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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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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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牛尾山是不是在陇坻南脉?”

    “是。”

    “好,第二件,你是不是在采药?”

    “是。”

    阎行听到这里,已经大致确定自己现在身在陇坻南脉的一处山林里,在听到这个少女确实是在采药之后,心中一喜,他伸手就把少女的螓首偏转,眼睛紧盯着她的侧脸,继续说道:

    “我身上受了伤,你先为我疗伤止血,我就放了你。”

    那少女眼眶微红,双眼泪光莹莹,显然她内心受到的惊吓不轻,只是不敢在阎行面前哭出来而已,她瞥见阎行不断凑近的脸庞,心惊不已,立马楚楚可怜地应诺,并示意阎行先放开自己。

    阎行想了想,对方虽然身怀武艺,但刚刚从交手的过程来看,可能只是学了一点防身的剑术,并不擅长手搏之术,现在她的短棍已经被自己打掉,空手之下如果真有异动,自己几下就能再次制住她。为了取得少女的信任,他警惕着看了看少女的眼睛,没有发现异色之下,慢慢地松开了少女的双手,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少女被放开之后,她赶紧低头转身,并小心翼翼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酸痛的手臂,才开始抬头打量这个袭击自己的人。

    眼前这个男子浓眉大眼,脸庞棱角分明,身材魁梧,足有八尺多高。他套着一件皮甲,身上血迹斑斑,脸上也脏兮兮的,看起来确实是受伤了,可这些都掩盖不了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想到对方几下就打落自己的短棍,在对上对方锋锐的眼光时,少女心顿时噗通狂跳,她迟疑了一下,才大着胆子说道:

    “我能先看一下你的伤口吗?”

    刚刚少女在看阎行的时候,阎行也在警惕着打量着少女,见她神态举止没有像自己想象的农家少女般拘束,而是大着胆子看向自己,他内心也暗暗称奇,当下听她要察看自己的伤口,阎行毫不犹疑,立马就点头应允。

    紧接着阎行就大大方方卸下弓箭、铁锥、环刀,脱下皮甲,露出被鲜血染红一片的蝉衣,他慢慢解开草草包裹的布条,露出后背、左臂和其他几处伤口,然后走到树边坐下,示意对方过来察看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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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赠玉() 
阎行安坐在树边,淡定从容,伸手示意少女过来自己身边察看伤势。

    看到眼前这个男子一副信任自己的模样,少女半悬的心也稍稍放松。她胆子颇大,整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衣衫后,连忙走上前去察看对方的伤口,其他几处还好,看起来只是皮外伤,当她看到后背和手臂的伤口时,不由暗自吸了一口冷气,这伤口看起来明显就是利刃加身后留下的伤痕,看着对方伤口崩开、鲜血流出却依然淡定的神情,少女内心又敬又畏,她想了想,又快步走到丢弃的篮子边上,从中找出一些止血的草药、水囊来。

    拿着草药和水囊,她看了看篮子中的药锄,又回头看了看端坐不动的男子,他从容淡定,仿佛确定自己不会逃跑一样,身上原先的腾腾的杀气也收敛了很多。少女嘟着嘴想了想,好像下了一个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起身的时候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扯下了一块布料,转身来到阎行的身边。

    “你把这个放在嘴里嚼烂,涂抹在你前面的伤口上。”

    少女掏出几株草药递到阎行面前,轻声说道。阎行身前的伤口都是冲锋时被汉军的流矢射中的,仗着胸甲结实才使得箭簇入肉不深,处理上很方便,只是少女不便凑到这个陌生男子胸前上药,所以让选择让阎行自行处理。

    阎行当然知道女子顾虑些什么,当下男女大防虽还未到宋明之时那般严苛,但异性之间交往也要顾及礼节,不可过于轻佻。他颔首接过那几株草药,看了看,应该是茜草之类的止血草药,也不犹豫,直接扭曲成团放入口中胡乱嚼了一会就吐在手掌上,自顾自地擦拭伤口血污,涂抹上药。

    少女看他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也没有做出威迫轻佻之举,当下也放下心大方走到阎行身侧,开始拿起水囊拔开塞子,倒水为阎行的左臂清洗伤口,刚刚察看的时候她就发现对方的伤口虽然是新伤,但一直没有得到清洗和处理,已经开始有化脓的趋势。她一边小心洗去血渍,一边细细观察阎行的表情。只见这个挟持自己的男子虽然脸部的肌肉间或痉挛,但一直忍住保持一声不吭,感觉他整个人仿佛是钢铁熔铸的一样,屹然不动,对身躯的创伤疼痛视若无睹,任由自己全力施为。

    这个男子虽然将伤口视若无物,但是为他清洗伤口的少女却越看越不安,她别过头快速清洗完血污,敷上自己嚼烂的草药后,又将撕下的布料分出一半来为阎行包扎伤口。当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不过对方后背的伤口也不容耽搁,她又慢慢凑近对方的后背,看了看比左臂还要严重几分的伤口,想了想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坚强的人,若是别的人,现在只怕早就痛得大喊大叫了。你,,别憋着,痛的话你就直接喊出来吧,我看着也不难受,,额,我,我不会笑人的!

