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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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新世-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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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条战船拱卫着一座巨大的金龙巨舫,和东岸山丘上一座巨大的木台凌空对望。

    船头一个老者挥动黑色战旗,指挥着战船分散开来,将龙船周围水域撒网搜查。

    随之,数千禁军将山丘、玄武河周围站满。盔明耀甲亮,金戈动霞云。

    一轮太阳从东方暴射而出,瞬间让整个玄武湖充满晨曦的热闹。

    一队裘衣骑军从远方踏雾而来,整齐的落蹄之音中,一杆狼头大旗扬风而急,黑色的“辽”字在青色旗头上跳跃。旗下两骑黑骏,各坐一人。

    一个少年人呼喝一声,身后上千人立即散开,中间数十马车整齐林立。而那青年人提马向前,直奔那木台冲去。快抵台前,猛然勒缰,马停鹘跃,青年正好落在台上。

    他看了一眼,直接坐在了最右手的座位上。

    随即,又有数个老者从旁边的人群里挤了过来,向高台上走去。

    一身白衣的雷小雨做为吴越国特使,自然是十一个裁判中的一个。他高傲地眼睛扫视一圈,忽然有些沉闷起来:十一个裁判,竟然都是知名之人。

    前方的老者,穿着蜀锦官服,头戴蜀缎官帽,显然是来自蜀国的高官。

    右面一人,恰是北方汉国枢密使郭威的养子柴荣。柴荣也看到了雷小雨,轻轻点头:“雷侍郎,听说你高升,恭喜!今天这场恶战,你可押一方胜负否?”

    雷小雨哈哈一乐:“当然!此等盛事,自然是豪赌之时。不知道柴将军押的是哪一方?”

    柴荣摇头:“未押!胜亦我喜,败亦我喜!”

    他的话让雷小雨莫名其妙。二人又谈论几句,登上木台。

    十一个座位上,最左侧的是南唐皇太弟李璟遂——他做为东道主,本应该坐最右侧(古人以右为尊)。可是,那个辽国赵王耶律喜隐上来一屁股就坐错了顺序。

    不论是故意的,还是误坐,李璟遂也不可能再把他叫起来。

    于是,他选择了最左侧。身侧,南汉主刘晟的宠臣内使吴怀恩,向李璟遂点头致意。

    挨着吴怀恩的,是蜀国的兵部尚书严涛。接着,是渤海国特使安蛮禹。

    这些,算是与南唐关系不错的国家和势力。其他如吴越国侍郎雷小雨、楚国大将马少阶、后汉国的柴荣等都坐在了大辽国赵王耶律喜隐一侧。

    中间的三个位置都是陌生面孔:来自吐番的老僧摩达尼、来自终南山的贯融道长、来自东洋的大海商朱延。

    李璟遂扫视一眼,轻声道:“各位,比赛规则由贯融道长宣布吧!出家人脱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更能公正。”

    贯融道长微微一笑:“好!”

    他从后方的禁军士兵手中接过黄纸卷轴,轻轻打开,让身侧二人看了一眼。

    三人脸色瞬间大变。

    看着他们的脸色变幻,周围的雷小雨、安蛮禹也立即歪头看了过去。安蛮禹汉文水平一般,根本看不出内中杀机,但雷小雨可是博学多才,一眼就吓得冷汗直流。

    整个规则并不长,只有六条:一是双方可以用带来的任何武器;二是战斗不死不休,以一方死光为准;三是任何人不得上场帮忙,死伤各安天命;四是赌资提前交付,概不拖欠;五是战斗时间不限、中间不得休息补充;六是场外不得帮忙干涉。

    可以说,这是一场胜者通杀的战局:没有可怜,没有同情,只有杀戮!

    连认输都不行?

    雷小雨盯着远处整军的契丹铁骑。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千人站在场地外,并没有进入那长六公里,宽三公里的狭长湖畔草地。

    而更远处的密林中,一面兴唐军的军旗已经高高飘扬。数百禁军围着树林,同样没有任何动静。

    雷小雨低声向身侧的楚国大将马少阶道:“听说双方都有皇子参战,不死不休,是不是太残酷了?”

    马少阶也极为关注这一点,他轻轻点头:“看来大唐要与契丹真正决裂啦!真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底气与大辽国死磕?”

    最右侧的赵王耶律喜隐得意地冷哼一声:“这一条是我们加上去的!在契丹族,战败者是懦夫,没有生存的权利!”

    除了李璟遂,九人都愣愣地盯着耶律喜隐:在汉人的观念中,杀人不过头点地!又不是生死大仇,一场比试而已,如果认输,就结束了!可是……

    就在这时,玄武湖中间的巨大龙舟上,一声鼓响,清脆而明亮。

    来自终南山翠华峰太乙观的贯融道长一步跃在空中,脚下没有任何凭依,就那样浮在空中。他揖首一声道号:“无量天尊!”

