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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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好国舅-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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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你有胆承认!”

    姚广孝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皇上分封诸王所为的便是让他们做大明藩屏。燕王能征战沙场既是尽忠又是尽孝,只是年轻做事毛躁了一些,皇上应该不会怪罪吧。”

    “少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明人不说暗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

    姚广孝闻言却不见半点的心虚,一双三角眼反而亮得吓人,“当真知道我想干什么?”

    “大师年轻时学得一身降龙伏虎的本事,待学有所成,却已是虎归山龙入海,现如今想给自己寻个用武之地。”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侯爷。让贫僧以茶代酒敬侯爷一杯!”姚广孝端起茶碗一口喝了个干净,“痛快,!痛快!”

    “既然被我猜中了就赶紧的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应天吧。”马度语重心长的道:“大师也是从那个年月过来的,当年平江城内城外,死了多少人大师也是见过的。破坏很容易呀,可建设起来却很难,如今民心思定,大师为何不能以苍生为念放下这不该有的念头呢。”

    姚广孝抬起头来看着马度,“侯爷也太瞧得起贫僧了,以为凭我一人之力便能搅得起这天下风云吗?时也势也,天道如此,民心又有何用。”

    “别拿什么子虚乌有的天道来蒙我,以为我不敢杀你嘛!”

    马度声色俱厉,可姚广孝却一脸的淡定,“天道当然是有的,祸根从陛下封藩之日始便种下了,汉有七王之乱,晋有八王之乱,唐时的节度使也是一个道理,强干弱枝哪有不造反的。现在有皇上这头强龙在,自然天下太平,可皇上已是天命之年,不分巨细事必躬亲,日日案牍劳形,到底是血肉之躯又能撑得到几时……”

    马度噗嗤笑出声来,“我若告诉你皇上至少还有二十年寿数呢?”

    “侯爷是神医说的话贫僧自然是信的,不过贫僧有耐心,可以等,贫僧也有信心这一天终究会来的。”

    “哦,那我倒要问问你那儿来的信心。”

    姚广孝伸出一个手指指着马度,“当然是侯爷给的,原本我是没有的,直到您今日跑来非要寻我回应天。

    我总觉得您目光长远,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应该是跟六如真人学过星象占卜,或者其他可知未来时势法门。

    侯爷厚爱燕王尤甚太子,难道不是也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天道如此,燕王、你、我都不过是一枚棋子,没有燕王还有秦王、晋王,没有你我还有张三李四,谁也拦不住!”

    姚广孝的眼神从未有过的狂热,原来这是一位客观的唯心主义者,自己没劝住他反倒是让他更加坚定。

    不过他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祸根是老朱埋下的,没有朱棣和姚广孝这对黄金搭档,还会有别人。

    “我那时若还在,定不让大师如意,输了可是要千刀万刮灭九族的。”

    “贫僧一个出家人,哪儿来的九族。人生短短数十年,若有机会勉力一搏,何惜成败,何惧生死。”

    “罢了,本侯没什么好说的了,后会有期!”跟疯子实在是聊不下去,马度起身要走,姚广孝突然拉住他的袖子,笑呵呵的问道:“侯爷若是有胜天半子的勇气,贫僧回应天也未尝不可。”

    

第648章 归途() 
在马度的眼里,老朱是强大的,凶残的,不可战胜的,其性情之复杂让人无法捉摸。三寸人间

    如果隔了六百年,他一定可以在络练的高超技能往死了喷他。可当与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与之面对面的相处,胸口那道鞭伤会不自觉的发烫,时刻的提醒着他谨小慎微。

    造老朱的反,他是提不起半点的勇气,听了姚广孝的话,马度愣了一愣,随后像是被马蜂蛰了似得,一下子甩开姚广孝的手,往外面跑嘴里大声的喊着,“碧琳你在哪儿,咱们赶紧的走,离开这个阎王殿!”

    看着马度有些仓皇的背影,姚广孝嗤笑一声,“无胆鼠辈,果真没有半点明主该有的样子。”

    马度抱着腮帮子鼓鼓的碧琳从冲出寺门,见了张五六便道:“五六咱们回王府,对了不要跟别人说我来过庆寿寺,碧琳你也不准说,听到了没有,回家也不准跟你娘提及。”

    “爹爹,为什么不能说?”小丫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问。

    “没有为什么,不能说是了,说漏嘴了我可不饶你俩!”

    “记住了!”两人齐声道。

    当下三人脚步匆匆的回了王府,正碰朱棣等人从府外回来,朱棣下了马问:“舅舅你们去哪儿了?我让人去找你没找着。”

    马度还没说话,张五六已经抢先回答,“王爷我们没去庆寿寺!”

    马度闻言恨不得吐口老血出来,连忙的打断他,“殿下找微臣何事?”