    话音刚落,少女内心就后悔起来,暗自埋怨自己稍一放心,就用了平日里待人的态度和眼前这个男子说话,万一对方感觉是被自己窥破了内心,恼羞成怒之下自身处境怕就要不妙了。

    就在少女内心惴惴不安,动作也慢下来的时候,背对自己的这个男子哂然一笑,毫不介意地说道:

    “你说得对,喊出来自然痛快些。只是在我看来伤病这东西,欺软怕硬,最是势利,若你哀嚎痛呼,伤病看你软弱可欺,就要多加折磨于你,若你将它视若无物,伤病看你强悍,便自然躲得远远的,痛楚也就少上几分。故此,我这些年已经许久没有因为创伤而痛叫出声了!”

    这一番说法迥异于寻常人的见解,但听起来又颇有一些道理。那少女听完也觉得有趣,她莞尔一笑,不由放松地加快手中的动作,口中笑道:

    “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伤病势利,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阎行勾了勾嘴角,笑而不语。只有让对方放下不安和戒备心,自己后面的计划才有机会进行下去。

    少女看到阎行没有说话,以为对方又在忍住剧痛。当下连忙加快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对方后背伤口的上药和包扎。

    “好了!”少女拍了拍手,额头的发丝也被渗出来的汗珠打湿了,她长呼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起身边挥袖擦汗边走回篮子处。

    阎行闻声微微小幅度活动了身子,感觉得到对方的药确实有止血效果,包扎也很仔细。他用手撑地也慢慢起身,他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刚刚少女为他疗伤的过程确实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不仅要忍住疼痛,同时也要暗自警惕少女动作是否异常。他的右手一直不离自己的右腿附近,就是因为右边的靴子中藏了一把匕首,先前少女若是有丝毫异动,只怕立马就会香消玉殒。不过幸好少女没有心存歹念,阎行也就只是一心两用,虚惊了一场。

    “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少女收拾完篮子的物件,又重新拾起短棍。她看到阎行也站起身,虽然感觉对方不像是出尔反尔之人,但是两人萍水相逢,对方又袭击在前,自己不得不多加防备。

    阎行思忖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古人喜欢佩戴玉佩,孔子曾言“君子于玉比德”,他认为玉具有仁、知、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等君子之风,因此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本朝士人也不例外。阎行虽然还算不上真正的士人,但是也顺从时俗,随身佩戴有一块羊脂玉雕刻成的玉佩,因为戎马疆场,他为了防止丢失或损坏,又将玉佩和小妹送的香囊贴身存放。

    此时自己身无长物,也只能够用这一块玉佩来感谢人家为自己疗伤了。所以阎行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羊脂玉佩拿在手里,他想起这个少女之前似乎是在吟唱《诗经》中的诗句,他搜罗了一遍脑海里存在的可以用来应和的诗句之后,又向那少女长揖一礼,才缓缓开口说道:

    “诗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娘子疗伤之恩,无以回报,之前情急之下又多有冒犯,还望娘子宽恕。在下身无长物,只有暇玉一块,就此赠上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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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情动() 
危急之下,那少女再一次被阎行压住,她心中大惊,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抵挡不住阎行的大力,只能红着脸蛋默认这种尴尬的处境。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刚刚因为挣扎而散了开来,如瀑布般垂了下来,正好挡在阎行的面前,他闻着少女那淡淡的发香,感觉怀中的娇躯虽然不再乱动,体温却在不断上升,甚至乎有些发烫。

    阎行不是鲁男子,他身边的少女吹气如兰,那散乱的发丝撩得他脖间痒痒的,重生以来他一直节制自己的欲望,生在豪强之家也不敢有丝毫堕落,家中伺候在侧的也多是男仆,当下第一次感受到了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舒心惬意,他哪怕意志坚定,这会儿也微微有些分神和动摇,心中有点危机感,又夹带着刺激感,一时间阎行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自己第二次仔细打量少女的容貌,只见她的俏靥被秀发半掩,给清秀细腻的瓜子小脸平添了几分妩媚。脸颊红扑扑的,嘟着的小嘴微张,小巧的鼻梁挺直,双眉弯弯如月,眼廓则略略有些下凹,看起来似乎还有点汉羌混血的样子,此时她小嘴被捂住,瞪大眼睛的吃惊样子,煞是诱人。看着怀中佳人如此娇态,阎行鬼使神差之下竟低下头在她额头发间轻轻吻了一下。