    环视四周,他又看向了东侧玄武湖上的龙舟,一提丹田中气,声音如笛,瞬间划破长空:“贫道翠华山太乙观主持贯融老道。我来主持这场大唐与大辽国之间的步军、马军对决。请安静!”

    (本章完)

第247章 初战血腥伤亡重() 
瞬间,整个玄武湖畔,天地间一片寂静,连落叶似乎都凝固在了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声响起。

    “比赛双方为:大唐步军五百人,大辽骑军五百人,请出场。”

    说到这儿,贯融道长轻轻飘落,擦拭一下额头汗水,一屁股坐下。

    站在湖畔的辽国一千人忽然退后五百人,并将大车打开,瞬间露出皮具、重甲、长弓、铁箭。五百人立即换装。

    当队伍重新上马站整齐,众人立即惊呼起来:二百名全身重甲的骑士,整个战马都被皮具厚厚包裹,每人双手各有长柄重锤,每十匹马用铁链连接,走动间传出甲衣、铁链的撞击声。

    后方二百人则是轻甲轻皮,手提二米半长的大弯刀,背上长弓铁箭,显得异常精悍。

    最后一百人,其中五十人未着任何甲衣,全身黑衣,脸上罩着布罩,背上武器各异,站得也歪歪斜斜,一点也不像是军人。

    另五十人则是标准的契丹人打扮:裘衣裘帽,一身皮甲,背上短弓,手中都是三股托天叉。居中一人,竟然是个少年,背着一张重弓,手中握着一柄长有三米的钢叉!

    议论声四起,就在人群震惊之时,密林中大唐旗帜忽然落下,一杆红色的无字大旗瞬间升空,一个旗手扬动几下,倒掷出去,正好插进了一棵百年古树,在密林上空飘扬。

    随即,整个密林里传来“轰隆”之声。

    二百辆铁皮重车奔出,整齐地站在前面,车高不足一米半,上面斜插着一米高的铁枪,枪尖寒芒四射。半面盾牌显现,却看不真切。车后一名剽悍大汉,全身亮甲,除了眼睛都蒙得眼眼实实。

    大汉忽然把车停下,猛然从车上提起一柄长刀,向地面一顿,似乎整个大地都在摇晃。

    后面又有二百人奔出,都是长枪在手!不对,那不是枪!

    一面弯成镰刀状,一面则是砍刀形!这是刀还是枪?

    最后一百人缓缓走出。为首一人,赫然是大唐风头最盛的六殿下李煜——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一杆长枪手中握,背上一长弓,却没看到箭枝在哪儿?

    他的身后百人,也分成两样:一部分是穿着普通唐装的大汉,各执奇形兵器。另一部分,则手中提着重锏,背上全是短短的投枪。

    李丛嘉此时站在人群中,竟然有一种心颤的感觉:这就是真正的战场?就是历史上无数次上演的人肉对决?

    李丛嘉转头看向木台上的那个道人,见他轻轻挥手示意安静。

    随即声音如洪钟般响起:“比赛规则……”

    说完比赛规则,老道人向身后一挥手,刀光四射,三十六杆大纛旗瞬间被砍倒在风中!

    一声鼓响,仿佛从天际而来。又是一声响,接着一声快似一声,如天雷震动,忽然炸成一团火花。一群人声音整齐划一:“大唐皇帝诏曰:比赛开始!”

    所有人的心弦都被扣动,眼睛不错珠地盯着那六公里长、四公宽的湖畔。

    双方对视着,却无一人前进,也无一点杂声。如同静止的雕塑,双方就互相对视了足足十分钟。

    站在远处的周娥皇,脸色红润,她一挥手小手:“我家李煜是最强的!押上,全押,十万贯不够,就去把我爹的钱都拿来!”

    冯四娘额头汗水涔涔:“娥皇,别押了!战斗还没开始,万一形势不利……”

    她自己说完,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说的不算数,神佛保佑大唐,百战百胜,无往不利……”

    她正说着,骑军一方的少年人忽然从后背上摘下长弓,猛然提起一根铁箭:“大辽国的儿郎们,今天就是你们征服天下的好日子!”

    说着,他一箭满弓,背着着朝日,向着李丛嘉所在的方向狂笑一声:“今天,我就要生擒李煜,灭一灭大唐威风!”

    那弓上爆响,“嘣”,铁箭带着尖啸之音,直接撞向了李丛嘉队伍前面。

    双方离着三千多米呢,根本不可能射得到,箭枝在半路上掉了下去,正好落在双方中间距离上,如一个路标,提示着这里就是双方决斗之地!

    二百重甲骑兵缓缓走出一百骑,排成前后两排。最左侧的大辽铁骑将马面上的罩子轻轻落下,遮挡着战马的眼睛,接着将自己面上的铁罩盖上!