    “父皇有圣旨传给魏国公,我们几个过去接旨了。”

    “哦,皇说什么?”

    李景隆撇撇嘴道:“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请魏国公尽快回京准备嫁女。您没瞧见燕王殿下的大嘴都咧到耳根子边了吗。”

    常茂粗着嗓子道:“另外还让我舅舅暂代魏国公驻守北平,他在辽东拼死一搏,想升升爵位来着,这下子落空了,你是没瞧见他的脸有多难看,嘿嘿”

    “以你舅舅的本事换个公爵那是早晚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幸灾乐祸,看来圣旨没说怎么处置你?”

    常茂吐吐舌头,“没说,算是砍头也得等我回应天和爷娘老子老婆娃子见一面,大舅哥到时候你可得帮我在皇跟前说情,我若是死了大鱼儿可成了寡妇了。”

    “我自身难保是护不住你了,回了应天还得看你老子的,殿下说起来这事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你要当新郎官了,不能让我妹子守寡吧,不然我可不给你送贺礼。”

    “舅舅放心,我自会在父皇面前周全,走咱们进府接着喝,估计二舅母那边还没停呢,咱们正好续。”

    “算了吧,赶紧的把酒席撤了,她不知个饥饱,看见好吃的不住嘴儿。”

    两人说着一前一后的进了王府,在王府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备齐了车马跟徐达汇合,往城外而去。

    天寒霜重,晨雾之下的北平城显得灰扑扑的有些萧瑟,徐达骑马缓行,不住的扭头回望。

    马度在一旁打趣道:“徐大哥的四百年不世之功是在这里建的,看来很舍不得呢。”

    “呵呵玄重说笑了,我在北平驻守多年,说起来在应天的时间还长,如今要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自然有些不舍。”

    “哎呀呀,想不到呀,徐大哥这样的沙场悍将也伤春悲秋,到让我不习惯了。”

    “沙场悍将也是血肉之躯,见多了生死更知冷暖,战阵刀头舔血还不是为了能坐在家和父母妻儿吃一顿安生的饱饭。”

    打马在前头的平安回头问道:“前头有岔路,咱们走哪一条?”

    “咱们走山东回京!”徐达吩咐一声,“我次来北平时走得是河南河北,一路之仍显得有些败落荒凉,这回咱们到山东的地界瞧瞧。反正是赶不回应天过年了,玄重陪我到山东走一走。”

    因为北方运河封冻,只能走陆路,徐达多年以来在北平和应天往来从没有走过水路,除了速度快还为了体察民情。

    马度次走陆路过山东时还是北伐,途径曲阜的时候险些跟孔老二的不肖子孙起了冲突。

    当时山东几乎是人间地狱,所过之处饿殍遍野,满目苍夷,将从老孔家坑来的大米掏空也无济于事,因为在前面永远有更多的流民在等着你。那时候装聋作哑的在山东的地界走一趟,心肠都变硬了许多。

    徐达带着人马沿着官道从山东的往南走,但是从不在城停留,反倒是常常在村庄附近扎营,趁着到村子里采买的机会,和老农聊几句。

    为了讨几句实在还换做一身短打扮,马度发现这短褐有一股神的魔力,不管是皇帝还是名将,只要穿它立刻土的掉渣。为了老朱家的江山,徐达也算是鞠躬尽瘁了,难怪老朱对他另眼相待。

    一路之马度总期待着碰到个恶霸乡绅或者贪官污吏前来挑衅,让自己和徐达有机会演一出扮猪吃老虎为民除害的好戏。

    可惜老天爷不给他这个机会,自打从德州进了山东地界,便一路太平无事,眼看着出了山东了,甭说打老虎了想拍苍蝇也没有。

    终究没有赶到回应天过年,除夕这日众人在一个村子旁边的麦场扎了营,徐达的亲兵和王府的侍卫早早的支起了大锅,派人到村子里头采买吃食,准备过个肥年。

    碧琳和乌日娜两个在帐子和草垛之间追逐打闹,碧琳横冲直撞一头徐达的怀里,“哎呀,对不起徐伯伯,侄女不是故意,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徐达摸了摸她的脑袋,”呵呵,是伯伯对不起你才是,让你在这儿过年。”

    “碧琳告诉徐伯伯,你是野丫头,战场都敢去,在这儿过年算不得什么。”

    碧琳一撅嘴,“徐伯伯你快看哪,爹爹他欺负我。”

    徐达伸手在马度肩头捶了一下,“伯伯自然是帮你的,谁叫你是我的儿媳呢。”

    “徐伯伯也拿我说笑,不和你们玩了。”小丫头一扭身拉住乌日娜的手,两人蹦蹦跳跳的走了。

    徐达瞧得哈哈大笑,“这丫头娇憨可爱,你这小妾也是童心未泯,玄重的日子定是乐趣多多,难怪不爱掺和朝政呢。”

    “徐大哥不会当真了吧,那婚约是嫂嫂和内子玩笑话。”

    “自然是当真的,你婆娘还收了我家一个玉镯子呢,怎得你还想反悔不成。”

    “这个不问问辉祖意见?”

