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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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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猓褪遣恢酪巴醭侵械恼叛睿褂悬L中郎将能否支撑到秋后收粮?”

    麹演心中惊叹河东敌将对战局的洞如观火,但他也不甘示弱,准备寻到机会,趁着甘陵说完之后,立马反唇相讥道:

    “可笑,河东能举数岁积粟,准备了五十万石粮草,难道我河北堂堂一州之地,就支撑不起救援河内数万兵马的粮草不成,甘中郎将若是想要对峙耗到入冬,那我河北兵马一样敢于奉陪到底!”

    甘陵听到麹演的大话,停顿了一下,顺着麹演的话头冷笑说道:

    “好,麹君好大的魄力,不亏是我凉地的豪杰!那我就再问麹君,就算你们河北举大军,转粮运,逼退了我河东兵马,难道就能够得到半点好处不成?”

    “麹君莫要忘了,我河东与冀州素无仇怨,而张杨可是从袁将军麾下叛逃出去的!”

    麹演不为所谓,淡然说道:

    “袁将军雄才伟略,心中自有决断,我等麾下将校,只知奉命救援,可不会去理会中郎将口中的仇怨恩义!”

    甘陵点点头,还不愿放弃。

    “好,那我就说一说,麹君需要在意的事情。张杨与河北有隙,麹中郎将还击败过张杨,袁将军也追杀过吕布,这两人对河北、对麹中郎将可是忌惮得很,只要我河东兵马一退,他们两人必定再次联合起来,抵御你河北的兵马。”

    “麹中郎将空耗兵粮,见恶于张、吕,又得咎于我河东,这不能括土建功,寸功未立的境地,岂不是要遭受袁将军的怪罪?”

    麹演听了甘陵的话,脸色变幻,却迟迟没有开口,他来时麹义就已经交代过了不能够退兵的底线,不要说是甘陵现下说得天花乱坠,哪怕是麹英现在就被河东军卒架到了油锅上,麹演也不能够答应。

    他知道私自抗拒军令,无故退兵的下场,更何况还是为了救麹英!

    甘陵注意到了麹演的脸色,他也能够窥探到麹演的一些想法,他叹了一口气,转而悠悠说道:

    “当然,陵也能够体会麹中郎将以及麹君的难处,若是麹中郎将愿意和议,就算不退兵也未尝不可。”

    麹演听到甘陵的话,眼睛瞪得奇大,他有点难以理解甘陵的意思。

    选择和议,但却不退兵,那还要什么议和?

    看着甘陵脸上的诡异的笑容,麹演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

    “你,想要让我麹家与你私下议和?”

    “对!这样麹中郎将就不需要退兵,只需要出兵虚张声势就好,也不会违抗袁将军的军令。”

    “可笑,让我等虚张声势,然后坐视你河东攻下野王,就算不违抗军令退兵,我等依旧难逃军法问责!”

    “所以,只要麹中郎将同意私下和议,我河东就送麹中郎将一桩大功!”

    “大功?”

    “对,以半个月为期,我河东大军攻下野王,麹中郎将击灭吕布,各得所需,而届时麹家少君也会毫发无损,从我这敌营之中逃生出去。”

    麹演听完了甘陵开出的条件,目光闪烁,半响没有接声,甘陵也不着急,继续说道:

    “我河东知道,袁将军想要吕布的头颅已经很久了,可是一朝失手,还是让吕布逃到了河内,如今麹中郎将为袁将军攻灭吕布这头虓虎,等于帮袁将军除去了心头大患,然后两军以清水为界,河内的共县、汲县、朝歌等城邑皆归麹中郎将,我河东兵马绝不越过清水一步!”

    “两军对峙,吕布蠢蠢欲动,若要攻我河东兵马,就需要先攻灭汲县,解除侧翼忧患,这是人之常情。而半月之期,野王易手,麹中郎将又有斩将括土之功,对于麹家而言,只有功劳,却远远谈不过罪过。”

    “如此麹中郎将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就可以救回麹家少君,又能够获得斩将括土之功,也不必再冒着空耗兵粮、寸功未立、丧子之痛的风险,与我河东大军苦苦相持,不知麹君可有意否?”