    重甲骑军开始冲锋,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李丛嘉身侧正是呼延朔,他摸出一支号角,轻轻吹响。号角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声音极细却极清楚。在对方奔腾的马蹄声中,号角之声显得悠长而沉重。

    推车在前的一百唐军忽然间全都向前猛冲出几百步,然后向左右分开,将车辆推手向下一顿,那车辆猛然向后一翻,车身正好翘起来。

    枪尖斜上,赫然是一道一米半高的拒马。

    提着重盾的唐军退后数十米,而身后二百轻甲提枪的士兵猛然奔跑起来,猛然加速,从豁口处急速向前奔行。

    双方之间三千多米,似乎在眨眼之间,已经不足一千米。

    “嘟……”清脆的声音响彻玄武湖。大辽国后方竟然响起了莫名的号角之声。刚刚有些奔跑之意的重甲辽军听得号角之音,一下子想停下。

    但是,重甲之下,人虽然想停下来,但马怎么勒缰绳,都不愿意减缓速度,足足奔行了数百米远才开始减缓速度。

    这些骑士不敢勒缰绳太紧:十匹马的重量,如果勒得太紧,肯定有快有慢,会互相拖累致残。因此,这些重甲辽军立即将面上的甲具掀开,同时去掀马面上的甲罩。

    这短短的瞬间,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远。

    “断!”一声齐喝间,轻甲提枪唐军猛然在地面上滑行,二十人一队,快速从百匹马的两侧奔过,然后又从猛然分开的重甲骑军中间奔回。

    所有人的眼睛瞪圆了:这一来一回间,十组重甲骑,赫然倒下一半多。

    十骑重甲骑军中,辽军熟蛮人领队,他们大声呼喝,手中长柄重锤挥向周围,不让唐军靠近。但是,其他九名生蛮人却愣了一下:他们不明白,自己一身铁甲,什么样的兵器能伤到自己?

    (本章完)

第248章 不死怪物耶律光() 
重骑辽军一愣神间,感觉座下战马猛然一倾,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或者向后射了下去。

    马失前蹄是什么后果,以前不知道,现在,连玄武湖上的皇帝李璟都听得一清二楚:

    咔嚓!咔嚓!声声断裂中,“扑腾”“扑腾”……

    沉重的摔击之音接二连三,一时间惨嚎声、马鸣音、兵器撞击之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未断马腿的战马被铁链拖着,再难转动,很快也被唐军放倒。

    数十个重甲辽人跳下战马,试图逃走,但是笨重的甲衣如同泥石,把他们彻底砌入了坟墓之中。

    有人罩上面具,重锤挥动,不让任何人贴身。但是,他们很快就感觉到了脚踝的剧痛,随后摔倒。

    远处马蹄声急,一声声铁箭长鸣划破长空。远处的辽军轻骑快如闪电,急速向中间的唐军冲来,想挽救他们灭亡的悲惨命运。大呼小叫中,一个声音异常鲜明:“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战马如飞,短短三百多米的距离,成了奔跑而回的轻甲唐军的噩梦。数十人被铁箭贯体,当即摔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其他人迅速仆倒地面,翻滚到战车之后,被一百辆战车遮掩。

    李丛嘉放眼望去,冷笑一声:“掣弓,投枪!我要让这些人未到车前,先损一半!”

    他随后从车上拽起一根长枪,如同箭只,手中重弓瞄准了那二百轻骑的领头人,满怀揽月,左手拍弓,右手扣弦,急捻慢拢,一声清鸣,气如奔锥,直射向那不足二百米的轻骑。

    轻骑猛然停下,中间领头人正是辽将耶律喜衮。他在大辽国也是数得上的猛将,有勇有谋。看情况不好,他手中弯刀猛磕,撞飞李丛嘉的内力长枪,冷笑一声,刚要怒骂,却发现面前乱箭如雨,接下来是如枪林一般的短矛!

    那矛身浑圆,两侧尖如针芒,转身间已经呼啸着将他的正面完全笼罩!

    怪叫一声,他整个人在马上跃起,单脚一踏,身子急速向后退去,在离开马上的一瞬间,右手摘下圆盾,整个人倒落战马。

    战马咆哮着遽然摔倒,遮挡了耶律喜衮的正面。他武艺真是了得,一手盾挡,一手弯刀,舞得密不透风,转眼间已经退了数十米远。他逃得极快并没有大损伤,但一同前进的二百轻骑,则半数被射落马下。

    远处又是重骑轰鸣,一声声沉重的号角声响起。

    耶律喜衮脸色一变,长喝一声。所有还活着轻骑迅速退向两侧,重建队形,从两翼向唐军阵地发动了猛击。

    李丛嘉连放六箭,将地面上插着的箭枝射光,一把提起长枪,猛然一举:“圆阵,狙杀!”

    另一百辆车迅速向两侧推去,在乱箭中,大盾如一排排铁墙,迅速挡住了侧面的辽军箭雨。

    “砰”“哐”……正面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重甲骑军的重量绝不轻巧。他们绕过战残的战友,直接撞上了唐军的“拒马战车”。重物相击之下,战车四分五裂,几匹重甲战马摇晃了几下,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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