    “我家那小子脑袋倒是聪明,小小年纪却染了一股腐儒的傻楞劲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他这性子可撑不起一个家族,需要一个敢冲敢闯丫头做婆娘才好,说不准以后我徐家要靠碧琳撑门面哩。”

    “嘿嘿徐大哥想得挺美,我早说过我不反对也不支持,这要看你家辉祖的本事了。”

    “你以为兵法只能用来打仗吗?届时我将一生经验所学悉数传授给我儿,定将小丫头芳心俘获,信也不信?”

    好嘛,原来爱情三十六计是打徐达这儿来的,不过他治家无方,连自家的婆娘都收拾不利落,他儿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两人踱到麦场边,紧挨着的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虽然还没过年,熬过一冬天的麦苗已经泛起青绿色,生机盎然。

    扭身回望另外一边则是炊烟袅袅,鸡犬之声、小儿嬉闹隐约可闻,时不时还有几声鞭炮炸响。

    “当年我率军攻入山东时,那等惨象让人不忍目睹,短短十年已是太平景象,我年幼时天下未乱,家乡也不曾有这般祥和,如做梦一般。山东的民生要河南恢复的好的多呀,这儿的官员还是有功的。”

    “那是自然,当年数河南的那边打的最热闹,老百姓很多都逃到山东了。汉人是这天下最勤劳的民族,为了口吃的愿意当牛做马,只要能活得下去谁也不会造反。只要三十年太平,他们便能造出一个盛世来,至于官府嘛,只要不给他们添乱好了,无论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徐达愣了愣笑道:“玄重说的有理!呵呵老乡别走呀!”

    麦田里头有一伙人手里挎着篮子,沿着田埂往麦场里面走,远处的一个坟头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应该是刚刚祭奠了家死去的亲人。

    可那伙人一瞧见麦场的情景,便立刻转头向别的方向走了。

    

第649章 除夕() 
听见徐达招呼,那伙人只好调转方向往麦场这边过来,领头是一位老汉,后面跟着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个垂髫小童,看来像是一家人。

    几人到了徐达跟前纳头便拜,“草民见过大老爷。”

    马度不由得惊讶,一路之上徐达很低调,自己穿着朴素,就连士卒也是寻常打扮,这老头还真是有眼力。

    徐达忙躬身把他扶起来,“老丈误会了,我等不过往来的商队,不是什么官老爷。”

    老汉笑道:“大老爷瞒不住俺,老汉从前给鞑子老爷做佃户的时候,还要给他们喂马,家里有百十匹的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官,您这儿的连车带马怕是要有千余匹,怎得会是商贾呢。”

    马度笑嘻嘻问道:“老丈好精明,这麦场里头有千把人您凭什么就说他是大老爷,您瞧瞧我难道不像是大老爷吗?”

    那老汉嘿嘿的笑道:“这里人虽多,可都忙着杀鸡宰羊,埋锅造饭,也就只有您二位瞎转悠,自然是领头的,您哪倒像是个跟班长随。“

    “哈哈老丈说的没错,这人就是我的亲兵长随。”

    马度气结,“老头儿,亏得我刚才夸你精明,你张大了眼睛瞧瞧,我和他谁像是大老爷,谁像是长随跟班。”

    老头似乎很有自信,笑着回道:”您看着年轻白净,身上的衣裳穿得也好,似乎是个没吃过苦受过罪的。可是说话嬉皮笑脸,走路一摇三晃,实在没有官老爷该有模样,倒是这位虽然面黑手糙,杵在哪儿就让人心生敬畏,老汉这会儿都不敢多看一眼,老汉若猜的不错,定是一位大将军。”

    “老丈不得不说你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不过看我却一点也不准。既然知道我们是官府的人,你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老汉拱拱手道:“您说笑了,小老百姓哪有不怕官的,尤其是当兵的。像您这般和气的大老爷,老汉也只有在济宁府时见过。”

    马度问道:“是济宁知府方克勤吗?”

    说起方孝孺的他爹方克勤,还真不是一般的会得罪人,马度无意帮了他一次,谁知道没过两年又因为挪用了府库二百碳被手下弹劾,现在还在浦江劳动改造。

    历史上的方克勤在经历一年的劳改之后又回到了济宁,可第二年就因为空印案案发,这位曾被老朱亲口夸赞的官员,因为有偷碳的前科,又是一地掌印的主官,被朝廷很干脆的砍了脑袋。

    现在方克勤是幸运的,马度的小翅膀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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