    此时甘陵的话音淡淡,却仿佛有一股难以压抑的诱惑,麹演不自觉地抬眼看向甘陵。

    他知道,面前的重利,宛如一碗有毒的汤药,但对于麹义,对于麹家而言,都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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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欧刀斩使争渡急() 
尽管甘陵开出的条件对于麹家而言,特别诱人,但麹演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没有敢当面答应河东的敌将,他只是承诺将甘陵的话一句不落地带回给麹义,而最终是否私下和议的决定权,则在于麹义手中。

    甘陵也无有不允,但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在明晚之前,再次看到麹家的诚意。

    趁着夜色,甘陵就让亲卫,将麹演和他带来的几名心腹悄然送出了营地。

    ···

    遭受围困的野王城,麹演欲见不得的麹英正屈辱地被绑在马上,和其他被俘虏的河北兵卒一起,作为河东大军炫耀大胜河北援军的武功的俘虏,被送到了野王城前,以此来瓦解野王城中张杨守卒的士气。

    麹英和几个河北军吏被赤裸上身绑在马背上,排列在队伍的前头,其他河北兵卒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被绳子前后连接捆绑起来,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艰难蹒跚地在河东军士的喝令中,绕着野王城外围行走,有气无力地呐喊着河北援军已经大败,城中守卒速速投降的话语。

    这两三百人赤裸上身,被捆绑着连成长长一队,在城外这样叫喊,自然很快就引起了野王城中守卒的主意,这条队伍走到哪一面城墙,那一面的守卒就会探出头,惊奇地看着这些垂头丧气的战败俘虏,再看看那些被河东军士架起来炫耀的衣甲、旗帜,忍不住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起来。

    “是河北兵卒的甲衣,还有那旗帜,都没有错,真的是冀州兵马的。”

    “真的吗,不可能吧,我可是听屯将说过,太守可是承诺,这河北大军在这几日内就会抵达城下了。”

    “可笑,我又何须骗你,我去岁,可是亲眼目睹过冀州兵马的,那个时候啊······”

    城墙上角落里,一名老卒正唾沫横飞地向身边的几名新卒说着他亲眼目睹冀州兵马的经历,然后信誓旦旦地表示,城外那些衣甲、旗帜,就是属于河北的兵卒无疑。

    可是还有的新卒不信,存有疑虑地问道:

    “可是屯将明明就说过了,这援军赶到就在这几日了,这被城外的敌军击破,不太可能吧?”

    老卒一看有人在质疑自己的权威,立马就鄙夷地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讥笑骂道:

    “你这憨货,仗着有点力气,连点头脑都没有,迟早不明不白地死在战场上,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这一面的城外敌军,拔营离开减少了一部分?”

    那名新卒被骂了之后,怏怏不敢出声,其他人则想了想,顿时都纷纷点头,这些日子,城外的敌军调动频繁,确实是有兵马拔营离开的迹象,听说在东面城墙外的包围,还被城外的河东敌军撤开了。

    “这就是咯!我告诉你们,学着点,这就是兵法中的‘围城打援’,那一般可是将军、校尉才懂得的兵法,要不是当年我在王太守的帐下当过兵,也还不懂这其中的道道呢!”

    听说是将军、校尉才懂得的兵法,几名新卒顿时兴奋了起来,孜孜不倦地凑近聆听老卒的讲解,他们都是近月来被强征入伍的新卒,虽然也草草训练过了兵刃、阵型,但这些军中的门道,却是知之甚少。

    只是老卒对于“围城打援”也说不出太多的道理来,只能够草草又吹嘘了两句这懂得这兵法的人如何如何厉害后,就偷偷压低声音猜测。

    “我估摸着,城外那些战败被俘虏的河北兵卒,就是被这些日子突然拔营离开的那一部分河东敌军给打败的。”

    “要不然,这河北的援军要到达野王,怎么可能会不派遣骑兵使者前来联络城中的府君,可是这些日子,你可看到有骑士从城外突破包围,近城叩门的?所以说啊,照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河北援军,定然是······”

    老卒叨叨絮絮的声音越来越小,围在他身边的几名新卒却听得入神,因为老卒的推想,都是有迹可循的,普通士卒身边能够察知的,所以听起来,感觉好像都要比黑着脸的屯将说出来的,那迟迟不至的河北援军要靠谱得多。

    众新卒正听得激动时,原本那名被老卒呵斥的新卒,突然大喊一声,跳了起来,吓了众人一大跳。

    众人以为是屯将还是队率,来巡视城墙来,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来,于是纷纷怒视刚刚大惊小怪的那名新卒,可是那名新卒却不顾众人的目光,跑到垛口处,拔下了一支箭矢,口中喃喃自语道:

    “怎么只有一支箭矢,不是有敌军攻城么?”

    他话还说完,手中的箭矢已经被老卒一把夺过,老卒看到了箭身上绑着的布条,骂骂咧咧说道:

    “蠢货,这不是要攻城,是城外敌军将书信射进城来了!”

