈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丛嘉就站在柴让的客栈前等着他醒来!

    听说六殿下亲自来访,柴让倒十分谦虚,立即迎了出来,满心欢喜。但当听说李丛嘉要征召他去岳、朗二州帮忙,却有些为难。

    “六殿下,家父身体不佳,这也是我从蜀地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原因。要不是因为在黄鹤楼没作出诗来,一气之下在此盘桓一日,恐怕此时已经过了黄州……”

    “柴让,六殿下日理万机,听说你的名气特来相邀……”陈贶作为举荐人,自然不希望他放弃这次好机会,“你游遍四方,对于六殿下此次岳、朗二州可有什么妙策?”

    “这个……以我愚见,两州临洞庭湖,鱼米之乡,却有一个问题,人太少!希望六殿下现在就发出招贤令,不仅要士,更要工商农一并重视。最主要的,要联络安抚南部山中蛮夷。这些人如果成为助力,将是一支不可多得力量,反之能折腾得两州不得安宁!最主要的……”

    他扫了一眼室内之人,看都是可靠之辈,轻声道:“将来西进蜀国,蛮夷之地必需经过!六殿下在《三国演义》中提及的刘备由荆州入蜀路径,写写小说觉得容易,真要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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