    当感觉到这个压住自己的男子在自己的额头发间轻吻一下之后,少女的俏脸顿时红的就要滴血,呜咽一声,连颈脖根也红了。而阎行在浅尝即止之后,自己贴着少女的身子也迅速升温燥热起来。

    恰好这时那群溃卒发出了声响,顿时将陷入绮思的两人拉回场中。

    “屯长,那马的主人怕是早就跑远了,兄弟们还捉到这个山中的猎户,逼他带路,咱还怕拿不下一个山中的小小聚落,还是先回去吧,这会马肉估计也炖得差不多了,可别被你留下的那伙新卒给偷吃了。”

    一个长相丑陋的溃卒嘟囔着向带头的一个面不惊人的溃卒首领抱怨道,那面不惊人的首领默不作声,只是扫略了四周之后才偏过头看向那个长相丑陋的溃卒说道:

    “恩,那你先带人把这个擒住的猎户先带回去拷问,我一会再走!”

    “诺!”

    听到那个被称为屯长的首领发声让自己先回去,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丑陋溃卒顿时喜形于色,当下就招呼了五六个身边亲近的溃卒,二话不说掉头又分开乱草丛走了回去。

    听完对方的对话,看着场下剩下的二十多个溃卒,阎行暗暗心惊,看起来在联军大溃之后,这一伙溃卒也跟自己一样最终逃脱了汉军的追击,慌不择路逃到了这边的山麓来。

    而且他们这一伙人应该是在赶路逃亡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坐骑照夜白的尸体,当下就顺藤摸瓜搜寻到这里来了。

    自家的坐骑可能因为自己没有工具将它安葬,竟要被这一伙溃兵宰割吃掉。

    想要这里阎行呼吸加重,心中的怒意腾腾升起。只是害怕被对方发现动静,继续搜寻,阎行不得不再次屏气凝神,同时用眼神示意少女处境危险不可轻举妄动。眼下自己带伤在身,身边的少女虽然会点剑术,但是定然不是这伙人数众多的溃卒的对手,打又打不过,带伤之下逃也很难逃走,这个时候若是被这伙穷凶极恶的溃卒发现,那两人的下场,阎行知道会是怎样的惨状。

    幸好对方也明显没有再继续搜索下去的样子,那为首的屯长握着刀把,随意找了一颗树木,一边箕坐歇息,一边拔了一根杂草叼在嘴边,怡然自得。而其他的二十几个溃兵也有样学样,纷纷在旁边找块平地倒地休息。那些溃卒一旦倒地,就将手上的兵器随意扔在一边,只有几个还揣在手里。其中有一个凑近为首屯长身边的溃卒,也学着叼了根野草在嘴边,略带不满的嘟囔道:

    “屯长,这次为何你要让那何癞子先回去,他这一回去铁定会偷吃我等的那一份马肉。”

    那名溃卒一说完,其他的溃卒好像就被说到心中的痒处一样,也七嘴八舌地说起刚刚那个走没多远的何癞子不是来。看起来这一伙溃卒也是在逃亡路上临时纠集到了一起的,眼前歇息的是一伙,他们口中那个何癞子的也是一伙,刚刚何癞子口中的那一伙新卒怕又是另一伙,而眼前这一伙人数应该最多,所以他们的首领才被推举为大伙的首领,刚刚那个何癞子也要听从他的命令。但是实际上各自之间互相不服,一伙刚走,这一伙的人就开始数落起他们的不是了。

    那名屯长好像对手下的埋怨不满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听着手下的污言秽语和满腹牢骚,自顾自地挑动嘴边的野草,玩了一会,他才索然无味地将口中的野草吐了出来,然后一巴掌拍在刚刚第一个出声的那个溃卒脑袋上。

    “屁,你等真当乃公看不出那何癞子的心思,嘿嘿,我这是用的兵法中的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就先得放纵他的计谋,你们这些腌脏货色又如何能够看得懂?”

    说道这里,那名屯长好像说道了自己最得意的事情,腆着肚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微微听出屯长刚刚那话中的意味后,那名被拍了脑袋的溃卒不怒反笑,笑嘻嘻地凑过脸问道:

    “屯长你的意思我们现在这儿等着,待会一回去就找这个罪名把何癞子那伙人给拿下了——”

    话还没说完,那屯长眼睛一瞪,头上的乱糟糟的毛发好像有了生命一样跳动,他伸出蒲扇般的手掌作势要再打,吓得那名溃卒脑袋缩了缩,不敢言语了。

    那名屯长看见对方识相,也收回了手掌,伸到自身的衣甲中抓虱子,他摸索了一会,很快就抓到一只虱子,直接就放到嘴里“咔嚓”一声清脆嚼了起来。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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