    布条上的字迹倒还工整,但看在众人眼中,却也没能够看明白,连老卒也只是看懂了其中几个字,也拼凑不出大意来,但他知道事关重大,连忙将这支箭矢带上,下城准备交给在城下凉棚歇息的屯将。

    老卒的预料还是对的,卸下甲衣,卧在凉棚下,腆着肚子避免日光曝晒的屯将一看到这支箭矢上的布条,立马就跳了起来,厉声询问老卒城上还有多少这种带布条的箭矢,尔后就匆匆忙忙地带着一什士卒,往城头上冲去。

    随后,不仅是屯将被惊动了,连同城中的太守,也被惊动,亲自来到了城墙上巡视。

    张杨黑着脸,来到了城墙上,这个时候,城外围着城墙走了一圈的河北兵卒俘虏,还没有走完,但也被城头上的弓箭驱赶得远远地,不敢再靠近射程内呐喊。

    而城墙上的守卒正戒备森严地站立着,连屯将也是披甲持兵,丝毫不敢马虎放松。

    但是张杨并不舒心,他手中紧紧抓着一根从箭矢上扯下来的布条,眉头紧皱,仿佛眼前的兵卒都变成了敌人一般。

    布条上的话很简单直白,就是告诉城中的守卒,河北的援军已经被击败撤退,野王城已经孤立无援,张杨覆灭在即,若是不想被牵连送死的,就早早起事反正,立功受赏,只要能擒杀张杨或者献出城门,以往罪行既往不咎,还能够厚赏封官。

    这种书信如果在围城伊始,效果还不明显,可是现下河北的援军迟迟不至,而今日又突然出现了战败被俘虏的河北兵卒,自然引得城中守卒人心惶惶,难以保证,其中就没有一两个野心勃勃之人,想要借着这个时机,杀张献城的。

    张杨有些厌恶地将布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城外,然后招呼身边的军士,齐齐下了城墙。

    一到了城墙下,张杨立马就自己手下的司马杨丑喊到了身边,他看着杨丑说道:

    “今日这些在城墙上防守的士卒,都给我撤下来,城头上的布防,都换上你所部的兵马。还有——”

    这个时候,张杨特意压低了声音,多疑地说道:

    “还要小心眭固的黑山降卒,他们势穷来投,新降不久,不可轻信,莫要让他的士卒靠近城门。”

    去岁袁绍的河北大军清剿境内的黑山贼寇,大举搜山清野,杀了于毒等贼首,眭固势穷,不得已带着残部,投奔了邻近河内的张杨。

    杨丑连忙谨慎应诺,张杨近日因为援军不至而忧愁烦恼、心绪不宁,刚刚又马不停蹄,急匆匆赶来城墙。

    此时在白日照耀下,也感觉口干舌燥、昏昏沉沉,又陆陆续续说了几句之后,就上马离开,带着亲卫返回城中的官寺。

    而待到张杨走后,一直埋头接受张杨训斥的杨丑才慢慢抬起头来,他看着绝尘而去的张杨背影,看似恭敬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诡魅的邪笑。

    ···

    心绪不宁、疑神疑鬼的张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危险已经迫近,而率领大军返回大阳的张济则终于明白了,为何有战船,还有敌军突然袭击了自己囤积在陕县的大军粮草了。

    河东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已经在皮氏等地修筑船坞,并建造了数量不详的多条蒙冲战船,这些战船就是在那一夜顺流而下,突然袭焚毁了浮桥,割断了大河两岸的联系。

    当然,仅仅依靠这些战船,以及每条蒙冲战船上的几十名舟师人员,也只能够利用水上的优势,焚毁浮桥,还有击毁张济用来运粮的舟楫罢了,是对张济有两千精兵驻守的粮仓构不成实际威胁的。

    可问题就在于,随后还有大量的舟楫让一只精锐兵马登上了河岸,趁势进攻军心不稳的陕县粮仓。

    最后,那些攻入陕县临河粮仓的兵马,一把火,毫不留情地烧毁了弘农的二十万斛粮草,也烧毁了张济大军的唯一生路。

    张济一开始还不明白就算河东能够利用水中的优势,运送兵马避开自己陆地上城邑的守卒,可是河东又哪里来的这样一支精兵,用来大费周章奔袭自己的粮仓。

    直到他听说身在华阴的段煨趁着弘农郡中大乱之际,也突然发兵,击败了自己留在湖县用来戒备西面的五千兵马后,才彻底恍然大悟。

    这支夜袭自己粮草的精兵,就是段煨派出的精锐人马。

    有自己大军在弘农的一日,一河之隔的河东就需要时时戒备着邻近的强邻,身处华阴的段煨就需要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守着一城之地,做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来。

    但他们两人的内心,都无时无刻不想要解决身边的威胁,取张济而代之。

    也许,早在自己以为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阎行也偷偷联络上了华阴的段煨。

    两人一拍即合,一方出船,一方出兵,这才在重重迷雾之中,上演了一处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大戏来。

    张济想要段煨那张看似人畜无害、只欲守土安民的笑脸,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懊悔自己后知后觉,让身边的贪狼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袭得手。

    而作为后知后觉的代价,张济攻入河东的大军也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想要继续前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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